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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四章 有罪之人都得死

  龍首砸在地上,令草地下陷,而看向兩側的半睜龍瞳中,是語尚言不斷走來的身影。她冷淡的臉上有譏諷有嘲笑,還有不少薄涼之情。可最令雀旦膽寒的,還是其中蘊含的殺意,極為磅礴。


  抬腳,語尚言踏在雀旦的腦袋上,而後一股巨力,猶如源氣化蒼穹,砸在這奄奄一息的黑龍軀體上。草地再裂幾分,黑龍再下陷些深度,他痛苦的吼叫極為低沉,又恨不得將語尚言咬死,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一口鮮血吐出,灑在地上,融了其上綠草,但這是語尚言重新開拓出的空間,並不會對自身造成什麽影響,便引起更大的動靜,令那蒼穹來回折磨這將死之人。


  不得不說,語尚言有些心狠手辣,看著那血肉模糊的黑龍,阿燭躲到夏蕭後頭,其餘人看著,也皺起眉來。但語尚言並沒有結束自己的發泄,還樂在其中。


  “當初你以獸體將我打敗,如今,我就毀了你的獸體!”


  說罷,語尚言揮手斬斷其尾,令雀旦揚天痛呼,其聲如雷。阿燭的力量當即收回,因為那種捏著一個生命,卻感受他在掙紮且在流逝的感覺並不好,如握著一個鮮活還在跳動的心髒。


  “這樣是否有些不妥?”


  阿燭問夏蕭,後者卻搖了搖頭,低聲說:


  “這是她的事,我們別管了。”


  阿燭直點頭,時不時看一眼,又覺得血腥,連忙閉上眸子。她的眸子還很清澈,不該被這等血色暴力玷汙,至於其他人,倒對語尚言此時的做法無所謂,雖說有些不合道義,但語尚言此時滿身都是暴戾之氣,令人不敢阻止。


  語尚言擺出要將雀旦大卸八塊的樣,一手將其翅膀扯住,開始撕拉。這番動作,令雀旦欲自爆而亡,但被語尚言以源氣接手且握,似捏在手心的鳥,根本動彈不得。


  龍瞳移到眼角,始終盯著語尚言,還抱有最後一絲幻想,想阻止她,但又無力回天。


  難以言喻的痛聲中,語尚言將他足可蔽日的翅膀撕下,扔到一邊,嘴裏還不斷罵著這個罪人,似自己做得一切都理所應當且正確。但若他們也經曆那樣的事且被提醒,估計也會一樣,甚至更早令其死去。


  “你的獸體不是很強嗎?不是可擋萬千進攻?怎麽現在像紙一樣?來啊,再縱容你的弟弟來侵犯我!”


  暴怒聲中,又有一個翅膀被撕下,被甩到草原的遙遠處。而後,語尚言既還不罷休。她無比瘋狂的釋放著源氣,折磨著本就奄奄一息的雀旦,令鮮血染紅草地,也令其上一切化為灰燼。


  夏蕭的人後退幾步,看著此時的語尚言,沒有說任何話,因為沒有資格。沒有經曆過,便難以忍受當時的痛苦,夏蕭其實也見證過這種事,從薈月姐身上,因此絲毫不足惜,隻是看著,不時動一下眼皮。


  熾熱的液體湧出血管,令天隆見著心怵,這語尚言,果真是個狠角色,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不知多少髒話從其口中罵出,但這樣的語尚言,興許眾人陌生,但清尋子很是熟悉。


  當年,人類麵臨獸族壓迫時,她也是以這等姿態與獸族作戰的。每一個動作都那麽精準,似三萬年過去,依舊沒變。而此時身處之地,依舊是當年那些個戰場。隻是她沒有以最為精煉的姿勢殺死敵人,而是退到一邊,身形當即開始變化。


  語尚言此時站在雀旦的視野外,但沒人敢肯定他此時是否還能看到,因為長期被折磨的身體,即便比鋼鐵還堅硬也難以痊愈。但語尚言的變化吸引來眾人的注意,那是……雀瀧?

  一側的語尚言突然成了一個身穿黑龍甲胄的男人,身形更為挺拔,隻是麵容消瘦些,且和雀旦有幾分相像。那張消瘦的麵孔上有著獸族的獸爪裂紋,雙瞳有龍威,走向雀旦時,令其見之,既懷疑起自己是否出現幻覺。


  “想我了嗎?”


  語尚言走到雀旦身邊,見其滿是不可思議,當即往其身體裏注射一道光。這道光無比強盛,猶如陽光般刺眼,令雀旦當即恢複傷勢,氣息既有恢複之兆,當即回升。


  “什麽情況?”


  阿燭不知,夏蕭也不知,其餘人亦然。但他們沒有上前,隻是見雀旦動了動碩大的腦袋,沉聲問:

  “你回來了?”


  “對,我來保護你!”


