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未亡誓約
沒有人知道洛朗真正的底細，關於那個神秘的古洛族，估計當世的魂界之人隻能對他們抱有一種莫名的尊崇之情。就好像他們就真的是天邊雲端之上的仙人一般，在高高的俯瞰著他們這些眾生。
琅媚帶著洛韻朝著皓月界前進，悄悄地跟隨著他們的洛朗自然不會落下，隻不過，他們二人誰都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
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又仿佛是一團空氣。
洛韻現在始終有些疑惑，洛朗為什麽會讓自己答應琅媚的要求，主動去琅月那裏？更奇怪的是，自己還十分痛快的答應了，現在想來，她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總覺得內心深處有一道聲音在逼迫自己做出選擇。
如今這態勢，估計洛韻想要反悔也來不及了，也罷，既然已經來了，就走一步看一歩，而且琅月似乎也並不打算傷害自己，上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他對自己還頗為客氣。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要了解關於那個男人背後的故事。
說不定就是自己遺忘了什麽，又或許它隻是一個讓人記憶猶新的故事而已。
來到了皓月界，琅月的地方，洛韻還是第一次見到，偌大的空間被獨立出來，自成一個小空間，仿佛已經和魂界沒有任何的關係。寬闊的空間裏仿佛就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形形色色的人類來來往往，他們的日常起居幾乎和正常人沒有任何不同。
所謂小世界，應該就是如此，出生在皓月界的人似乎都受到了這裏清明的政治的孵化，讓他們感覺自己就像是生活在一處搖籃裏一般，生活富裕無苦，也不用擔心外麵魂界所爆發的戰爭。
從這一點上來看，琅月的確並不是十分殘暴不仁的人。
“第一次來到皓月界嗎？”琅媚看著洛韻那張有些出神的臉龐，微笑道。
洛韻回神，點頭道：“是呢……不過也大大的超乎了我的想象。”
“教主的這個小世界自從創立之初已經過去了好久，我隻記得我也是在十幾年前剛剛加入教主的麾下，那個時候，琅天他們早已經是教主的四大尊者了。”
“雖然你們都說教主十分的殘暴，但是在他的治理下，皓月界的確要比魂界開明許多，人民安居樂業，生活富裕，沒有生活困苦，他們都把教主奉為了神明。”
洛韻點著頭，情況也的確如琅媚所說的一樣，琅月……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
穿過了熙熙攘攘的街道，洛韻在琅媚的帶領下終於來到了琅月所在的大教堂，仿若宮殿群一般聳立在自己眼前的恢弘大教堂讓洛韻著實眼前一亮。漢白玉雕刻而成的精致紋理映射出她的身影，教堂頂端的屋簷之上，呈現出三角狀的精致屋簷紋理清晰，占地數百平方米的巨型建築引得無數皓月界的居民虔誠地前來跪拜。
在他們的眼裏，教主已經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教主就在裏麵等你，跟我來吧！”
洛韻跟著琅媚的步伐走入了教堂的內部，向她們敞開的大門十分熱烈的歡迎著他們，似乎隱約之間可以聽見歡呼聲。
迎麵的恢弘殿堂讓洛韻有些驚訝，第一次來到這裏仿佛一個外鄉人一般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紅色點綴著漢白玉的牆壁，幾根堅固的石柱橫亙在四周，支撐著平衡，腳下的紅地毯似乎也在熱烈的歡迎著洛韻的到來，像是要舉行一場十分盛大的儀式一般，讓人心情舒暢。
單是看這座教堂的裝潢，洛韻也不相信這真的屬於琅月的藝術。
琅媚留下還在好奇著的洛韻，獨自走到了教堂最中心的那道身影的身邊，白色的教主長袍彰顯著他不凡的身份，手中緊握著的月亮禪杖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身邊。
“教主，人已經帶到！”
琅月依舊帶著那張麵具，看不見他的麵容的麵具，似乎隻有將自己隱藏在麵具之下，他才會真正的麵對自己。
“下去吧！”
琅媚受命而去。
琅月轉過身去，此時洛韻也趕緊收起了好奇心，抬頭看向看上去尊貴無比的教主——琅月，雖然之前見過一麵，但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莊重的琅月。
“晗萱，你還是相信我的。”琅月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溫柔，殊不知，這種少見的溫柔，琅月隻對洛韻表達過。
“你找我來究竟要做什麽？”
琅月朝著前方邁出了幾步，依舊和洛韻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說道：“晗萱，不要見外，這裏就是你的家，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從第一次見麵起你就一直再說一些奇怪的話，我叫洛韻，不是什麽‘晗萱’。”
琅月搖了搖頭，說道：“不管你叫什麽，內心的你……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當初是你替我想到這座教堂的構造，我一直沒有機會實現，現在……你看看，你還熟悉嗎？”
琅月的目光瞥了瞥牆壁上的紅色點綴，說道：“紅色是你最喜歡的顏色，我一直都記得，你說，紅色象征了熱血和激情，我也就遵照你的命令，設計了紅色，你看看，還滿意嗎？”
