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各懷鬼胎
良醫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時間也是樂嗬嗬的看著不知何時而來的兩人。
其實能夠為靈兒做點什麽事也沒什麽,畢竟出於師父十八年來的養育和指點之恩,師父在他離去前曾吩咐他做兩件事以用作報答。
第一件,那就是盡力照顧一下自己八歲時所醫治好的姑娘,第二件就是尋找顏府或者顏族的人,因為有外種族進入到了這裏,但不知道顏族是否有什麽表示,並且要殺盡所有的外種族生靈。
包括人狼族!
但這件事急不得,畢竟無論是顏趣還是靈兒似乎都不願意這麽做。
去的話,就算是露出了什麽破綻也不怕,畢竟許氏家出了這麽個人物,人皇不可能殺了自己從而讓許氏吟靈這個真正的妖孽對許氏家族有些怨恨。
然而多少會有點危險的不是麽?
“那個人是誰?”
顏趣和狼末看著遠處的那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許氏家的人,一臉出神的望著空中,表情呆滯中透露著幾分震撼,不知道這個狀態持續了多長時間,但其穿著似乎更為得體,看起來氣度不凡。
“許氏一鳴,域國的皇子。”,良醫搖搖頭。
“看起來比你這個傻子還要傻哩!”,顏趣調侃道。
狼末冷哼一聲,正不滿於顏趣的笑話,可那個人此時表情卻不那麽呆滯了,回過神來,一步一步朝著他們這裏來。
許氏家的老一輩人此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紛紛看著那個不言不語不笑不怒的年輕人,他走出了一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氣勢,像是在警告著什麽。
“顏兄,你不是想要成為一個氣運師麽?若是你幫我,我可以給你尋條出路!”,良醫當機立斷,不再猶豫。
他從這許氏一鳴看自己的眼神中讀出了幾分殺氣,並且這份殺氣都沒有怎麽掩飾。
“呃……”,顏趣也是不知道如何作答。
怎麽都感覺這些人對自己不懷好意,但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麽,好像是沒自己什麽事兒了,但更像是自己愈發的不可替代起來。
倒是良醫顧不了那麽多,跨出一步,對著眼前的許氏一鳴以一種介紹的姿態道:“這位是顏兄,這位是……”
“狼兄!”,狼末見他說了不上來,也是隨意說了一句。
不過那個人也沒有搭理,始終是看著良醫。
“許氏良醫,是我小看你了。”,許氏一鳴意味深長的道。
本來以為是很早之前某個皇室宗親開枝散葉到了這偏僻之地,這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兒,畢竟域國很大,隻要是血脈能與祖石有感應那就是許氏家的人,根據其天賦和實力進行獎賞,可能是一座城池,也可能是一個郡。
偶爾也能出現一些血脈和皇族相差無幾者,多半是進了人皇城,卻不曾想眼前之人會與祖石引發這等異象。
但不是一個許氏吟靈麽?怎會還有一個許氏良醫?所謂祥瑞之象以及妖孽真的是一人?這裏又有多少個如同許氏良醫一樣的存在?
如果是一個許氏吟靈還好,身為女子,血統高貴,會成為他許氏一鳴的女人,也算是對這一支脈的恩賜,然而要是一個男的呢?
父皇當年能成為人皇並非是因為上一任人皇把位子交給了他的皇子,而是交給了整個許氏家族最強的一個支脈的最強者,這也是許氏家族的規矩。
而父皇也是這麽多年來第一個以非繼承的姿態成為許氏家族族長,域國人皇的存在!
在這之前每一任人皇都是上一任人皇的長子,因為都是來自於同一個支脈,那讓許氏家族從一小家族變成域國皇族的先祖的支脈,故此就不看優秀,看順序。
這一支脈隻出了一任人皇麽?
