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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十九:淚與水交織!(兩人初吻)

  夜幕降臨,白日里林宣和東賽雪淺談幾句過後,待她離去,就一直靜坐於婚房內,從驕陽萬里一直到日落西山,林宣隱藏在蓋頭下的表情,始終不曾改變,彷彿外面喧鬧的談笑聲以及房內的奢華景緻都與她無關似的。 

  門扉被人推開,林宣的頭又低垂了一分,他來了。。。。。。 

  輪子在地面上轉動的聲音,在一切嘈雜聲音都淡去的婚房內尤為明顯,君莫言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紅霞,當看到床榻上安靜落座穿戴整齊的林宣時候,眸中柔情一閃,她是一直在等著自己的! 

  小翠慘笑一笑:「沒錯,正是奴婢所為!」 

  容嬤嬤不但抓了奴婢,甚至還親眼看著奴婢被幾個太監玩弄。奴婢知道,容嬤嬤是皇後身邊的紅人,被她所殺的宮女太監多不勝數,可奴婢雖然卑賤,但曾經也是出身高貴的小姐,若非是家道中落,也不會進宮為婢!」 

  靜謐的寢宮內,屏風後面忽然走出一人,開口喚著皇后。 

  心神俱焚的林宣,在水中用力的吻著君莫言為他爭奪時間,卻沒發現,那雙始終緊閉的眸子,悄然掀開一條縫隙,就這麼微闔著眼瞼看著林宣,淚與水交織。 

  君莫宇雷霆發話,門外很快就走進兩個侍衛,手中擔架上抬著一個宮女,頭髮有些凌亂,臉上還帶著傷,看起來十足的狼狽。 

  「是!」 

  林宣抬眸,她沒想過君莫言會在大婚之夜就這般離去,他這是。。。。。。 

  君莫言搖著頭,摩挲著手中的柔軟:「宣兒,我們是夫妻,你不該這麼說!他既然來了,早晚會說出他的目的,不急!」 

  「小翠,將你的事情全部說出來吧,也好給各位解惑!」君莫宇諷刺一閃而過,看了一眼皇后,隨即看著小翠說道。 

  尹蒼天抖著手怒指小翠,難道是他自己種下的因才會讓夢兒得到這樣的結果? 

