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暴風之後
幾個時辰後一個年輕的身影走在殘破不堪的街道上。
皎潔的月光照耀在年輕人身上,堅毅耐看的臉上寫滿了沉重,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的他沒有任何人注意著在他的腳下有一道呈現出奇怪姿勢的影子。
要是影子姿勢也不算出奇,漆黑一團,似不見腦袋,可雙手攤平在像是膝蓋的陰影上,無論年輕人怎麽走影子也一動不動,給人的感覺像是那影子更屬於一個坐著不動的人。
呼呼……
大風依舊吹在街道,不如之前那樣猛烈,但平日裏也見不到,畢竟神木村四周被樹林環繞著。
風吹開了年輕人的幾縷頭發,他感受著此時風的淩亂,速度時快時慢,全無方向感,運動軌跡雜亂無章,僅僅是快。
顏趣走在每一個角落,憑著他那三級氣運師的感知力不斷搜尋著每一個還可能活著的生命,可是並沒有,遇到的都是冰冷的屍體,不過也有一些人被掛在平原堡上,捂住腦袋,偶爾的抬頭麵帶的神情失魂落魄,個別者昏迷不醒,倒也沒什麽傷勢。
倒是見不到奄奄一息之人。
很快顏趣便是聽到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前麵應該是家客棧,帳篷比較尖,木板也比較厚實,說明至少也有二層或者三層,從外麵看上去不太美觀可也能住人,更能承重。
顏趣運行著息力,一些不重的模板牆塊被他直接掀起,稍微重的他靠手也搬不起來。
“我來幫你!”
一個掛在樹上的大漢此刻也跳了下來,他注意到這個年輕人很長時間了,當發現他的意圖後也是想要幫忙。
“謝謝。”
大漢沒有回應自己,可手上的動作卻是十分麻利,巨大平原堡材料多為韌性比較好的木材,下麵還有幾張桌子,下麵蜷縮著五個人,隻見五把長劍劍頭插在地麵,劍柄撐著牆麵,可其中兩人運氣不太好,剛好被一巨大牆麵壓住了身子,沒了氣息。
“是你。”,顏趣稍微有些驚訝。
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但此刻也停止了哭泣。
“救救他們,求你了,我青木宗一定會……”
她還沒說完隻覺得頭暈目眩,下一秒就倒地,顏趣連忙扶住,差一點小腦袋就對著那劍柄而去,雖說不如劍頭那麽鋒利,可也不敢想象。
“這種時候嘛但凡是沒死的也受到極大驚喜,隻是求生欲望促使她還能加持下去,在看見希望後沒了支撐點也就倒下了,她還好,或者說死去的兩人把她保護得很好。”,大漢起身,離開了這裏。
“你要去哪?”
問出這句話的顏趣也自認為可笑,人家跟他非親非故的,去哪自己沒什麽資格管,弄不好還被人嘲笑。
“神木村的人要麽掛在樹上要麽吹到了破損的平原堡上麵,當然,也有他們這樣的情況,我自然是見一個救一個了。”
大漢並沒有嘲笑自己,看了自己一眼就已經離開了。
顏趣回過頭來也不多想,引入自己的三道氣進入他們體內,同時取出玉瓶,兩滴紅色息源進入兩人體內,一個不知道是誰,但另外一個卻是薛義,也總算知道為什麽穆青沒見到薛義了。
閉關無非是借口。
她沒去管那姑娘,她沒什麽傷勢,不需要自己的紅色息源,那裏麵有精純的血肉精氣,畢竟被自己放入了一小塊紫水晶,戾氣也除得差不多了,雖說顏色沒有改變但他卻也敢確定。
他無法做下一步,他本來就沒有良醫救人的本事,隻是說給他們自己的氣讓他們體內的息力引起共鳴,自己的氣由精氣組成,對他們恢複也有別的三級氣運師沒有的好處。
看著另外胸膛都被壓癟的青木宗弟子,顏趣很難想象那種痛苦,他最多是在開始的時候被那風吹得四處撞牆,雖說痛可也就那一下的事情,沒多久就好了,這牆麵並不整齊,胸口都被壓成這個樣子,他不敢跑到牆的另一麵看他們的慘像,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們的師兄弟給救活。
三道精氣不斷湧入,顏趣有些疲憊,可他們的嘴唇也有了血色,手指也在動。
他明知道夠了,可那兩滴息源還在他們的嘴裏未被煉化,咬咬牙,想來那小姑娘也不需要了,氣包裹著息源往體內送下去,氣也分解著息源的力量,那濃鬱的血肉精氣被他們的氣所煉化,像是幾天沒開過葷的猛獸大口朵頤。
做完了這些顏趣也是累了,倒在了軟綿綿的軀體上,還帶有少女特別的體香,本想著移開一些,可這舒適的感覺卻加快了他的昏迷。
與上次那種情況不一樣的是這一次他真的感覺好疲憊。
……
陽光格外刺眼,顏趣一時睜不開眼,周圍又開始熱鬧了起來,他用手擋著眼睛,眼皮一睜一閉,終於睜開了眼。
“呼,睡了一覺,可惜沒夢到我的文人。”
顏趣發現昏睡前醒來後還處於那溫香暖玉之中,連起帶跳想要逃離,然而卻撞到了傾斜的牆麵上,連忙扶住額頭。
三個青木宗弟子也是傻眼,小師妹也是輕笑兩聲,這人突然醒來嚇了幾人一跳,還撞在了牆麵上。
“糟糕,要塌了!”
