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喜歡還是不喜歡(下)
睡夢中她放佛看見一個人,這個人容貌越來越清晰了,也越來越親近了,等到他走近,笑著看著自己的時候,自己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顏趣。
“文人小丫頭何在?”,門外傳來一陣大大咧咧的嗓音。
他隻是問,卻知自己在這,話音落下時候人就看見了,朝自己笑著走了進來,笑得很無聊的樣子,哼著小曲兒,手裏變戲法似的多了一個風車。
“咯,送你。”,許氏英把風車遞到了她的手裏,順便打量著這丫頭。
她已來到許氏家快十七年了,捉弄她很多次,卻不喜別人欺負她,包括他的哥哥許氏武人在內,當然,許氏文人也極愛護她。
隻是令他感慨的卻是就是這麽個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十幾年的人卻從未發現過她已長成如今這番嬌豔若滴的模樣兒,感覺小時之前雖說容貌也俏美,皮膚卻有幾分健康的小麥色,可如今皮膚嬌嫩得稍微用力捏一捏就能擰出水來。
眉宇間清秀中帶著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真不敢相信這是許氏文人。
不,不是他這麽多年沒有察覺,是文人小丫頭消失之後的突然變化!
或許這一切會跟她額頭上的朱砂痣有關,顏色卻偏橘,就連博學多識的良醫也不知怎麽回事。
“這麽大的人了還玩風車,也不怕被人笑話。”,許氏文人笑著衝英子哥說道。
大概是無聊吧,如今哥哥姐姐們都走了,隻剩下自己和英子哥了,他不想離開,可能是單純的不想,可能是因為自己,但不管如何他還是留下來了。
或者在他眼裏自己就是這樣的幼稚,但無所謂了,生於許氏家是自己一輩子的幸事,即便身份之謎被揭開他們也一副沒說過的樣子,也沒誰提起,大家心照不宣,放佛那一天自己白流了淚,又好像大家都怕捅破什麽。
“這不是見你無聊麽?”,許氏英坐在了許氏文人的床上。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也有幾分惱怒起來,人也不自在了,怒道:“喂,我好歹也是個女孩子,哪裏沒椅子麽?”,她有些嫌棄的白了英子哥一眼。
許氏英聞言後咧嘴一笑,伸手暴力的把自己摟在懷裏,捏了捏自己臉頰後才用一種霸道的語氣道:“都是多年的兄妹了,哪在乎這些?以前都是在一個澡盆裏洗澡的,如今消失了那麽長時間怎麽還生疏了?”
他是最不怕文人小丫頭哭的,還特別喜歡她哭,因此總被其他人罵,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無論自己怎麽欺負這丫頭她都不會掉眼淚了,似乎知道掉再多眼淚自己也依舊會捉弄她。
“你能不能溫柔點?”,許氏文人有些生氣。
怎麽還是這個樣子?她都十七了,過一年也成年,英子哥還這樣嬉鬧。
“可以,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許氏英翹著腿,看著這粉色的床青色的被子。
她又惱了,不過這一次怪自己,是的,文人小丫頭長大了,出落得動人了,自己真的不該再對她毛手毛腳,即便是很親密的關係,不過見她生氣的樣子卻還是忍不住想笑。
“問吧。”,許氏文人起身來到了桌子旁,為自己倒了一杯水。
“那個人真的是顏趣?”,見她呆住了,笑道:“掉落山崖的那個人和當年對你灌了迷魂湯的人真的是顏趣麽?”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當時大家隔著麵具,況且那時也未接近,倒也不知是他,隻是覺得小妹一向怕生,那時卻和兩個男的走得近,作為哥哥的自己都有些嫉妒了,自然往不好的方麵想。
“是又怎麽樣?你能不能把話一次性說完?”,許氏文人看出了英子哥話裏有話。
不僅僅是調侃,似乎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
“你喜歡他?”,許氏英索性不再繞彎子。
許氏文人再次愣住了,又低下頭。
“不喜歡。”,她還是說出了口,或許有幾分猶豫。
不過與其說是猶豫不如說是疑惑吧。
“真的?”,許氏英眯著眼,帶著幾分玩味。
“喜歡是什麽感覺?”
