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懷孕了
其實我也能感覺到自己病得不輕，麵頰滾燙，喉嚨也像火燎一樣。連說話都時都覺得氣若遊絲，但還是忍不住內心的煎熬，不說來覺得堵得慌。
“小姐，你可不要瞎說。雖然我不知道你跟先生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我相信你身上的傷絕對不是被先生打傷的。那分明，分明就是被別的什麽東西磕到了。”
“劉媽，你確定你隻是個會做飯做打掃衛生的保姆嗎？我怎麽覺得你像顧言霆安插在我身邊的間諜！”
我急了，也有些怒了。心裏還有無窮無盡的悲傷和惆悵，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了，我可以打給太太，太太以前也說過有什麽事可以找她的。”
顧媽媽把原來一直照顧她的阿姨帶去了沈家，顧言霆就重新找了個阿姨來照料我們的日常生活。老太太我都不扶，就服顧言霆，找來的保姆都是如此有大智慧。
自從我正式成為顧園的女主人後，顧媽媽就很少來這邊。我所謂成為顧園女主人的話，當然也是自欺欺人的，無論什麽時候顧媽媽在顧家乃至在康寧的地位都是無人可以撼動的。隻是後來她很少回來，我會不由自主地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我一廂情願的認為顧媽媽是不想看到我。
其實我完全沒有那種翻身做主人後不可一世的蠻橫和傲氣，就連區區一個阿姨都能跟我鬥幾個回合不是嗎？而且我經常還會敗下陣來。
不過顧言霆倒很給我麵子，在家裏隻要不談公事，他大部分都會由著我去。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竟然可以順其自然地鑽進他懷裏撒嬌，甚至還會坐在他的大腿上摟著他的脖子，告訴她我肚子疼。
然後他就會十分寵溺的問我，是不是來大姨媽了？
難道這些都是他裝出來的嗎，就因為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權？
恕我無知，我實在衡量不出那百分之二十的分量。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一陣噪雜的聲音由遠及近，充斥著我的腦袋。我想讓劉媽去製止噪音的來源，可我的喉嚨居然嘶啞到發不出生來。隻能透過一條模糊的視線，看到幾條忽明忽暗的聲音。
“言霆呢？他不是很寵愛他這個老婆嗎，怎麽病成這個樣子都不通知他？”
我好像聽到顧媽媽的聲音，她的聲音裏透著嚴厲，卻聽不出有焦急的感覺。轉念又一想，她大概恨不得我死去吧，怎麽還會擔心我的好壞呢。
心裏是從未有過的痛，我忽然覺得好累，好想美美的睡上一覺。如果再不能醒來，大概也算得上一個圓滿的結局了，至少在我醒著的記憶裏，我跟顧言霆仍然是一副相愛至深的模樣。
“念念，你醒了？”
我居然又醒了，而且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顧媽媽。
“媽，你來了？”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得照顧自己，如果劉媽沒有打電話給我，出了事我看你怎麽跟言霆交代！”
我聽著顧媽媽譴責我的話，再不似從前犯了錯的孩子，而是無來由的煩悶，脾氣也變得不那麽好了。
我悶聲說道：“媽，我的身體我自己負責，用不著跟誰交代。”
“說什麽呢你，你肚子裏懷著的可是我們顧家的孩子！你要是有什麽事，別說是言霆，就連我也是第一個不答應。”
“我能有什麽事啊？”我沒好氣地說道。可是又覺得哪裏不對勁，遂又問道：“你說什麽？我肚子裏懷的孩子，媽你是說我懷孕了嗎？”
看到顧媽媽一臉忍不住的喜慶，我便得到答案了，怪不得她今天還能對我的壞脾氣忽略不計。
可是，我的身體狀況適合懷孕嗎，會不會對寶寶造成影響呢？也不知道我這個病會不會遺傳。
“媽我想去做個全麵的檢查，我要問一下醫生這個孩子能不能要。”
顧媽媽一把將我按住，厲聲說道：“念念，你說的什麽話？什麽叫這個孩子能不能，現在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你懷的可是我們顧家的孩子，記住你的身份！”
顧媽媽時刻提醒我記住自己的身份，真是讓她費心了。從前怕我拿多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又是怕我照顧不好自己的孩子嗎？口口聲聲說他們顧家的他們顧家的，怎麽就不睜大眼睛看看孩子是在誰肚子裏裝著的。
“媽，說到身份，我一直忘了問您我的親身父母是誰？”
這個猝不及防的問題，讓顧媽媽也大吃一驚，“好端端的怎麽問起這個來了？我怎麽會知道你的親身父母是誰，你忘了我是從孤兒院帶你回來的嗎？”
顧媽媽的聲音從吃驚變得鎮定，從厲聲變得柔和，最後她將目光移向別處，不再看我。
“我以為你會知道。我也是因為突然知道自己懷孕了，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到自己都要做媽媽了，卻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是誰，在哪裏？”
我心裏很難過，不僅是因為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想起了顧媽媽對我的養育之恩。我真不應該聽信沈於白的鬼話，而對顧家產生顧忌，否則就真的上了沈於白的當。
“對了嗎，您能不能先不要告訴言霆我懷孕的事？”
“為什麽呀，這麽重要的事他本來應該是第一個知道才對呀，幹嘛要瞞著他？”顧媽媽打量著我，仿佛想起了什麽，又緊跟著問道：“念念，我還沒有問你這一身的淤青是怎麽回事，跟言霆打架了嗎？可是言霆這孩子，雖然性情冷淡了些，可我知道他絕對不會出手打女孩子的，何況你還是他老婆。你們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顧言霆性情冷淡嗎？我可不覺得，每天晚上都像一隻發情的色鬼一樣。
“念念，我問你話呢。”顧媽媽焦急追問道。
“沒，沒有。”我趕緊換上一副笑臉，說道：“就是有一天晚上他回來晚了，而且喝多了，我扶他上樓的時候沒站穩，在樓梯上磕到的。”
“那也不至於磕到嘴上，磕到臉上吧？他不會真打你了吧？”
看到顧媽媽一臉狐疑，我都快招架不住了，畢竟說謊不是我的強項。可也不能讓她知道沈於白的事，否則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算了豁出去了！
“當然不是他打的！不過也跟他脫不了關係，他這個人就是太板正了，從來不在外麵尋花問柳的。結婚後天天跟我在一起，恐怕呆膩了吧，所以才會乘著酒醉想玩一些新花樣吧。他力氣那麽大，我也擋不住，隻能任他蹂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