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變幻之光
第七十七章變幻之光
月神從黑暗中悠悠醒來,像是做了一個夢一樣,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的,而眼前竟是一點光亮也沒有,月神輕輕抬起玉手,伸出食指,一點月光從食指亮起。
月神並不心急,隻是原地半躺著,看身下竟然是一張石床,石床黑如這黑夜一樣,分不出界線,隻是憑那感覺,才知道這是一張床。
黑夜對月神來卻一點也不陌生,反而有些喜歡黑夜暗,因為她是月神,曾經億萬年都在黑暗的蒼穹裏繞著地球轉動,那蒼穹虛空裏的黑暗那是無邊也無界的,也就隻有這樣,才需要光的存在,有了黑暗才有了光,有了光才有了黑暗,黑暗與光明相生相存。
隻是這裏的黑暗竟也有界,月神隻要伸手就可以觸摸到床邊那黑色的洞壁,黑色的洞壁在這黑暗之中形成了看不見卻是有形的邊界。
這些黑色的洞壁被修整得整整齊齊,而表麵卻被故意鑿出凸凹不平的模樣,光照上這洞壁上麵竟然不會反光,所以如果你不親手觸摸,那僅憑眼睛來感應,卻看起來還是黑暗。
看起來這裏的主人十分不喜歡光,也不喜歡有反光的洞壁。
而此間的黑暗竟是暗得如此徹底,就連能喚光的月神都有些不適應,月神緩緩起身,自顧看了一下全身,並無什麽損傷,衣服卻也是幹幹淨淨,而這整個洞內卻空蕩蕩的,前麵有一根巨大的圓形黑柱,散著陣陣溫熱,使得人在這洞裏感覺不到寒冷。
月神輕飄飄的順著外圍走了一圈,大概有些了解,這裏是一個圓形的洞穴,而中間一根數百丈寬的圓柱一直連通上麵,整個圓柱高不見頂,所以整個洞穴隻有底而不見頂,所有的洞壁與那圓柱都是一樣的造型,黑而不透一絲光線,有如黑玉一般。
月神食指的一點微光,在這黑色的石洞裏,竟然如那螢火一樣,當然月神也可以把光散得更強些,這對她來不是什麽事,隻是月神卻也明事理,知道此間主人對光有些敏感,所以也不再燃月光,整個洞看起來無門無窗,卻因空間較大,而一點也不感覺氣悶,看起來唯一的出口就是這洞的頂部,月神卻無意向上飛去。
月神回到那石床之上,再看此石床,雖然與四周同為一樣的石材,可整個表麵卻有如水幕,輕輕的,柔柔的,像是會流動的石頭,這卻讓月神十分好奇,卻也知道自己在此躺了許久,為何還一點疲憊都沒有,原來這床竟也有如普通人靈之床一樣,非常柔軟,躺在上麵,像是睡在水上一樣,很是舒服。
月神在此地,卻也不忘微微一笑,自知擄自己來的人,應該沒有惡意,自己無需多憂,隻需再靜心等待即可,不必自尋出路,此間主人定然會自行露麵的,想著竟又和衣而側臥,閉目養神。
片刻之後,感覺石洞之內竟然有一線光亮,這讓月神十分奇怪,畢竟這裏無通外界,這光線除非是自身所帶,要不然沒有理由會出現在這裏,於是坐了起來,看著那光線。
隻聽得遠處光線之地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你醒了?”
月神悠悠道:“主人回來了,我當然需要起身迎接了!”
那光線再次道:“你不必如此多禮,也不必恐慌,我本對你無有惡意,隻有仰慕之情!”
月神一笑,笑聲在這黑暗中竟然是那麽溫柔,就如同一道春風繞著整個黑暗在轉動一樣,聲音裏盡顯月神獨有的那一份靜謐的內在之美。
那光線聽聞,十分開心,似乎在跳躍一樣,卻又道:“你的笑聲真好聽!”
月神輕語道:“是嗎,我卻連你也看不見,當然覺得好笑了,我尤自一個人對著這黑暗話,難道你不覺得好笑嗎!”
那一線光又道:“我喜歡聽你笑,你是覺得看不到我有些孤單嗎?”
月神很奇怪這黑暗裏的聲音,因為若是有一般靈魂,月神早有感知,可她卻一直感覺不到有生靈的氣息,這黑暗中卻能聽見此人話的聲音,這讓月神感覺新奇,更讓月神奇怪的是,此人把她擄來,卻又不願相見,隻是這些奇怪的話,更讓月神有了婦人的好奇之心。
於是對著那唯一的光線道:“你即擄我來此,卻也不出來相見,還問我是否孤單,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難與讓人理解嗎?”
那道光卻道:“月神姑娘不要動怒,我非擄你而來,是請你而來,隻有這樣我才能一睹姑娘的芳容。”
月神淡淡道:“你不出現,怎麽能看見我呢,不是擄是請,我確也相信,有的靈魂沒有經過太陽係蒼茫大地的禮義之修,分不清請與強擄之別,也可以理解!”
