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12 死於非命
no.312 死於非命 只不同的是,傅艷周圍的這些嬪妃們,大多與傅艷一樣,有著微微昂起的下巴。
「姐姐,瞧她,聽得皇後娘娘回來,立即就穿得這麼低調了!」挨著傅艷最近的女子朝沈傲梅那邊看過一眼,語氣有些不屑。
「就是!」另外一個女子接話,目光落在深傲梅裙擺處,「連裙子都穿得這麼短!我可聽說了,皇後娘娘穿著向來簡潔,她八成是東施效顰!」
前些日子,沈傲梅一進宮,立即就封了賢妃的名頭,不但高出所有人一大截,李天佑還把鳳印交給她暫時保管,相當於是後宮的半個主人了!
在李天佑離開的那些日子裡,眾人可沒見她如今兒個般低調啊!每日在皇宮裡招搖過市,裙擺拖得比誰都長,頭飾亦是極盡繁複,生怕別人不知道她位份最高似的!
傅艷笑了下,細長的雙眼斜朝沈傲梅看去,白希的手扶了扶頭上鑲滿珍珠的碧玉步搖,嘴裡吐出六個字:「小小燕雀而已!」
聲音不大,卻也絕對不小了,一句話落,沈傲梅那邊群人齊齊停下,朝傅艷看來。
這位艷嬪,可真有膽子啊!居然敢當著賢妃說她是「小小燕雀」!不過——
人家艷嬪是絕對有自傲的資格的!
要知道,這後宮50多個嬪妃,除了從王府帶過來那些侍妾,唯艷嬪侍過寢,而且是足足五天!
至於其他人,其他宮殿,自皇上登基后,都沒踏進去過!當然,也包括那位暫時執掌鳳印的賢妃!
沈傲梅亦跟著轉頭,目光微微流轉,便看見傅艷一臉挑釁的看著自己,細長的雙眼似笑非笑,手上似不經意的扶了下那個光彩奪目的珍珠碧玉步搖。
那個珍珠碧玉步搖,玉是上等的崑崙玉,毫無瑕疵,珍珠是罕見的南海珍珠!聽說是皇上冊封之日當場賞給她的,同時還賞了「艷」這個號,說唯有她的容貌,才配的上這個字!
狐狸精!沈傲梅腦海里瞬間冒出這個詞。她最恨的就是這種艷光十足的女人!
沈傲雪美艷動人,一雙眼睛笑起來勾魂攝魄,這個女人同樣是美艷動人,一雙眼睛更是如狐狸精般撩人!更重要的是,沈傲雪還有幾分直爽,很大程度上會沖淡她的魅惑,而這個女人,隨時隨地搔首弄姿,真是可惡之至!
「艷嬪好大膽子!竟敢說本宮是小小燕雀!」沈傲梅厲聲,朝傅艷走過幾步。
傅艷笑,卻是站在原地,瞧著沈傲梅的目光儘是嘲弄:「實在抱歉,妹妹說錯了,姐姐不是小小燕雀,而是大大燕雀!」她刻意將「大大」二字加重語氣。
沈傲梅頓時怒火更甚,「你給我跪下!」她一聲大喝。
這個傅艷,早在入宮之前,她就已經認識。
那時,她暫住在佑王府,作為佑王妃妹妹的身份參加過幾次京城貴族小姐的聚會。這個傅艷,從來都是看她不起,好幾次暗諷她是庶女。
後來進了宮,她的位份明明比傅艷高出一個級別,可這個傅艷依然不給她好臉色,即便迫於位份高低見面時要給她行禮,可那目光中滿滿的都是不屑。
好幾次傅艷朝她行禮,她故意晾著她不讓她起來,傅艷都直直就站了起來,還暗諷她做了娘娘擺譜。每一次都把她氣得牙痒痒,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嘴巴撕爛,可是,她不敢!
一是李天佑出宮前,專門給她叮囑過,後宮要和睦相處;二是這個傅艷畢竟是李天佑寵幸過的女人,她怕她真把人處置后,李天佑回來會不高興;三是傅艷的父親,那可是戶部尚書,這樣的背景,即便她家不遑多讓,可她還真沒膽量動!
可是今天,眼看著這個女人當著這麼多人爬到她頭上,說她是小小燕雀,她怎麼忍得下去?!
