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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巫蠱之禍的真相猜測

  江充成功陷害太子,誣陷劉據想要咒死漢武帝。太子逼不得已,去找自己的老師石德。石德害怕就算是太子撇清嫌疑,自己這個做老師的也會被漢武帝弄死,就慫恿劉據起兵。


  當時漢武帝因為養病不在京城,太子就直接帶兵抓捕江充,親自監斬,隨後假做令符調配長安的隊伍清理江充黨羽,江充的人在城裏說——太子謀反了。


  漢武帝派丞相劉屈氂發兵長安,雙方會戰五天,死傷數萬,血流成河。


  劉據頂著個造反的名頭,最終不得民心戰敗逃亡,跟隨劉據起兵的人,太子的一眾門客,全部定為謀逆,誅三族。


  沒有及時站隊的,全家流放。


  後來,漢武帝下令全國通緝廢太子,劉據走投無路,自己上吊死了。留在他身邊追隨的人,和他帶出去的兩個兒子,也被圍捕的人斬殺。


  直到這個時候,漢武帝才開始後悔,從頭到尾調查了有關這件事的所有細節。


  因為涉事的利益雙方太子和江充都已經死了,所以調查就變得特別輕鬆,很快就查出來許多證據不盡不實,漢武帝因此再次遷怒曾經參與陷害劉據的人。


  西漢時期的這一場巫蠱之禍牽連甚廣,一直到漢武帝死了之後才消停下來。


  期間被牽扯死亡的士兵和民眾數萬,牽連的權貴及其三族數千。其中還包括自殺的太子和衛皇後,兩位被殺的皇孫,兩位公主,一名丞相。


  這件事情後續甚至引起了多少年的黨政,朝中大臣以此為理由在朝堂上進行了多年的權利傾軋,用的借口就是後來繼承皇位的漢昭帝不是嫡長子的血脈。


  但是對於這件事情,得知了當時修行界背景的顧陳書卻有不同的見解。


  “漢武帝當時雖然老了,而且多病,但是不要小看任何一個皇帝。尤其是秦皇漢武這一類以武力開疆辟土的帝王。”


  “虎雖老,威嚴猶在。”


  “沒有人會懷疑漢武帝的手腕,在漢武帝真的死了之前,沒有誰會真有膽子去造反,除非是有了能夠將漢武帝悄無聲息置於死地的手段。”


  “眼看著漢武帝將死未死,著急的是誰?”


  小九想了想,說道:“是太子?他想當皇帝?”


  程牧羽卻說:“著急的人是太子,但是太子卻不是最著急的。他是太子,漢武帝早晚要死,他早晚都是皇帝。真正著急的,是那些和太子主張不同的大臣們。”


  顧陳書點頭:“所以說,江充的陷害根本就不是什麽偶然。”


  “就在有人著急的時候,巫蠱之術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巧合的時機,但事情是否真的就是巧合?”


  “剛剛我也說了,當時的環境下,有人利用巫蠱之術吸引信眾,企圖爭奪大教氣運。當時儒家剛剛興盛,道家還在因為天道變遷蟄伏,各派學說遭到打壓。宗教環境看似穩定,但實際上,有需求就會有市場,於是巫蠱之術出現了。”


  “那個所謂的陽陵大俠,說到底他就是個罪犯。當時漢朝所謂的大俠,其實意思就是俠以武犯禁的意思。你想想,一個普通的罪犯,就算是擁有豐富的反偵查經驗,在全國通緝之下,他能逃得了多久?”


  “但偏偏他就逃了,而且漢武帝怎麽抓都抓不到。又偏偏!公孫賀一出手就把他逮回來,這是什麽?”


  “這是早有預謀!”


  “一個罪犯,如果沒有穩固的後台,怎麽可能隱姓埋名在大漢境內頂著通緝犯的名頭瀟灑那麽長時間?這個後台到底是誰,都已經不得而知了。”


  “唯一確定的是,朱安世陷害公孫賀成功,開啟了這一場巫蠱之禍。”


  “這本身就是一場陰謀。”


  “借由這件事情的影響力,巫蠱派的勢力不斷擴散,首當其衝的是誰?是獨尊儒術之後產生的那些儒家支持者,尤其是各方的大臣。以及那些掌握著巨大權利的勳貴外戚,還有大量以前曾經顯赫過的修行流派弟子。”


  “這些人幾乎是當時整個漢朝高等人類的全部,而江充、太子、丞相、皇後……這些人到底又代表著其中的哪一個陣營?”


