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杜小武血腥復仇
糊塗廟。
轟炸持續了半炷香功夫,將近百餘枚炮丸,將糊塗廟炸成了一片廢墟。
除了小武等人,前院也住幾十名雙龍幫的弟子,幸虧大壯通知及時,大部分都已經安全撤離,不過依舊有幾個倒霉鬼,沒有能逃脫紅衣大炮的厄運,將性命留在了糊塗廟。
炮火漸漸停下。
有數十人從山頭下來,衝進糊塗廟內,清掃戰場。
整個江南鎮,都已經被炮火驚醒,可是卻沒有一人敢走到街上去查探,更不敢點燃燈火,生怕下一刻炮彈就會轟到他們家中。江南鎮武力火拚之事,時常有之,但是像今夜這般,卻是頭一遭,都暗自躲在家中,瑟瑟發抖,祈求老天爺,不要讓災難降臨到他們頭上。
范小刀打暈一名鐵騎幫弟子,換了衣服,來到山頭之上。
只見數十人正在搬動紅衣大炮,看衣著打扮,都是鐵騎幫的弟子。
他不明白,為何鐵騎幫會要自己性命?
背後的指使之人,又是何方勢力?
要知道,朝廷嚴禁火器,就算是整個江南水師,也不過三四十門大炮,為了殺他一個范小刀,他們卻出動了十門,有這個實力的,除了三大營中的火器營,他也想不出還有什麼人。
若不是小武及時示警,怕此刻他們早已被炸成了肉泥。
指揮之人,是一蒙面男子,此刻正下令一眾手下,對糊塗廟內屍體進行清點,看屍體裡面有沒有范小刀。
范小刀覺得那蒙面人眼熟,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究竟是誰。
蒙面男子身旁,跟著十幾個身穿鎧甲的護衛,看上去都是高手。范小刀心中疑惑,能夠將十門大炮提前運到江南鎮,又掐准自己會來,到底是誰如此想要殺他?若真如此,那趙行豈不也會身陷險境?
……
煙柳巷子。
耶律公孫心情不錯,忙碌了一日,今日轟炸任務圓滿完成,雖然范小刀下落不明,但十有八九是葬身炮海之中。既殺了范小刀,又將雙龍幫夷為平地,他心情很是愉悅。
區區兩個毛頭小子,不顧江湖規矩,這半年來搶了很多生意,引來了其他幫派的不滿,如今一併除掉,何不是樂事一樁?
那個杜小武和李大壯,算什麼東西,敢自稱雙龍?現在都如此囂張,以後還不騎在鐵騎幫身上拉屎撒尿?
耶律公孫是師爺出身,他見不得血光,剩下只是清掃戰場,大局已定之時,他回到煙柳巷的家中。
耶律公孫有好幾個家。
煙柳巷這個,是其中之一。半年前,他養了一個外室,安排在了煙柳巷,這個秘密,就算是他幫中的心腹,也沒幾人知道。不用回家面對那個黃臉婆,所以耶律公孫經常以公務為由,來煙柳巷過夜。
腰纏百萬貫,醉死溫柔鄉。
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在風雲詭譎的江南鎮,他一個文弱書生,沒有任何武功,竟能爬到權力的巔峰,靠得更多是那一張嘴,還有頭腦。
來到門口,大門虛掩。
莫非這騷蹄子知道我今夜要來,特意給我留門?
