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奔跑的人
“看,那有五個人,係別符合!是不是他們?”第一個發現的總是這麽說。
接著第二個細看後會下結論:“不是,應該都是男人,沒有女人才對。而且,還是這麽驚豔的女人。”
“哦……”大家都釋然地望著慕容若雪。
當然這些都是發生在暗中的事,雪羽傭兵團五人並不知曉。
五人走啊走的,最後也到了水係法師學院,人數比之前夜傾塵他們逗留時還要多。
天照行會的會長蘇青峰也已經到場,正和其他幾位趕到的行會頭頭腦腦在一旁緊張地協商。
南玉楓一行,在他們看來已經是擺好在餐桌上地一碟肥肉。
被吃掉是必然的,沒難度的,問題是現在這麽多雙筷子,到底誰能夾到?
直接一片混戰,誰撿到算誰的?
這法子其實也不能說不公正,問題是如果真如此行事,恐怕到時水係法師沒死,靠近水係法師的家夥將會紛紛被幹掉,這可不是大家樂於見到的。
正好現在管事的都在,大家決定一起商量個和諧統一的辦法。
望著這幫家夥抱著恨不得身邊其他人都死絕的心態,卻要坐在一起和顏悅色地商量問題。慕容若雪冷笑了兩聲。
“怎麽了?”大家連忙問。
熟悉慕容若雪的人都知道,這姑娘心計雖然深,卻不是喜怒不形於色的類型。
當她笑得比較溫和時,意味著你要倒黴了。
而她如此這般冷笑時,意味著你犯錯誤了,而她正在嘲笑你的SB。
“我們走吧!”慕容若雪對於在水係法師學院多駐足一秒的興趣都沒有,招呼幾人離開。
“去哪?”大家問道。
“去城外轉轉。”慕容若雪說道。
“城外有什麽可轉的?”大家不解。
“淩水城都鬧成這樣,南玉楓他們還能混下去?肯定是想辦法離開嘍!”慕容若雪說道。
“但他們還能出得去?”一路溜達也是觀望過城門的,隨著外出狩獵的法師歸來,各城門的守兵越來越飽滿。
“總有一個人可以出去。”慕容若雪說道。
“誰?”
“影係法師。”
淩水城西門。
南玉楓總算是一路有驚無險地挪到了這邊。
“都到了嗎?”他在傭兵團信息頻道中詢問其他人。
“到了……”其餘五人相繼回答。
南玉楓此時尚在一條小胡同裏沒有走出,偷眼朝外看了看,隻找到了在城門街道的小街市上佯裝擺攤的沈小吉。
沈小吉平時就經常在城門的小街市擺點小買賣,此時也算發揮特長,佯裝下來絲毫不見有人起疑。
至於其他四人,南玉楓細細又掃了一圈,還是沒找到。
心裏很滿意,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何況那些陌生的家夥。
“南哥,現在怎麽辦?衝出去嗎?”火紹輝在傭兵團信息頻道裏問道。
“有點麻煩,城門的人好像多了許多。”於陽說道。
南玉楓也很快發現這個問題。
相比之前他去東門,此時大家重新聚首,這麽一耽誤,城門下的人可以說是暴增。
之前南玉楓的確是準備聚齊大家的力量硬衝一下,隻要把對方殺個幹淨,對手自然也不知己方的去向。
南玉楓原本是有這個自信的。
但現在對方人數激增,別說殺個幹淨了,能不能殺出去都成問題。
傭兵團信息頻道裏一時間一片沉默。
“這樣好了。”沈小吉說,“我來引走他們,你們伺機衝出去。”
“還是我來吧,我這個水係法師才能吸引他們全部的注意力。”於陽也說話了。
眾人沉默。
於陽的話沒有錯,沈小吉去引,肯定不能吸引對方的全部注意力。
隻有水係法師出現才有可能,但問題是沈小吉作為木係法師,有速度優勢,是有機率脫身的。
水係法師曝了光,那肯定是必死無疑。
“那麽就我去了。”一時間沒人說話,於陽主意已定。
於陽已經準備現身,南玉楓卻突然說道:“誰都不要去。”
