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萬千滋味
“不，你錯了，強者就是有責任保護弱者的，所以說，保護普通人，就是我們人類法師的職責。”夜傾塵說道，“所以，蘭花妖王孤海肆意禍害普通人，作為法師，我是有義務誅殺它，救下普通人的。”
“你們……”那綠衣姑娘一時難以理解。在它們靈植看來，強者為尊，弱肉強食，是不分什麽種族的。
比如孤海，吸取法力，供給“神樹”，需要獻祭各種靈植，它會抓來，需要獻祭各種靈獸，它也會抓來，即使需要獻祭它手下的蘭花妖，它仍然會抓來，並不會因為同類的關係而吝惜它們的生命。
所以，不管是靈植還是靈獸，它們都會覺得，人類，其實和一般靈獸都差不多，並沒有區別對待。
“可是，人類法師，也會吃掉很多普通植物的啊……”那綠衣姑娘想了想說道。既然你說強者要保護弱者，可是為何卻不保護普通植物呢？它們豈不是更弱小？
“普通植物有思想嗎？有精神嗎？有意識嗎？”夜傾塵反問道。
“呃……沒有。”那綠衣姑娘老實答道。作為靈植，而且還是極高層次的靈植，它很清楚，普通植物是沒有神識的，自然也不會有任何思想精神意識了。
就拿蘭花妖王孤海來說，即使能幻化成不同的樣子，但是它的本體仍然是蘭花，不同於普通蘭花的是，它這株蘭花，附上了孤海的神識。
再比如這綠衣姑娘，它之所以不承認自己是這“神樹”，隻肯承認自己是樹上的一顆果實，是因為它的神識，隻是附在那顆果實上，根本就不能控製整個“神樹”。
所以說，靈植的神識，是把這植物軀體當做了房子，而靈獸和人類，才會把軀體當做自己的身體。
現在問它，沒人居住的房子，有沒有思想精神意識，那怎麽可能會有呢？
“這不就對了嘛。普通植物沒有神識，沒有思想精神意識，所以也就不會痛苦啊，人類拿它們做食物，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夜傾塵說道。
“普通人就不同了，他們雖然弱小，但卻是有思想、有精神、有意識的，而且也會感受到痛苦。”夜傾塵說道，“所以，如果靈獸靈植之類，敢傷害普通人，我們法師，便要誅殺它。”
“你，這……難道不是找個借口，好來殺死我們，然後掠奪我們身上的資源？”那綠衣姑娘問道。
“嘿，我要是真想掠奪你們，還需要借口嗎？”夜傾塵顛了顛手中的神火。
“呃……不需要。”那綠衣姑娘一臉驚恐地看著那團神火。開玩笑，擁有這麽恐怖的神火，即使殺了你，都懶得跟你解釋一句的。
“這‘萬果神樹’雖好，但是既然它要吸取人類的精力，那也就不能留著它了。”夜傾塵說著，舉起了手中的神火。
“不要！”兩個女人的聲音，又是異口同聲地叫道。
“不要燒毀它！”風神叫道，“它可是‘萬果神樹’啊！我現在正需要這‘萬果神樹’之木啊。”
“哦？你需要這個？”夜傾塵問道。
“嗯。”風神乖巧地點了點頭，“其實，我重塑肉身的材料，基本上都收集全了，就缺幾種神物。而這‘萬果神樹’之木，又是其中最難找的，沒想到竟然被你給撞上了，可千萬別燒掉啊。”
“那行，那咱們就劈了它，給你重塑肉身。”夜傾塵說道。
“不不，這‘萬果神樹’，可以結出很多很多果實，其中沒準就有滋養神魂的那種神果呢，對於苦家姐妹的蘇醒，幫助極大的。”風神說道。
“嗬嗬，我看你是惦記上那‘生命果’了吧？”夜傾塵笑道。
“嗯。”風神一臉羞澀地低頭承認了。
“哎呦？”夜傾塵不禁無語。你居然理直氣壯地承認了？嘿，你說那綠衣姑娘，要是能有你風神這麽不要臉，那還用得著這麽苦苦哀求嗎？
“求你不要燒毀它！”隻見那綠衣姑娘，站在那裏，一個勁地哀求，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灑了一地。
“咳，要我不燒毀它，也可以。”夜傾塵說道。
那綠衣姑娘聞言，立即停止了哭泣，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夜傾塵。
“你是什麽果來著？”夜傾塵問道。
“我是‘萬果’。”那綠衣姑娘答道。
“啥？”夜傾塵一愣。
“就是‘萬果’。”那綠衣姑娘說道。
“那你這‘萬果’，是幹什麽用的？”夜傾塵問道。
“繁衍後代。”那綠衣姑娘說道。
“呃……”夜傾塵頓時一愣。
原來這綠衣姑娘，竟然是結出“神樹種子”的果實，可以拿去種植，培育出下一代“萬果神樹”的啊。
“呃……那要是人吃了這‘萬果’，會怎麽樣？”夜傾塵問道。
“木係法師吃了，可以獲得天賦神木……”那綠衣姑娘說道。
“這麽好？”夜傾塵頓時眼睛一亮。
“其它係別的法師，吃了會死……”那綠衣姑娘看了一眼夜傾塵，說道。
