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生死由命
洛韻問完了自己最後一個問題，但依舊是一副懵懂的模樣。
所謂的命運……看上去距離她還十分的遙遠，但是或許就是在不久的將來，洛韻真的會麵對這一個問題。
到那時，自己的選擇又是什麽？她現在也不知道。
是為了所謂的大義而舍棄所謂的情感？還是為了個人的感情而放棄大義？
這或許，都是會困擾所有人的一個難題。
回到火之國的路上，洛韻也一直沉吟著這個問題，或許洛凡生並沒有告訴她正確的答案，又或許他已經告訴了自己正確的答案。
跟在洛韻身後的洛朗看著洛韻一路心事重重的樣子，心中隱約泛起了一絲不忍。
“是有什麽心事嗎？”
洛韻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道：“沒……沒有什麽，隻是……”
話音剛落，洛朗的眉頭突然緊皺，直接攔在了洛韻的麵前，說道：“小心！”
這裏已經接近了隧昀城，屬於火之國的領地，一般情況下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才對。“怎麽了？”
洛朗的眉頭微皺，目光所及之地，似乎已經穿過了遠處的隧昀城。
仔細感受著城中的變化，城中所有的情況都被洛朗一覽無遺。視線再一次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直接來到了蒼瀾所在的宮殿，那裏……卻掛滿了白綾。
蒼瀾的棺墩橫亙在宮殿的中央，透過棺墩，洛朗可以清晰的看見蒼瀾的屍體就停放在裏麵，麵色慘白，失去了任何生機。
離開了幾天，蒼瀾就意外身死，這個消息洛韻目前尚不可知，洛朗打算現在不告訴洛韻這個消息，免得在她的心裏雪上加霜。
洛朗收回了視線，看了看身邊的洛韻，似乎內心有些掙紮。
“你看到了什麽？”洛韻似乎發覺了洛朗有事情在隱瞞著自己。
“沒什麽，或許是我有些多慮了。”
洛韻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洛朗，繼續朝著隧昀城走去。
洛朗此時突然擋在洛韻的麵前，說道：“殿下，當下您還不易回去。”
“你什麽意思？”
“你應該明白，琅月雖然已經投降，結束了對五國的戰爭，但是不保證他不會卷土重來。”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我的意思是，與其讓琅月動手，不如我們先他一步，直接去他的皓月界阻止他，不知您意下如何？”
洛韻有些無奈地看著洛朗，這個家夥……怎麽在這個時候變得如此扭扭捏捏，而且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所以，我才要回去跟陛下匯報一下。”
“殿下，此時如果讓蒼瀾國主知道的話，或許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
“如果蒼瀾國主知道你去找琅月理論，你覺得他會讓你去冒這個險嗎？”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兩個人自己去？”
洛朗點了點頭，本以為洛韻會答應此事，誰知再抬頭見，洛韻已經再度朝著隧昀城的方向走去。
洛朗直接出現在洛韻的身後，不留任何氣息的當頭敲打在了洛韻的後腦勺上。
“殿下……對不起了……”
將昏迷的洛韻抱在懷中，洛朗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因為他隱約明白，蒼瀾的死或許真的和琅月有所關係。
……
歐陽遠洵呆呆的看著上官輕語的墓碑。
曾幾何時，那個喜歡害羞且有些靦腆的少女還依舊在自己的身邊回蕩著，雖然美麗但不出眾的容顏也曾經讓他有過震撼和垂涎。
可是，現在都一去不複返了，上官輕語帶著她對自己的那一絲感情永遠的被埋葬了這裏，琅天沒有給她留下任何活口，再加上大劫凶體的獻祭，上官輕語徹底失去了生還的最後一絲希望。