洛韻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琅月，還是那麽的奇怪，本以為會有什麽改變的。
“琅月，我來這裏……並不想聽你什麽廢話，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當然……我也不認識你！”
“晗萱……我知道，過去我曾做過許多錯誤的事情，但是我不後悔，因為我沒有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幸福和世界的和平。包括挑起這場戰爭。我知道，琅天和琅澤已經死亡，但是我還沒有失敗，我一定會取得最後的勝利，到時候，我會讓你看看我許諾給你的世界。”
“琅月，你到底想幹嘛？！”洛韻似乎有些氣憤。
琅月並沒有想到，洛韻居然會有這麽劇烈的反應，有些羞愧地說道：“晗萱，不要怪我，我這麽做，和當初師父所勾畫的、你所說的完全沒有錯誤，世界和平，沒有痛苦……”
“和平？沒有痛苦？挑起戰爭，害的那麽多人家破人亡的難道不是你嗎？”
“蓄意挑起戰爭，引發人與凶獸之間的爭端，害的我的父母慘死，背井離鄉的難道不是你嗎？現在你還恬不知恥的說是為了和平？琅月，你到底想做什麽！”
琅月看上去則是十分的平靜，估計已經估算好了洛韻的反應。
“晗萱，你說的沒錯，是我蓄意挑起了戰爭，這麽多年來，五大國與我之間確實爆發了許多的戰爭。但是……你知道嗎？過去的五大國隻是各自以自己的利益為友，互相揣測對方的心機的一群偽君子，表麵上封印著凶獸，保護著魂界的和平，但是在他們的眼裏，所謂的祭品之力全部都是異類，如果不是有命令，他們早已經將所有的祭品之力屠殺。土之國蓄意豢養窮奇，金之國的饕餮祭品之力從小就被人冷落，難道你說他們就沒有錯嗎？”
“打著維護世界的幌子，做著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還將黑鍋甩在我的身上。是，是我破除了饕餮的封印，引得金之國大亂，但是這也是他們咎由自取，想要提前吸收掉饕餮的魂力，難道我不知道風乾坤那個老家夥想要做什麽嗎？”
“他們隻是在覬覦著凶獸的實力，這個世界，沒有誰排斥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力量，風乾坤那個老家夥，如果不是因為饕餮，他會成為金之國的國王嗎？饕餮自願聽命於我，我也就做了一個順水人情。”
“現在，他們到反過來反咬我一口，晗萱，你說這是誰的錯？難道這個所謂的魂界不該毀滅嗎？當初你應該知道，江寒拚盡全力隻為了維護魂界的統一，留下四大凶獸鎮守魂界，可他們呢？一千年後，不但不好好的維護世界，反倒起了小人之心，凶獸之所以為凶獸，全部都是它們逼得！”
琅月一連串說了這麽過的事實，讓洛韻一時也有些啞口無言，這些她沒有任何的記憶，或者說，連聽都沒有聽過，這深埋許久的魂界的秘密。
琅月經曆的自然要比任何人都要長，從漫長的旅行之中在等來了今天，琅月的思想早已經超脫了凡品。
“晗萱，我知道在你的眼裏，我或許隻是一個惡魔，殺人成性的惡魔，但是我明白自己在做些什麽，我也知道自己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我不會像他們一樣，整天帶著一張麵具招搖撞騙！”
“我雖然帶著麵具，那是因為我不想看見他們那張可悲的麵容，晗萱，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當初……也隻有你……能夠支持我。”
洛韻有些不知所措，印象、記憶，這些她都沒有，幾乎是空白一片，這讓她怎麽相信？
“哼，好一番激情的演講啊！”
正在洛韻思考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打破了這個僵局，琅月的臉色似乎也微微一變，一道身影邁著輕盈的步伐直接來到了洛韻的身前。
洛朗，這個家夥……原來一直在跟著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來者應該就是……洛朗吧？”
“沒有想到過了這麽久，你還記得我啊……琅月兄。”
“是洛凡生讓你來的嗎？”
原來他們兩個認識，而且看他們的關係，好像還不是一般的關係。
“族長大人親自讓我來見見你，好好地敘敘舊。”
“哼！讓他找回了你們的洛仙子，你應該也是十分的高興吧？”
琅月似乎瞪了一眼洛朗，然後以一種重讀的聲音說道：“畢竟，洛仙子可是你的……未婚妻……”
洛韻猛然一怔，未……未婚妻，我嗎？難怪一路上對自己這麽的服從和溫柔。
洛朗自嘲的一笑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未婚妻現在都已經不認識我了。”
“過去了一千年，沒有想到你還在相信晗萱會嫁給你，真的是不得不佩服你……”
“緬懷嗎？如果當時不是因為你和莫江寒，晗萱早已經嫁給我，如果不是讓她遇見了莫江寒，我會淪為此等境地嗎？”
莫江寒……他是誰……不好……頭好痛。為什麽？他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的記憶裏？
“難道洛兄此次前來，就是來找我訴苦的嗎？說來也怪，當初知道晗萱死訊的你，可是親口說要另娶妻室的，我還記得，洛兄親口說過，要做晗萱的‘未亡人’對嗎？”
“我們也有一千年不見了，難道就不該好好地‘敘敘舊’嗎？這樣揭我的傷疤，真的好嗎？”
“敘舊我看就不必了，洛兄的往事……免得再讓洛兄傷心……”
洛朗的顏色突然變得犀利起來，雙拳張開，呼呼生風，如同雷聲大動，猛獸張開利爪直接撲殺而去，似乎也發出了猶如猛獸一般的咆哮：
“那……就讓我開心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