“嗯，行了，你這顆果實，我吃定了。”夜傾塵說道。
“可是……你是火係法師，吃了會死啊……”那綠衣姑娘說道。
“嗯？你居然不害怕被我吃掉？”夜傾塵一愣。居然隻是在考慮我的安危，難道不是應該擔心自己被吃掉麽？
“你吃了果實，把種子種到地裏，就可以了。”那綠衣姑娘說道，“不過你真不能吃，會死的……”
“話說這種子也是可以吃的吧？”夜傾塵問道。
“求你不要吃種子。”那綠衣姑娘頓時又掉著眼淚哀求道。
“這種子吃了有什麽好處？”夜傾塵問道。
“你吃了，會死……”那綠衣姑娘說道。
“那要是木係法師吃了呢？”夜傾塵問道。
“比吃果實強一百倍。”那綠衣姑娘說道。
“那我還是吃種子吧。”夜傾塵說道。
“求你不要吃種子。”那綠衣姑娘的眼淚頓時又掉了下來。
“要想我不吃你的種子，可以。”夜傾塵說道，“來，咱們簽訂一個契約吧。”
於是，他釋放一些百草藥香，並施展靈係法則之力，要強製跟那綠衣姑娘簽訂寵物契約。
“啊？”那綠衣姑娘突然感知到，夜傾塵要跟它簽訂寵物契約。
它沒有絲毫猶豫，就同意了。
一邊是死亡，一邊是給人家做寵物，還會受到保護，這種選擇，完全沒有必要猶豫的。
尤其，它又是靈植，平時都不怎麽活動的，給人做寵物，沒什麽不好的。
更何況，還是給這麽強大的人類法師做寵物，它其實心裏是非常願意的。
一團粉色的光，將夜傾塵和綠衣姑娘罩住了……
這一人一果同時釋放了法力波動，並且互相感知了一下對方的神識印記……
夜傾塵沒有看到任何契約，但是綠衣姑娘卻是感知到了一些內容，當然都是它所理解的範疇，不可能形成文字了。
它立即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感覺到綠衣姑娘的神識印記留在了夜傾塵粉色星辰的寵物空間中，夜傾塵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粉色光團消失了，寵物契約簽訂完畢。
突然，夜傾塵感覺自己的木係法則之力，如泉湧一般，一刻不間斷地流向了綠衣姑娘……
“哎呦？”他頓時大驚，我的木係還沒有覺醒啊，輸送給綠衣姑娘的木係法力，全部都是空係法則星辰中融入的那些。
雖說當時，他趁著孤海施展“同氣連枝”時，吸收了不少木係法力，而且還存下不少“木靈晶”，但是也堅持不了多久的啊，因為這綠衣姑娘實在是太能吸了，跟那隻“神獸蛋”的吸收速度一樣快。
夜傾塵趕緊原地坐下，開始雙盤打坐。
一盞茶的工夫之後，他的木係法力，全被那綠衣姑娘吸幹了，就連那些“木靈晶”都沒有剩下。
“主人，我已經成熟了，可以吃了。”那綠衣姑娘一招手，一顆翠綠色的果實，便飛了下來。
“哦？你不怕我吃了會死？”夜傾塵問道。
“你不會死，你也是木係法師……”那綠衣姑娘說道。都給我輸送那麽多木係法力了，不是木係法師，又是什麽？
“嗬嗬。”夜傾塵笑著接過那顆晶瑩剔透的神樹果實。
“‘萬果’麽？”夜傾塵搖了搖頭。這名字取得，可真夠隨便的了。
“呃……”咬了一口之後，他終於明白它為什麽叫做萬果了。
酸甜苦辣鹹……各種味道交織在一起，真是萬千滋味集於一身啊。
你要說難吃吧，其實也沒多難吃，但是你要說好吃吧，那就更是談不上了。
而且，這顆“萬果”，居然有西瓜那麽大……
算了，我幹脆快點兒吃到肚子裏，就好了。
“不能吃得太快，要仔細品嚐它的味道。”那綠衣姑娘說道，“對各種味道，體驗越深刻，領悟的神木，就越強大。”
“呃……”夜傾塵不禁愣住了。原來還得慢慢品嚐啊……好吧。
於是，夜傾塵開始慢慢地吃，慢慢地品……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總算是吃完了……
夜傾塵拿出了當年跟著師父嚐百草的功夫，這才勉強品出來上千種味道，但是還是感覺有點兒意猶未盡啊。
這顆“萬果”的味道，沒有一萬種，怕是也有八千種，但是，他實在是沒法全部品嚐出來啊。
畢竟，人的舌頭，就算再敏感，基本上也就能分辨出來“酸甜苦辣鹹”。
他之所以能品嚐得更細致，是因為，當年他跟著師父學過一些藥理，親自嚐過百草。
剛才吃“萬果”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嚐過的草藥，所有不同的味道，這“萬果”裏麵都有。
至於自己沒有嚐過的味道，他也勉強分辨出來一些，隻可惜沒有很多，這已經到了他的極限了。
唰！
他的身上，突然冒出了一陣陣綠色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