  雀瀧轉頭,看一眼夏蕭眾人,抬起手的樣子似要將雀旦擋在身後。可下一刻,那張充斥著獸族狂野之氣的麵孔浮現幾絲陰鷙的笑容。而後,在他抬手間,四道光束令雀旦四爪皆碎,成了血沫,散得遍地都是,血霧也當即飄散,有股極為濃厚的惡臭。


  雀旦再一次聲嘶力竭的痛呼,令嘶啞之聲於蒼穹回蕩。不久後,雀瀧轉身,一改之前具有磁性的男聲,再度變回冰冷且帶著殺意的聲音。


  “還想著你弟弟呢?當年我墜入魔道,令其一命嗚呼也無法解恨,你們獸族不是號稱肉身最強嗎?我便拿來用用,而且我當時就想好了,一定要用雀瀧的手殺你!現在,正是時候!”


  “你不得好死……”


  雀旦咬出五個字,卻令語尚言仰天大笑。她從未笑得這麽失態,但就是笑,笑時間匆匆,自己卻依舊報了仇。她要將自己受到的屈辱,此時化作傷痛,以百倍、千倍的痛楚償還。至於斷手斷腳,隻是輕的!


  “別看!”


  夏蕭剛說完,阿燭還沒來得及躲,便見語尚言以雀瀧之手,深深刺入雀旦的龍瞳中。


  當即,鮮血再湧,碩大的腦袋也扭動起來,卻被語尚言源氣震住,隻能活生生承受這等痛苦。歇斯底裏的喊叫震人心扉,其體內所剩不多的源氣也在消散。雀旦想死,但語尚言之前注入體內的那道光,已將其身體鎖死,源氣隻有消散的份,想死都沒那麽容易!


  “怎樣,舒服嗎?起始大帝被我一點點吸食完生靈之氣,虛弱至死,他都想不到突破大荒桎梏的自己會被我殺死。而後,他成了宇宙中的垃圾,不知飄向何處。而你,將在痛苦中喪失所有意識!”


  語尚言不斷攪動那隻有力的龍爪,令碩大的龍瞳宛如玻璃般支離破碎。而後,他來到另一邊,看著那滿是血絲的龍瞳,化作自身模樣。


  在其伸手時,奄奄一息的雀旦發出極低的聲音,罵道:

  “臭婊 子,你就是欠……”


  當那個字的音還未發出,語尚言手臂已起,當即出一光束,從雀旦的眼睛徑直穿過頭顱,刺穿頭骨。


  終於,雀旦生機全無,而那道受損的神魄被語尚言捏在手中,不斷將其捏碎,令其全然死亡,沒有再活的可能。


  語尚言麵容低沉,極為恐怖,如漆黑穀淵。她能猜到雀旦想說的是哪個字,因此再看這具屍體時,依舊沒有將其放過,而是將其碾為粉碎,猶如塵埃一般。


  很快,雀旦便成一片血霧,語尚言則慢慢走出,臉上重新有了些笑意。


  光論長相,語尚言和舒霜、上善很像,但她臉上的表情,總是那麽詭異,令人見之即怕。即便此時的夏蕭,都覺得背後發涼。


  這語尚言,當真是個瘋子,但她如何對雀旦他管不著,今後不要那樣對荒殿的人即可。否則,他定不放心將荒殿托付給她。


  荒殿的創建不僅僅是為了建功立業那麽簡單,還有就是為了大荒,為了之後的諸多修行者。這也是他們的初心,不應遺忘。而那些人中,有著夏蕭的親朋好友,所以他無比注意自己此時要做的一切,也看著語尚言,看她在發泄後會說些什麽。


  血霧在語尚言身上成了血珠,令其一身藍裙成了鮮紅色。但一道水波流動,又令其變回原先的樣子,連半點血味都不剩。隨意一揮手,天地間的血霧和塵埃般的碎片皆成虛妄,被語尚言的背影丟棄於這天地。


  空間扭轉,一切又回殿中。語尚言坐回寶座,二長老則於一旁看著,不敢發聲。他來的有些晚,因為有自知之明,大荒人的事,還是不要隨意摻合比較好,否則尷尬的還是自己。但現在,不知是否解決妥當。


  看殿中人,語尚言沒了先前的瘋狂,也重新變成那個高傲優雅的女子,此時滿含關切的說:

  “都去忙吧,切記各自的職責。”


  二長老剛來,可也離去,其餘人亦然。大殿中,隻有夏蕭和阿燭還在。他們靜靜坐著,後者看過一眼,似在意料之中。她語氣帶著些戲謔和不屑,問:


  “又要如何怪罪我?”


  “沒準備怪罪你。”


  “哦?那還真是謝謝,也真是稀奇。”


  夏蕭看向語尚言,後者才說:

  “我與唐伯恩有矛盾時,你們當即動怒,似要教訓我,可對這雀旦,卻像什麽都沒發生過。果真欺軟怕硬,已對弑昊門產生畏懼?”


  “那倒不是,隻是唐伯恩本質上沒對你造成什麽傷害,若一再相逼,或許對我們也沒什麽好處。”


  語尚言嘴角一掀,覺得夏蕭說得真是好聽,說白了不就是唐伯恩影響力大,所以才不敢招惹?不像雀旦,怎麽羞辱且殺都沒事。不過,她也沒那個閑工夫再去管弑昊門,但她有些好奇,問:

  “南海那胖頭陀何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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