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被空氣包圍,到處都是敵人
“那位親王大人體內有貓膩。”
“啊?”
什麽意思,阿燭聽不懂,夏蕭什麽時候能透視了?
“就是,那個女人有可能藏在親王體內。”
“為什麽?”
“他的眼睛給我的感覺,和王庭的那條石珠項鏈一模一樣。而且花瓣對其感應很強,像找到了主體。”
這種反應之前可沒有,阿燭和夏蕭一直躲到遠處,住進一家客棧,關上門窗,才攤開手掌。左手心上的桃花花瓣被四周黑氣填滿,成了純正的黑色。
黑色的桃花花瓣上,夏蕭和阿燭對視,有種難以掩蓋的驚喜,這可是好事,終於找到這家夥。可這也是警告,代表著生死對決。
見它的第一瞬間,夏蕭便想報仇,恨不得將那個女人碎屍萬段。可理性告訴他,應該先離開這。
“你去找二,讓他備熱水,我們要洗浴。”
阿燭出門就吆喝二,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可還是緊張的語無倫次。阿燭知道夏蕭這是在施展障眼法,他不會慌到不知所措。因此,她回來便背上背包,隨時準備出發。這個空隙,夏蕭拉開卷軸,催動其中符陣。
“前輩,找到了,在南商帝都。”
按照之前告知的時間,胡不歸推算,夏蕭現在應該剛到南商帝都。剛到就發現目標,真是不給人喘息的機會。但既然找到,就該立即行動,不得怠慢。上次的經驗告訴他們,和其戰鬥不能以時計算,隻能以分鍾,甚至以秒。
“你們先出城,找一個空曠地,我好催動符陣將你們接回來,期間最多花費十分鍾。不管麵對什麽,一定要挺住,保護好自己!”
夏蕭明白,和阿燭翻窗戶走人。因為是在二樓,夏蕭先跳下去,再接住阿燭,他們之間的配合,也算像模像樣。正在後麵挑煤,準備燒水的夥計被撞倒,摔了個四仰八叉,罵罵咧咧的起身時,兩人卻已沒了影。
“真沒禮貌,什麽玩意?”
夥計撿起幾塊煤,扔進竹簍,匆忙進去燒火熱水。可夏蕭的障眼法,隻能騙騙這些家夥。
在客棧陰影中穿行的黑氣來到夏蕭和阿燭的房間,卻不見一人,又感知不到氣息,隻能施展分身,在城中穿行。它穿行的速度極快,於陰暗中飛速前往四周。等找到目標所在地時,所有陰影又聚集過來。
黑氣如蛇,動了空氣這叢灌木,發出無聲颯颯。於街中奔疾的夏蕭回頭,心中一沉。他沒想到這麽快就有動靜,見其麵色,阿燭問:
“來了?”
旗帆下閃過一道黑氣,朝夏蕭而來,他沒有回頭去搏。他和阿燭,今要一起出城,再一起回學院,一個都缺不得!
猛地前躍,雖撞倒幾人,可夏蕭暫時安全。他先前的所在地麵被刺出幾道裂痕,而他隻是一臂甩飛三人。這些下流的卑賤東西想偷他的馬,可看不到韁繩上綁著元氣所化的藤蔓?以他們的實力,拿著再好的刀都割不開它們。
調轉馬頭,跑的比較慢的阿燭被夏蕭雙手抓住細柔的腰肢,將其撐上馬。
“駕!”
阿燭知道自己的實力弱,便專注於逃跑,她不想添麻煩,唯一的辦法就是逃離。夏蕭緊跟其後,不顧街上有多少人,橫衝直撞的往城外跑。
現在四處都是敵人,阿燭也感覺到了,這些敵人像手握弓弩和箭矢,隨時會瞄準自己,並將自己射中。
“你隻管往前跑!”
夏蕭時,前方路過的馬車被他用元氣掀飛。馬車上了,落在一邊的巷子裏。雖近乎粉碎,可裏麵的人沒事,他算運氣好,因為先前夏蕭根本沒考慮到他的死活。現在夏蕭自身難保,還有一個阿燭,必須謹慎到極致。
街邊的百姓亂了,尖叫聲聚集,像有猛鬼闖入這座城。無數人的目光聚集在夏蕭和阿燭身上,看著他們從街的那一頭跑到這一頭,還朝盡頭而去。指指點點中,一些修行者站了出來。
在這尚武的國度,總有人攔住闖禍者。可隨著夏蕭手印出現的句芒和禍鬥,硬生生的開出一條路來。
奇異的鹿犬大狗從夏蕭身邊衝出,人麵鳥腿的句芒煽動羽翼,將街上的阻攔物掃走。頓時火光大風充斥街道,引得很多人後退,可又不忍眯眼,錯過這精彩時刻。這兩家夥,一副逃亡的樣子,可他們身後,根本沒人。
“到我背上來!”
