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最後一片「池塘」
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因為沒有具體參照物，秦雲只能以自己的方式進行計時。
大概有過去了三四年的時光，秦雲又在混沌深處，找到了另外一片尚且還留存的文明廢墟。
讓秦雲失望的是，這片廢墟竟然比他遇到的第一片廢墟還要嚴重。
若是在第一片廢墟，還能看到一些遺留的殘骸。
但在這片廢墟，秦雲甚至沒有看到任何殘骸。
只剩下那個黝黑的死神之口，不斷蠶食周圍的混沌之氣。
而轉化生命源地的殘骸，明顯要比轉化混沌之氣困難太多太多。
相較於第一個殘骸吞噬一切的恢弘景象，這第二處殘骸就「溫和」了太多太多。
給秦雲的感覺，卻像是一處小泉眼。
還有最後一點活力留存，眼看這處泉眼也要走向乾涸了。
在此處，毫無疑問一無所獲。
唯一讓秦雲意外的是，他在此處竟然又看到了數個陣基。
當找到這幾個近乎消失的陣基的時候，秦雲不由大吃一驚。
有了一個有些難以接受的猜測！
這些個陣基，該不會就是和三界之外，混沌金霞處的鎮界大陣勾連在一起的吧？！
若是如此，那豈不是說，他先前看到的「死神之口」，就是三界在掠奪這兩個已經消亡紀元殘留的「質量」？
秦雲有些無法接受。
倒不是說無法接受三界在掠奪，而是無法接受三界竟然已經用了這樣的終極手段，但三界的危機依舊沒有過去。
換句話說，三界的情況或許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艱難無數倍。
秦雲不由想到西遊中，老君解化女媧補天。
他又補的是什麼天？
這方宇宙總質量已經衰減到了這種程度嗎？
秦雲不甘，繼續向混沌深處追溯。
因為所看所想太過絕望，這反而堅定了秦雲尋找希望的決心。
又數年後。
秦雲來到了混沌的盡頭！
看著面前牢不可破的「混沌之壁」，秦雲不由再次錯愕。
這個宇宙這麼渺小？
他這才探索多久啊？！
竟然就到了宇宙的盡頭？！
更讓秦雲感覺有些難以相信的是，宇宙的盡頭並不是什麼虛無之地，反而是一片牢不可破的宇宙之壁。
這也太古怪了吧？
難道他所處的這方世界，就只是一個很小的「小千世界」？
或者只是某個法寶之內的洞天世界？
若如此.……那還真是讓人絕望！
若只是一個小千世界，抑或法寶世界，那說明這方世界真的就要走到盡頭了。
他就算做再多，也頂多只能修修補補。
而這些，卻是佛、道、天庭，早已在做的了。
秦雲就算再做，也未必能做的比老君如來玉帝他們更好。
就算做成功了，也依舊不過是在原有的基礎之上縫縫補補。
突破宇宙之壁走出去呢？
秦雲望著面前牢不可破的宇宙之壁，心頭躍躍欲試，但一時卻沒敢貿然行動。
因為。
這面宇宙之壁打不打的破是一回事，若是打破了反而引起了世界末日，那就又是一回事了。
不僅如此，就算是他突破了宇宙之壁，也不知會遇到什麼人。
在很多時候，人類往往可要比惡劣的天險還要危險的多。
若三界真就只是一個小洞天，那小洞天之外的生物，面對他們或許就是「降維打擊」吧！
雖不甘，但或許這就是.……現實！
但就這樣放棄，就此等死也不是秦雲的風格。
秦雲想了想，還是嘗試將得自眾妙之門之上的兩個古字烙印上宇宙之壁上。
眾妙之門這是秦雲目前最神秘的法寶！
兩個古字異常玄奧，就算時至今日，他依舊沒能參悟通透。
但讓秦雲失望的是，他像宇宙之壁上烙印古字的行為，直接失效了！
秦雲沒有放棄，繼續一遍又一遍的烙印。
烙印失效這種事，秦雲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當初他想要將兩個古字烙印上心劍菩提，就是一遍又一遍失敗。
但是。
在他屢敗屢戰的堅持下，終究還是獲得了勝利。
百遍、千遍、萬遍、十萬遍、百萬遍……
時間一天天流逝，秦雲一遍遍嘗試，一遍遍摸索，不斷嘗試和使用各種不同的烙印方法。
最終，秦雲還是不得不接受烙印失敗的事實。
宇宙之壁，已經超越了他目前認知的一切材料、法寶、法則。
他以前的經驗，根本就行不通。
難道就只能這樣放棄？！
望著這面宇宙之壁，秦雲滿是血絲的眼睛寫滿了不甘。
最終，秦雲還是喟然一聲長嘆，就此放棄。
法寶不及神通，神通不及天數！
最後望了一眼這面宇宙之壁，秦雲化為一道劍光，頭也不回的遠去。
日後，他必然還會再來。
但現在他終究不能再在這裡繼續耽擱了！
帶著沉甸甸的心，秦雲一路往三界的方向趕去。
待秦雲再次回到一處坍縮點的時候，心情愈發的沉重。
此次來混沌深處，空無所獲不說，反而品嘗到了前所未有的苦果和絕望。
在得知如來老君玉帝聯合演戲，欺騙天道，拖欠「負債」的時候，秦雲的心頭是鄙夷憤恨的。
這般索取，不知回報，端是可恥。
但是。
易地而處，他或許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畢竟，人有親疏遠近，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
在沒有未來的黑暗中，是個人都會選擇將光亮播灑給與自己親近的人。
再看著這處坍縮點，秦雲的目光逐漸堅定下來。
若是一定要內卷要犧牲，他怎麼都得為劍閣謀一處生存空間。
哪怕這只是慢性死亡，但能拖延一段時間，終究還是好的！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啊！」
秦雲不由搖頭苦笑。
「如此算來，這三界或許就是這個世界最後的一片池塘了，待這處池塘乾涸，三界或許就會迎來最後的末日！」
就在秦雲離開坍縮點不久后，秦雲卻是意外看到了一片流光，其中竟然還有微弱的神念。
「這是？」
秦雲微微一怔，隨即施展極速，當即就向那道流光疾馳而去。
半日後。
秦雲成功追上流光，看到了流光內的真相。
讓秦雲都意料不到的是，這片流光竟然是一個小小的「漂流瓶」。
「這漂流瓶什麼材質？」
竟能在混沌中漂流這麼久？！
秦雲不由納罕。
不過，此時此刻，秦雲無疑對漂流瓶之內的東西更感興趣。
研究一段時間后，秦雲成功打開漂流瓶。
看上去似是一個不知道什麼生物的殼兒，秦雲在殼兒上的某個凸起之上按了一下后，殼兒中竟然傳出一陣旋律。
這是一段非常悲傷的旋律，因為語言的關係，秦雲聽不懂，只知道這段旋律一直在重複。
不過，語言不通，卻也難不倒秦雲。
在連入神識，不斷調整律動頻率后，這段旋律所傳達的內容，也慢慢被秦雲破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