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南陽
這是三陽一氣劍,藏經閣的劍胎收錄冊中有著詳細介紹,通天靈寶級品質,劍分少陽、中陽、老陽三口成套,劍柄三星凸起,劍長三尺三寸。三陽相生相應,收發同一,不能分開,否則靈效便減。略一舞動,即可發出丈許長的芒尾,追虹耀目,照眼欲花。尤其劍光共有七層顏色,閃爍幻映。舞動一口,其餘兩口也自同時顫動,同行同收。發時如三道連環朱虹,隱帶疾風風雷之聲。
景元真人方一亮出這劍胚,李慕言便認了出來。
雖然品質比自己已有的兩柄要差,但也是通天靈寶級品質,還是三口飛劍合為一套的靈寶,最重要是如果祭煉成功,自己的南明離火劍和承影劍就不必擔心被暴露了。
三陽一氣劍在蜀山劍派中雖然也是十分罕見的頂級劍胚,但至少可以知道宗門對其重視程度遠不及南明離火劍,由童旭得到太乙分光劍來看,就可知一斑。
但就如景元真人所說,換做通天至寶級的劍胚,那性質便就完全不一樣了。
相比較李慕言自身在宗門的尷尬處境,李慕言此刻對景元真人如此對自己的真實目的更加好奇,他不認為僅憑自己偶爾請教景元真人的交情,可以讓景元真人這般盡心的看顧他,尤其是景元真人自身還是蜀山劍派資深的真名長老。
「凝神靜氣,我以灌頂之術,助你修練這玄牝大法。」
李慕言忙按照景元真人的吩咐,緊守心神,在景元真人渡入李慕言體內的一絲真元法力的牽引下,運轉玄牝大法,周而復始。
五日時間轉瞬即過,李慕言下丹田中一道七彩門戶漸漸成型,這七彩門戶吞吐七彩霧氣,佔據著下丹田三分之一的氣海。
其後,氣海翻滾,一股莫名的元力將氣海一分為二,一半有原來氣海三分之二的大小,另一半卻僅有三分之一大小,二者如同陰陽魚一般互不侵犯,卻又相互旋轉運行。
那三分之一的區域中,七彩霧氣翻滾不休,似乎正有什麼東西在其中孕育。
兩片區域的相接之處,一道元力元力氣牆將二者分割開來,互不侵犯,氣牆中一道七彩光門時隱時現,七彩霧氣與李慕言自身的真氣通過光門流通轉化。
再過得三日時間,李慕言下丹田徹底一分為二,兩邊區域一般大小,一半是李慕言原本具有的白色真氣,另一半卻是七彩的真氣,二者通過中間的氣牆相互轉化,並成陰陽魚的模式旋轉不休。
「成了!你丹田之中,七彩之色的真氣便是玄牝之氣,而白色真氣便是你自身修鍊的真氣,二者可以相互轉化,隨著時日濺長,你的下丹田會較之同等境界修士擴大一倍,如此一來,下丹田徹底一分為二,玄牝大法便算是步入第一層了。你回去罷,勤加修鍊,爭取在出發前,正式步入玄牝大法第一層的境界。」
李慕言心中激動不已,有景元真人親自護持,自己修鍊玄牝大法極為順利。有乾元一氣玄華神珠和百年朱果相助,李慕言相信自己絕對可以在出發前修練至玄牝大法第一層。
一個月後,辛月國雲州境內南陽府城,一名身背寶劍的少年興奮的在街道上奔行,七彎八拐之後,進入一處佔地寬廣的宅院之內。
少年進入宅院之中,直奔正堂行去。
正堂之中,一名中年男子與一道士相對落座,正在沏茶交談,見到少年奔來,其中一人對著少年面帶寵溺的輕聲呵斥道:「有貴客在此,如此不成體統!快來拜見袁道長!」
「呂度見過道長,見過父親!」少年笑著見禮,神色間卻是依然帶著興奮之色。
「袁道長,這正是小兒,平日里在南陽城中無法無天,沒有規矩,還望袁道長勿怪才是!」
「無妨,令公子純真爛漫,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老道可是羨慕得緊!」
