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當學生走出學堂
夏蕭麵色冷峻,可有一絲等待許久,終於能做自己想做之事的喜意。那所謂的聯盟,他已等待許久,現在終於能去會一會他們。
“要出發了?”
曉冉背起椅子上的包,跟著夏蕭出門。門外清晨的烈陽高照,夏蕭卻直視它,點頭道:
“對!該出發了!”
他們投身到光中,準備麵對扭曲的黑色影子。雖自身的力量不足以將其衝碎瓦解,可也要為之一搏。
“半個時辰後,鎮南邊集合!”
笛木利的聲音這才傳進曉冉耳中,可在白樓的各個寢室開始忙碌,夏蕭已以極快的步伐走出。他就知道會是今,因為川連師哥昨晚半夜將滿是符陣的卷軸交給了自己。那將成為他的神兵利器,為其助力,而教員那麽著急,是因為今,就要出征!
謝毅到現在都沒醒,教員,那道符陣的威力可瞬間摧毀尊境生果者的軀體,若不是教員反應快,謝毅可能會在那股沉重的金行符陣下化作肉泥。這等危險,令一百一十二位學子和一百一十一位教員一同出發。
鎮外的草甸上,笛木利站在教員的隊伍前,看著學子們走到自己的特定教員身邊,像孩子站在父親身旁。這支隊伍意氣風發,將中年男人的沉穩和年輕人的蓬勃朝氣展現的淋漓盡致。
“等了這麽多,都急了吧?”
笛木利嘴角含笑,掃視眾人,不他們,就連他都等急了。詆毀學院的人,是該受到應有的懲罰。若那些人沒有來過學院,他們暫且能理解,也可以不管,可受到過學院的教育還這樣,真是一種恥辱。
聯盟中的那些人還在世上蹦躂一,笛木利心裏就不好受一。那些人雖然一直都存在,可以前隻是製造些流言蜚語,現在卻在大肆的言語後發起實質性的進攻。雖然先前隻有謝毅一人重傷,可這已是極為惡劣的現象。
整體而言,學院不存在護短一,誰在外麵做錯了事,便要懲罰。可謝毅什麽都沒做錯,該受到懲罰的,是那些自詡為聯盟的雜碎!
“昨晚沒告訴你們,是想讓你們睡個好覺,想必很多人也有所察覺。過去四中,我們一直在尋找聯盟的落腳點,可沒有結果,他們是群連聚集地都沒有的流浪漢。但在我們宣戰後,主動聚集了一支隊伍,現在正在南部的荒原,我們將一起過去,是戰還是讓他們道歉,大家了算!但有一點,我必須提前明。”
百十位學子和教員都很專心,看向笛木利時,聽其道:
“不管他們什麽,都別忘了自己的理念,世間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可無論如何,我們都得為受傷的謝毅討個公道。你們也記住,不管是未來的那一,隻要你們還在學院,一人受欺負,其餘人都得站出來。你們雖會離開,會分道揚鑣,有的甚至時代有仇恨,可在學院一,你們就是學院一員,學院從不拋棄自己的同伴!”
“我們在學堂,是尊師守律的學生和為人師表的教員,可出了這通峰,便不用隱藏自己的獠牙。這次戰鬥,是清理門戶!是告知下!真正能上山腰的人,是像你們一樣,有上進心,即便失敗也不甘結束,不甘放棄。不是空有一腔幻想和歪理的人,所以都做好準備,在他們麵前,展現你們最真實的一麵!”
笛木利完,轉身下山,毫不拖遝。
當學員教員離開這,將徹底成為一支戰鬥力極強的隊伍。所有人擰著眉,對那些思想反常的家夥異常期待。該用怎樣的言語來懟弄他們?他們都在想足夠氣人的話,夏蕭已想好。若是給他機會,他會毫不客氣的令那些人感受到自己的惡意。
走不上山腰不代表什麽,隻是不適合學院的教學方式,和賦也沒有完全掛鉤。
教員們一直都這麽,事實也確實如此。可像那些詆毀學院的人,是真的垃圾,街邊堆積成山,滿是蒼蠅,還冒著惡臭,淌著臭水的那種垃圾。
一支兩百餘人的隊伍從學院到達荒獸尾角中的荒原,為這片地增添一些異色。這裏的荒草足有一米多高,其中不知隱藏著什麽,可每當有半點風動,都像隱藏著難以言喻的驚招式。所有人的眼睛都在荒草中掃視,似有所提防,似有人隱藏在裏麵。
蒼穹呈著異樣的深褐色,為這片淒涼的荒原和其中的兩百餘人渲染出足夠詭異的氣氛。仿佛他們要麵對的,是陰暗麵的自己。
“成功者們,你們終於到了。”
這是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令學院學子們一一鎖住眉頭。這便是他們的對手嗎?