推門而入,只見美夫人只穿著一件褻衣,半身赤裸,口中塞著一塊抹布,綁在椅子上。
耶律公孫笑道:「小寶貝,怎麼,今天又想玩什麼花樣?」
這時,忽然覺得頸間一涼,一把短刀,架在了他脖子上,耶律公孫當即大驚,道:「好漢饒命!」
「是我!」
身後傳來杜小武的聲音。
耶律公孫回頭看去,只見杜小武面容平靜,冷冷的看著他。
耶律公孫頓時來了底氣,恢復了先前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怎麼,杜小武,你還想對我動手不成?反了你了!你若動我一絲寒毛,你們幾個人,以後休想在江南鎮混下去!」
杜小武道:「小英子,是你們殺的?」
耶律公孫道,「哪個小英子?哦,是整日跟在你身後那個丫頭片子?」
杜小武道:「為什麼?」
耶律公孫笑道,「哪裡有那麼多為什麼?江湖上的事,很多時候,不需要原因。把刀放下!」
杜小武不為所動。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耶律公孫道:「一個女人而已,在這個江湖上,只要你有錢,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指了指被綁住的夫人,「你若喜歡,眼前這個女子,儘管拿去享用,年紀雖然大了些,但活兒還是不錯的。」
杜小武短刀一揮,聽得咔嚓一聲,旋即耶律公孫一聲慘叫。
耶律公孫右臂被齊齊切斷。
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
耶律公孫沒有料到,向來在他面前謙卑有加,唯命是從的杜小武,竟會如此心狠手辣。
杜小武伸手點了他的穴道,又取出一瓶藥粉,幫他止血,緩緩道:「你殺了我未婚妻,我斷你右臂,這筆賬,咱們扯平了。」
耶律公孫本來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沒想到,他竟然肯放過自己,想到此,腦筋急轉,連道:「好,果然是恩怨分明。我答應你,從今之後,鐵騎幫不再因為這件事找你尋仇。」
杜小武哈哈一笑,「尋仇?」
耶律公孫見他臉色猙獰,心中一慌。
只見杜小武又是一刀,將他左臂砍了下來,耶律公孫又是一聲慘叫。
那夫人見狀,也嚇得昏死過去。
杜小武又幫他止血,找來一盆水,潑在他頭上,許久,耶律公孫悠悠醒轉過來。
此刻他已沒有了先前的傲氣,望向杜小武的眼神,充滿了驚恐和絕望,這小子,是真敢動手!
「小武爺,饒命啊!」
杜小武道:「你毀我雙龍幫,讓我們兄弟無家可歸,我斷你左臂,這筆賬,咱們算是抹平了。」
耶律公孫道:「只要你饒我一命,鐵騎幫幫主之位,我交給你。」
杜小武,「還不夠!」
耶律公孫道:「我懷中有十五萬兩銀票,全都歸你!」
杜小武取出銀票,清點一下,放入懷中。
耶律公孫見他收錢,才鬆了口氣,小命算是保住了。
杜小武哈哈大笑,「你以為我會饒了你?」
一刀劈下,砍向他雙腿。
雙腿比胳膊要粗,一刀下去,只是斷了筋脈,杜小武不斷揮刀,一刀一刀地砍了下去,屋子內,傳來了耶律公孫殺豬般的哀嚎聲,慢慢地,聲音逐漸弱了下來,杜小武如一個惡魔一般,砍斷了耶律公孫雙腿,把他整個下身砍得血肉模糊。
耶律公孫已是有出氣,沒有入氣。
整個人奄奄一息。
可杜小武偏偏不讓他死,給他止血,又塗了金瘡葯,撕了床單,將他身上的傷口,悉數包紮起來。
他找來了個罈子,將耶律公孫殘存的軀體,放入其中,做成了一個「人彘」。
杜小武雙目中布滿了血絲。
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天亮。
椅子上那夫人,悠悠醒了過來,看到耶律如此模樣,嚇得大叫起來。
杜小武道:「不許叫!」
夫人連忙止住哭聲。
杜小武問:「這個男人,又老又丑,你到底喜歡他哪一點?」
美夫人道:「他有錢。」
「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美夫人道:「是的。」
杜小武以刀尖挑斷她身上繩索,取出一張萬兩銀票,扔在她身上,鬆開了腰帶,往椅子上一坐。
美夫人撿起銀票,目光中露出一絲喜色,看了看小武臉上的刀疤,也不覺得那麼難堪了,她乖巧地跪在地上,一步步靠近了杜小武,張開櫻桃小口,俯身低了下去。
嘩啦!