中年男子神色微笑的看向少年,笑問道:「你這般火急火燎的,又是什麼事情啊?」
少年立刻回道:「父親!城主府發了告示,九公主殿下明日便要到南陽來了,而且還要在南陽雇請護衛,兒子想要前去應徵!」
中年男子聞言,疑惑道:「九公主乃是王室貴胄,自有禁衛隨伺左右,怎會在南陽雇請護衛?」
「九公主要進入五毒嶺拜見腐骨山人,因此亟需人手,攜帶五毒之物,以作為拜山禮。」
中年男子聞言,頓時色變,高聲呵斥道:「胡鬧!那五毒嶺是什麼地方?毒蟲遍地,瘴氣瀰漫,稍有不慎便會葬送性命。再有,那腐骨山人一向性格乖戾,若是冒然拜山,說不得就被他給餵了五蟲毒物。」
「父親!兒子就算成了護衛,也不過是做些搬拿物品的小事,途中縱有危險,自有九公主自京都帶來的高人應對,哪裡有你說的那般危險!再說,我已經有近六年的時間不曾見過九公主了,難得有這樣的機會隨伺左右,兒子不願意放棄。」
中年男子聞言,氣得面色發紫,拍案而起:「此事絕對不行!自六年前朝中變故,我不得已辭官返鄉,你與九公主便再無可能,莫要再心生妄想!」
不想一旁的中年道長卻在這時起身說道:「呂兄莫惱,九公主如今在朝中頗受王上喜愛,若與九公主情誼深厚,呂兄便不必再擔憂朝中政敵暗害於你。正好貧道有事須尋這腐骨山人,不若便與令子一道,護送九公主拜山,同時也會看顧令子。」
「道長也要見那腐骨山人?」
「不瞞呂兄,此次貧道來到南陽,最要緊的便是核查一件十年前的舊事,此事或許與腐骨山人有莫大幹系。」
道門之事,中年男子並不關心,但自己兒子若是有這袁道長一路看顧,那便決然不會有什麼意外了,袁道長的本事,他可是知道的。
若是兒子平安無事,又能借這個機會與九公主拉近關係,他自然是願意的,說不定自己還有復起的希望。
「老爺,老爺,門外有一位夏姓女子求見,說是您的故人!」家丁遠遠的從屋外稟報。
中年男子聞言神色詫異,喃喃自語道:「夏姓?莫不是九公主臨駕?」
「道長,許是貴客上門,我需要親自迎接,煩請道長前往客房休憩!」
袁道長聞言,笑道:「呂兄不必在意我,正好我也想見見這九公主,提前打個照面!再者,人都已經到了!」
「到了?」中年男子不明就裡,急忙往前院看去。
卻聽得上方傳來一道女子清冷的聲音:「六年不見,呂中丞可還安好?」
「長,長公主殿下!」中年男子抬眼望去,但見上方,一名身穿金絲鑲邊雲紋綠袍的女子正御劍停於空中,頓時駭然不已,額頭隱見細密的汗珠,急忙俯身拜下。
女子一頭如絲緞般的黑髮隨風飄拂,細長的鳳眉微微揚起,眼睛如星辰明月,身材曼妙纖細,清麗絕俗,仿若月宮仙子下凡,令人不可直視。
「我這個長公主受父王猜忌,不受待見,你如今見到我,便不需如此多禮!」
「長公主殿下可是折煞在下了,呂逸早已辭官,中丞之稱,萬不敢當!不知長公主殿下此來寒舍,有何要事?」中年男子起身恭敬的問道。
「呂逸,我只問你,六年前密告太子謀反之事,你可有參與?」
呂逸聞言,嚇得復又跪伏在地,惶恐道:「殿下明見,呂逸當年確實並不知此事,反倒因此受了猜忌,不得已才辭官返鄉。」
女子細細看了呂逸半晌,良久方才輕聲道:「我宗門有要事,抽不開身,等不到明日了。正好途經南陽,想著你居於此地,便請你替我親自送一封信給我九妹,不得假手他人。」
呂逸忙接過信件,連連應下,正欲詳細詢問,卻見上方空無一人。
袁道長立於堂前,眉目深鎖,口中低吟著:「蜀山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