  「是啊,不知道父皇急詔我回去幹什麼,不過沒關係,等以後有時間我還會來看你的,你可不能忘了我奧!」 

  君莫言有些沙啞魅惑的嗓音在林宣身前響起,吐氣如蘭的口中淡淡酒香傳來,白希的臉頰上血痣十分刺目。 

  而君莫言貼在林宣臉頰的側面,星目璀璨打量著有些羞赧的林宣,她可知道這一刻的她有多美。 

  小翠凄涼的說著,殿內之人都凝神靜聽-- 

  「蒼哥,別…萬一皇上…」 

  林宣望著君莫言的雙眸,片刻後轉開眸子,看著他的腿問道:「你的腿怎麼了?」 

  「蒼哥--」 

  這樣的回答,即便林宣不滿,卻也沒再多問,她又怎麼會聽不出他的不願談及。 

  不刻,一艘精緻典雅的畫舫緩緩駛來,停靠在湖畔。站在畫舫的甲板上,林宣垂眸看著湖水飄蕩,清新的空氣似是能撫平她心中的煩擾雜亂。 

  皇宮行進,途徑所有人全部恭敬行禮,與前幾日還受人冷眼的情況截然相反。 

  林鳴鶴一甩袖袍:「哼!老夫看她身體好的很,哪有什麼不舒服!你們這些奴才口出狂言,小心賢婿殺了你們!」 

  「皇兄--」 

  空氣中飄蕩著一絲冷冽的凝滯,周遭安靜的如同無物,林宣開闔雙眸,靜靜凝聽,只因那洶湧而來殺氣已然四散在畫舫周邊。 

  當這一聲唱調揚起,君莫宇的神色一變,將令牌還給林宣后,三人一同看著憔悴了許多的皇后踱步入內。13acv。 

  「你急什麼,先聽聽她怎麼說吧!」君莫宇輕瞥了一眼皇后,不耐的斥了一句。 

  君莫言來到林宣身側,與她同時看著湖面問道。 

  想著林宣直接伸手,卻被君莫言一把握住,「別急,我來!」 

  「一次意外,從此後就變成殘廢了!」 

  「呵呵,看到賢婿對宣兒這麼好,老夫也就放心了!這賢婿與宣兒大婚,老夫也是途中才聽說的。哎,西木國內,宣兒無依無靠,就這麼嫁給了賢婿,老夫心裡真是愧疚的很吶。」 

  反觀君莫言依舊淡雅如風,淺笑而言:「林將軍不必擔心,宣兒一切都好!」 

  小翠對著林宣磕頭認錯,每一字每一句說的都無比認真,雖然不乏凄苦自憐,但那不甘的模樣還是令人側目。 

  如此之下,尹蒼天的舉動,讓被冷落了許久的皇后也變得火熱起來,兩人糾纏著索吻,喘息聲漸漸響起,隨後寢宮的地上被凌亂的衣物覆蓋,床榻也慢慢開始有節奏的晃動了起來。 

  宮女小翠跛著腳從擔架上起身,簡單的幾個動作,就讓她面色愈發慘白的跪在地上問安。 

  「行了,兇手已經抓到了!正好三弟和弟妹都在,稍後朕會通知尹將軍也進宮,尹夢兒的死也該有個結果了!」 

  眼看著君莫言暈厥,林宣心跳加速的上前一把攬住他的腰身,顧不得其他,一手捧住他的臉,紅唇相貼,為他渡氣。 

  奴婢三年前被賣入皇宮,做事勤勤懇懇,就因為說了一句實話,就要被郡主所殺,試問奴婢的命就算卑賤,卻也不能如此就任人糟蹋! 

  「把她帶上來!」 

  墨雨欲哭無淚的看著那停在自己腦門前的秤桿一頭,額頭一滴汗啪嗒落在地上,他剛才要是再往前一點兒,豈不是就魂歸西天了! 

  「你們先下去吧!」 

  小翠嘆息:「隱去了脈搏自然會在黑夜中瞞過老眼昏花的容嬤嬤。」 

  尹蒼天怒不可遏的喘息著,他自己又何嘗不是被他狡猾的奪取了一切,君莫宇君莫言,本將軍一定要你們付出代價! 

  同時說道:「君莫言別說笑話,想讓我走沒可能!」 

  「皇後娘娘駕到!」 

  刺客跑至舷邊,四處搜尋都沒發現兩人的身影,就在為首之人冷眼要下命令的時候,其中一人突然開口:「老大,你看!」 

  翌日 

  皇后看著尹蒼天的哄勸,慢慢低下了頭,認命的接受了一般。如他所說,就算她想收手,卻也是痴人說夢。多年前她的確天真的以為,將尹蒼天送去邊關,會讓他有所收斂,沒想到這不但沒有任何作用,反而讓他在今後的幾年愈發鞏固了自己的勢力,甚至發展到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大的地步,這一次夢兒的死對她打擊太大,否則她是如何也不會叫他回朝的。 

  林宣腳下生風,瞬間就站在君莫言的身前,嘴角陰鷙一笑:「可能嗎?」 

  墨風汗顏的低著頭,這就是北嶽國的大將軍?怎麼說話這麼不著調! 

  林宣睇著宮女,詫異挑眉之後就看向了東賽雪,兩人眼中同時閃過疑惑,這宮女她們認識! 

  端過酒杯,在她看來,不過就是兩人喝一次交杯酒而已,兩人手臂纏繞在對方的臂彎內,林宣並沒注意到君莫言夾雜著情動的神色。 

  「皇上…夢兒是她殺的?」 

  第一次君莫言不禁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就這樣將她綁在自己身邊,難道真的錯了?他想得到她,卻不是這樣鬱鬱寡歡的她。 