對面,傅艷旁邊一眾嬪妃都嚇的不敢說話,包括緊靠著傅艷的那兩個,一個個低垂著眼,大氣不敢出。
唯獨傅艷,她看著沈傲梅,笑盈盈的:「賢妃娘娘生氣了?賢妃娘娘是叫本宮跪下嗎?可是,本宮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啊?」
傅艷佯裝不懂的,歪著腦袋,一瞬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喔,是因為燕雀這個詞語嗎?可是……」她頓了一下,「普天之下,不只有皇後娘娘是鳳凰嗎?我等雖為皇上的妃嬪,但和皇後娘娘相比,真的只是燕雀啊!」
說到這裡,傅艷原本就細長的雙眼又眯了少許,上下將沈傲梅打量一番:「難不成,賢妃娘娘是想做皇后?」
一席話,沈傲梅頓時不知如何反駁,方才囂張的氣焰頓時如被一盆涼水潑下來般,她本該理直氣壯說自己對皇后之位無非分之想,可傅艷那番話彷彿一根針戳到她的內心,言不由衷的:「我什麼時候說過想做皇后?」
「呵,有沒有想做皇后,怕是只有賢妃娘娘自己才知道。」傅艷帶著自己一眾小跟班,朝著沈傲雪的方向往前幾步,便在與沈傲梅擦身而過時,她用看似悄悄話,但足以讓周圍十來個人都聽得見的聲音道,「本宮奉勸你一句,賢妃無論想做皇后還是寵妃,都要想辦法先爬上龍床才是!呵呵,呵呵。」
沈傲梅銀牙緊咬,望著傅艷的背影,咬牙切齒的:「傅艷,皇上最愛的是我姐姐,你囂張不了幾天了!」
「本宮能囂張幾天,自有皇上說了算!」傅艷回頭,頗有點一笑百媚生的味道,「賢妃娘娘,你也別忘了,如今皇後娘娘回來了,你那鳳印,也該物歸原主了,呵呵,呵呵……」帶著笑的尾音,傅艷與她一幫子跟班揚長而去。
「娘娘,您別和她計較,她這種人,不過仗著皇上幾日寵愛,囂張一時罷了!您的身子重要,彆氣壞了身子!」沈傲梅旁邊有人安慰。
「誰和她計較了!本宮倒要看看,她還能笑幾天!」沈傲梅一跺腳,往自己宮殿方向走去。
餘下一些既不跟著傅艷又不跟著沈傲梅的妃嬪,見兩個當事人都走了,這場戲沒了看點,自很快散去。
那天晚上,李天佑毫無意外的宿在椒房殿。
椒房殿內,暖暖的香味讓人渾身都酥軟,兩人用過晚餐后,連平日最喜歡的散步都免了,只相攜到旁邊原本閑置,從今兒起就住著昏迷的季舒玄的宮殿看了看,囑那裡的宮人要小心伺候,注意保暖做好清潔之類,又給御醫囑咐無論藥材多昂貴,只要能治好季舒玄,隨便用之類,很快往回走。
「你覺得舒玄還要昏迷多久?」李天佑問。
「不知道。」傲雪搖頭,「御醫不是說他早該醒了嗎?他既然一直沒醒,那就是潛意識不願意醒來,那就要看他什麼時候能走出自己的心魔了!」她頓了下,側頭看著旁邊李天佑,「天佑,你說有沒有可能把戚昊厲叫來?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說不定,他來了後會有辦法呢!」
「你仍覺得戚昊厲當日那一劍有苦衷?」李天佑問。
「你不也這樣認為嗎?」傲雪反問,「否則,出陵墓的時候,你不會那麼輕易讓他走!」
李天佑嘴角劃過一絲淡笑,他的這個女人,還真了解他。不過,「就在我們出陵墓第三天,風雲堡上下103人,全部死於非命!」
「那戚昊厲呢?」傲雪忙問。
「戚昊厲趕回去的時候,等待他的便是血流成河。」李天佑說。
「這麼看來,戚昊厲刺舒玄那一劍肯定是被逼的!那戚昊厲現在在哪裡?」 傲雪問。
李天佑搖頭:「不知道,我的人跟丟了,說是他回去后,看見滿地的死屍,叫得如狼嚎般悲愴,連夜將人埋了后,第二天就失蹤了。」他頓了下,「我估計他去報仇去了,你別忘了,那日從陵墓中出來的,可不光我們幾個,還有一個胤駿的屬下。」
「是面具燦!」傲雪嘆了口氣,「那個人,我總覺得不好對付。」
「無論好不好對付,我只知道,無論天涯海角,戚昊厲都一定會殺了他!」李天佑說。
傲雪點頭,她想起當日在陵墓中,當李天佑和李胤駿面具爛戚昊厲對決的場景,看面具燦對戚昊厲的神情,她分明感覺面具燦分外在乎戚昊厲,不由心生感概:「問世間情為何物……」
李天佑側頭,看傲雪雙目朝著遠方,七分感慨三分迷茫的模樣,他笑:「這種問題,看我怎麼對你就知道了!」
傲雪側頭,白了李天佑一眼,這個人,還真會抓緊時間表白!
「好了!」李天佑伸手,環過傲雪的腰,擁著她大步朝椒房殿走去,「我們別管其他人的事了,舒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想通了自然就會醒,我們抓緊時間做我們的事!」
「我們什麼事?」傲雪不明白。
「你說呢?我下午還沒吃夠。」李天佑低低的,炙熱的呼吸噴在傲雪耳間。
「你個色狼!」傲雪佯裝生氣的瞪了李天佑一眼。
李天佑笑得更為開心,側頭,直接在傲雪鬢髮間親了一口:「我就喜歡你這種欲拒還迎的調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