  “漢武帝生病在外,太子到底是不是被陷害?江充一介寵臣,真的有那麽大的影響力?到底是誰在長安城散布太子謀反的假消息?又是誰通知了在外麵的漢武帝,蠱惑他派劉屈氂出兵長安?”


  小九隻覺得毛骨悚然,按照顧陳書這麽一說,這一場巫蠱之禍,根本就是各方勢力利用皇帝和皇室下的一盤大棋,其中的血腥,絕不僅限於長安城的幾萬人。


  “假設,我們假設這個朱安世真的是一個罪犯,當初他為什麽被通緝?”顧陳書分析道。


  “這些史書上都沒有記載,也是巫蠱之禍開端模糊的原因之一。”


  “你設身處地想一想,為什麽漢朝會將大俠這個詞作為武力犯罪的代名詞?又是什麽樣的人,能夠憑借自身的武力,膽敢違反法律,甚至之後還找了一個頂級權貴作為靠山?”


  “此人必定是個修行人!”


  “而且是經過了天道變遷,開始複辟的古流派修行人。”


  “漢初時期,趁著天道變遷的關口實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儒家成功成為了和統治者相互依存的東西。這群人當初是一些什麽人?是提倡克己複禮的人,是當初百家爭鳴當中式微的一波人。”


  “而當這樣的一波人突然成了暴發戶,掌控了朝堂之後,他們會做什麽?”


  “鏟除異己,黨同伐異!”


  “百家、宗教、修行流派,所有能夠影響到統治階級思維形態的因素,都是他們鏟除的目標。朱安世如果真的是修行人,一定是被這些人針對的其中之一。”


  “那麽問題的關鍵就來了,當時在朱安世被通緝之後,幫助他躲避搜捕的權貴,一定是出於自身的利益而做的這件事情,可見這名權貴也在被儒家一派征伐的目標當中。”


  “而獨尊儒術,是漢朝的祖製,如果想要推翻祖製要怎麽辦?”


  “幹掉被儒家牢牢緊靠並且成為最大靠山的人——皇帝和太子。”


  “於是朱安世被捕了,並且揭發了公孫賀,這背後肯定有那位權貴的手段。否則他一個罪犯,上哪兒知道公孫賀和公主私通這種隱蔽的消息?”


  “借由朱安世之手,和古修行流派親近的這一批人成功削弱了衛皇後的氏族力量,並且讓衛青的長子被處死,斷絕了衛家的香火,讓太子一派成為了無根的浮萍。”


  “江充這個人的出現,可以說是另一個流派——巫蠱派開始崛起的標誌。”


  “我們都知道,一個流派的產生和發展,必定不是短短幾年就能夠成功的。從巫蠱派陷害前皇後被廢開始,這個流派就一直在暗中虎視眈眈。”


  “他們暗中在民間發展信徒,掌控了輿論,並且利用廣泛的信眾搜集各類消息。這才有了江充舉報自己妹夫的消息來源,也成為了他去西域邊境的底氣,因為那邊都是他們的人!”


  “再然後,因為氏族力量被削弱而開始憋憋屈屈的太子遇上了江充,終於被他給激怒。同時巫蠱派也開始朝著統治階級大批量滲透,代表太子的一派或許做了什麽,或許什麽都沒做。但是巫蠱派肯定是和同樣想要爭奪氣運,重新掌控天下的古流派達成了某種協議。”


  “劉據就是這麽倒黴的。”


  顧陳書搖頭歎息:“而且這件事情還有前傳和後續,衛皇後是因為之前另一次巫蠱之禍的影響才上台,當時的皇後被廢除。後續更是牽扯到皇位繼承的血脈問題,兩位皇後,兩條血脈,各自用戶他們的大臣和勳貴又代表著哪一個流派?”