夏蕭的第一反應是尋找擴大聲音的元氣,並判斷它的五行,可沒有成功。這道微微有些嘶啞的聲音中,隻有調侃。成功那三個字,極為諷刺人,可夏蕭他們,本身就是成功者!
笛木利沒有凝眸沒有抬起手指,更沒有元氣釋放於體外,隻是輕描淡寫的動了動神思。一道極為迅捷的氣浪,便如龍獸般將四周的荒草壓倒。這股氣浪猛地向四處蔓延,令這些礙人眼目的荒草盡數倒在地上,為其鋪上棉衣。
方圓三公裏頓時成了平地,可依舊隻有他們站在這片無邊無垠的荒原上。這裏已有數萬年沒有改變模樣,這裏什麽都沒有,隻有千萬年不變的荒草。這片大地已經死了,死掉的人,穿上衣服也不會感覺到溫暖。
“久等了,現身吧!”
沒有任何聲音回應笛木利,安靜的空中隻有幾道冰冷入骨的風,令夏蕭懷疑現在不是夏,而是寒冬。這並非對手作怪,夏蕭一直想來這,便提前在西樓做過功課,這片荒原向來如此,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存在。
“知道沒臉見人,就不要再有損學院的話。”
“我的臉,在沒有走上山腰的那一刻便丟光了。幾十年過去,雖見了不少人,可還真沒了臉。”
聲音嘶啞駭人,有些裝神弄鬼,胡不歸擼起袖子,露出長袍下的幹枯手掌時,遠處出現一隻龍爪。
龍爪彎於雲,伸入地麵之下,將地皮表麵輕而易舉的犁出五道土溝。溝有近十米深,冰冷的土壤倒不是胡不歸的目的,而是其上的人。蒼老卻滿是傷痕的龍爪光澤黯淡,粗糙的鱗片沒有命的油亮,可其中元氣將數百人如磁鐵吸鐵渣般全部帶出荒原。
這片地瞬間不再冷寂,因為該出現的人都已出現。學院這邊的教員統一服飾,學子們的色彩要豐富一些,可主要也是暗色調,像送葬人般注視起此時出現的人。他們東倒西歪,趴在地上,模樣狼狽,這和他們先前想的不一樣。誰也沒有想到自己既然還會吃癟,可他們慌忙站直,想要挽回形象的急促樣子,更顯得驚慌。
三百人中,隻有一人站著,他漂浮於空,等著身邊人在自己身後擺出不輸氣勢的陣型。
這是個中年男人,體型消瘦,頭發稀疏,像得了某種怪病。可仔細觀察能發現,他頭皮上有傷,大概都是自己扯下來的頭發。更值得人注意的,還不是他的頭發,而是臉。
這個男人沒有臉皮,直接露出一張滿是鮮紅肌肉的臉,令人毛骨悚然。男人見到眾學子的驚訝,得意起來,可笛木利和胡不歸的目光,他皆敵不過。不他們,就連一些教員的氣息,都在他之上。
“這便是學院的作風嗎?原來山腰上的學子都是躲在教員身後的娃娃,哼!難怪不適合我!”
“別來這套,這裏隨便一個,就夠你受的!”
笛木利雙臂抱胸,身後學子的本事,他清楚的很。
“是嗎?那今這場戰鬥,是否該有個開場白?離開學院都幾十年了,我都沒見過上了山腰的人,今可否讓我開開眼?”
“滿足你!”
這次話的,不再是笛木利和胡不歸了,而是夏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