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不確定的生死
說實話他不過是害怕瞳魔殺了自己在意的人,以前身邊還有那麽幾個不舍之人,如今都已經離去隻剩下自己了,倒也不懼什麽。
況且這封印匯聚了花溪鎮的氣運將那瞳魔鎮壓,就算是衝破了封印也會有些跡象,實在不行再跑路也無所謂,不至於一開始就閉而不戰,逃之夭夭。
軒以哲緊跟其後,倒也無所畏懼的樣子,隻是多了些沉穩,像極了他之前不說話安靜的時候,隻是眼神裏卻也有幾分憤怒和悲傷。
“看來你這是知道了。”,顏趣轉過身來。
“嗯。”,軒以哲有些痛恨的看著四周,最後目光停留在了水晶棺材裏麵的人身上。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還有那麽一個堂姐,這麽多年來軒家的長輩們也沒人告訴過自己,雖說二叔解釋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可他也無能為力,這一次隻是看看能不能幫到顏趣什麽,更像是一種贖罪,一種感激。
“顏兄……”
顏趣打住了軒以哲接下來要說的話,搖搖頭道:“沒有半點把握,之所以來這裏一是好奇,二是單純的不怕,並且這不怕還不是因為我有什麽能跟瞳魔拚命或是自保的手段,單純膽子大,痛恨這些入侵者罷了。”
他這不算實話實說,畢竟鴻蒙控魘氣是自己的自信來源,可退後一萬步來說,就算是沒有它自己就會害怕麽?
打心底他也不這麽認為,自從初次麵對隱魔時他這一輩子就有了不懼邪魔外道的烙印,隻是說一些內在手段會讓自己更有信心罷了。
“我信個屁!”,軒以哲瞪了一眼就大步前進。
顏趣傻站在原地,沒想到軒以哲的話會如此劈頭蓋臉的落在自己臉上,笑了笑,卻也不再多說。
“想來我體內的瞳魔也隻是比我堂姐體內的強大了幾分,既然你能把這瞳魔從我體內除去我相信你也能把她體內的髒東西清理幹淨。”,軒以哲還是帶著一絲僥幸。
雖說也知道任何外種族當族員越來越少時,其實力比較弱的族人就被淘汰,到了後麵這個種族的氣運會被少數族員擁有,若到了最後隻是剩下一兩隻的話更有不可思議的表現。
“我也想要幫到你,不過我能幫你的時候至少你沒醒過來,而周圍也沒其它人。”,顏趣聳聳肩,意思明了。
他還記得軒以哲進入樹林裏不知是發瘋還是情緒不好,反正雙眼裏爆射出來的光芒讓自己什麽也看不見,而鴻蒙控魘氣是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泄露分毫的秘密,至少在自己煉化了個五六分之一前。
如今的鴻蒙控魘氣還算完整,一些人,尤其是氣運師可以蠻橫從自己體內奪走,雖說會要了自己的命,但也能得到幾乎完整的鴻蒙控魘氣,可要是自己煉化了一部分那麽這些人不會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來。
“你的意思是要我幫你遮擋住這些人的視線?”,軒以哲有些驚訝。
“要不然我讓你進來幹什麽?一起合力除掉瞳魔?”,顏趣倒是樂了。
他可沒有這個實力,軒以哲體內的瞳魔之所以這麽容易除去是那個黑袍人的功勞,自己雖說可以戲耍那實力堪比八轉境至強者的瞳魔完是不假,可想要除去也許會需要好長一段時間,而且這段時間想要繼續研究和煉化鴻蒙控魘氣是不可能的了,那黑袍人也算是解決了自己的一大麻煩。
可眼前的瞳魔不僅僅是實力強大那麽簡單,更是在世唯一的瞳魔,這也賦予了它絕對的氣運力量加持,可能真的打不死它!