  「不可能!」 

  略帶試探的意味,君莫言將酒杯遞給林宣,這合巹酒的含義深重不亞於大婚的儀式,若是洞房之夜她不願接下他的酒杯,他該如何自處。。。。。。 

  「不需要!」 

  可牙關緊閉的君莫言,任由林宣如何努力都無法渡氣給他,反而讓她都感覺到胸腔內強烈的氣壓有些難以支撐。 

  「嗯,那就行!要是三弟對你不好,一定要告訴朕!」 

  打鬥中,林宣貝齒緊咬,這些人明顯不是想殺他們,而是要拖延時間,浪費他們的體力,就算她擅長近身搏鬥,但是難免刀劍無眼,手臂上也被砍了一刀。 

  君莫言端過桌上的合巹酒,有些緊張的坐在林宣對面,「宣兒?」 

  話閉,君莫言略帶緊張的直接拉著林宣而去,短短几句話就將林鳴鶴交給墨風處理,兩人離開后,林鳴鶴臉色掛不住的瞪著那背影,君莫言-- 

  皇后帶著長長護甲的手扶著額頭,煩亂的揮退下人,偌大的椒房殿內,此時只剩下她自己,容嬤嬤…夢兒… 

  林鳴鶴梗了一下脖子,「宣兒,你當日被人帶走,爹正在府內養病,根本就沒想到皇上他…你可知道爹為了找你,費了多少心力。」 

  「賢婿啊,這話說的就見外了不是,宣兒可是爹的女兒,她不見了,爹當然要著急了!」林鳴鶴自以為是的稱呼著,卻令廳內的幾人都嫌惡的皺了眉頭。 

  手上的髮絲早已經在他的手指間穿梭,見時間差不多,君莫言才慢慢緩了一口氣,將鳳冠摘下,「好了!」 

  「皇兄?!」 

  林宣低著頭,她自己都感覺到臉上的火熱,縝密如君莫言又如何看不出,兩人之間這種氣氛,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好似時光又回到曾經在北嶽時的點點滴滴。 

  這一舉動,讓君莫言自嘲猛然閃現,她。。。。。。 

  「柔兒…」 

  她還沒見過洞房花燭夜到底是什麼樣呢,莫言表叔也太小氣了! 

  林宣點頭:「一切都好,謝皇兄!」 

  當墨雷和墨電到達鴛鴦湖的時候,除了找到湖中央飄蕩著的畫舫,以及那已經死的徹底的船夫,任他們如何苦尋都找不到君莫言和林宣的下落。 

  皇后在他懷裡搖著頭:「蒼哥,他好狠!夢兒已經死了,今天他居然又下令斬了容嬤嬤,那是我的奶娘啊,從小就照顧我到如今,他怎麼能…」 

  林宣無法釋懷,她早該想到,林鳴鶴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她的! 

  待林宣從袖口中拿出令牌的時候,君莫宇拿在手裡,慢慢摩挲著,同時不著痕迹的狠狠瞪了一眼君莫言,他覬覦了這麼久的東西,就這麼被他送人了! 

  「奴婢不知哪裡得罪了容嬤嬤,是她派人將奴婢抓走,甚至當眾被宮內的太監玩弄,後來奴婢假死逃脫,就去了安寧宮,親手掐死了郡主!」 

  * 

  林宣對這突髮狀況,煩躁的皺眉,天知道她現在和君莫言面面相對,距離進到呼吸都噴洒的對方的臉上,讓她無比焦躁不安! 

  一夜笙歌,抵死纏綿,兩人如同乾柴遇烈火,一發不可收拾,直至天亮。 

  君莫言回身拉著林宣的手,「怎麼了?不舒服嗎?」 

  「宣兒的聘禮呢?」 

  「你會武功?」 

  皇后看著君莫宇,顯然對於這樣的結果萬分質疑。 

  夜色凄涼,椒房殿內皇后獃獃的坐在軟榻上,身邊的幾個宮女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誰都知道郡主的死對娘娘的打擊很大,這段日子以來,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受罰了。 

  呲-- 

  期間,皇后不置一詞,身子僵硬的聽完小翠的話,一直死死的瞪著尹蒼天,長長的指甲陷入掌心,也不及她心裡的痛。 

  咚咚幾聲,林宣迅速轉身,甲板上毅然而立的正是十名身著黑衣的刺客,手執長劍不發一言,身體全數緊繃著蓄勢待發。 

  風雨雷電四人你推我搡的趴著窗戶偷看,就連東賽雪也一起湊著熱鬧。稍頃,君莫言表情一厲,輪椅快速轉動,重新拿起桌上的秤桿,帶著疾風的速度直接打在門扉上,頓時門外的人傻了一片。 

