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彼此的考驗
帶資進組這種事情，老謀子自然是聽說過的。
不過這種事情，國內很少見。
一般而言，都是國外那些大明星才做的。
以此時國內明星普遍的身價，還真的做不到帶資進組。
除非是演員本身就是參與籌備拍攝的人員之一。
比如那些自編自導自演的小作品。
不過到了如今這種“國內大片”的情況下，還是很少有人選擇帶資進組的。
“我叫你王輝吧。”老謀子此時自然已經知道了王輝的姓名，笑著說道。
“好的。”稱呼而已，王輝並不在意。
“王輝。”老謀子說了一聲，然後將之前的那一張支票拿出來，推到了王輝麵前。
“張導，您這是……”王輝一愣，有些不解。
“這個錢，我不能要。”
“為什麽？”王輝有些驚訝。
“有三點。”老謀子伸出了三根手指。
“首先，這個錢隻是義氣之爭，並不符合投資的基本原則，我無法接受。”
王輝眨了眨眼睛，有些愕然。
“其次，這個錢太多了，相當於整部電影預算的兩倍，而我……沒信心收回成本。”老謀子的語氣很平靜，但說出來的話，卻讓王輝一怔。
“最後的一點……”看著王輝，老謀子沒說話。
“張導是懷疑這筆錢的來源？”
“你一個孤兒出身的大學生，原諒我，我很難相信這筆錢是你的。”張導如實說道。
王輝這才笑了。
其實這一張支票，也是王輝用來試探老謀子品性如何的道具。
“支票自然是真的，錢也是真的。”王輝喝了一口茶，一邊回味，一邊笑著說道：“如果我說，這錢的來源絕對合法，您怎麽看？”
“合法？”
“嗯，彩票。”王輝笑著從隨身挎包裏取出一張小紙條。
這是當初兌獎彩票的存根。
“運氣真好。”見到存根，看到上麵兌獎五百萬的標識，老謀子這才知道王輝的話都是真的。
“抱歉，人老了，總是難免有些畏首畏尾……”
“哪裏的話，如果張導上來就接受了這一張支票，我才要真的考慮是否與張導合作。”王輝笑著說道。
這一次輪到老謀子一愣，不過很快，他就搖頭苦笑。
他在試探王輝的同時，王輝也在試探他。
招數不新鮮，甚至是有些套路，但不得不承認，這東西就是好用。
要不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懷疑這錢是洗來的，恐怕也無法拒絕如此投資。
畢竟，一分錢當成兩分花的日子，和兩分錢當成一分錢花的日子，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過最終老謀子還是沒有拿走那張支票，倒是和王輝大概講了一下投資流程。
王輝尷尬地將支票撕掉了。
因為電影還沒有開拍，還處在電影拍攝籌備階段，這個時候，投資人的錢還是很珍貴的。
也必然需要專業的律師進行合約的鑒別，然後才能夠進行投資。
不是說誰拿著錢都能夠進組的，也不是誰有錢就能夠任意投資的。
劇組在拍攝組建階段，正是投資的最佳時間，其後，一旦開始拍攝，這個時候，投資也就變得沒有太多的意義。
除非是因為特殊情況，追加了投資，才能夠加盟進來，就算是如此，比例往往都不會很大。
王輝這筆錢倒是沒有問題。
但問題是，這錢不是直接給導演的，而是要交給專門的劇組律師團進行鑒別，然後交給專門的工作人員登記在冊之後，導演才可以調動這筆錢的。
換句話說，這個工作人員自然也就包括了製片人。
看著王輝哭笑不得的模樣，老謀子有些幸災樂禍。
不過最終還是笑著說道：“你可以把錢打到劇組的賬上，我去和偉平說。”
“那就謝謝張導了。”王輝笑著道謝。
“對了，什麽時候帶你的女朋友過來看看？”老謀子笑著打趣道。
“其實我之前的話沒說完。”王輝想了想，認真地說道：“對於這部電影的原著，我也是看過的，心裏就有著一個模糊的形象，前不久，這個人我見到了，很合適，但……”
王輝苦笑。
老謀子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但是被自己的女朋友知道了？”
“她倒是不知道。”王輝遲疑了一下，認真地回答道：“但是我想讓她試一試。”
老謀子了解。
不過也有些感到驚訝。
實際上，對於王輝的一切，老謀子都充滿了驚訝。
不符合年齡的成熟，以及波瀾不驚的態度，再加上為了女友甘願冒著得罪他的情況下，為女友爭取一個機會。
這小子……
不錯啊。
老謀子越發地欣賞王輝了。
“這樣，你把人帶來，我看看。”老謀子決定賣王輝一個人情。
換句話說，就是你把人帶來，隻要差不多，你的女友就穩了。
王輝自然是千恩萬謝。
隨後就是一些關於電影的細節探討。
王輝雖然不記得這部電影的具體情節了，但有著原著在，隻要按照後世閱過千部影視劇之後總結出的規律，也就是俗稱的套路隨意的講解一兩個，都足以讓老謀子獲益匪淺！
要知道，此時此刻，才剛剛過了千禧年不久！
也就相當於前世千禧年的水平！
可王輝的目光，卻是後世的！
換句話說，就算是他什麽也不記得，隻是看一部影視劇，隻是看一下劇本，就可以知道這是好劇壞劇了！
說起來，這也是後來許多鍵盤俠的依仗之一。
王輝這種，就屬於偏理性的那一批了，所以往往可以透過現象見到本質，所以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些後世總結出的基礎，都足夠讓老謀子驚歎了。
而對於老謀子，王輝也不由得苦笑。
實在是……
太打擊人了！
要知道，老謀子可沒有重生！
在這樣的情況下，往往他說出一種方式、方法，都可以從老謀子這裏得到意思相同或相近的業內流傳用語。
當然，絕大多數東西，老謀子自己也是聽得雲裏霧裏的，但幸好有著豐富的人生閱曆，還是飛快地get到了王輝口中的點。
讓王輝一直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