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朋友
柳玫燕正愁抓不到這個丫頭的把柄,沒想到就這麽送到自己的眼前來了,一夜未歸不說,而且回來的時候蓬頭垢麵,眼睛上還紅腫一片,一看就哭過了,誰知道是出去和哪個野男人鬼混了。
“你還有臉回來?知不知道自己已經是訂婚的人,都已經嫁過一次人了,竟然還這麽不守婦道?難怪之前被人家離了婚,你的做法要是傳出去,人家的名聲全都讓你給毀了!”
柳玫燕的聲音尖銳刺耳,雲翰此時不在家,雲夜幕就這樣,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聽著柳玫燕的訓斥。
“我和你說了這麽多,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人家封靳可是大戶人家,要是讓他知道了,可別忘了你之前答應的事!”
柳玫燕就好像是訓累了一樣,讓林嫂看著她做家務,轉頭便要離開。
這時倒想起了她身上穿的衣服,剛剛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瞬間揚了起來。
“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什麽樣的衣服都能穿?真是不要臉,既然你這麽喜歡穿人家的衣服,那你就把全家人的衣服都洗一遍吧,這也算是禮貌。”
柳玫燕現在沒有之前得寵,所以隻能夠在家裏耀武揚威,根本一步都踏不出去,在家也就拿著雲夜幕出氣。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了,雲夜幕也再也沒有踏出過家門一步,也沒有任何人過來找過她。
她就好像是回到了幾年前一樣,每天做著繁重的家務,任勞任怨,家裏請的保姆就好像是專門回來看著她的一樣,比大家小姐還悠閑。
雲夜幕夜晚的時候躺在床上,看著自己住的小房間,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現在夢醒了,灰姑娘又要變成原來的模樣了。
她身邊沒有一個朋友,好像她的朋友在18歲家庭變故之後,就再也沒了什麽來往。
雲夜幕之前從來都沒有抱怨過,甚至還在心裏,認為她們離自己遠一點是對的,畢竟自己現在已經落魄了,不能夠給她們什麽幫助。
但是直到現在,自己孤苦無依的時候,真的希望有個人能夠出來安慰她一下,起碼聽聽自己的訴說。
雲夜幕翻了翻自己手機的通訊錄,除了一個已經被她刪除的號碼之外,就隻剩下了一個人的名字,陳凡嬌。
雲夜幕這叫扯起一絲無力的苦笑,他們兩個人現在應該過得很是幸福美滿吧,畢竟郎才女貌,而且還是青梅竹馬,也許現在已經忘了自己這麽個人了吧。
剛剛將手機關上,手機鈴聲卻突然之間想起,剛剛在電話錄當中那個人的名字躍出了手機。
雲夜幕頓時有點緊張不知所措。
她再也沒有聯係過封淵,她為什麽要聯係自己呢?
這些年受的傷痛,讓她本能的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是那個人表達出了足夠的善意,她也不能夠再全身心的去相信一個人了。
陳凡嬌心裏邊悶得要死,封淵這幾天就好像是變成了一個工作狂人一樣,每次去公司找他的時候,都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
她現在除了能和肖柳說說話之外,還真是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才好了。
工作現在還沒有落實下來,她實打實的無業遊民,又不想去他哥的公司幫忙,那天偶然間在封淵的手機上弄到了雲夜幕的號碼,閑來無事,便打了過來。
“喂,你好。”
雲夜幕的聲音仍舊是平平淡淡,仔細聽,還能夠聽出一絲緊張。
“我是陳凡嬌,你別忘了我吧?”
陳凡嬌的聲音仍舊是充滿活力,雲夜幕忍不住豔羨,18歲以前,她好像也是這個模樣,但是現在已經記不清了。
“嗯,記得請問有什麽事嗎?”雲夜幕回答得有禮而生疏。
“我倒是沒什麽事,隻不過就是好長時間沒見你了,這幾天在做什麽?”
雲夜幕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難道讓她回答在家裏做家務嗎?
“對了,你應該是在準備結婚的事吧,嗯……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陳凡嬌倒是正巧想起來一件事。
“請問你有什麽事嗎?我能夠幫上什麽忙?”
雲夜幕並不認為自己能有什麽作用。
“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好些年都沒回來過了工作還沒落實呢,總不能每天都吃白飯,所以我想去應聘,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陳凡嬌語氣當中有點小小的期待,讓雲夜幕不忍心拒絕,但是又沒什麽辦法。
“可是我現在沒辦法出去……你也知道我家裏……”
陳凡嬌聽到這裏,很是豪爽的拍了拍胸脯,意識到她看不見,於是連忙說道,“放心吧,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明天見。”
雲夜幕直到電話被掛斷,都覺得剛剛好像也是一場夢,這些天過的一直都是渾渾噩噩,如果不是通話記錄還在的話,她真是沒辦法想象,陳凡嬌剛剛給自己打了電話。
此時公司的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唯獨有一個人還端坐在辦公椅上。
肖柳推開門走了進來,不由得歎了口氣。
“我說祖宗,您好歹也歇一會兒吧,都已經連軸轉了多少天了,就算是個鐵人也吃不消啊。”
封淵臉上並沒有任何疲憊的感覺,與肖柳這副馬上要睡著的樣子截然不同。
“讓你準備那些資料準備好了嗎?方氏已經不能再用了,要重新尋找一個長期合作夥伴。”
封淵皺了皺眉頭,這已經是當務之急了。
“東西都已經在這兒了,你自己篩選一下吧,我就不陪你了,真是服了你了。”
肖柳熬不住了,先回去睡覺了。
封淵在燈下又將這些資料仔仔細細的分析了一遍,圈了幾家比較不錯的公司之後,這才停住了筆。
揉了揉發酸的眉頭,活動了一下全身的筋骨,已經不知道在這裏做了多長時間了。
每當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讓他想起一些不應該想起的事情,尤其是在一抬頭看見自己對麵那張空著的桌子的時候。
但是卻不想將桌子搬走,封淵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辦公室,關燈的那一刻,突然之間想起某個怕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