  「怎麼弄的?」 

  君莫言看了天色,晴日當空,他也該為兩人的關係開始打基礎了。當下他的邀請讓林宣難得一見的怔愣了一下:「嗯?」 

  御花園內,東賽雪和林宣相攜而行,兩個人表情都十分嚴肅,片刻后,東賽雪皺眉看著林宣:「小宣,你說真是那小翠殺了尹夢兒嗎?」 

  步輦內的君莫言,併入異色,如同平日兩人相處一樣,清雅絕倫的坐於一旁閉目休息。 

  湖面上恢復平靜,畫舫上空無一人,那船艙內開動著畫舫的船家早已經氣絕身亡。 

  這是兩人認識以來,第一次君莫言如此厲聲的對她說話,即便他不說,林宣也知道這些身上殺氣入骨的人不好對付。 

  花園內,君莫言微微仰頭看著表情冷凝的林宣,輕聲哄著。 

  「皇上,奴婢都說完了!如今奴婢殺了人,但求一死,但奴婢希望皇上能夠嚴懲容嬤嬤,不為自己,只為那些曾經在宮內被她所害的姐妹。」 

  皇后六神無主的起身慢慢走向寢宮,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和傷痛,她苦苦經營了這麼久的一切,如今全部毀於一旦。 

  尹蒼天垂眸看著不再言語的皇后,慢慢托起她的下巴,自從他離開后,有多少年沒碰過她了。 

  小翠落淚一笑:「奴婢正是秦青的女兒秦英翠!尹將軍,當年你殺了奴婢的爹爹,如今奴婢殺了你的女兒,因果報應!哈哈哈!」 

  君莫言溫柔十足的睨著林宣,見她始終低垂眸子,無法自控的抬起手,慢慢的放在林宣肌若凝脂的臉頰上。 

  林鳴鶴放下手中的茶盅,故作欣慰的睨著林宣:「這宣兒啊,當初嫁給二王爺老夫就不贊同,可她執意要如此做,老夫也只能順從她的意思!如今既然宣兒另嫁於賢婿,老夫著實滿意的緊。可是宣兒畢竟是北嶽出身,老夫的意思是不管怎樣也要讓宣兒回到家裡再辦一場回門宴,賢婿認為呢?!」幕臨東雪外。 

  「對啊,我也有這種感覺!可是雖然如此,但是她所說的又找不出任何破綻的地方,真是奇怪!」 

  鳳冠奢華,君莫言雙手輕輕為林宣摘下鳳冠,沒想到就在取下的時候,那調皮的髮絲居然與鳳冠之上的一顆珍珠纏繞,絲絲縷縷打成了結。 

  「方圓五十米內不準有人!」 

  林鳴鶴睇著林宣和君莫言的互動,特別是看到君莫言對她的百依百順之後,狡詐一笑,林宣這女兒不枉他栽培一場。 

  聽到腳步聲,林鳴鶴轉頭看到林宣時候,立刻笑道:「宣兒,你讓爹好找啊!」 

  林宣冰冷無感的看著林鳴鶴自說自話,他的那些小心思用的真快,當日還對她惡言相向,現在就一副慈父的模樣,著實令她作嘔! 

  尹蒼天低頭睨著皇后,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痕,誘哄道:「柔兒,事情已經開始了,就不可能結束!你難道忘了嗎,東靜雅死了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一切!你身為東郡國現任皇帝的妹妹,君莫宇不可能會對你怎樣的! 

  聞言,尹蒼天眯著眸子:「你是?」 

  兩人相對無言,這可急壞了門外的四大暗衛,三爺平時雷厲風行的態度,怎麼到了洞房的時候比蝸牛還慢呢。 

  激戰之中,林宣還是看出來君莫言強弩之末發出的內力,甲板上因著他們的打鬥致使畫舫不斷搖晃,拍打著湖水激起無數浪花。 

  「你…去哪?」 

  林宣抬眸瞥著君莫言,剛剛她只是下意識的就躲開,現在看著他的表情,又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如此只能沒話找話。 

  養心殿中,君莫宇桃花眸興味十足的在林宣和君莫言身上打轉轉,一時間竟忘記了回話。 

  說著,幾人立刻舉劍而上,一招一式都帶著血雨腥風。君莫言武功傍身,但偏偏今時今日有所受限,而林宣則全憑近身搏鬥與之對抗。 

  微風輕拂,畫舫緩慢飄蕩著,天地間彷彿只剩下欣賞秋之美景的兩人。然而,景緻再美,總有意外! 