他想要成為繼父皇之後的這一支脈第二個人皇,倒是這塊絆腳石實在是太大了。
那個老人他稱呼為皇叔,卻正好是連續出了數個人皇直到父皇出現打破持續已久局麵的那一支脈,就算是他有心除去卻也沒那個本事。
“我呢,不想去任何地方,靈兒也不想要去什麽人皇城,我們喜歡安安靜靜地待在這個小鎮子裏。”,良醫看穿了對方所想。
對方的殺意怕是傻子都看在眼裏,這件事沒有他一開始承諾靈兒時的那麽簡單。
“來時父親許諾我,如果不出意外,會把許氏吟靈許配給我,但如今也不知道這個意外是好是壞。”,許氏一鳴嘴角上揚。
是呢,對方也在害怕,害怕孤身一身前往人皇城就再也回不到這裏。
“不可能的。”,許氏吟靈沒了笑容,神色漸冷。
她不想去人皇城,沒人可以逼她做她不願意的事情!
“父皇對許氏家的這個或者這些個妖孽可是念念不忘呢,但我找不到一個好的理由,必須帶走一個人,當然,如果理由足夠好,我倒是可以跟皇叔求求情,日後兩家經常走動就是了。”,許氏一鳴說完後看了一眼空中的那位。
也是在打賭,賭在皇叔下來前他們就此問題達成一致。
“這件事倒是比你名字還有趣。”,狼末打趣道。
“是呢,傻子也不傻嘛,一肚子花花腸子!”,顏趣本來沒明白什麽情況,但在這狼末說完後卻茅塞頓開。
去了人皇城興許真的不是一件好事,也許對於這域國的皇族來說這是對於這一遺落在民間支脈的一中恩賜,但可笑的是人家不屑,並且許氏吟靈不願意,以至於良醫也不願意。
隻是良醫並不是許氏家的人,顏趣最不理解的是為什麽這許氏一鳴死咬著良醫一個外人不放,倒是讓身為今日主角的許氏吟靈置身事外。
但看樣子眼前之人已經把良醫當做了許氏家的人,倒像是一種注意力轉移,並且良醫好像也有些反悔的意思,不然也不會拿自己當做擋箭牌。
要知道上一次自己還問他關於氣運師的事情呢,他一副無法言傳身教的樣子,但今天卻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似的,直接跟自己說可以給他指一條明路。
二人都心懷鬼胎,卻心照不宣。
良醫和許氏吟靈,甚至是所有許氏家的老一輩和其餘年輕人也是看著這在他們眼裏看來無比嚴肅和緊張的氛圍中卻依舊打趣逗樂的兩人,倒有一種看戲的樣子。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在這個緊要關頭來了,一時間一些長老也是急得大口喘著粗氣,一些小輩們見此也是連忙攙扶著。
就在所有人焦灼的眼神中良醫咳嗽幾聲,當所有人望向他的時候也是不緊不慢的道:“興許倒有一個誰也拒絕不了的原因,靈兒妹妹其實早已許配給了我身旁的顏兄……”
顏趣心裏一哆嗦,一旁的狼末偷笑之餘也是神情嚴肅了些許。
畢竟之前顏趣答應他們有個前提,那就是到時候顏趣不在場,無從查證,但因為顏族族人的身份會給許氏家族的無形壓力讓他們不敢在婚事方麵為難許氏吟靈。
可不巧的是三方人都到了場,一時間也是為其顏趣捏了一把汗。
“哦?”,許氏一鳴聞言後也是再次打量此人。
剛才許氏良醫還向他介紹來著,可來這裏本來就打算給許氏家一個下馬威的自己也是因為前者的出色表現而放棄此等打算,又怎麽在意兩個都不是許氏家的人呢。
隻是興仁鎮雖說地處偏僻,家族勢力的確不少,但可能是自己把這些人逼急了,以為他們想不出什麽主意,把許氏吟靈帶回去成為自己女人是最好選擇,卻不知他們會上演這麽一出,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就在氣氛漸顯尷尬之際,許氏吟靈大方走到了顏趣身旁,輕啟朱唇:“我們自幼有情,我也不想離開興仁鎮前往遙遠的人皇城!”
“祖石破碎了,看來人皇所看見的祥瑞超乎了老夫的預想,我得以最短的時間前往人皇城向人皇稟明此事!”
許氏一鳴不喜,正欲出聲,此時空中卻回蕩起一陣帶著威嚴的聲音。
老人落下,回頭看向這個年輕人,眼神也變得親切和藹起來:“我們這一脈易主了,以為會一直如此,卻不曾想到還可能會在很多年後再易主一次,你跟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