“怎麽?”於陽疑惑。南玉楓從來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你引也沒用。你站出去就被人滅了,你能跑出去幾步?”南玉楓說道。
於陽一想也真是,沒速度的人怎麽可能把對手引開?跑沒兩步就被人追上幹掉了。
“那怎麽辦?”一人問了句。
“都聽我說!”南玉楓此時的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好主意!!!”等南玉楓說罷以後,所有人都拍案叫絕。
西城門下,此時聚集了淩水城十多家行會的人馬。
大家各都是一支完美係別配備的隊伍,都企圖在城門下占據最佳的位置,氣場十分不合。
互看在眼裏都是噴著火。
他們在等著水係法師學院那邊會長們的協商結果,一旦不合,這裏立刻就會演變戰場。
每支隊伍此時都是臨戰準備,盤算著一旦開打,己方應該采取何樣手段。
不過同時他們也沒忘了另一大使命:盯好來往出入的人。
氣氛緊張的快要凝固,每個人攥著法器的手心都是大把大把的汗。
突然,臨近城門最近的一條街道,一名水係法師慌裏慌張地衝了出來。
城門下,各行會的成員就在此時眼睛一亮。
“是他嗎?”眾人心中剛剛閃過這絲猶豫。
直見一道飛箭從那水係法師跑出的巷子裏射出,正中水係法師的肩頭。
而此時,從水係法師身上,有一物跌落下來。
“邦當”一聲,東西落地,所有人看得真切,是根法杖。
城門下的人已經騷動起來,他們不約而同地朝這水係法師靠了過來。
水係法師的腳步並沒有停留,他邁步想要繼續逃跑,無奈一道“火羽連珠”追著他的腳步而至,正轟中他的後背。
於此同時又是一道“追蹤箭”飛了過來。
白光閃起!水係法師瞬間已經飛往法師學院的複活處了。
幾乎是同時,一名木係法師已經飛快地從那巷子口衝出,瞟了正在靠近的城門下眾人,慌忙就朝地上那法杖衝去。
但緊隨其後已有一名金係法師彪悍地衝出,一記“流金刺”直頂木係法師地腰間。
木係法師“嗖”一下被撞飛出去。
金係法師想去撿那法杖,奈何他行動起來,就有些過慢了。
城門下的各行會高手早已經反應過來。
怒吼著,火係法師的法術,木係法師的箭矢一起飆出。
以那法杖為中心,火係法師把周圍一圈都燃了起來,木係法師們更是朝那金係法師猛射,金係法師哪裏還能朝前半步,慌裏慌張地又縮回那巷道。
“快,法杖!!!”不知從哪傳來這麽一聲驚叫。
各行會的隊伍都猛向前衝,有速度優勢大點的此時已經越眾而出,但距離法杖尚有幾步之遙時,立時火從天降,將他化為了一片飛灰。
所有人停下了腳步。
此時誰敢上前撿這法杖,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地。
在這名可憐的法師犧牲後,所有人都想到了這個道理。
一時間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法杖就在身前幾步遠的地方,卻沒人敢上前去拿。
大家各自在自己的信息頻道中飛快合計著該怎麽辦,更有人已經將這邊的情況匯報給了會長知道。
水係法師學院那邊早就是亂作一團,會長大人們還在協商眼下局麵,根本沒找到合適辦法。
就見水係法師學院複活處,複活了一名水係法師。
眾人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水係法師就飛快地跑向了宿舍區。
眾人正愣神呢,就紛紛收到西門方向報告:有水係法師掉落一柄法杖在西城門,該水係法師已死。
眾會長一聽這情況,還開個屁會,立刻各率成員朝西門狂奔,一路了解著詳細情況和眼下的局麵。
“法杖在地上,沒人敢去碰!”