  再次入宮,身份不同以往,月王妃的頭銜註定要讓林宣受盡所有人朝拜,哪怕會有人暗中嘀咕與她二嫁的身份,但也絕無人敢當面討論。 

  「臣妾參見皇上!」 

  手中握著秤桿,君莫言暗自鎮定了心神,一點點掀開蓋頭,將林宣絕色容顏展於眼前。頭戴鳳冠,身披霞帔,即便她眉宇間一抹難掩的疲憊之色,卻依舊能夠讓人沉醉與她驚天美貌之中。 

  「鳳冠好重!」 

  尹蒼天攬著皇后,坐在床榻邊,嘆息的拍著她的後背:「不,我們絕對沒做錯!是君莫宇,是他的錯!本將軍為他征戰多年,最後居然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可惡!」 

  就這樣,還在客廳內與墨風套話的林鳴鶴,並沒想到君莫言林宣兩人就這樣將他扔在王府內,出府游湖賞玩去了。 

  林宣抿唇:「看起來是的,但我總覺得這小翠的殺人的理由有些牽強!」 

  君莫言慢慢抬眸看著笑容滿面的君莫宇,劍眉一挑:「皇兄,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皇後站定,在見到那高大的身影時候,立刻蓄滿了淚水,「蒼哥!」三兩步就跑過去,撲進那人懷裡,宮燈閃爍照耀下,黑影攬著皇后慢慢走出,赫然就是尹蒼天。 

  君莫言表情無比的認真,修長無瑕疵的手指在林宣的頭上撥弄著,不知是不是髮絲纏繞太多,足足半盞茶的時間,君莫言似乎還沒有搞定。 

  「你叫小翠?是你殺了夢兒嗎?」 

  「會!奴婢說過,曾經也是家中的千金,但是家中敗落,才會被賣入宮,自小奴婢就跟著爹爹習武,略知一二!」 

  當林宣和君莫言來到客廳時候,就見林鳴鶴已從容的落座喝茶,墨風和墨雨等人站在門外,神色莫名。 

  林宣詫異抬眸,看了一眼不置一詞的君莫言,隨後點頭:「嗯,帶了!」 

  林宣也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離去,好不容里交到的好友,她也捨不得。 

  林宣冷漠以對,推著君莫言慢行入內,「你怎麼來了?」 

  經過一夜的休息,大婚帶來的疲憊有所緩解,林宣和君莫言用過早膳后,便坐上步輦直奔皇宮。 

  房內的溫度急劇上升,尹蒼天一把摟過皇后,狠狠的吻上她的紅唇,說到底皇后的年紀也不到三十,而且保養的不錯,一如二八少女一樣。 

  「好了,別想了!人都已經死了,不管是不是她殺的,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了。」林宣隱去心中的疑惑,勸說著身邊的東賽雪。 

  「林將軍還請稍等,王妃不舒服,待她休息過後,自然會回來!」墨風盡職的堵在門口,讓林鳴鶴想出去都不能。 

  「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 

  「別哭了!」 

  湖面下,林宣緊緊拉著君莫言朝著遠離畫舫的方向遊動著,忽然手中的君莫言似乎變得越來越沉重,林宣在湖中回眸時候,目瞪欲裂的看著雙眸緊閉的君莫言,還有那兩人身後蜿蜒了整條水路的紅絲。 

  「起吧!皇後有什麼事?」 

  皇后哭的幾乎斷腸,平日里的威儀和高貴在尹蒼天面前全部消失,「蒼哥,我們是不是做錯了…如果有任何報應,為什麼不報應在我的身上,為什麼要讓奪去我們的夢兒啊…」 

  柔兒,聽蒼哥的話,你再堅持一些時日,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你定會以東靜柔的身份母儀天下!」 

  尹夢兒慘死多日,到如今找到了真正的兇手,也算是能夠為林宣殺人罪名而平反。 

  似乎是想起了過往,小翠說著就開始流淚,而後隱忍的看著尹蒼天,一字一句的問道:「尹大將軍,可還記得當年跟著你賣命的秦青副將?」 

  「那日,奴婢因為看到了郡主對月王妃的謾罵,所以在月華宮的時候就當眾指證了郡主。奴婢並未說謊,只是就事論事!可沒想到…」 

  「撤!」 

  睇著好意為她解憂的君莫言,林宣頷首一嘆,君莫言啊君莫言,這樣的你讓我該如何相對… 

  「嗯,不管了!說到底還不是那尹夢兒做的事太過分。對了,小宣,我明日就要回東郡了,我好捨不得你啊!」東賽雪嘟著嘴看著林宣,父皇忽然要她儘快回宮,也不知道有什麼事這麼著急。 

