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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百七零:兩路人馬,四次追殺!

  君莫宇以決絕的方式駕崩離朝,一夕間風雲變幻。朝堂中擁護大皇子君亦軒和二皇子君亦洋的大臣,在翌日便頻繁走動於皇子府。  「大皇子,此事下官認為定有蹊蹺!」  在晨曦初透之際,皇子府中的書房內,多人坐於其中。一盞搖曳的火燭冉冉,愈發凸顯房中緊張凝滯的氣氛。  君亦軒坐在主位上,臉色是無法言說的難看,而薛如海也瞬時說道:「這事恐怕是早有預謀的!爹你想想,若是真讓那端親王即位,那大皇子豈不是真的要去封地為王了?!」  就在剛剛,六宮鳴鐘的哀悼下,另一道聖旨的頒布,徹底打亂了他們所有人的計劃。  誰能想到,先後兩道聖旨,其中所詔示的內容,卻是一個天一個地。聖旨是被披麻守喪的桂公公宣讀的,內容竟是將大皇子君亦軒賜封為賢王,擇日前往東部封地。而二皇子君亦洋則被賜封為瑞王,封地在西木淮南一帶。  這樣的結果,是君亦軒和君亦洋所無法接受的。明明在父皇服毒之前,那道聖旨將月王和和碩王全部安排妥當,甚至所給予的榮耀是銳不可擋的。  然而他們兩個皇宮子嗣,卻在最後被賜了封地成為諸侯王,父皇這是擺明要讓他們頂著諸侯的名號一生無法再爭奪皇位。  諸侯奪位,視為謀反!  「哼!如此簡單就將本皇子打發了,他想的到美!」  君亦軒恨聲的盯著門扉,心裡對自己父皇君莫宇的憤恨已然達到最高點。虧他之前居然天真的以為父皇有封自己為太子的趨勢,誰知道如今看來一切不過都是父皇牽制他們動作的借口。  「大皇子,下官等都是支持你的。戶部有薛尚書,禮部中有一部分人也是咱們的弟兄。大皇子,若是你想.……下官定然追隨!」  想!究竟君亦軒所想的是什麼,在場的人基本都可猜測一二。  皇位對皇子的you惑力有多麼大,從君亦軒的眼神中就能得知。先皇駕崩,唯二的兩個皇子非但沒有為皇帝的後事張羅準備,反而是開始積極謀划對自己最有利的局面。  皇宮,最是無情之地。  君亦軒看著王子軒和薛如海以及其他朝堂中的幾名重臣,說道:「明日進宮,父皇駕崩這麼哀痛的事情,你們所有人都記得隆重出場,本皇子到要看一看,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孩子,如何端得起皇位。」  「下官領命!」  君亦軒忽然想到什麼,隨後視線掃過眾人,殲詐一笑:「月王和月王妃為國征戰,勇氣可嘉。不如送個禮物給他們吧!」  「主子,屬下剛得到消息,那端親王似乎並不在王府中!王府內的探子說當日他們出征的時候,就已經命人將那端親王送走了!」  正說著,站在君亦軒身側的一名護衛,便將得到的消息告知了他。聲音不大,但是也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個明白。  薛如玉和薛意視線交匯,隨後王子軒也看了一眼薛意,在他的隱晦的示意下,率先開口:「大皇子,若是端親王發生意外……」  「誒!拭目以待吧!」  君亦軒眉頭一挑,打斷了王子軒的話,只不過大家心知肚明,接下來不僅僅是皇宮內的爾虞我詐,更是一場與時間賽跑的輸死爭奪。  *  養心殿  在君莫宇離開之後,擺放上正中央的棺槨已然蓋棺。偌大的『奠』字讓養心殿內充斥著陰冷的氣息。  林宣和君莫言看著封閉的棺槨,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  「皇位終究還是成為負累,可小寶才三歲。皇兄這最後一道聖旨,君亦軒和君亦洋為太子之位付出這麼多,又豈會就此罷手!」  君莫言輕攬著林宣,睇著她的眸子有著深沉的歉意,這一次他成全皇兄的前提,就是將自己的兒子,推向了至尊高位上。  錯,還是對。  對,亦是不對!  「這是皇兄的選擇,抱歉宣兒,將你和小寶扯進來了!」  君莫言從最開始遇見林宣的時候就知道,她只求安穩,不求崇高。若非是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們設計陷害,她也不會產生逐鹿天下恢復平和的心思。  林宣搖頭不語,伸手撫平君莫言眉心的褶皺,靜謐片刻只說了幾個字:「一起面對吧!」  相信這個時候的皇兄,已然離開了西木,或者是變身成普通的百姓開始遊歷天下。  而即將到來的風雨,也讓這一刻的西木情勢緊張。  