各會長此時都從最快情況出發做考慮,紛紛提醒手下:瞅準機會搶奪法杖,就算搶不到,也一定要看清是什麽人撿到了,以及這人的係別。
與此同時,各法師學院的守兵都被叮囑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西城門。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此時距離法杖落地已經過去了一分鍾,看似沒有人在動,但實際上身在前排的人都在以極不易察覺的方式朝前挪動著腳步。
每個人都想進入一個範圍,一個自己一伸胳膊就撈到法杖的距離,如此即使立刻死掉也算是賺到了。
兩分鍾過去,所有人的意圖都暴露,他們此時赫然已經縮短了一步地距離。
這是一個肉眼足夠判斷出來的變化。
後排的法師都有些詫異,在他們看來就是在不知不覺間,前排的人竟然就和他們拉開了一步的距離。
此時他們方才意識到,積少成多的作用實在太可怕了。
前排有人突然衝出!
事實上大家站成一排,距離法杖的距離不可能一致,有人稍遠,有人稍近。
眼下出手這位,是距離法杖最近的一位,隻有兩步,一個跨步彎腰就可以達到的距離,他終於按奈不住,搶先出手了。
他快!別人卻比他更快。
他距離法杖最近,卻有人距離他比他距離法杖還要近。
在他身邊的兩位法師,一瞅這家夥有動作立刻發動攻擊,二人聯手,當場將其擊斃。
而聯手二人組中的一人心計更深,利用這攻擊之機,巧妙地提前了自己的身位,一擊得手後順勢就想去撈法杖。
於是乎,又有一直緊盯他的人朝他動手。
此時的狀態本就是一觸即發,何況這時就已經觸了兩下?
連鎖反應迅速完成,所有人大打出手。
一邊朝前哄搶法杖,一邊清除著身邊的異己。
場麵混亂不堪。
法師們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有人在混亂中就快拾到法杖,身邊人看阻止不及,連忙腳一捅把法杖給踢了出去。
地下都是人腳,法杖也滾不了多遠,但先前那位錯失這等良機,立刻死於亂軍之中。
第二位混亂中尋得機會的法師,剛剛彎下腰,屁股就被人重重踢了一腳,失去平衡撲倒在地。
但此人胳膊還努力伸著想把法杖捏入手中,未果。最終被人踐踏至死。
大家終於發現如此混亂場麵下,想彎腰撿法杖簡直就是找死。
於是沒人再做出此種輕率的舉動。
衝近法杖的人,都玩命地伸腿想把法杖踩在自己腳下。
擁擠,打鬥,法術,死亡。
事不關己的法師們駭然地瞧著眼前這一幕。
而這時,南玉楓帶著他的幾個兄弟,正悄悄地從旁邊胡同穿出,走出了西門。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地上那根法杖。
然而這一切都不過是南玉楓他們做的一出戲,就連死掉的那個水係法師都不是他們自己人。
不過是街邊隨便鑒定到的一個修煉境界很低的一階巔峰期的法師,以五十萬藍幣和一件不錯的水係法師法器,就說服對方演出了這麽一場犧牲自己的戲碼。
至於地上的那根法杖,不過是那法師,在死前,拋在地上的一根普通法杖。
這種事,誰都可以做到。
南玉楓算準了這些家夥一看到之前那場麵就會有先入為主的想法。
絕不會有人在這種時候想到這隻是一出戲,而使用鑒定術鑒別一下真偽。
南玉楓最後一個走出西門,回頭看了眼那幫還在哄搶地上那根普通法杖的人,留下輕蔑的笑容。