  「什麼?」君莫宇愣了一下,故作迷茫的回問。 

  尹蒼天大笑一聲:「荒謬!就憑你一個宮女,就能殺的了夢兒,你認為大家有這麼好騙嗎?」 

  話閉,君莫宇就猛地一吸氣,毫無帝王之威,笑臉相迎的商量著:「能不能給朕看看?」 

  見此,君莫言怒吼一聲,忽然氣勢大開,身體內迸發出的強大勁氣竟是讓對方無法前進半步,「宣兒,快走!」 

  「呵呵,林將軍這麼著急的找宣兒,可是有什麼急事?」君莫言接過林鳴鶴的話,似乎對於他的出現絲毫不意外。 

  「抱歉,又給你添麻煩了!我沒想到林鳴鶴居然會過來。」 

  君莫宇為自己辯解著,他心疼啊,本來他是準備在婚禮之後將聘禮命人送去王府的,可昨天無傷送的那些東西,隨便一件都比他準備的所有財寶還要值錢,他這弟弟剛剛成親胳膊肘就向外拐了。 

  「算了,一個老奴而已!」 

  那些銀針都是她在初來乍到的時候就開始製作的,每個針尖上都有麻藥侵蝕,只要能打在他們身上,至少能夠為他們兩人爭取一些時間。 

  林宣餘光看著身側淺笑盈盈的君莫言,他對自己怎麼可能不好,一切周到的已經讓她心生愧疚。 

  君莫言,你如此細心,卻要我今後如何面對你。。。。。。 

  喝過合巹酒,接下來再次讓兩人沉默的就是這深夜之後要如何就寢的問題,他們之間無情無愛,況且林宣前世今生都習慣獨身一人,若真要夜晚與他人同睡一床,卻是有些困難。 

  二對十,差距明顯,但林宣竭盡所能的找出對方的破綻,並在近身之際迅速出手,君莫言雖武功受限,但也拼盡全力一搏。 

  「咳咳,朕和你開個玩笑,你小子還當真了!小桂子,命人將朕準備的十里紅妝現在送去王府,立刻馬上!」 

  游湖?林鳴鶴這個麻煩還沒解決,他有心情? 

  君莫言轉頭,面如桃花緋紅的扯出一抹淺笑,「我去書房,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好好休息!」說罷,就拉開房門遠去。 

  誰知,那十名刺客顯然都是各種高手,在那些銀針還沒近身的時候,就被其中一人猛烈的甩出劍花給打飛出去,有的落入湖裡,有的則被釘在了甲板上。 

  養心殿,尹蒼天面色陰冷,皇后坐立不安,君亦軒君亦澤等人也皆數到場。東賽雪坐在林宣的身側,所有人都等著君莫宇發話。 

  君莫言眼瞼微闔,斂去眸中的情緒,輪椅自動,將秤桿放置一邊,隨即上前俯身靠近林宣,雲袖抬起傳來了一陣怡人的香氣,竄入林宣的鼻端,讓她莫名的感覺很熟悉。 

  林宣搖頭,但表情依舊難看。 

  林宣轉頭,微勾唇角:「君莫言,謝謝你!」 

  墨雨娃娃臉上嵌著害怕,「林將軍息怒,屬下惶恐!」 

  林鳴鶴眸光深邃一閃,隨後重新坐在椅子上喝著茶,他有豈是那麼好騙之人! 

  正當林宣心中感嘆的時候,巧柔笑容滿面的端著膳食走進,邊布置邊說道。 

  皇后看了眼林宣,低頭悵然的說道:「皇上,如今月王和月王妃已經禮成,那夢兒的事…」 

  整整一個白天,王府內林鳴鶴糾纏著,長安城鴛鴦湖畔,被全數封鎖,誰人不準靠近,搜尋直至黑夜依舊無果。 

  君莫言冷靜的看著一切,不悲不喜,這種情況早就在他二十五年的生命中司空見慣! 