“這不是大材小用麽?”,軒以哲撇撇嘴,有些不滿。
“哼,瞳魔沒有了,你還真以為你見到了血就擁有匹敵它的實力了?”,顏趣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那我具體要怎麽做?”,軒以哲好奇地問。
又來到了堂姐所在的水晶棺材邊兒,端詳著裏麵的人,嘴唇粉嫩鮮豔,倒也不像他想的那麽沒有糟糕,興許有希望也說不一定。
“不急不急,這家夥怎麽無緣無故安靜了下來,莫非真的是感覺碰到了硬茬兒?”,顏趣沉思。
他並不認為外麵的氣運師有多差,他們比自己厲害得多,隻是不知道這些人如何得知自己解決了軒以哲身上麻煩的,從鳳巢出來後他就直接來到了這裏,根本就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也許正如副殿主說的那樣,高階氣運師真的有捕捉跟他們守護一方淨土的某些潛在危險或者變故影響的能力吧。”,顏趣努力說服自己。
水晶棺材內的女子沒有她的父親說的那樣不堪,軒邢的話讓自己覺得水晶棺材內的人和恐怖的幹屍沒什麽區別,皮膚鬆弛,麵色憔悴,興許還睜著一雙血目。
通通沒有,她正淺淺地呼吸著,眼角有淚痕,不是很明顯,有些倔強的堅強,不想把自己的脆弱跟別人分享分毫。
狹長的睫毛像是一小扇子在略有些昏沉的環境下蓋下一片淡淡的陰影,有些憂傷,更有些讓人覺得可憐。
她叫軒茗燁,一個聽起來有些不凡的名字,癡女前輩說得倒也不假,人生得絕美脫俗,是個標致的美人,還有幾分嬰兒肥,可也許是她死了多年可能隻是有些浮腫罷了。
“等等,這……”,看著她精致的麵容顏趣揉揉眼再次睜開後就移不開了。
到底,她沒有呼吸和心跳,興許就連眼角的淚痕也可能隻是死前被放到這水晶棺材裏的最後一口氣,在清涼陰寒的水晶棺材裏不知何時形成了霧氣,故此自己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更有些失望。
“喂,你別唉聲歎氣的好不好?這麽多人看著你該不會隻為證明你顏趣膽子大吧?”,軒以哲大呼小叫起來,其實內心已經十分慌張了。
外麵的軒邢臉上的緊張也並不比小哲要好,隻是多年來也無法見女兒一麵,他也想要進去,可這想法剛生起的下一秒就被一隻有力的手給拉住了。
“最好別輕舉妄動,不過我也提醒你,這簍子是你們自己捅破的也就怨不得別人,瞳魔必死無疑,你女兒隻能說能救盡量救!”,副殿主嗬斥了句。
一向和藹的老人家突然以如此嚴厲得不近人情的口吻訓斥魔域的風雲人物,當即不少長老便是低下了頭,並不想參與進來,也不覺得老人這麽說有什麽不對的,隻是不管怎樣也沒人願意看見一個父親痛失自己懂事的孩子,並且還是優秀得叫他們這些非親非故的老家夥也動了惻隱之心。
他們能走的隻是不打擾罷了。
“你理應早些告訴我軒以哲的事情,也許這樣做她興許還有救。”,癡女也有些惋惜地道。
“那也是我大哥的孩子,我怎麽能忍心?”,軒邢眼眶泛紅,壓抑著幾近暴走的情緒。
沒有人再敢接話,因為沒有人能夠承諾什麽。
“軒邢,在魔域你能有此成就是你的造化,可一旦你做的選擇是以很多人的犧牲作為前提,那麽你非但救不了所有人,也會剝奪你女兒最後一絲可能生還的機會。”,癡女也是忍不住安慰了一句。
在魔域,有了奇門製定規則之下,隻要是擊殺氣運師煉化了氣骨的息行者都會被奇門強者追殺,而邢家的人哪一個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的所作所為,魔域的人也是同氣連枝,而奇門等待的也隻是一個理由,一旦找到,軒邢連同那當年萬人擔保的軒以哲父親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您的意思是我女兒還有希望?”,軒邢聽明白了眼前這位在奇跡大陸上身份尊貴的奇女子話裏的意思。
又看著半蹲在水晶棺前的顏趣,他凝望著裏麵的女兒一言不發,身邊小哲急得來回踱步,抓耳撓腮,他卻像是老僧入定般。
“跡人之資實屬罕見,我與奇門交好多年也不敢確定他們有此等奇才,你女兒若真的香消玉殞,怕我也會有些感知吧,畢竟跡人足夠改變一方土地的氣運了。”
軒邢聽完後苦笑,說到底不過是她的一番安慰話罷了,若自己故意使壞也許不知是人是魔的女兒也有逃離此處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