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我知道，以她的相貌和才能確實不夠資格當康寧集團的總裁夫人。但是媽，念念是唯一一個有資格做我妻子的女人。”
“她？做你的妻子，她有什麽資格？”
我永遠都不能忘記顧媽媽那天看我的眼神，像看著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就連當時她我以為我轉顧家二十萬的財產，她也隻是言辭犀利，冷嘲熱諷地趕我離開顧家。
後來我才恍然大悟，那天我偷走了她的無價之寶，也是她此生最昂貴的財富。
“沈時念！”顧媽媽突然將矛頭指向我，“你說！”
我的大腦持續空白一片，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麽，該說什麽。
看著無動於衷的我，顧媽媽大概以為我巴不得攀上顧家這個高枝，一朝搖身變作鳳凰。
“你說，你不會嫁給言霆！念念，你不會嫁給言霆的對嗎？”顧媽媽化悲痛為力量，疾步衝上來握住我的肩膀。
“我……”
我還來不及說什麽，眨眼間顧言霆也站在了我麵前。
“念念，嫁給我！”
從小到大，顧言霆呈獻給別人的都是沉默，高冷的性格。隻有在法國的幾年，我才看到過他爽朗蓬勃的性情，大概連顧媽媽都鮮有看到他直率和果敢的一麵。
即便我見證過他燦若陽光的麵容，和他少年一樣奔放的豪情，可是他那句“念念，嫁給我！”卻是他二十二年來，我聽過的唯一一句溫柔而深情的語言，我的心瞬間被融化。
我想那也是顧媽媽到過的，從自己兒子嘴裏發出的最溫柔甜蜜的音符。她哭得更加厲害了，幾近奔潰！
“念念，你不可以嫁給言霆，你不可以！”
“念念，我求你了！”
“言霆根本就不愛你，她隻是為了拒絕跟沈家聯姻才那你當擋箭牌的。”
沈媽媽一句接著一句，看著她如此痛不欲生，我感到深深的痛心與悲哀。痛心的是，我不忍心看顧媽媽如此傷心欲絕，如果傷害他的人不是顧言霆而是沈茵茵，或是其他什麽人，我一定會拚了命的保護顧媽媽。
悲哀的是，顧言霆娶我難道就是一件如此見不得人的事嗎？一向雍容端莊的顧媽媽何至於如此失態，貌似快要岔過氣去了。
是啊，於情於理，我都不會也不能嫁給顧言霆。他們母子倆當我是什麽，是個笑話嗎？雖然我願意照顧他們一生一世，哪怕低到塵埃裏我也毫無怨言，因為我愛他們！
是的，我愛顧媽媽。我，也愛顧言霆。不過愛顧言霆這件事，是我的秘密，隻屬於我自己。我並沒有打算再讓第二個人知道，成為更大的笑話。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成為更大的笑話，我企圖成為塵埃裏的一朵向日葵，渺小但真實的守護著心中所愛。而不是成為塵埃裏的一朵爛泥巴，本就低廉，還沒別人無情肆意地踐踏。
即使沒有愛的可能，我也不想連一點愛的信念都沒有。
所以我應該聽顧媽媽的奉勸，“顧媽媽，你放心，我……”
“念念！”顧言霆急忙打斷我的話，說：“念念，看著我！我要你嫁給我！”
抬頭看到顧言霆灼熱的眼光，我的心瞬間撲騰亂跳，急忙低下頭去。
顧言霆伸過雙手捧起我的臉頰，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還讓我嫁給他呢，手上的力道卻恨不得將我的骨骼捏碎。
“看著我！”說話的聲音卻充滿了磁性卻肯定。
我被顧言霆強迫著直視他的雙眸，這不是我第一次這樣近地看著他，卻是第一次看到他深不見底的眸子裏，噴射出灼熱的火焰。
很神奇，他就那樣將我點燃，毫無征兆地。
“念念，你快說話啊！”顧媽媽急切地催促道，好像他們母子倆都在爭奪一件對自己來說非常重要的物什麽。
“我願意！”我居然毫無懸念地說出這句話，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看到顧言霆瞬間的輕鬆，和噙在眼底的笑意。
顧媽媽推開顧言霆，“啪”摔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這個白眼狼，早就應該讓你離開顧家了！你居然，居然對我恩將仇報！”
顧言霆仿若視而不見，轉身緩緩說道：“媽，以後念念不再是你的養女。他是我顧言霆的妻子，雖然也是你的兒媳，但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打他。因為，他不僅僅是你的兒媳，也是我顧言霆的女人！”
雖然說的跟繞口令一樣，但我聽得很清晰！
“說的漂亮！”我在心裏暗暗思忖，從此以後終於有人願意站出來替我說話了。顧言霆，雖然他並不愛我，但是這個男人有擔當，值得我愛他！敬他！仰視他！
“言霆，你怎麽可以這樣跟媽媽講話？從小到大，你一直都很聽話，即使是你不高興的事情，你也從來不會忤逆我的。什麽時候，你變得讓媽媽不認識你了？”原來大人的世界裏，不光有很多名利和算計，還有訴不盡的心酸和流不完的眼淚，就像我的顧媽媽。
“因為我長大了，以前是媽媽在守護我，從此以後就有我來守護媽媽。我隻是希望，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可以跟我一起，而不是充滿矛盾和鬥爭。”
多麽溫馨的情節，多麽感恩的話語，連顧言霆都被自己感動了。雖然他背對著我和顧媽媽，但我分明聽到了極力克製的哽咽聲。
“不，沈時念，我狠她！”
我的顧媽媽她完全不解風情，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想上前安慰她，情願她再像以前一樣責罰我，可是此情此景下，我不敢再貿然上前。如果顧媽媽再甩我一巴掌，豈不是打破了顧總裁剛剛定下的製度，他尊嚴何在？以後還如何裁決別人的命運。
“念念，跟我出去一下！”顧言霆說著話就往外走去。
可是我像吃了秤砣一樣，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顧言霆看我沒有跟上去，就轉回身來牽住我的手，經過顧媽媽身邊的時候，他說：“媽媽，我們是愛你的。但是我既然要掌管公司，首先我就要有能力掌管我自己的命運。我也要有能力來保護我的家人，我絕對不允許沈家來威脅你，傷害你。在守護公司和你之間，你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