淩水城的水岸邊。
逐月追花的眾兄弟們,正踩著浪花翻找著草跺子。
全部陷阱師的行動速度都是極快,要找船這麽大的一件東西也很簡單,所以他們搜尋的效率也是極高。
三十多人圍繞著淩水城水岸一起做著順時針移動。
不大會就傳來了第一個捷報:“我這裏,發現一條船。”
“就一條嗎?”月皓回道,“找仔細了。”
“廢話,這麽大個玩藝,有兩條我還看不見嗎?”月皓這個領導在手下麵前是得不到尊敬的。
“留守。”月皓說道。
幾人在路途中特意找人打聽了一下淩水城這邊私家船的狀況。
確認了這邊的船大多是一個模子。
不是大家不喜歡追求個性,而是普通人根本不會做船,這些船全是城裏一個船行做出來的。
這船行其實是一家傭兵團,船行是他們的名字,據說是由一些有這方麵知識的法師聚在一起成立的。
這幫家夥幾乎是在淩水城很早以前,就察覺到了這一商機,成立了船行。
隨著不斷發展,他們的陣容也在不斷擴大。
團裏的師法修行情況如何,大家不怎麽了解。
總之船行的人都比較富裕,畢竟在淩水城屬於壟斷組織。
而這種載客五人的小船,據船行講是所能找到的工具材料製造出來的極限了。
所以,大家所擁有的私人家船,隻可能比這小,絕不可能比這更大。
由此可知,南玉楓他們想搞自駕遊離開淩水城,一條船肯定不夠,他們需要兩條。
所以才有了方才月皓確認是否隻有一條的聲音。
但雖然知道南玉楓他們必須要用兩條船才能一起離開,卻也不敢肯定他們會把船停在一起,所以隻能是發現船的地方都留人了。
結果,隨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捷報相繼傳來,夜傾塵等人發現他們的人手或許真未必夠用。
目前,每座城市都有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人口。
淩水城自然也不例外。
而私家船這個東西在淩水城已經是一種顯示身份的東西。
一些高手啊,裝B犯啊,或者有錢人之流都喜歡擁有一艘來撐場麵。
傳說駕駛著自家小船攜美女泛舟水上,是淩水城泡妞的最高追求。
這和在華夏世界,開著私家小跑,追美眉道理是一樣的。
你說這船如果是租來借來的,或者幹脆是性質和公交大巴一樣的渡船,那檔次可就一下子降低了許多。
如此種種,導致淩水城有私家船的人雖不多,但也絕不算少。
月皓旗下這三十多人派出去後,很快就全軍覆滅了。
此時每人發現了一條船,按照月皓的指示留守,可這沿水一圈還有大片的地方未探索。
“這怎麽弄啊?”月皓犯愁,望向夜傾塵和影影這兩個行動策劃人。
夜傾塵想了想後說:“讓兄弟們仔細看看找到的船吧,或許有的人會在自己的船上弄個什麽記號標簽什麽的,發現明顯不是南玉楓他們地,就不要留守了。”
“南玉楓那幫家夥叫什麽名字?”月皓問道。
這問題把夜傾塵也難倒了,他隻認識南玉楓一個人。
連忙又去向華哥打聽。
華哥不愧為情報搜集的專家,在那天懷疑南玉楓七人的其餘幾人就是最近幽藍世界青年一代**更新中,從十大高手中消失的角色後,立刻又去把這前十大的成員給逐一查了出來,非常強力地悉數命中。
南玉楓七人成員。
金係法師南玉楓,影係法師辛蘭,火係法師火紹輝,木係法師沈小吉,水係法師於陽,光係法師欒宇,另有一水係法師因為不是十大成員,目前不詳。
夜傾塵把這結果告訴了月皓,也挺遺憾:“還有一個人不知道……唉,也沒辦法了,先叫弟兄們這樣找吧!”