月神現在都不清楚跟自己話的是何物,是整個黑暗,還是那一道光,或者是這整個洞壁,這有些幻化的感覺,聽起來一點也不真實,所以心裏竟然泛起少許怒氣,幾許責備。
那線光聽月神如此一,知道月神語帶責備,竟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動起來,這讓月神真的很奇怪,能彎曲的光線,並能扭成一團,這種光竟然是頭一次見到。
盡管月神與光有緣,可還是超出了她的認知,她所能發出的月光雖然看似乎溫柔,卻並不能彎曲,一旦發出,總是朝著一個方向,直到能能量耗盡才會消失,而此光卻很難用普通的光來形容。
可她心裏卻還是明白一點,那就是她並非與這黑暗對話,也不是與這洞壁,而是與那一線光在話。
那光隨後再次擺動,變得更大些,像是一個蹲著的人靈一般,隻是背對著月神道:“你現在應該看出,你並非是跟黑暗對話了,而我真的也無法一時跟你解釋清楚,我真無意擄你,是真心想請你而來,卻不知道用何種方式,若月神姑娘為此而生氣,我向姑娘道歉,同時也願受罰!”
月神知道此靈定然非同一般,也不再計較,而是再次笑道;“受罰,我可不敢,依你之魂力,怕是我十個星靈有餘,我連你身都近不了,怎麽罰你,再你帶我來此,雖然事出突然,卻也未對我有什麽不軌的行為,算不上生氣,隻是覺得你的待客之道有些特殊!”
那光現在看起來不再扭動,而是變得更大了些,像一個光人。
隻聽他又道:“那還是生氣了,因為我可以清楚的看見你臉上的表情!”
月神此時到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剛才他話之時臉上卻是現出怒意,不生氣,隻是想安慰這一團光而已,卻不想自己雖然看得見那一團光,卻不清楚他是什麽樣的,而他卻離著這十幾丈之遙,卻能清楚自己臉上的細微表情,這讓月神很是尷尬,慶幸自己沒有過多的忿怒,要不然一定很難看,而此時臉上卻也現出紅韻。
“你生氣的樣子也很美,現在臉上一抹紅韻卻也更加迷人了!”
那束光似乎是站了起來,像是要看得更清楚的些的樣子,整個光變成一個光的男人身體,卻是祼著的身體。
剛才所得也是十分直白,這月神一看這光竟然幻化成男人的形狀,並且衣不掩體,這每一塊肌肉都似乎清清楚楚,看起來是一個十分健壯的男人之體,讓月神的臉更紅了,急道:“你還是變成一團光吧,你這樣我才好對著你話!”
那束光聽月神一,倒是很聽話,瞬間又回複一團光的樣子。
月神看他回複原狀這才輕輕問道:“你喜歡我,請我來就是為了跟我聊嗎?”
那團光笑了笑,光裏變幻著曲度,像一個人的笑臉一樣,笑聲卻也很爽朗,聲音也很清翠,並且在這黑暗的圓洞裏聽起來十分渾厚,讓月神竟然有了一些好感,此時也並不覺得討厭這光團了,至少有一個話的伴兒。
那團光笑完自嘲道:“我並非隻是想跟你聊聊,而是想一直看著你,陪伴你,成為你的守護神!”
這話如果出自敖玄雲之口,月神或許會十分開心,可卻是出自一團光之口,這讓月神不知所措,既感歎這團光的直白,卻感受不到被人喜歡的那種喜悅。
“可我卻不想一直看著一團光,隻要我走出這黑暗的圓洞,外麵盡是辰光,並且我自己也能發光,這你是知道的,在境地之中也不會有太多人想傷害於我,我又為何需要你做我的守護之神。”
月神如此一,真的像是自己對著自己,因為她並沒有看著那束光,她的心裏浮現出了敖玄雲的影子,所以她知道她此時的表情,所以隻是低著頭自自話。
那團光有些悲傷的道:“我知道沒有人會喜歡我,但是若我與你同出這黑暗外麵,我能看見你,但你卻已看不見我了,因為我隻是光。”
月神不明的問道:“難道你想這樣讓我在這黑暗裏呆一輩子嗎?”
“你不用等很久,我已經找到一個好辦法,既讓我能看見你,你也能看見我,並且不需要呆在這黑暗裏麵,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實現。“
那團光完又接著道:“我尋找著一個適合的靈體,我在等一個人!”
月神心中一緊,知道了半還是為了敖玄雲,於是問道:“你請我來,現在還是要用我來要挾敖玄雲,那麽你又想得到什麽!”
那團光悠悠笑道:“月神姐姐你可別誤解了,我不想得到什麽,也無意傷害敖玄雲,不錯,我請你來就是想讓他來找我,卻不想得到什麽,也不是要挾,是合作!”
