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今若有期
眼看著歐陽遠洵等人的離去，洛韻的心裏竟然湧上了一股失落感，看到四周一副斷壁殘垣的景象後，洛韻越發的有些心中不忍。
幫忙參與建設天元村的工事之後，洛韻的心情似乎也有些舒暢了許多，不過……居然真的可以擊殺琅天，歐陽遠洵的實力……到底到達了怎樣的地步？
越來越看不透那個人了，明明看上去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是他才是最會隱藏自己實力的那個人。
“洛姑娘？！”
洛韻轉過身去，發現莫笙正端莊的站在她的身後，默默地看著她。記得第一次見到莫笙的時候，還是在左辰入侵天元村的時候，那個時候，也是她第一次遇到琅月的時候。
那些本該遺忘掉的記憶也是在那之後時不時地迸發出來。
“金魄大人。”
“不必如此的拘謹，如今天元村正在全麵完善當中，我這個金魄也可以暫時退休了。”莫笙看上去十分地平靜，並不認為這有什麽不妥，相反，可以得到偶爾的休息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金魄大人，很對不起，本來火之國和金之國是盟國，如今天元村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們卻……”
“沒關係的，這都是琅月的陰謀，並不是你們的錯。”
“不過，真的是遠洵打敗的琅天嗎？”洛韻似乎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莫笙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起死回生這種事他都可以做到……我覺得他現在幾乎可以完成所有的事情。”
洛韻也明白，琅天的實力她也時常聽蒼瀾說起過，隻是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會喪命於歐陽遠洵的手下。
“其實，這個世界有太多的奇跡，隻是我們一直沒有機會去發現它們，以前，所有的人都十分低看遠洵，如今他卻成為了拯救我們的英雄。”
“英雄嗎？或許是吧。”
“洛姑娘，你年紀輕輕，已經成為了火之國的禦前魂獵者，天賦方麵你絕對是一個人才。”
“承蒙金魄大人的器重，其實我也隻是僥幸而已。”洛韻倒是覺得沒有什麽，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希望這一次的木之國之行，可以再一次磨練一下遠洵的心性，他涉世尚淺，還需要很多的曆練，還有他體內的饕餮……我真的很擔心如果他無法控製它的話，會被它反噬。”
洛韻臉色一變，說道：“反噬？真的有這麽可怕嗎？”
“凶獸的力量本來就是魂界最為強大的力量之一，除了一些特定的祭品之力可以封印住它們的力量之外，其餘的人都會被這股力量所反噬，但是相對的，如果祭品之力的實力不足，也會遭受到反噬。”
反噬……這種後果的可怕性不用多說洛韻也能夠明白，祭品之力將會徹底淪為凶獸的玩具，凶獸可以隨心所欲地操縱著他們的身軀，讓他們完全淪陷。
希望你不會有事……你是一個很堅強的人……一定不會有事的……
……
鳳鸞和玲絡二人單獨地被天沐請了出來，這並不是天沐的要求，而是她們自己的要求，因為有一些事情總讓她們很在意。
她們三人來到一處沒有什麽行人、寂靜的地方，天沐長發飄飄，從背影來看，一如當麵的模樣，沒有任何的改變。
“天沐姐姐……”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麽……”還沒等她們開口，天沐率先開口道，或許，她真的還認識鳳鸞和玲絡。
“天沐……你果然……”鳳鸞似乎有些傷心，本來還是很高興的，但還是有些失落。
天沐這時候轉過身來，她的臉色看上去有些平淡，毫無波瀾的說道：“鳳鸞……玲絡……好久不見……”
“已經過去了一千年，我沒有想到你們居然也還活著，是該說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天沐……當年的事情……我們……”
天沐突然伸手阻止道：“那件事情……我已經忘記了……過去了一千年，我早已經遺忘。”
“天沐姐姐……當初您……應該是迫不得已吧？您是不得不才將裂天兕……”
“裂天兕？是說我那可愛的寵物嗎？”
話音剛落，天沐的手掌攤開，一團褐色的能量氣團逐漸凝聚在她的掌心間，仿佛大地之力一般，匯聚於一點，輕微的一聲轟鳴聲，她的掌心間突然出現一道虛影。