月皓招呼下去了後,三十多人又忙活起來。
這一細查,發現還真有些人是把自己的名字刻在船上的。
名字並非六人的船立刻無人再去理會。
隻可惜采用刻名字如此簡單方式的人,隻占一半。
其餘一半也做記號,卻是采用畫畫這種表達方式。
一個個鬼畫符一樣,讓人無從判斷,自然也不好放棄留守。
不過總算可以分出人手繼續工作了,餘下的人也被安排盡量活動起來,之前找到的船能保持在眼線範圍內即可。
“我們也快點吧!”影影說,“多幾個人也多分力。”
“傾塵你可不能拋下我不管啊!”夏江哭了。
他這一路走來,竟然真有人領到他的懸賞任務來通緝他,好在有夜傾塵出手打發,交手三兩合對方就覺得明顯不是對手閃人了。
如果夜傾塵不在,夏江此時已經身陷淩水水牢了。
“嗯,你就跟我一起吧!”夜傾塵說道。
說話間,四人終於也到了城門,這裏居然沒有了多家行會的強力留守,讓幾人很是意外。
“看來南玉楓已經搶出城去了!”
“我們必須抓緊了!”夜傾塵說道。
夏江一看這局麵,自己再拖泥帶水地攪慢夜傾塵的行動就有些惹人嫌了,終於是一咬牙說道:“傾塵你快去吧,我自己能行。”
“那好,你先自己小心。我看不如你先去碼頭沙攤那邊喝個酒,在那裏的話,領了懸賞任務的人也不敢碰你。”夜傾塵拍了拍他後,朝月皓和影影點頭招呼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城門。
“傾塵你真是實在人,你咋不和我客氣一下的。”夏江淚流滿麵,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亂玩極品法器了。
“那麽,夏江,你就去喝酒吧,我們也先抓緊時間去了。”餘下兩人也和夏江招呼了一聲。
關鍵時刻,月皓也算有點大將風度,沒有粘著姑娘不放,也用他的最快速度朝另一邊搜尋去了。
影影隨便選了一邊,也慢吞吞地走了。
夜傾塵在城外海攤邊飛馳著,看到四下裏一片平靜,他覺得有些奇怪。
南玉楓既然已經出了城,那麽那些行會應該也猜到他的意圖。
也會想到來海攤邊駐守。
就算一時間沒能完全布置開,也總該零星的看到點人吧!就比如說這城門的守兵。
他們從城門出來,這麽快就能消失不見?
夜傾塵左右看著,除了剛剛和他一樣出來的月皓和影影,根本沒有其他人。
夜傾塵當然不知在西城門發生的那一幕,已經改變了事件的格局。
在經過近十分鍾的猛烈混亂爭鬥後,終於又有人乘自己栽倒之機,將那法杖狠狠地搶在了手中。
雖然在一眾人的驚呼聲中他很快被屠,但他十分欣慰總算是搶到了這件極品。
這人是一名金係法師,他在金係法師學院複活時,手上還拿著這根法杖。
在他迫不及待地欣賞到法杖的屬性後,他整個人已經木了。
這時,他的會長大人已經收到了他搶到法杖的喜訊,立即發來了賀電。
結果卻收到了這金係法師苦澀地回複:“會長,我們上當了!!!”
同時把法杖屬性發給會長一觀。
極其普通的一根法杖!
讓人很輕易地明白自己是上了什麽當。
這會長立刻傳令給行會其他成員:“馬上朝城外追!!”
接著又準備把這情況告訴其他會長時,在發出消息的前一刻,他突然停下了。
“為什麽要告訴其他人?”他忽然問了自己這樣一個問題。
其他人並不知道這法杖是假的,看到被我們的人搶走,他們也絕對不會甘心,所以此時他們一定會聚到金係法師學院去,他們的注意力已經成功轉移。
那麽現在,知道法杖真正下落的,不就隻剩下我們了嗎?
好險,差點辦蠢事。
這位會長立即千裏傳音給撿法杖犧牲的那位金係法師:“你辛苦了,先回學院宿舍休息一會吧!”