  回到王府後,和諧而安詳,林宣感受著這樣難得的生活。白駒過隙,剛剛平靜的度過了兩日,這份寧靜驟然被一個不速之客所打斷。 

  「想不想去游湖!」 

  帶著祈求的目光,皇后心驚膽戰的看著尹蒼天,是不是權利和地位真的會讓一個人迷失方向,她的蒼哥曾經不是這樣的。 

  他身邊的確有一副將,名喚秦青,但幾年前由於他執拗的不聽自己的號令,所以當場被他斬殺。 

  君莫言妖媚一笑:「你來西木有段日子了,還沒帶你出去遊玩過,不知王妃可否賞臉?」 

  「本皇子很好奇,你是怎麼假死逃脫的?」君亦軒皺眉想著前後因果,在小翠說完就提出了疑問。 

  「小…王妃,這是姑爺讓奴婢給你準備的,你一天沒吃東西,餓壞了吧!」 

  聰明如他,自然看得出她並不快樂,她雖然冷淡,但是一舉一動都如此沉重的牽動他的心弦,而偏偏她臉上越來越少的笑容,是否是因為他而引起。 

  「你…」 

  小翠轉頭看著尹蒼天,苦笑道:「尹將軍,那是因為容嬤嬤以為奴婢死了,走的時候說漏了嘴,就是因為奴婢冒犯了郡主,才招來了殺身之禍! 

  說著,小翠就看著皇后,繼續開口:「沒想到,就因為奴婢此舉,卻招來了殺人之禍!當晚,奴婢正要就寢的時候,卻突然被人從房內帶走,甚至…被人玷污…」 

  林宣冷聲回絕於林鳴鶴,他真正的意圖恐怕並非如此吧!當日他能夠讓自己給君莫言暗中下毒,此時此刻會安好心么? 

  聞言,小翠慢慢抬頭,凄苦的慢慢道來: 

  「宣兒!」 

  皇后滿面淚痕的從他胸前抬起頭,「蒼哥,要不我們收手吧!就算得到這天下,可夢兒…」 

  當下,林宣兩手夾著足足二十枚銀針,用盡全力發出,而她也迅速繞開身前的刺客,旋身一把拉住君莫言,雙雙跳入水中。 

  然,他的手剛剛抬起,在距離林宣臉頰不到一寸的距離時候,她明顯的動作一滯,且微微側頭躲開了他的觸碰。 

  鴛鴦湖畔,清澈潺潺的湖水碧波蕩漾著,風起盪著圈圈的漣漪,湖畔對面是青翠中點綴著一絲昏黃的山峰,初秋的氣溫最是怡人,秋風爽朗乾淨,帶著獨有的麥香吹拂著林宣的墨發。 

  尹蒼天雙目陰狠的看著小翠,就連他都不相信這宮女就是殺手,君莫宇你當真認為我如此好騙?! 

  看著林宣冷冽的表情,君莫言拉著她終日清涼的素手,慢慢揉搓,直接將林鳴鶴晾在一邊,無視的徹底。 

  皇后的話沒說完,就被尹蒼天厲聲打斷,他籌謀了多年,計劃了無數次,怎麼可能在重要關頭收手,就算君莫言奪了他的大軍,那又怎樣,他多年的謀划豈會只有這些! 

  說完,君莫宇走下龍案,滿眼欣慰的看著眼前的林宣,「弟妹啊,那…太極宮的令牌你可有帶在身上?」 

  可那又怎樣?恰好心情鬱結,那就拿他們開刀! 