許氏文人問這句話的時候閃過小鹿亂撞、少女懷春這一類的詞,可是自己都沒有過。
“我也不知道,沒能喜歡一個人,但你和一個都沒有見過長什麽樣的人不過隻是認識了三個月就那樣茶飯不思的,又是男女之間,不多想都不行。”,許氏英上下打量了一番,但這丫頭雙腳並攏,雙手抱胸,小腦袋低著。
“害羞個屁啊,我是你哥!”,許氏英有些憤恨起來。
不知道若是顏趣這樣盯著她會如何。
“又沒有血緣關係。”,許氏文人回嘴道。
許氏英一怔,這句話倒是如同當頭棒喝般敲醒了自己,好像是有道理的。
“那現在你見過他了為何還茶飯不思的呢?”,許氏英咳嗽了兩聲,隨便問了個問題。
“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了,我隻是在想其它的事情。”,她抬起頭來看著英子哥。
他將信將疑的看著自己,最後還是以懷疑的眼光注視著自己,她也不忍讓,就這樣看著她,眼睛稍微是澀了也堅持著,最後英子哥放棄了與自己的對抗,眨了眨眼睛看向別處。
“你怎麽要走了?”,許氏文人再次起身。
“不走留在這裏生悶氣麽?”,許氏英語氣有幾分重。
她呆住了,可憐巴巴的看著英子哥,不知他今日怎麽了或者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
“我也要離開許氏家了,不知什麽時候回來,去之前放心不下你,想等一年後再走,因為一年後顏趣會來接你,但又放心不下。”,許氏英歎了一口氣。
今天來這也是二叔二嬸讓自己來試探,或者說自己也想知道文人小丫頭在想些什麽,隻是作為哥哥見著自己嬌花似的妹妹已然喜歡上一個人,不知如何心裏很不是滋味。
“誰要跟他走了?”,許氏文人嘟著嘴。
那個連聲喜歡都不敢說的人,或者說他本來就不喜歡自己,和許氏家的所有人都把自己當做妹妹來照顧,隻是那句成年後沒人要自己他就要自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那也太迫不及待了,女孩子十八是很年輕的時候,又不是老姑娘。
那麽,會是他迫不及待了麽?
有些失落有些憂心忡忡,一回頭英子哥卻不知何時離開,連忙小跑到門外,沒見人。
“你看什麽呢呆子?”,許氏英無語道。
他就是說累了想要坐下來喝杯茶水罷了,這妮子這番患得患失的樣子怎麽可能是不喜歡顏趣呢?
但仔細一想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不就應該是小心翼翼的麽?那是這丫頭的第一次喜歡人,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她自然說不明白,或許顏趣也說不明白,但唯獨外人看得最清楚。
即便是自己這個從未喜歡過別人的外人。
“你才是呆子!”,她噗嗤一笑。
文人小丫頭不知為何樂,清澈的眼神帶有淡淡溫馨,小巧的嘴如月牙一樣彎了幾分,烏黑的頭發也因為這笑容飄動了幾根,那酒窩陷得較深,藏著丫頭的幼稚天真。
“興許我喜歡他吧,但我不知道,也不知他忙什麽,忙到送我回來的時間都沒有,可靈姐姐說他為了找到我也吃了不少苦頭,若非你們向著他我也不信。”
他就給自己留了一封信就走了,那個時候她對於外人來講是昏迷的,可隻有自己知道隻是自己被某種神奇的力量禁錮住了,但自己依舊能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
“我不知道顏兄是否喜歡你,但我知道他的確很忙很忙,並且壓力很大。”,許氏英聳聳肩。
救那隻人狼,救他半死半活的義父,尤其是前者隻給了他一年不到的時間,他或許也知道自己做不到,但他會努力讓那隻人狼知道他已經竭盡所能。
“不過話說回來良醫也喜歡靈兒姐吧?”,許氏文人眼裏帶有狡黠之色。
“你能看出別人有什麽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意,也不要揣測別人心意,若他無你隻是你一個人的喜歡那麽到了最後痛苦的還是你。”,他再次站起來,這一次是真的要離開這裏了。
不過一個是十六年未見過的顏族親人,一個是認識不到三個月就連彼此容貌都不知道的顏趣,最後分離前給前者留了一句可有可無單純不想讓他們擔心的話,可是給這丫頭卻滿滿當當的寫了兩張紙的信。
或許都隻是彼此在猜測著對方是否對自己有意的心思,隻是就怕捅破了反而沒臉再做朋友,幹耗著。
有情人或許終成眷屬,但他們的喜歡大概都經得起等待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