“啊?為什麽?”金係法師不解。
會長倒也沒隱瞞,把自己的想法簡單一說。
這金係法師倒也真是為了行會完全不計較個人,欣然點頭後就回宿舍去了。
一切如這位會長所料,其他行會的人雖沒搶到法杖,卻看清了法杖落於誰手。
此時上報上去後,眾行會已經開始朝金係法師學院那邊跑去,準備用行動來撕破臉了。
結果還沒來得及做出大舉動呢,金係法師學院留守的同誌已經發來消息:“那金係法師一從複活處出來,就立刻回宿舍了!”
“他媽地,動作夠快!”眾會長心中都是一團怒火。
個人再NB,行會再有勢力,人家回去休息,大家也隻能是痛苦地撓牆。
“媽的,給我二十四小時死死守著金係法師學院,隻要是和那家夥有過接觸的人,全部不放過!!!”有會長已經抓狂地發出如此命令。
作為本次活動的第一經手人蘇青峰,此時也是顯得經常惱怒,和幾大行會會長逐一交流,發泄著自己心中的不爽的。
“難得大家都閑著,一起來我沙灘的酒館喝一杯,我請大家。”蘇青峰發出邀請。
有喜歡飲酒來發泄的會長立刻同意。
另有一些,卻感覺蘇青峰這次邀請似乎別有深意,到最後沒有一個人拒絕。
“那好,酒館那邊,我等大家,不見不散。”蘇青峰說出這句話後,開始朝著自家的沙灘酒館走去。
嘴角竟然始終掛著微笑,絲毫不是他剛剛勃然大怒的模樣。
陽光,海浪,沙灘,還有……像狗一樣在奔跑的人。
夜傾塵是其中之一。
已知南玉楓七人在城外,那麽找船已經不算很關鍵,迅速找到人更直接。
淩水城外,遠沒有一般城市那麽遼闊,因為沒多遠就是水域。
這裏的地形相對簡單,沙灘為主,沒什麽起伏,偶爾有些花花草草樹樹,也成不了什麽大氣候,小林子或許算,但絕不會稱是森林。
所以,這裏視線算是比較遼闊。
夜傾塵一邊跑著,一邊四下張望。
沿著海岸,事實上也就是一個繞著淩水城兜圈的過程,兜著兜著,夜傾塵終於看到了一行人。
遠不隻七人,顯然不會是南玉楓七人眾。
但一樣的行色匆匆,手裏抄著家夥,殺氣凜然。
在夜傾塵看到他們的同時,對方也注意到了夜傾塵,隊裏突然就分出四個人,迎著夜傾塵這方向跑來。
“做什麽的?”四人來到夜傾塵跟前立刻發問,語氣並不怎麽友好。
“沒什麽,跑跑步。”夜傾塵不動聲色地回答。
“跑步?”對方發愣。
“生命在於運動嘛!”夜傾塵原地跑跳了幾下,特專業的那種。
對方換上了看白癡的眼神,夜傾塵嘿嘿露齒一笑。
四人眨也不眨地望著他,似乎在猶豫著什麽。
“幾位有什麽事?沒事的話我可要繼續跑了。”夜傾塵說道。
四人不答,看起來還在猶豫。
夜傾塵又笑了笑,說了聲“再見”,跑步從四人身邊繞了過去。
四人此時突然下定了決心,喊了一聲“站住”後,朝夜傾塵撲了上來……
他們的大部隊依然在前進,領頭帶隊的人卻忽然收到千裏傳音:“媽的,我們死了!!!!”
