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防疫八策
木城封城的軍令傳達下去之後,立即引起了城內百姓軍民的異議,更有義軍江湖人想要問清理由,如今義軍首領乃紫金刀冉穀師,。冉長老便代表眾人來塞北將軍府詢問,卻見府上文書正在寫著布告文書,上麵寫著“防疫八策”四個大字,頓時感興趣了,拿過來一張布告看到:“塞北將軍嚴令,防疫八策,若有違者,當街殺之!
第一策,身患瘟疫士兵與百姓,立即移入疫莊修養,疫莊內外一切聽從賀蘭軍候之令,若有違者殺無赦
第二策,從即日開始,塞北百姓不得食生水生食,所有入口之物必須煮沸煮熟後方可飲用,若有違者殺無赦;
第三策,輜重營和治安營,用石灰或草灰將所有疫莊瘟疫士兵經過之地澆撒一遍,以石灰殺毒根源,以草灰斷毒前進路途,若有破壞防疫者,殺無赦;
第四策,從今日開始,百姓軍士如無必要,不得外出家門,不得相互串聯,將軍府分發外出令,交由治安營分派,若有無憑條而出行者,殺無赦;
第五策,全城軍民佩戴麵巾,以隔絕瘟疫於空中傳播,塞北第一皮革廠即日起生產麵巾分發給百姓軍民,若有外出拒絕佩戴麵巾者,殺無赦;
第六策,即日開始,軍士暫停訓練,百姓留於家中,每戶人家發放三百斤米麵,若有苛待少一兩一錢,殺無赦;
第七策,即日開始,全城大夫學徒等一眾統一歸塞北將軍府調配,所有藥物歸塞北將軍府統一調配,若有不服從者,殺無赦;
第八策,治安營即刻接管全城,若有違反禁令者,不服管教者,殺無赦,斬立決。”
冉穀師忙拉住一個文書,問道:“請問先生,這張布告是何時張貼?”
那文書道:“今日午後,於城內四處張貼,並廣傳塞北各地。”
冉穀師又看了幾遍防疫八策,嘖嘖有聲,便索要了一張回了義軍營地,傳與眾人,眾人觀看之後各有看法,紛紛揚言這八策簡直太過嚴苛,若木城按照這八策防疫,倒是能遏製瘟疫,隻是將人當做囚犯一般囚禁,實在過甚。義軍大營中的江湖豪客們自由慣了,哪裏肯忍受這般約束,便有人當夜去了酒肆,卻見酒肆也關門,青樓也打了烊,再私下尋找,除了米店和肉鋪,全都關了門不做生意。
次日,便有人送來了麵巾,並將防疫八策貼在營地門口,兀鬆親自前來解釋說:“諸位豪俠,非是木城囚禁眾人,實在是這瘟疫猛如虎,還請義軍城裏糾察隊,防止有人私自外出。”義軍倒也沒有為難兀鬆,他們知道這防疫八策並非兀鬆所出,一定是將軍作為,便隻能私下裏認為將軍怕死,又討論他不允許城外兵卒入城之舉,倒也心存感激。畢竟沒有人願意和兵卒住在一起,若真是被感染了瘟疫,城裏又有多少大夫能夠治療呢?
張孝武名聲在外,城內城外眾人皆服從其令,因此防疫八策很快執行下去,全城照做。而城外疫莊內的兵卒們也得到了安置,疫莊剛好能夠容納一萬人,人人都能有吃住的地方,倒也不會一時之間餓死渴死。鬼衛每日送去用水,又送去五千石糧食和一萬雙被子,交給軍候賀蘭宗統一指揮管理。
那賀蘭宗是個有本事的人,他將一萬兵卒分為五隊,第一隊為將死之人,單獨住在一起,無需工作,第二隊為稍微重病隊伍,每日工作便是照顧重病者,第三隊是教輕病卒,每日工作是挖運煙石準備取暖過冬,第四隊也是輕病卒,負責給眾人做飯燒水,第五隊也是輕病卒,負責私下打獵給戰士們補充營養,畢竟木城送來的隻有糧食和食鹽,沒有什麽油脂提供,大家恢複病體不利。
幾日之後,張孝武晉升賀蘭宗為疫莊指揮使,雖然職務不在兵部行列,但是為了方便管理疫莊。
賀蘭宗原本在軍中威望甚眾,大家自然聽他的命令。他得了張孝武的親筆書信,又將防疫八策告知眾人,並四處張貼。眾人照做之後,見賀蘭宗盯著書信,便問道:“軍候,那鬼將是否有什麽過分之舉?”
賀蘭宗搖頭道:“鬼將很是客氣,你看,這書信結尾為:賀蘭兄,瘟疫恐怖如斯,然今年冬季來臨過早,兄率領萬餘傷兵既要對抗瘟疫,又要對抗嚴寒。先之先行拜服,望賀蘭兄擔此重任,他日痊愈,先之當與兄痛飲賠罪。”
眾人見書信很是誠懇,便對這鬼將怨氣少了許多,又見賀蘭宗放下書信,咳嗽了幾聲,眾手下上前詢問,賀蘭宗言道無妨,又說道:“防疫八策的確是個好辦法,隻是實行起來太過困難。虧得木城糧倉殷實,否則這八策就是笑話。”
“若是金城用了這防疫八策……”
賀蘭宗搖頭道:“金城被重兵包圍,哪有時間實行防疫八策,不過若是張孝武彼時在金城,金城也不會如此輕易被攻破了。”
一個武將道:“大人,屬下隻覺得蹊蹺,那烏桓人為何勞師遠征匆匆離去,莫非隻是因為瘟疫?”
賀蘭宗道:“烏桓人不過想連根拔掉我中原漢人在塞北的最後據點罷了,隻是沒想到這木城與他們來說是個雞肋,恰逢瘟疫感染了大軍,烏桓人便隨即撤了。我倒是想讓他們將咱們都殺了,在天上看著這十五萬大軍折戟木城,也好過抱著帶病之軀苟延殘喘。說起來,烏桓人中果然有能人,懂得輕重,知道進退,當有可為當有不為。兵家大忌者,優柔寡斷,難舍難棄。於此,倒是這鬼將才是將才,他如今已經是三品武將,未來可期啊。”
“聽說這鬼將年紀不大,你們見過嗎?”有人問到。
另一人回答道:“見是沒見過,但我聽聞這鬼將今年不過才二十歲年紀,身高九尺臉大如盆。”
“胡說呢,那日他陣前斬殺烏桓大將,咱也遠遠看了,不過是八尺半巨漢,倒也不到九尺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