翌日  天色破曉,霧靄出歇。  西木皇宮白茫一片,所有殿宇扯下了虹燈,憑欄殿宇全部是哀悼的白紗。宮人麻衣罩身,空氣凝滯沉痛。  養心殿的大門敞著,大臣攜家眷全部來弔唁先皇。至此時還未曾有人提起過西木的未來。  而君亦軒和君亦洋身為先皇的兩個子嗣,在養心殿內肅穆垂立,宮內鐘聲哀樂長鳴。  「皇叔,父皇的後事.……」  大臣來去匆匆,朝政暫休,而君亦軒也在晌午十分,面對君莫言說出一整日來的第一句話。  「三日後,下葬陵寢!」  君莫言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身上潔白如雪的長袍,負手而立的站在棺槨附近。  君亦軒斜睨了一眼君亦洋,再次說道:「皇叔,端親王即位的事兒,亦軒直覺不妥!」  對外來說,君莫宇的屍骨未寒,而此時正是為他舉行隆重葬禮的時間,君亦軒急不可耐的問著皇位之事,讓君亦洋心裡暗喜,他永遠如此不合時宜,跟自己註定無法相搏。  君莫言深邃的眸子慢慢看向君亦軒,不置一詞就能以眼神讓其心尖微顫,薄唇說出的話,彷彿都帶著寒氣:「容后再議!」  「可是皇叔.……」  「退下!」  不容置疑的語氣,讓君亦軒碰了一鼻子灰,本來就對君莫言所有忌憚的心裡,此時卻因憤怒反而逆骨徒生。  「皇叔,按照祖訓。皇位繼承人本就該在先皇的靈堂前完成接位事宜,但亦軒身為西木的大皇子,對端親王即位的遺詔,還有諸多疑點。不如皇叔讓端親王出來,也好讓亦軒見一見端親王的伏龍之姿!」  君莫言看著養心殿門外跪拜的大臣,側目寒霜的對著君亦軒說道:「賢王,若是想儘快去封地,本王會成全你!記住本王的身份是攝政王!」  聞此,君亦軒的臉色大變。明明昨夜的時候,他還感覺君莫言對父皇遺詔的反感,可現在他竟然承認了自己攝政王的身份。  這樣一來,豈不是自己做的功夫都要付諸東流?!  「皇叔,亦軒聽你的,容后再議!」  君亦軒將最後一句話說的極重,不過是三天的時間。他就不相信事情會有任何變故。  而就算是有變故,只怕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差了!  *  三日的弔唁時間,所有人都被君莫言親自守喪靈堂所震驚。因此也沒人會想到,那棺槨之中,雖不是空蕩蕩,卻也根本沒有君莫宇的身影。  當偌大的儀仗隊抬著君莫宇的棺槨送去陵寢之際,整個長安街上人滿為患。甚至還有不少外城的人,紛紛趕來送別皇帝。  百姓痛哭著,撕扯著。不可否認百姓對君莫宇還是有著極高的崇敬之感。西木的繁榮和平穩,都是他治理的結果。  而整個送別的隊伍中,桂公公是最為痛徹心扉的一個。走在棺槨的後面,本就上了年紀的臉頰,似乎更加滄桑和老態。  當君莫宇的棺槨被送往陵墓之際,桂公公親自下跪求情於君莫言,他希望自己用剩下的餘生,為先皇守靈守喪。  君莫言沒有拒絕的道理,當棺槨在一片哀樂之中,被送入陵墓永久沉於泥土之後,桂公公也被送往太廟,以餘生度流年為君莫宇誦經。  先皇的一切落下帷幕。而君莫言和林宣回宮后,面對的就是即將到來的皇子黨羽的劍拔弩張。  是夜,沉寂的皇宮內,君莫言和林宣不得不暫住在上書房的偏殿內,而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喚,也讓兩人同時向外走去。  「娘親,爹爹!」  小寶乍然的喊聲,為風聲四起的皇宮內,投注了一片嘈雜的景象。宮內難免會有各路探子,包括宮女太監也勢必會有皇子黨。  只不過這些都還在君莫言的掌握之中,皇兄的事情剛剛落下帷幕。接下來他就要為小寶掃清一切障礙,既然他答應了皇兄,那就勢在必行。  「小寶!」  林宣蹲下身子,說著就接住了小寶飛撲過來的小身板。月余不見,小寶似乎清瘦了些許,個頭似乎也略有拔高。  小寶在林宣懷裡蹭了蹭,身上還帶著風塵僕僕的味道,呢喃的撒嬌:「娘親,你怎麼才來接小寶!」  墨風站在上書房門外,相比較小寶的從容,他倒是有些狼狽和凌亂。見到君莫言的時候,悄然繞過相擁的母子倆,在君莫言的耳際細聲說道:「三爺,兩路人馬,四次追殺!」  倏地冷鷙的眼神,讓墨風都不禁抖了抖。君莫言凝著夜黑如墨,周身散發出的氣勢極為駭人,雙眸盯著身前的林宣和小寶,竟敢傷害他的人!  「明日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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