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禁忌之戀

  宇文殤靜靜地看著躺在石館中的那尊青銅石像。


  曾幾何時，他都已經快要遺忘掉自己母親的形象，那個在自己出生之後就拋棄了整個宇文家族的女人，宇文殤甚至在小的時候深深地厭惡過她。


  但是，他也時常看見父親經常看著母親的畫像一個人發呆，盡管族中所有的人都在極力努力讓父親劃掉母親的祖籍，但是父親卻始終不肯邁出那一步。


  也許，在父親的心裏，他才是真正了解母親的那個人，即使母親拋棄了整個家族默默離開，他也沒有後悔過。


  如今，時過境遷，宇文家族已經不複存在，昔日的戀人如今也已經永遠天人永隔。宇文殤甚至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見到自己的母親，卻沒有想到，再見之時，已經是這種場麵。


  手掌輕輕地在那光滑的青銅麵上緩緩地劃過，光滑的質感仿佛並沒有因為歲月的侵蝕而腐化，它依舊保持著自己最為原是的模樣。


  風雷界，難道這裏是母親的墓塚嗎？宇文殤並不知道。母親的石館之中，並沒有任何遺物，除了自己的一具屍身外，全無他物。


  雖然並沒有什麽感情，但是畢竟躺在自己麵前的是生育自己的親生母親。


  不傷心是假的，雖然宇文殤很少表露出自己的真情，但是這一刻，他真的流下了自己的淚水。


  宇文殤輕輕地擦掉了眼角的淚水，突然一道光華流轉的璀璨光波由青銅石像的頭部發出，直接竄入了宇文殤的腦海中。


  突然之間，仿佛大量的信息湧入了宇文殤的腦海裏，以前曾經不存在於自己畫麵中的影響也一幕幕地呈現在自己的麵前。


  一道文字緩緩地浮現在自己的眼前，散發著淡淡的金光，看上去璀璨無比。


  “我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離開宇文家族，離開我最深愛的人以及孩子們的身邊。我在他人的眼裏已經成為了千古笑柄，任世人嘲弄……懷胎十月，我生下了這一生中最後一個孩子——殤兒，這個名字……我有些不喜歡，也是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作為一個母親，我是不稱職的，作為一個妻子，我也是不稱職的。宇文家族的千古劫難無論我再怎麽堅持，都無法幫上任何忙，為什麽……為什麽寧願自己去死，也要將我趕出家族？你不在了，獨活於世又有什麽意義……”


  “雖然不知道今生還能不能再見我的孩子最後一麵，如果……如果殤兒你有幸活下去，請原諒我這個不負責任的母親，我從來沒有拋棄宇文家族，也沒有拋棄你們，我也希望在你了解到真想之後，也不要去怨恨你的哥哥，不要怨恨任何人，也不要去嚐試複仇……我們宇文家族已經欠下了太多太多，我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無辜受到牽連……孩子……請你一定要記住，我這一生，欠了你父親太多，欠了宇文家族太多，雖然自己在後半生隻能化為一座青銅雕像……但是……我不後悔，我也不後悔入宇文家族，也不後悔生下我可愛的孩子們……”


  “吾兒，放下一切……好好地生活……即使不為宇文家族洗清罪孽……也要為自己而活。”


  ……


  文字消失，還以為這一切都是夢境的宇文殤也猛然驚醒。這是……這是自己的母親留下的嗎？難道母親已經預示到了宇文家族滅族的那一天？

  “千古劫難……洗不清的罪孽……”宇文家族……到底曾經經曆了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母親會化為一尊雕像？

  也許，左辰會明白這一切，但是目前也隻有他能夠好好地回答自己。


  這兩年多以來，宇文殤一直將複仇作為自己的目標，宇文澤，自己從小就喜歡，一直在追逐的哥哥……他親手殺死了宇文家族的所有人，親手砍下了父親的頭顱……宇文殤本來自己能夠活下來，全是因為宇文澤那最後的一絲人性在作祟，自己這一生，也隻是在一直複仇。


  但是，今天看到這些文字之後，宇文殤開始有些迷惘，曾經的那段記憶他已經不再想要回憶。


  ……


  走出了風雷界，宇文殤再次回到了天惘界左辰的處所。


  “看來你的收獲不少啊，丹田中的風雷之力越來越濃厚和穩固了。”


  宇文殤臉色淡漠不語，似乎還在考慮剛才所看到的一切。


  “怎麽了？”


  宇文殤突然抬起頭，臉色似乎有些嚴峻道：“你是不是有什麽隱瞞我？”


  左辰微微一笑道：“隱瞞？看來你終究還是找到了……”


  “果然……你到底隱瞞了什麽！”


  “別著急，要聽故事……還是需要有耐心的。”


  “宇文澤到底為什麽要滅我全族！”


  “宇文殤，在此之前，我想問問你，你覺得我們第一次在天元村的相遇……是偶然嗎？”


  宇文殤猛然一驚，第一次在天元村，是在中等魂獵者考試的考場上，左辰那個時候第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宇文家族在十八年前慘遭滅門，除了兩位幸免於難。而他們，一個就是你，而另一個……就是你的哥哥，宇文澤。”


  “你說這些做什麽？”


  “想必你也見過你母親的遺像以及她留給你最後的遺物了吧？”


  “千古劫難……到底是什麽……”


  左辰意味深長地笑道：“千古劫難……不得不說，你父親十分的愛他的妻子，為了讓你母親能夠幸免於難，他甘願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將你母親趕出宇文家族，寧願讓他們自己遭受詛咒的審判，也要讓你的母親活下去。”


  “但是，他們終究是一對苦命鴛鴦，你母親不願意獨活，甘願接受更加嚴厲的詛咒懲罰，化成一尊永遠不會腐朽的石像，自願封印在風雷界中。”


  “那……為什麽會在你的手上！”


  “因為……是你的母親……要求的啊！”


  宇文殤突然睜大了雙眼，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什……什麽？你……你認識……我的母親？”


  “確切的說來是如此，而且，當初我去天元村的時候，一來是為了見一見老朋友，而來就是答應你母親來尋你。”


  “你母親——琅淑，真的是一個重情義的女子，不過……最大的錯誤，就是喜歡上了你父親！”


  “明知道宇文家族的千年詛咒，明知道這是一段世人所不容的大禁忌，她依舊義無反顧地跟隨你爹，即便……即便是背叛整個琅月教派！”


  “琅月教派……”


  宇文殤從左辰的口中聽說過關於琅月的事情，但是沒有想打，自己的母親……居然也是……


  “你母親當時是琅月手下四大尊者之一的琅淑尊者，不過，自從喜歡上你父親之後，她便被琅月廢去全身修為，趕出了教派。”


  “因為我那個時候也加入了琅月的手下……所以認識你母親……不算什麽問題。”


  “那……宇文家族的千古劫難又是什麽？”


  左辰意味深長的笑道：“這個嘛……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