雖然看上去隻是一道被縮小的身影，但是從它的形體以及模樣來看，都好像一頭犀牛一般，尖銳的犀牛角猶如一把彎刀一般讓人生寒，舉止投足間仿佛可以將整個天地裂天。
天沐已經可以將凶獸控製到如此的地步，換做任何一個祭品之力都十分的不可思議。
那就是四大凶獸的最後一隻——裂天兕，也是此次琅月的目標，琅莽就是為了它而來，一頭母犀牛。
“裂天兕……”
“過去了幾千年，裂天兕我一直在看著它的成長，幸好，它並不想其他的凶獸那般，墮落成邪惡。”
難怪這麽久無人見到過裂天兕的本尊，其實天沐是不想讓它被魂界的汙濁之氣所影響，墮落成凶獸。
“鳳鸞……是不是很諷刺？當初魂祖大人們千辛萬苦創造出來的鎮界魂獸居然會被如今魂界的汙濁之氣所影響，慢慢地墮落成了一頭真正的凶獸，嗜殺成性。”
“本來你認為的人性善良，其實也就是如此的脆弱不堪，當初我就已經和你說過了，身為尊貴的仙靈族，你不能和人類扯上一點關係！”
鳳鸞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後悔，即使再過一個一千年，我也絕對不會後悔，就像是你說的，人性善良，我相信他們還是一心向善的！”
天沐似乎對鳳鸞的這種想法感覺到有些奇怪，說道：“善良？除了現在的木之國，還有已經逝世一千年的饕魂聖仙以及洛仙子，我真的不知道還有那個人類值得我們去信任！”
“莫郎他……”
“莫郎？你還真的以為莫江寒是你的夫君不成，你騙得了世人，可騙不了我，你和莫江寒根本就沒有夫妻之事，除了一個名分之外，莫江寒給過你什麽？！”
玲絡猛然一驚，臉色一變道：“鳳姐姐……這是真的嗎？當年，你和主人根本就沒有……”
鳳鸞似乎被說到了自己的痛處，無奈點了點頭，她和莫郎的確沒有夫妻之事，當年他隻是給予了自己一個名分，為了給自己一個安身之處。
但是沒有關係，喜歡一個人，根本就不用在乎這些名分。
他是自己的夫君，他們已經拜了堂，這是不可動搖的事實。
“現在想來，好不容易在寒淵嶺苦苦等待了一千年，好不容易等來了他的輪回轉世，卻不想，他唯獨忘記了你……”
“鳳鸞……這樣的人……還值得你去愛嗎？”
“值得！”
“你……”
“為了世界和自己所在乎的每一個人，他甘願燃燒自己的輪回來保護整個世界，即使……即使他真的忘記了我……我也不會後悔，莫郎就是莫郎，即使再過一萬年，即使我等不到那一天……我也絕對不會後悔！”
玲絡似乎有些被感動到，或許就是因為這份執著，才讓主人如此在意鳳姐姐吧……
“鳳鸞……你很讓我意外，我以為，過去了一千年會讓你幡然醒悟……但是你還是如此……希望以後……你不會為自己的選擇而後悔！”
“天沐，如今四大鎮界神獸中，隻有你的裂天兕還沒有被汙染，也隻有你能夠救救它們了！”
“你們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才來找我的吧？”
“當然，你應該知道，如果琅月再一次將鎮界神獸集齊，魂界將會怎樣。”
“檮杌如今已經在他的手裏，那個窮奇……我不喜歡他……至於饕餮嗎……看樣子你的莫郎的輪回轉世不怎麽靈光啊。”
“什麽意思……”
“他還有記憶，但是卻被人刻意給封印住，而且是一道很複雜的封印，而且奇跡般的是，饕餮如今在他的體內沒有任何的反抗……不愧是莫江寒……”
“饕餮我可以嚐試一下……但是至於窮奇嗎……算了，也該去見見老朋友了！”
“天沐，這一次還真的謝謝你了。”
“不要誤會，我這麽多並不是為了什麽人類，我隻是為了自己，因為他曾經對我也有救命之恩，我得知恩圖報。”
“對了，玲絡，應龍一族應該隻剩下你了吧？”
玲絡有些傷心的點了點頭。
“真是可惜，天地之間的一條小虺好不容易修煉成為了應龍，卻眼睜睜的目睹親人的慘死……”
“如果那個時候不是主人的話……我已經……”
天沐歎了一口氣，說道：“莫江寒啊莫江寒，你到底虧欠了多少個紅顏知己？”
“我的身份還請你們保密，畢竟我在木之國待了也有一千年，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收留我，我估計已經流浪荒野了。”
“鳳鸞，仙靈族如今如何？”
本來已經遺忘的回憶再一次湧現出來，鳳鸞忍著痛苦將仙靈族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天沐。
“鳳嬅還真的是……為了一個人類……真的值得嗎？”
“最起碼，我知道……姐姐走的很幸福……”
“人類之中物種……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