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祭拜

  獨自邁入水之國的邊境，宇文殤的心裏莫名地湧上了一股酸楚感。


  為什麽？會這麽的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一般，那殘留著的溫柔……當初是多麽的令他神往和憧憬。


  隻是如今卻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昔日的時光早已就一去不複返，宇文殤的心裏多多少少還存有幾絲念想，那段過去無憂無慮的時光到底為什麽會突然消失。


  為什麽？非要這麽做不可呢？母親的墓塚裏所說的“宇文家族千年的災劫”到底是什麽？這一係列的疑問都在深深的困擾著宇文殤，他很想去尋找答案，但是這一切必須得先找到宇文澤。


  自己的親哥哥，當年自己最為尊敬且敬仰的人，為什麽？你要做出這樣的選擇？寧願殺害宇文家族全族的人，包括自己的父母……難道你真的沒有一點人性嗎？


  水之國看上去格外的寂靜，仿佛這場戰爭的爆發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一般，但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覆蓋在水之國周圍的結界，他們早就奔赴戰場。


  宇文殤的手輕輕地觸碰到那層結界之上，幽藍色的光芒給予宇文殤一種強烈的震撼，這種結界封印，裏麵的人根本沒有辦法能夠出去，而外麵的人卻可以進去。


  隨著水千寒被暗殺，水之國高層的上等魂獵者競相被殺害，這層結界似乎已經完成了它的任務，在宇文殤觸碰到它的那一刻，它恰好消失不見。


  “琅月……這就是你的計劃嗎？”


  宇文殤似乎明白了琅月心中的小算盤，不得不說，沒有想到他在戰爭方麵居然也懂得什麽叫做“兵法”。水千寒一死，水之國便會群龍無首，必然會不攻自破。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應該是琅天居然會任務失敗，金之國依舊存在，自己還送了命。


  宇文殤看著遠處的水之國那雄偉的建築和堅固的城牆，估計他們自己也不會知道，究竟是什麽人暗殺了水千寒。


  看了一眼，宇文殤想要轉身離開，突然，遺留在地下的一灘新鮮的血液引起了他的注意。


  俯身輕看，宇文殤能夠感受到這攤血液應該留下不久，似乎是有人受傷，而且傷勢不輕。


  血液的流失，似乎將他的行動路線都標明了出來，從水之國逃出之後，他似乎並沒有走遠。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


  宇文殤循著血液的方向尋找著，他很想知道，究竟是琅月的那個部下擁有如此的實力。


  ……


  金之國，天元村。


  歐陽遠洵的事跡一下子在天元村內瘋狂的傳頌著，以前一直排斥著歐陽遠洵的村民們紛紛都將歐陽遠洵敬為了英雄，畢恭畢敬地尊敬著。


  這種感覺，一直以來都是歐陽遠洵十分期望著的，那種被所有人尊敬的感覺，而不是被他們視為一個怪獸。


  天元村所有被琅天殺死的人全部都得到了複活，包括莫笙、夏旗朔。但是唯獨隻有上官輕語一人。


  她將自己的大劫凶體直接獻祭給了歐陽遠洵，連自己的屍體都沒有留下，道缺拚死釋放的“靈幻術”自然無法複活上官輕語。


  結果，自己還是什麽都沒有保護好。


  如今的勝利、快樂，都是建立在他人的犧牲之上，而且明明有機會複活，卻偏偏放棄了她……


  歐陽遠洵一直以來對上官輕語都保持著含糊的態度，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在那座青銅古墓裏做出的荒唐事，估計自己也不會在上官輕語麵前羞愧的抬不起頭。


  她卻沒有絲毫的在乎，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的身體獻給自己，而且是毫無保留。


  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麽？好不容易恢複記憶的歐陽遠洵，突然感覺自己耽誤了上官輕語的一生。


  這幾天，天元村都處於全麵的修繕階段，歐陽遠洵已經不記得這是天元村第幾次被毀，估計早已經習慣。


  他將自己印象中這麽多天的經曆全部告訴了莫笙和夏旗朔，包括自己是如何複活的事情。


  鳳鸞似乎並不喜歡這麽熱鬧的場景，將淩媛君的傷治好之後，她便會遠遠地躲著。


  “鳳姑娘！”


  對於鳳鸞，歐陽遠洵的心裏肯定滿是尊敬，雖然依舊不清楚她到底在尋找著什麽人，但毫無疑問的是，她肯定是錯認了自己。


  “莫郎！”


  “鳳姑娘……雖然很感謝你，但是……”歐陽遠洵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的開口，這件事情……真的沒有關係嗎？


  “雖然很抱歉，但是鳳姑娘，我……真的不是你所要尋找的那個人，您的夫君……我這樣的人……怎麽配擁有您這樣的妻子……或許我隻是和您的夫君長著相似，但是……我真的不是他。”


  鳳鸞微微一怔，雖然一直聽歐陽遠洵拒絕自己，但是唯獨這一次，她真的感受到了莫大的痛楚……


  “莫郎……雖然不知道你究竟經曆了什麽……但是我一直相信，你一定還會想起以前我們的種種……雖然記憶不在了，但是那銘刻在心裏的記憶……卻是永遠都不會改變……我知道都是這樣期望著，期望著……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出這樣的話？”


  鳳鸞的眼角處似乎有了淚水，這也是歐陽遠洵第一次看見鳳鸞流淚。


  “鳳姑娘……”


  歐陽遠洵想要伸出手去輕拭去鳳鸞眼角的淚水，卻被她一掌推開。


  “莫郎最討厭了！我恨你！”說完，鳳鸞便轉身離開。


  歐陽遠洵嚐試著呼喚了一下鳳鸞，但是她卻沒有回應。


  自己……沒有做錯什麽吧？但是為什麽，自己的心裏很難受……難受到……很想大哭一場。


  歐陽遠洵來到了自己為上官輕語搭建的墓塚前，除了經過上官家主同意，埋下的一些上官輕語的服飾之外，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聽到上官輕語死訊的消息後，上官興什麽也沒有說，隻是讓歐陽遠洵將上官輕語生前最喜歡的衣服葬在她的墓塚裏，臨走之前，歐陽遠洵隱約看見了一向堅強的上官興似乎抹了抹自己的淚水。


  “輕語……為了我這種人而犧牲性命……究竟值得嗎？”歐陽遠洵有些迷茫，以前的他，無論怎麽樣，都想要成為金魄的他，都想要受到人們正視的他……或許已經不在了。


  得到了人們的正視，還遇見了自己的父親……本應該十分高興的他，為什麽偏偏如此的傷心？上官輕語不惜代價也要獻祭，就是為了自己，但是他呢？卻沒有任何辦法複活上官輕語。


  歐陽遠洵有些自嘲的一笑，隨即站起身來，恭敬地拜了一拜，正要離開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宛如鈴音一般的聲音。


  “主人！”


  回頭望去時，他的麵前，卻站著一位亭亭玉立、小巧可人的玲瓏身影，一身黃衫讓她的身材顯得凹凸有致，玲瓏的身段雖然還沒有發育完全，卻已經出落得一副美麗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