杜小武撿起桌上的熱水,澆在了耶律公孫頭上。
耶律公孫緩緩張開了眼睛,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杜小武道:「這就是你的女人!」
耶律公孫渾身劇痛,哪裡還管得了這個,聲音嘶啞,咳咳兩聲,說不出話來。
杜小武手起刀落,將那夫人腦袋砍了下來。
天已亮。 遠處傳來雞鳴聲。
裊裊炊煙,在江南鎮處處升起,依舊是風景美如畫。
沒有人意識到,就在昨夜,在江南鎮外的那個糊塗廟,被人轟成了廢墟,也沒有人意識到,在煙柳巷中,江南鎮最大的幫會老大,被人砍斷了雙手雙腳,做成了人彘。
鐵騎幫。
轟隆得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踹飛。
杜小武拎著裝有耶律公孫的罈子,來到了總舵院內。眾弟子反應過來,便要上前阻攔,可當看到罈子中的耶律公孫之時,紛紛愣住了。
「耶律幫主!」
「是雙龍幫的杜小武!」
杜小武冷冷道:「鐵騎幫香主、堂主以上的人,一炷香內,來總舵開會。」
才過半炷香,議事堂內,聚滿了鐵騎幫的人。
這些人都是耶律公孫上台後,親手提拔起來的,原先范、陸兩位幫主在位時的那些人,或被貶職,或被殺死,早已所剩無幾。
他們齊聚一堂,目光卻都注視著大堂內的那個罈子。
裡面有耶律公孫。
確切說,是半個耶律公孫。
三尺的罈子,怎麼也裝不進去偌大的鐵騎幫主。
杜小武坐在正位之上,緩緩道:「耶律公孫勾結外賊,意圖炸毀江南鎮,已被我所擒。各位,耶律公孫當權半年,不斷剷除異己,更是將鐵騎幫的財產,揣入了自己懷中,若沒有猜錯,在座的各位,這半年來的收入,比之前要少了不少吧?」
眾人議論紛紛。
以前范、陸二人當家,雖然有矛盾,但在利益分配上,還算說得過去。耶律公孫上台之後,將財政大權抓在一人手中,明明地盤比以前擴了許多,業務也比先前多了不少,可眾人的收入卻只減不增,眾人都知道,是耶律公孫把錢都私吞了。
可是又敢怒不敢言。
如今看到耶律公孫如此模樣,便也不再顧忌,紛紛抱怨。
「可不是,以前老子一年少說也有百兩,可這半年下來,攏共賺了三十多兩!」
「豈止是減少,那簡直就是斷崖式下降!」
抱怨,漸漸成了聲討。
眾人情緒被調動起來,眾人變得義憤填膺,紛紛討伐耶律公孫。
平日里耶律公孫最為信賴的幾個心腹,此刻檢舉起來,更加賣力,生怕落後於他人,將來清算起來,落得個不妙的下場。
眼見眾人都罵紅眼,杜小武心知時機已到,從懷中掏出了那一疊銀票,道:「這裡有十萬兩銀子,這些錢本來是鐵騎幫的財產,可耶律公孫假公濟私,將這筆錢佔為己有,如今,我拿了出來,還請幾位堂主代為收下,將盈利的錢,分給幫內弟子。」
眾人紛紛叫好!
「什麼狗屁耶律幫主,杜兄弟,依我看,這鐵騎幫幫主一職,應該由你來當!」
杜小武道,「在下才疏學淺,資歷又淺,何德何能,怎堪當此大任!」
「就沖杜兄這份胸懷,整個江南鎮,又能找出幾個人?你若不當幫主,我們黑木堂第一個不答應!」
其餘眾人見狀,也都紛紛表示,要杜小武擔當幫主一位。
杜小武心中冷笑,這些人有奶就是娘,今日給他們錢了,自己就是幫主,若哪一天沒錢賺,又何不是落得耶律公孫一樣的下場?不過,這也是今日他此行的目的,抓住這個機會,他們才能真正的掌控江南鎮!
杜小武推辭兩次之後,便答應了下來。
不過,他當幫主之位,但議事規程卻要修改一下,鐵騎幫五位堂主,輪流擔任常務副幫主。如此一來,權力不會過於集中,此外,幫內盈利,當取出一半,分給幫中眾兄弟。
鐵騎幫再大,再賺錢,也不是雙龍幫。
他只是撿來地幫主,若想真正的掌控江南鎮,還得用自己的班底。
議事完畢,有人問道:「幫主,這個耶律公孫,該如何處置?」
「你們說呢?」
「我覺得,挖去雙眼,割掉舌頭,養在籠中,便是對他最大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