  耳邊的墨發被湖面清風吹得上下跳動,不時幾縷髮絲還調皮的打在臉頰上,身後的君莫言注目的看著林宣的背影。 

  「心情好些了嗎?」 

  只見,原本青綠的湖面上,不知何時竟然飄起了絲絲縷縷的血跡,而這麼久的時間也不見那兩人上岸,哪怕是再好的鳧水能力,也不可能會支撐這麼久。 

  「宣兒!快走!」 

  「胡扯!就算是容嬤嬤將你抓走,你憑什麼要殺了夢兒!」尹蒼天怒吼一聲,越聽越覺得事情可笑至極。 

  說完,小翠猛地閉上眼,伴隨著蹊蹺的聲音,竟是咬舌自盡,死在了養心殿之中。 

  王爺成親,必定是要進宮參拜皇帝,而且還要祭拜列祖列宗,即便他君莫言再我行我素,但惟獨對這件事格外遵從。 

  猛然回神,君莫宇尷尬一笑:「三弟啊,恭喜大婚!弟妹,三弟待你可好?」 

  林宣鼻端愈發濃烈的男性氣息灌入,這麼近距離的與之接觸,不刻就讓她臉上有些發燒,她何曾與男子如此接近過。 

  聞言,君莫言雙手在腿上輕輕滑動了一下:「沒有感覺!」 

  「好!」 

  大婚三日後的清晨,天色破曉時分,王府內就忽然人潮湧動起來,只因那突然出現在王府客廳內的人,著實令人驚訝。 

  君莫言始終面帶微笑,「那林將軍的意思?」 

  月王妃,對不起,奴婢的確是想將郡主的死嫁禍給你,因為若不是幫你作證,奴婢也不會慘遭毒手!」 

  「宣兒,你總是這樣客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失敗!」君莫言如是說著,她始終保持著距離的態度,讓他心生疼痛。 

  「將軍可以不信,但郡主確實是奴婢所殺!當夜奴婢趁黑潛入安寧宮,就是在郡主熟睡之際將她掐死的,因為奴婢不甘心一向任勞任怨卻要落的如此下場,所以殺了郡主之後,奴婢本想偷偷溜出宮,卻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抓住。 

  聞言,君莫宇打著哈哈:「朕…朕不是準備了嗎?朕可是親自到場給你主持婚禮呢,天下間誰能有這個榮幸!」 

  「謝謝!」 

  刺客先是被君莫言噴發的內力阻礙,而後又有幾人被林宣猛力發出的銀針打到,閃躲之後,待幾人回神,湖面一片寧靜,甲板上一地的銀針和幾滴鮮血尤為刺目。 

  君莫言冷厲的滑落,墨風幾人瞬間腳下生風消失在門外,獨留下東賽雪咬牙切齒的跺了一下腳,撅著嘴一步三回頭的不舍離開。 

  「奴婢小翠參見皇上!」 

  現在湖面上到底什麼情況根本不得而知,君莫言這樣子她是斷然不能再去以身犯險,湖中的林宣,狠心的用力捏著君莫言的臉頰,閉目緊貼他的冰涼的薄唇努力渡氣。 

  「怎麼了,臉色難看?!」 

  尹蒼天冷哼一聲:「哼,他現在早就醉死在溫柔鄉了,哪有時間管我們!」 

  林宣掩在袖口內的雙手悄然準備著,千鈞一髮之際,手中瞬間飛出多枚銀針,隨後拉開君莫言的輪椅,將他置於安全地帶。 

  「這麼快?」 

  林宣本就不是古代之人,對著合巹酒的重要性也不太了解,即便她承襲了記憶,可對這些事也依舊毫無所知。 

  林宣呆愣的看著再次闔上的門扉,感動無以言表,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君莫言真正的用意,他這是在尊重她,保護她唯一想要守住的領土。 

  「宣兒,很晚了,明日還要進宮,你早些休息!」說完,君莫言輪椅前行,方向是房門處。 

  「但…」 

  「墨風,招待林將軍!」 

  君莫言拉長著聲調,頗有些威脅之意,君莫宇暗自咬牙,放在膝上的手摩擦著雙膝,好心疼… 

  「宣兒,你先走!」 

  林宣心中一暖,嗔怪道:「說什麼呢你!」 

  「你,快去把他們叫出來,老夫不遠萬里的過來看望他們,哪有讓老夫等著的道理!」君莫言和林宣離去后,林鳴鶴頓時凶相畢露,看著墨風和墨雨等人也是不客氣的吩咐著。 

  君莫言斜睨著君莫宇,當日早就告訴了他準備十里紅妝,可昨日墨風清點過後才知道,皇兄居然是空手而去的。 

  墨雷和墨電錶情冷凍如寒冬,他們不敢想象如果王爺真的出事了,那他們-- 

  這是第一次,他們所有人都不在王爺身邊,只因他下令,要陪著王妃出府散心,不准他人打擾,可誰能想到短短時日,就發生了意外。 

  當黑夜當空,殘月高掛時候,對面的山峰腳下的湖邊,正躺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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