第一百零一章 威脅
雪玲瓏求救似的向陸辭看去,卻隻見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深感威脅的那個女人身上,絲毫不為所動。她頓時臉色一白,悻悻然地退了回去。
“玲瓏,你不能不管我啊,是你討厭這個女人又擔心大乾王不喜,我才替你出手的啊……,玲瓏,你救救我啊。”隨著話音落地,曲水四周的視線都或明或暗的落在了雪靈瓏身上。
雪玲瓏暗罵蠢貨,憤恨不已,麵上卻傷心至極,泫然欲泣,“雯雯,我也想救你啊,可你怎能為了脫身陷害我呢,枉我把你當好姐妹,你真是把我的心都傷透了。”
衛薑王斥道:“花雯,玲瓏一向待你如至親,生死關頭你卻向她潑髒水,枉費公主一番苦心了。”
“我沒有,玲瓏那都是你的,你快承認啊,我沒有撒謊,玲瓏……”
“雯雯,我對你太失望了,這個時候了你還……”雪靈瓏以手掩麵,肩膀微微聳動。
衛薑王見她傷心落淚,安慰道,“公主莫要傷心,如今認清人心未嚐不是好事。”
“我們多年的情分,我……唉。”
“雪靈瓏,我看錯你了,你好狠啊!”
“雯雯,你……”
容厓“夠了,這鬧劇到此為止吧。來人,帶下去壓到渡厄之地。慢著。”
他轉頭問道:“大師兄,這人是你大乾國的,你對這處置沒有意見吧。”
陸辭神色難辨,意味不明道:“師弟已經決定好了,何須再問本尊。”
“哦,那就帶下去吧,別擾了在座的興致。”
容厓身後突然出現兩名侍衛,答道:“是。”
“平日裏就屬你能耐,如卻今讓人騎到頭上,阿然,你愈發厲害了啊。”安然正待悄悄離開,卻被容厓抓了個正著。
“這是又打算跑到哪去呀?嗯?”
“二哥。”
安然拽著容厓的袖子,討好的衝著他笑。
“你給我留點麵子唄,這麽多人呢。”
“你要知道麵子就不會有今日之事了。”容厓話雖如此,卻還是沒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過來,坐我旁邊。”
陸辭指著自己座旁新加的蒲團,“許久未見了,阿然不來我這兒敘敘舊嗎?”
“大乾王此舉不合適吧。”
“客隨主便,本尊並不覺得。”
兩饒視線交鋒之後都落在安然身上,她感受了一下寂靜的氛圍,突然覺得涼颼颼的。
視線中出現一個眼熟的身影,安然喜道:“我還是跟雲少主坐吧,正好有事相詢。”
容厓哼了一聲,視線自陸辭而過,“隨你。”
“雲子,好久不見啊。”
雲謙起身兩手交疊行禮道:“拜見然姑姑。”
這幾句話卻不知在宴會上掀起多大驚濤。
不近女色,不通人情的道宗宗主維護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陌生女子,還邀請她共坐。
溫潤有禮,注意分寸的大乾王同時邀請這個女子共坐,不惜對上自己的師弟道宗宗主。
這個女子竟然不識好歹地同時拒絕了,兩位大佬還沒有生氣。
這個女子居然敢叫雲族少主“雲子。”
雲族少主管一個無名女子叫姑姑。
所以引起這麽多驚疑的女子到底是何身份?
麵對高高在上的道宗宗主與大乾王,自然是沒幾個敢問的。於是現在還一臉懵的烈山王父子就迎接了所有的疑問,隻能無奈地接收一條又一條的傳音。
嗚嗚,此刻承擔了大部分傳音的烈山如風麵對快要爆炸的腦袋想哭。我也想知道那個鬧心的妹妹找的這究竟是個什麽朋友啊!!!
“許久未見姑姑了,您這風姿更勝從前啊。”
“油嘴滑舌。”
“侄兒可從來不會謊。”
“你還是把這甜言蜜語留著哄姑娘吧。”
“然姑姑~”
“別害羞啊,你瞧上了哪家姑娘,來與我聽聽,指不定本尊一高興就請你們老祖宗替你求親了。”
“侄兒如今功業未成,修為尚低,可沒那心思。”
兩人聲音雖已刻意壓低,但在座的哪個不是耳聰目明,更何況還時刻留意著這裏,兩饒對話都盡數落進了有心饒耳裏。見二人如此熟稔,暗暗驚疑不已。
“我信了你的邪。”
“嘿嘿,然姑姑許久未去族中了,這次可要與侄兒一同回去。您的朝花閣父親一直讓人打掃著呢,隨時都能入住。”
“你們有心了。”
“應該的。”
安然倒了一杯桌上的果釀,“你們叔祖可出關了?”
“叔祖幾百萬年前就出關了,是要去探一個洞府,算算時日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那行吧,道緣宴結束我跟你一道去雲族。”
安然舔了舔嘴上的酒液,“這果釀滋味不錯,勉強可以跟我的桃花釀比了。”
“這是醉陽樓的美人醉新出的果釀係列,姑姑若是喜歡,待會兒我讓下麵把各個品種多備些帶回去。”
“雲子,你做事是越來越合我心意了。”
“能為姑姑效勞,是侄兒的榮幸,族中那群皮猴還羨慕不來呢。”
“酒量不好,少喝點。”聽到傳音,安然拿起酒杯的手又不舍的放下。
容厓見此又不動聲色地轉過頭與烈山王寒喧。
雲謙看見這一幕捂著嘴偷笑,被安然瞪了一眼,“笑什麽笑,你跟誰一夥兒的。”
雲謙忙收斂正色道:“雲謙自然跟姑姑同氣連枝。”
安然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容厓,手剛剛偷偷放在壺上,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腦海,“我讓人備了解酒湯,宴會散了記得跟我一起過去喝點解酒,莫要明日頭疼。”
安然的視線慢慢轉向今日的東道主,還沒到就又收了回來,垂著眸子,不再言語。
雲謙見她突然低落,溫聲問道,“然姑姑如今住在何處,若是不方便不如搬到雲族的住處吧,也好有個照應。”
安然興致寥寥,“再吧。”
雪玲瓏的目光一直跟著陸辭,見他第無數次將視線放在安然身上,隻覺心中騰地冒出一朵火苗來,越燒越旺。同時,一種劇烈的恐慌也包圍了她。那是直覺帶來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