薛義反應快,說了一句後踉蹌著身子像是拎小雞似的抓住師弟師妹。
“得罪了救命恩人。”
薛義撞了上去,街道上的幾人嚇了一大跳,牆麵也倒地,聲音很大街上的人卻置若罔聞,似經曆了昨晚的大風大浪後這些都沒什麽了。
那些人看了一眼就離去,開始收拾著周圍的一切,這畢竟是他們生活了那麽多年的地方,被毀了就重建。
“青木宗的人報複心都這麽重麽?”
顏趣摸摸額頭揉揉屁股,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故意的,一腳踹在自己屁股上,不輕不重的還真拿他沒辦法。
“哈哈。”,女子也笑了起來,指了指眼前的人,笑得前仰後翻。
顏趣看了去,上次沒怎麽細看,隻見這個女子笑吟吟的看著他,樂得合不了嘴,腮上的兩個酒窩也陷了下去。
周圍一些人也看了過去,女子雖說臉看起來髒了些,可幹淨的皮膚在其對比下如明珠生輝,美玉熒光,略顯天真爛漫的笑容在這殘破的街頭上極不符合。
“看什麽看?”,青木宗的一個弟子瞪了周圍的人一眼。
“人家也就看一眼,你幹嘛這麽凶?”,女子有些不滿。
“哼,這些人估計心裏都想吃了你,妹妹,你可多得長一個心眼。”
顏趣發現這人說話有意無意的看著自己,似有些警惕,但更多的卻是疑惑。
“喂,是人家救了我們,要不是他的氣為我們療傷沒準我們……”,她說著說著有些哽咽了。
“沒辦法,誰讓這家夥一直躺在我妹妹懷裏,並且當時要不是他壞我們好事沒準我們早就到青木宗了!”
薛義沒說什麽,看著眼前之人,那個時候他都堅持不住了,身上也有傷勢,息力早就消耗完了,可醒來息力恢複不說一些暗傷也沒了,對方的氣倒是像極了門內一位身懷木屬性息力的五級氣運師。
“哥,羞不羞人啊?”
女子羞紅了臉,將小腦袋埋在了胸前,大概是衣衫不整吧,胸前雪白的肌膚更顯誘人,顏趣咳嗽幾聲,老臉一紅,恰好女子偷偷朝自己看了一眼過來,氣得跺了跺腳。
“謝謝你,前幾日的那件事就算了,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薛義抱拳作禮,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顏趣無視了此時此刻沒準對自己頗有成見的兄妹兩,看向他們的主心骨薛義道:“昨晚有極其恐怖的靈魂衝擊力一陣接一陣的出現,我僥幸沒受傷,跑到大街上看看有沒有能用得上我的人,然後發現了你們,用了氣運師常用來救人的手段,之後太疲憊了也就睡著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卻也不敢朝那女子看過去,也怪不得冰姐上一次會這麽嫌棄自己了。
“氣運師的靈魂力強於一般人,那等衝撞對常人來講僅僅是身體傷害,而對於你來講卻是身體和精神雙重傷害,你能活下來已然不易,況且氣運師極少有人會救人而陷入精疲力竭的狀態,因為那種情況甚至會傷急靈魂本源,我們又素不相識,加上上次那件事,怕不是……”
“怕不是本就為疲憊之軀,隻是碰巧走到你們跟前就堅持不住倒了下去,然後要是比你們先一步醒來殺了你們奪走你們的儲物戒?沒準還能劫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