這些馬匹是快,可哪有句芒快?但夏蕭拒絕,一瞬的心意,令句芒清楚夏蕭的計劃。
就算夏蕭和阿燭現在施展渾身解數,也逃不掉。他能感覺到,身後的黑氣沒有用全力,畢竟它感覺不到自己和阿燭的氣息。它怕施展全力後,自己顯露更強的力量,驚動南商的絕強修行者。因此,要將自己趕到城外或更遠的區域去,否則它立即就能將自己追上。
夏蕭算是猜對了,黑氣確實沒有施展全力,那樣會將一些麻煩的家夥引出來。但她還是緊追夏蕭其後,將其出城的時間一次又一次的壓縮。女人很精明,在保證安全的同時不斷進攻,試探夏蕭,而有著冷靜大腦的夏蕭立即做出對策。但提前召喚句芒他們,不是為了開路或者阻攔身後的黑氣,而是為了接下來的戰鬥。
夏蕭和這黑氣難免有一戰,夏蕭也注定打不過,可他本就不為贏,隻要拖夠時間就好。現在不是善戰,證明自己英勇的時候。否則命沒了,舒霜的仇也報不了!
脫掉背包,取出樸刀後,夏蕭將其甩出,令句芒接住,率先一步前往城外。最後被夏蕭召喚出的語跟在他們後麵,三條大魚則遊動在馬匹身邊。
一人召喚出三頭契約獸,不!是六頭!這種事,比體型駭人,模樣猙獰的大魚更嚇人。黑氣也驚了,可想到的,隻有一人。
“沒想到你還敢出來。”
黑氣很心,她怕這是倒鉤,可看夏蕭拚命逃跑的樣,不像身後有強者守護。而且現在走首教會的會長和寧神學院的副院長都尋找大荒意識去了,誰能來這護他?學院的強者忙著守護群山,那些家夥,足夠他們提防。
緊張刺激的追殺中,阿燭抬起頭,見句芒飛過,隨後禍鬥躍起,語在其後不停擺動魚尾。她知道夏蕭要做什麽了,雖很佩服,即便現在也能臨危不亂。可能做的,隻是甩出馬鞭。
“駕!”
阿燭是在勾龍邦氏學會騎馬的,時間不長,因此一直不敢騎太快。騎馬過快,死得也快。但現在必須快些往前跑,等到了句芒他們的位置,才算安全。阿燭緊抓韁繩,耳邊都是破風聲,在馬背上心驚膽戰。可看身後,細長的藍魚纏住灰魚,將其像盾牌般甩動,一次又一次的擋住黑氣的衝擊。
“多謝!”
夏蕭時,身邊和馬匹同行的金魚隻是鼻孔中衝出一些水花,像著不用客氣這種話。這三條魚用的不是夏蕭的元氣,因此,它們怎麽行動都行。灰魚像條大河豚,憋著氣,每被刺一次,眼中就更多幾分痛苦。可現在還沒出城。
“讓開!”
阿燭喝時,城門口的護衛舉起盾,排成一排,似要將其攔住。這些所謂的俠客,真是膽大包,一路闖過來,不知傷了多少人,得將他們攔住,斬首示眾才行。
“這可是帝都,不是你們胡鬧該的地方!”
老兵最後一個落下盾,吆喝著眾人準備迎戰。他帶的全是新兵,可現在,正是考驗他們的時候。
“別怕,區區一匹牲口,豈能跳出我等盾牆?”
老兵令新兵站穩腳步,令他們將所有的勁頭都使了出來。
阿燭見著心急,將希望放在馬兒身上。
“一定要跳過去!”
駿馬疾奔,隨之揚蹄。阿燭緊抓著韁繩,唯恐被摔下去。她低頭,見到一些年輕人的麵孔,他們和自己的年齡差不多,可帶著殺氣,想將自己置於死地。他們腰間挎著刀劍,手中握著長矛,此時手臂發力,手掌將其握住,隨之一同刺出,刺穿駿馬身軀,冒出三個血洞。
長嘶聲中,駿馬就要落地。阿燭鬥笠離開頭頂,身體前傾,雙手不自然的往前伸,就要栽到地上。
咚!
一頭金魚額頭長角,將駿馬連同身邊的守衛撞入地中。地麵崩塌時,它將空氣中的水運用成浪,穩住阿燭將倒的身形,帶著她和乘著藍魚的夏蕭一起,前往城外草原。
阿燭的身體輕盈的落在金魚背上,她扭頭看城門,它被金魚攜帶的水流衝垮一角,此時又落下幾塊磚。
“一會照顧好自己,躲在它們身邊!”
夏蕭著,又對三魚道:
“拜托你們了。”
金魚是三魚的領袖,它答應夏蕭,於水流聲中加快速度。可無論它的魚尾如何晃動,就是不能徹底擺脫身後的黑氣。它們的速度快的嚇人,此時朝夏蕭而來,越來越近。遭受刺擊的灰魚在夏蕭撕開契約空間時回了海洋,藍魚因此加快速度,可它極為細長的身子,還是被一股黑氣刺穿,釘在地上。
前進的身體猛地停住,夏蕭隨著慣性衝倒在地,滾動好幾圈。
“夏蕭!”
阿燭想讓金魚去接他,可後者吼道:
“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