“什麽?”隊長沒聽明白。
“那家夥把我們給殺了!”對方重複了一遍。
隊長一愣,連忙扭頭朝旁邊方向一看。
那個紫衣的火係法師繼續旁若無人地在沙灘上向前跑著,自己剛剛過去的四個兄弟已經不見了蹤跡。
隊長長大嘴巴,幾乎不敢相信。
因為要趕時間,所以看到有這麽個可疑的人物後,隨便派了四個人過去問問。
結果對方的回答稀奇古怪,為防萬一,是他下達了擊殺的指令。
那四名法師都是好手,對付一名火係法師,他本覺得不在話下。
所以連看都沒有回頭看一眼,依然帶著隊伍繼續前進。
結果,僅僅在他下達指令後不到五秒,傳來的消息居然是四人死了。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就算這火係法師是個高手,這和四人爭鬥,也總該有個糾纏地過程吧?
怎麽可能五秒內就把四人一齊給打發的。
隊長麵色凝重,問那犧牲的死人:“你們是怎麽死的?”
“被他秒殺死的!”
“秒殺死的?你被一個火係法師一下就秒殺死了??”隊長大驚。
和他正通話的是個金係法師。
秒殺這個詞匯,通常和金係法師是不沾邊的。
除非是遇到了高你很多階位的法師。
“是。”對方無比肯定地回答。
隊長駭然地又朝那邊沙灘望去。
“靠!這法師跑這麽快。”他再度驚歎,隻是說了幾句話的工夫,那火係法師已經超過他們的隊伍,甩了他們一截了。
先前他隻注意到本不該有人的沙灘上,出現了這麽一個陌生人,沒太留意這麽多細節。
此時一留意,發現這火係法師處處透著古怪。
這人來曆不明,也不知和我們要辦的事是不是有關,到底還要不要去繼續糾纏呢?
隊長心中拿不定主意。
如果這人隻是普通角色,剛才就已經隨手殺了,哪有這麽多煩惱?
可他偏偏還是個高手,真是讓人覺得十分棘手。
夜傾塵在秒殺了那四個家夥後,一直在等待這隊伍的下一步舉動,結果半天也不見反應,於是他也再沒當回事,加快腳步就把他們甩在了身後。
而這時候,去了沙灘酒館的夏江卻給夜傾塵來了消息。
這小子去那人造安全區尋找安全感,卻無意見旁聽了淩水城行會老大們的聚會。
豎著耳朵傾聽的夏江,多少也聽出了一些事情地始末。
得知了在西城門發生的法杖被搶事件,此時法杖已被叫法器閣的行會所獲,拾得法杖的人已經第一時間回宿舍休息了。
這幫會長此時正在為這件事而生悶氣。
“東西已經被搶了?”夜傾塵聽到這消息後一愣,他不由地又回頭看了眼已經落在他身後的那隊人馬。
聚齊人手出現在城外,這樣的存在,夜傾塵隻能想到是和南玉楓一行人有關。
但問題是除了自己,其他都明顯是為那有複活法術的法杖而來。
此時既然法杖已搶,為什麽這些人還會在城門追查著什麽?
“你打聽一下,那個叫法器閣的行會,行會徽章是什麽樣子。”夜傾塵千裏傳音給夏江,接著,他又轉身朝著那隊人飛奔而去。
那隊長眼看著夜傾塵距離他們越來越遠,也沒盤算出什麽主意,心想幹脆就這麽不了了之得了。
卻沒想到不大會,那家夥突然又轉身朝著他們的隊伍飛奔而來。
“木係法師!!!”隊長慌忙召喚。
立刻有木係法師出陣,朝夜傾塵刷刷放箭。
夜傾塵停了腳步,揮劍把箭矢擊落。
對方驚得啞口無言。
夜傾塵乘機朝他們喊話:“別動手,我就是問個事!!!”
“你什麽人?”隊長也喊。
“這麽遠說話不方便,能走近些嗎?”夜傾塵其實是想從對方的身上找找行會徽章。
之前一下秒翻那四個人的時候,沒想著留意這個。
隊長想說“不能”的,但己方好說也有幾十來人。
麵對區區一人也害怕,很有些說不過去,於是也點了點頭:“過來吧!”