這團光完竟讓月神都難以理解,這團光不想得到什麽,卻又把月神請來,而請月神來也隻是想讓敖玄雲來,那麽若是敖玄雲不來呢,又當如何?
月神本來十分聰慧,可卻被這才光繞得頭昏無解了,於是又歎了一口氣道:“你所謂的合作,竟然是請我來此,然後再讓敖玄雲四處尋找,你再與他合作,那你要跟他如何合作,你這裏如此神秘,他又如何知道你把我請到這裏,可這裏又是哪裏,他縱是願來,卻也要找得到這個地方,並且最重要的是,他會為我而來此?”
月神一下子就拋出如此多的問題,顯然是這一團光未曾想過的,隻是自言自語道:“這裏是金光山,是金牛鎮最神秘的地方,他會知道嗎?”
可自己問完自己又道:“我知道他很喜歡你,在乎你,他一定會來此地找你,並且他也一定會同意我的合作要求!”
月神一聽心裏卻是難受至極,因為她知道這金光山,這金光山人獸不入,在這境地裏也算未知之秘地,但凡進來探索的人獸都沒有能出去了,誰也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麽,而這對敖玄雲來,這裏就是最危險的地方,若是他冒險前來,真的就生死難測了。
月神語帶悲意的道:“你不知道這是在害他嗎?敖玄雲九靈未醒,他又如何能進得了這金光山內,幾百年來皆無靈來此而全身而出的,這就是你所的合作嗎?”
這團光一聽卻是也十分為難的道:“不錯,若是他連這金光山都進不來,又憑什麽能得你月神獨寵,所以他不能進入這金光山,也是看他的造化,還有就是他對你有多少感情,難道你不想知道嗎?”
“我想知道,可我不願他冒著這樣大的危險來證明給我看!”
月神像是能感覺到敖玄雲魂飛魄散在這金光山中一般,心裏無數股埋怨,悔恨之情湧上心頭。
那團光聽月神語氣十分低落並且似有輕泣,也是不好意思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敖玄雲定然無事,他已進了金光山中。”
月神一聽,竟然十分感激這團光,一時卻也停下輕泣,用手輕撫眼淚。
這團光每次話都十分自信,不僅是對自己自信,卻也是對敖玄雲充滿信心,他相信敖玄雲必然會為了月神挺身而來,看起來他對月神與敖玄雲是十分了解並且也能洞悉這金光山的一切。
月神有些懷疑的問道:“你能感覺到玄雲的一舉一動嗎?”
那團光一笑,再次站立起來道:“當然了,我就是那金光山,所以他現在等於在我身體裏奔跑,我當然知道了!”
月神此時已不想跟他糾纏他所的話是什麽意思,這敖玄雲在他身體裏奔跑,而他卻是金光山,如此辭,就連月神都懶得問了。
月神細想,看來這團光對他們幾人的行蹤是十分清楚,於是問道道:“你以前認識我們嗎?”
那團光道:“不認識,隻是你們一入這金牛鎮,我就見到你了,從那裏開始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上,並且我知道你喜歡敖玄雲,關心他,所以這才請你來此!”
月神一聽,心裏卻是十分震驚,自出九靈鎮自今,月神還是第一次如此受製於人,縱然是與魂帝在一起,也不會如此被看得一清二楚,就像是脫了衣服站在一個人的麵前,讓人一覽無遺,而自己卻對眼前之靈一無所知,這種感覺讓月神有一些失落,也有一些擔心。
畢竟這地方連自己都無法感知方位,找到辦法脫離,而敖玄雲卻是被算準了會來此地,依這團光的能耐,怕是十個敖玄雲卻也不及,更何況現在敖玄雲也隻是普通的星靈之體,遙妹在體內卻也不能完全發揮魂力,並且以金光山之能,要讓敖玄雲消失怕也是舉手之勞,如此看來,一切皆在這團光的把握之中,此時的月神又再次為敖玄雲擔心起來。
那團光似乎真的能感覺到月神的心裏變化一樣,悠悠道:“你不必擔心,敖玄雲不會有事,並且我也不會傷害他,他現在已經在這金光山中心了,你就暫時在此休息片刻,我這就去迎那敖玄雲,待我與他合作成功,再下來接你。”
月神一聽,心裏再次平靜,看來這團光,確實神奇,不僅知道外的的世界,而且還附隱似可以知道自己的想法,既然敖玄雲無恙,那其它的事也無心去想,隻是淡淡道:“你去吧,但願你得得償所願!”
那團光就這樣再次憑空消失在月神的眼中,而月神此時卻是有些累了,有的時候縱是你不勞作,卻也會變得十分累,因為每一次心理的變幻,就好像是整個人從山頂跌入穀底,再由底穀衝上山巔一樣,讓身體很難適應,有一種疲憊的感覺,而月神就這樣輕輕的躺在床上,再次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