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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定計

  聽到牧雲子如此一說,李慕言立時明白了牧雲子的決定,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大爭之世,不去爭一爭天命,還修什麼仙?

  此時,牧雲子接著道:「然而時局艱險,我落月宗如大浪孤舟,稍有不慎,一切皆休。便是要逆流而上,也須得從長計議,謹小慎微,方可真正求得那一線生機。

  重台,你身具火神之體,又有造化之身,前途不可限量,你是我落月宗崛起的希望,這擔子只怕是要落在你的頭上,你可敢應下?」

  李慕言聞言,神色一震,立時詫異道:「弟子如今修為淺薄,這大爭之世到來,便是有心逆流而上,滾滾洪流之下,以弟子的修為,又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師尊與空青師叔已是金丹大能,落月宗是需要師尊、師叔護持前行的,弟子又如何能妄言?」

  不是李慕言沒有信心,而是縱然資質逆天,可是不曾成長起來的天才,哪裡還能算得上天才?

  古往今來,多少驚才絕艷之輩,中途身死道消,難登絕頂,實在數不勝數。

  李慕言如今離著金丹正果還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要是真的隨便找個山頭登高一呼,喊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腳踏八荒六合,天命在我,那就真的有些狂妄自大、不知所謂了。

  天才和蠢材往往只有一步之遙。

  認清自我,不卑微但也不盲目自大狂傲,方是正道。

  所以牧雲子這般一說,李慕言還真就不能應下,否則便是違逆了本心,看不清自我了。

  就當下而言,落月宗的未來,依然是完全依賴於牧雲子與空青子這兩根定海神針的。

  便是李慕言真實戰力不弱於金丹大能,然而無論威望還是實力,終究大有不如。

  金丹大能的威勢,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李慕言如今的修為實力,便是操控紫僵,與金丹大能對陣,能否真的保得性命,都還在兩可之間。

  紫僵實力強橫,卻畢竟是死物,真正生死相搏之下,能夠發揮出幾分威能,尚且難以預料。

  牧雲子微微一笑,頗為讚賞的點了點頭,道:「你資質超絕,修行進境更是一日千里,不曾就此盲目自大,做那井底之蛙,為師欣慰。

  當然,你也無須看輕了自己。

  以你的資質和心性,再有寂滅丹相助,想必成就上乘金丹,得大羅正果,也非難事。

  我與你空青師叔,雖然藉助寂滅丹僥倖成就上乘金丹,畢竟年歲已長,潛力耗盡之時,便是我等道途絕境之日。

  說不得此生修為進境,便只能止步於金丹期了。

  寂滅丹終究不如九轉金丹,為師造化不足,只結成下乘金丹,行太乙散數,自不必多說。

  空青師弟縱然以寂滅丹結成上乘金丹,雖然有望匯聚胸中五氣、凝練頂上三花、求得大羅正果,但前路渺渺,實在是不好說啊!

  你空青師叔如今晉陞金丹期,延壽六百載。但畢竟是在壽數將近、潛力幾乎耗盡的情況下晉陞,今後每一步都會更加難行。

  為師晉陞金丹時,雖然只有三百歲,然而四百年過去,也不過才金丹後期的修為,餘下不足三百年壽數,還不知能否越過下一道坎。

  你如今尚且只有三十歲的年紀,已經是空冥期的修為,真實戰力更是金丹之下無敵手,可謂前途無量啊。

  在為師看來,以你的資質,當能在五十歲之前步入虛丹期,這等資質,便是在諸天仙府,也是天縱之姿。

  待得紀元大劫到來之時,已是千餘年後的事情了,屆時我二人若不能突破,早已灰灰了去。

  落月宗的未來,自然是要應在你的身上了。」

  修仙界各宗門極為重視傳承,若非山窮水盡,必定是將宗門傳承放在第一位的。

  牧雲子晉陞金丹期近四百年來,不敢顯露蹤跡,一直苟到現在,無非是落月宗不夠強大,怕引來南華其它宗門的敵對和戒備,當真也是憋屈得緊。

  如此想來,便也能明白,牧雲子對於宗門的強大和傳承,究竟是有多大的執念了。

  「弟子如今雖然能力有限,但也願意與宗門同進退,奮力一搏!」李慕言鄭重說道。

  牧雲子聞言,頓感老懷大慰。

  李慕言能有這樣的表現,他內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畢竟李慕言曾為蜀山劍派棄途,自身境遇如此,究竟會對宗門有幾分感情,牧雲子自己也難以評判。

  但如今看來,自己當初的選擇,果然沒錯。

  「好!不愧是我牧雲子看中的弟子,我心甚慰!如今落月宗危局已現,陰山教來襲便在眼前,為師想聽聽你的看法!」牧雲子問道。

  「南華之地,兩觀三宗如今只剩下我落月宗尚且毫無損傷,北有應天書院態度不明,西有陰山教虎視眈眈。

  無論是應天書院還是陰山教,此時布局南華,無非是想提前行運朝開創之事,藉此研究運朝氣數,以期在真正大劫到來之時,封神再起,尋得先機。

  如此看來,南華之地四大宗門,如今都會有所克制,諸天仙府未曾真正重啟封神舊事之時,絕計不會全面開戰。

  這便是我落月宗的生機所在了。」

  二人聽完,對望一眼,面色瞭然,顯然是對李慕言的分析有了極大的興趣,牧雲子立即道:「細細道來!」

  「南華之地的勢力還不夠均衡,也不夠亂!」李慕言說道。

  空青子聞言,有些詫異,他也是活了四百多年的老怪物了,但李慕言的說法卻依然讓他感覺有些矛盾,一時間難以明了其中竅門:「這有何說法?」

  「陰山教勢大,應天書院在南華投入的力量又十分有限,普陀寺與六欲道實力相比陰山教而言,遠遠不如。依弟子看來,只怕是需要普陀寺、六欲道乃至於應天書院三家合力,方才有實力與陰山教抗衡。

  然而,當下的情況卻是,應天書院獨木難支,普陀寺與六欲道坐山觀虎鬥,五大修真世家,除去賀家幾乎滅絕,其餘四家兩面三刀、左右逢源。兩觀三宗早已凋零,唯有我落月宗孤軍奮戰,最是危機四伏。

  我落月宗要求得生機,唯有讓普陀寺、六欲道加入這場爭端,攪渾這灘水,方才有喘息之機。同時還需三家勢力合力與陰山教形成對峙均衡之勢,如此一來,我落月宗方才有乘勢而起的時機和空間。」

  兩人都是數百年的壽數,正所謂人老成精,李慕言這般一說,他們很快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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