夜傾塵為表示自己沒惡意,把劍都放回了法則空間。
隊長看到這舉動鬆了口氣。
不過如果讓他知道夜傾塵從法則空間裏拔劍出手的速度,其實和握劍在手出手的速度也差不了多少的話,他肯定不會這麽放心了。
轉眼,夜傾塵到了跟前,匆匆忙忙掃了一排人。
靠!竟然沒有一個人戴行會徽章的。夜傾塵暗罵了句。
這時夏江打聽的消息正好到了:“法器閣的行會徽章聽說是一個小坦克。很好認。”
此外又有一條補充消息,是剛剛旁聽到地:這些會長打算一起合力把法器閣行會給滅了,而且是馬上。
夜傾塵依然不動聲色。
目光又在對方人群裏快速搜了翻,依然是一個戴行會徽章的都沒看到。
這麽和諧,肯定是特意商量好這麽做的。夜傾塵想。
對方則看到夜傾塵到了跟前,也不講話,目光鬼鬼祟祟地在他們人群中掃來掃去,終於忍不住:“你到底是什麽人,有什麽事?”
“沒事沒事,大家繼續忙吧!”夜傾塵突然轉身就跑了。
“靠!!”所有人目瞪口呆,麵麵相覷。
“隊長,幹掉他嗎?”有人上來問。
“算了!”隊長望著夜傾塵跑開的背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還有正事要辦,抓緊時間繼續前進。”
隊伍繼續前進。
夜傾塵就在他們的前端,漸跑漸遠。
夜傾塵忽然想到,這夥人無論是做什麽,自己總算是知道他們前進的方向。
淩水城外,地形簡單。
就是這麽一個圈,自己也是朝著這個方向前進,他們要做什麽事,自己或許也可以很輕易地碰到。
夜傾塵就是如此盤算著,所以也沒有再言語刺探對方的來曆,轉身就跑了。
此時城中。
剛剛圍剿過南玉楓七人的各大行會,再度忙碌起來。
而這次的目標,是淩水城中的大行會之一:法器閣。
在碼頭沙灘爭搶地盤的那個時期過去以後,淩水城已經很久沒有暴發過有規模的行會大戰了。
各行會層次已定,大家都是小心翼翼地經營和維護著目前的平衡局麵。
但這次這極品法杖的出現,終於打破了這平衡。
疑似獲得此法杖的法器閣行會,遭到了所有行會地忌恨。
眾會長此時團聚酒桌,乘著酒勁,都在自己行會發布了向法器閣行會宣戰的公告。
這是淩水城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行會聯手。
聯名向法器閣發動挑戰的行會多達十三家。
法器閣根本就沒有逆天到可以和十三家行會抗衡的強度。
會長大人此時還在為自己的小聰明感到得意非凡, 就突遇此滅頂之災。
他正在街上帶了一隊人馬想迅速出城搜尋南玉楓一行的下落,突然從各個街道殺出數支人馬,場麵之宏大,連他都是第一見識。
他們幾乎沒來得及出手,就被對方狂風暴雨般地撲滅了。
與此同時,噩耗從各處傳來。
凡是胸口別著小坦克的法器閣成員,都遭到了圍毆。
甚至連在外狩獵沒有回來參與此事的人都不例外。
上一秒還一起在狩獵區圈地為王,互不幹擾的隊伍,轉眼就,奮勇撲來將他們分食。
許多法器閣的成員,到複活,都沒明白是怎麽回事。
法器閣的會長,此時也在法師學院蹲著。
法師學院外,一群餓狼正虎食眈眈地盯著他。
更讓他欲哭無淚的是,此時已經出了城在搜尋南玉楓七人下落的小隊,暫時未遭毒手。
此時還遵照他的要求不時地給他來消息匯報情況:“沒發現,沒發現,還是沒發現……”
法器閣的會長此時終於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這讓他越發覺得委屈,因為他根本都沒懷上璧,他隻不過是假裝擁有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