  程牧羽說道:“別說是當時了,就算是現在,巫蠱派一旦重出江湖,必定會引起修行界巨大的變動。世俗界血流成河,修行界就是一片血海。這世上如果真的還有能夠修行的巫蠱之法,一定要提前將這些人扼殺在萌芽裏麵,否則就是下一場巫蠱之禍。”


  顧陳書更深入說道:“這種東西對於普通人的影響太過恐怖了,短短幾年的時間就可以利用人內心當中最醜惡的仇恨、嫉妒這些負麵心理掌控這些人的行動,一旦擴散開來,恐怕……”


  周圍的人,連帶頻道裏的七組成員都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程牧羽當機立斷:“我馬上就到醫院,立刻把葉德山給我控製起來。小九和搜索班繼續擴大搜索範圍,任何有關線索都不要放過。老書帶著娃娃到醫院來,其他人暗中搜索整個南離,通知各級宗門,就說巫蠱派重新冒頭了!”


  顧陳書一指點在了巫蠱娃娃的頭頂上,低喝一聲:“威天下!”


  在“威天下”的效果之下,娃娃身上留下的手段如同冰雪般消融,陰邪的被一掃而空。從鋼針上冒出來朝著遠方飄去的邪氣也成了無根之水,再也無以為繼。


  他這才伸手抓住了這兩個娃娃,下樓坐上了七組的車。


  等他趕到醫院的時候,葉頌已經被送到了專用的治療室,而葉德山也被七組成功控製。顧陳書看著他身上狼狽的衣著,顯然是經過了一番的爭鬥。


  程牧羽正站在門口,見到顧陳書到了,便問道:“娃娃呢?”


  顧陳書將巫蠱娃娃拿出來:“上麵的法術我已經處理了,但是這東西太過詭異,資料庫裏也沒有詳細記載,也不知道清除幹淨了沒有。”


  程牧羽剛想伸手接過來看看,聽到顧陳書的話手就僵了一下,縮回去說道:“那我還是算了。”


  兩個人這才轉身進了房間,這是一間醫院借用的茶水間,裏麵還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顧陳書和程牧羽坐在了葉德山的對麵,看著麵前的這個人。


  看起來二十六七歲的樣子,有點老實巴交。


  “葉德山?”程牧羽開口問道。


  葉德山被嚇了一跳,連連點頭,偷偷抬起眼睛來看著顧陳書和程牧羽,小心地問道:“首長,你們……找我有事?我……我老婆還在……”


  “葉德山!”程牧羽打斷了他的話:“你老婆的病,是怎麽發的?”


  “啊?”葉德山愣了一下。


  “啊什麽啊?快說!”


  “哦……哦……”葉德山這個人有點……老實巴交?不,不止。


  顧陳書覺得他有點憨,憨批數值很高。


  被程牧羽唬了一下,他老老實實地說:“就是今天晚上的時候,她突然說頭疼,然後還頭暈,就……就一直揪著頭發,然後就……暈倒了。”


  “暈倒的時候叫了一聲?”顧陳書問。


  “你怎麽知道?”葉德山有些意外,眼神裏還有些掩飾不住的慌亂。


  程牧羽和顧陳書對視了一眼,再次問道:“那你對她這個病,有了解嗎?”


  葉德山咽了一口唾沫,額頭上冒了一層細密的汗水:“首長,我要是有了解,早就帶她到醫院來了,怎麽可能等到現在?”


  “你在撒謊!”程牧羽冷笑道。


  葉德山著急了:“沒!沒有!我真沒有,我們倆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她什麽情況我清楚,以前她從來都沒生過大病,也沒見怎麽頭疼,我……”


  “那你怎麽解釋這個?”顧陳書把巫蠱娃娃放在了桌子上。


  “誒!這個你怎麽……”葉德山見到這個娃娃,就想伸手去槍,結果被後麵的兩個七組隊員抓住了胳膊給摁了回去。


  葉德山一邊掙紮著,一邊喊道:“你們不能這樣!你們怎麽能隨便搜查我們家,隨便動我的東西呢!快把它送回去!我老婆已經這樣了,你們還想幹嘛?”


  一個大男人,居然開始痛哭流涕,被摁在桌麵上不能動彈之後,開始瘋狂地用額頭“咚咚咚”撞著桌麵,哀求顧陳書他們把娃娃放回原處。


  七組的人怕他把自己撞死,就給他拷在了椅子背上。


  顧陳書和程牧羽察言觀色,發現這人好像並不知道害了葉頌的就是這個娃娃,反而將它看得很重。


  這就有點意思了,他以為這個娃娃是幹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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