鳳鸞此時悄悄地走了過來，遠遠地看著歐陽遠洵那憂鬱的表情，她沒有上前去打擾。
過去的時候，她也是這樣，遠遠地看著自己的夫君，遠遠地守候著自己的夫君。即使他們並沒有所謂的夫妻之實。
歐陽遠洵似乎注意到了其他的視線，朝著遠處看去，發現了鳳鸞那張端莊的神色。
眉宇之間也同樣流露出了一絲憂愁。
“鳳姑娘……”
歐陽遠洵來到鳳鸞的身前，在鳳鸞的麵前，歐陽遠洵還是會盡量保持一個好的心態。
“莫郎還是很在意嗎？”
歐陽遠洵瞥了一眼上官輕語的墓碑，點了點頭道：“畢竟，如果不是我，輕語也就不會……”
鳳鸞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即使沒有莫郎你……上官輕語還是逃不過她的命運……”
“什麽意思？”
“我知道莫郎你不相信所謂的命運使然，但是我們都要明白的是……生死之事沒有任何人可以定奪。”
“命運決定我們的生死，生死不容許任何的外力改變，所以，千百年來，但凡是追求長生的人，都毫不例外地死在了路上。”
“逆天行事，本來就沒有好下場，不是嗎？”
鳳鸞的嘴角微微一揚，說道：“但是，莫郎不一樣，即使自己要遭受天譴，也要篡改別人的生死簿，讓原本本該毀滅的世界以及人，都活到了現在。”
“鳳姑娘還有……小佘嗎？”
“還有莫郎的師父哦。”
“可是……真的對不起，我真的……真的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
“沒有關係……就像莫郎說的，以前我們可以認識，現在的我們也依舊可以認識。”
歐陽遠洵感覺心頭一暖，一直以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是鳳鸞都會毫不猶豫地跟自己站在一列，為了自己的複活，為了自己的任何事情，在所不辭。
也許在過去，歐陽遠洵會覺得，能夠擁有這樣一個妻子真的是三生有幸，但是……
“鳳姑娘……謝謝你了。”
“莫郎之後有什麽打算？”
“現在我也已經掌握了饕餮的話魂力，不再懼怕這頭凶獸，隻是……我必須得……必須得阻止琅月。”
“即使不為了輕語的仇，我也要向琅月討一些債。”
鳳鸞點了點頭，心裏卻有些擔心，這和過去沒有任何的區別，歐陽遠洵和琅月依舊會反目成仇，依舊會為了各自相衝突的理念而大打出手。
鳳鸞曾經試圖阻止過，但是那時候的琅月早已經喪失了人性。
或許，現在正是一個機會。
鳳鸞正要說下去，二人的麵前突然出現一道身影，踏著蓮蓮細歩而來，白色的長裙以及身邊那散發著光澤的綾羅綢緞，這樣的氣質以及麵容估計也是世間少有。
莫笙緩緩地來到歐陽遠洵和鳳鸞的身邊，看到鳳鸞的那一刻，莫笙還是有些驚訝的，畢竟自己居然完全感應不到鳳鸞的魂力氣息，仿佛……隱藏的十分神秘。
“莫姐姐……”在私底下，也隻有歐陽遠洵敢如此稱呼莫笙。
看到這位天元村的英雄人物，莫笙的臉上也是充滿了笑容，當初任洵也是對歐陽遠洵百般照顧，覺得歐陽遠洵是一個未來可期的天才，現在的確沒錯。
“木之國的修行如何？”
“莫姐姐……現在我已經可以駕馭饕餮的魂力。”說完，歐陽遠洵再次釋放出饕餮的那具法身，莫笙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後，歐陽遠洵向莫笙訴說了一下他們在木之國的所見所聞。
“這麽說，你遇到了裂天兕的祭品之力？”
歐陽遠洵點了點頭，但是卻沒有告訴莫笙具體的情況，因為這是他和天沐之間的信任。
“村子尚還需要修建，原諒我現在才來看你，讓你匆匆忙忙的趕回來，的確是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去做。”
“莫姐姐但說無妨。”
莫笙的臉色突然之間陰沉了下來，似乎是有著什麽大事一般，“或許你們不知道……火之國國主前幾天不幸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