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穿給我看看
原來,昨天下午,她和薑鴻宇離開後,葛師傅就幫她找人。
他想到自己早年帶過的幾個小徒弟。
那些人,有些後來被招為工人。
但也有的,因為不是城鎮戶口,沒法參加招工,給葛師傅當了兩年徒弟,就又回去務農了。
葛師傅讓自己的小孫子找到當年的徒弟關北,問問關北現在家裏的情況,願不願意去照相館上班。
關北在家種地多年,早就想著能找點營生幹。
但苦於沒有門路,又沒特別的手藝,聽說要請他去當照相師傅,而且開出的工資比國家工人都高,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第二天上午,就跑到葛師傅那探明底細。
其實,這個關北,跟葛師傅還有點七拐八繞的親戚關係。
葛師傅已經過世的老太婆,是關北的母親的表姨。
至於這個表姨是通過哪門親戚論的,連葛師傅都說不清楚。
但關北一直跟葛師傅叫姨姥爺。
關北很感激這位姨姥爺還想著自己,把這麽好的差事交給他。
當天下午,關北就帶著鋪蓋卷來到西埠鄉。
他家原本住在離縣城隻有七八裏的關家村,他三姑是西埠村的人,前些年給葛師傅當小徒弟時,就住在姑三姑家。
這回去程雪飛的照相館上班,還是借住在三姑家。
程雪飛沒想到葛師傅這麽快幫她找到人,十分意外。
她問了關北家裏的情況,得知關北家中有四個小孩,親姑姑是這西埠村的人。
程雪飛覺得各方麵都不錯,說話也還熱忱,不是那種笨嘴拙舌的,也不會太油腔滑調。
而且家裏有四個小孩,這樣的人養家任務重,更加穩重踏實。
最主要的是,葛師傅推薦來的人,又跟葛師傅沾親帶故的,肯定靠譜。
於是當天,程雪飛就把關北留下了,很尊敬地稱他關師傅。
關師傅前些年跟他姨姥爺葛師傅學了點三腳貓的照相技術,對怎麽照相有點心得,但從沒操作過這麽小巧的新式相機。
程雪飛就手把手教他。
還專門拿出一個膠卷讓他練習,把小王、小芬、小芬的弟弟拉過來當模特。
又讓他看了自己之前拍過的照片,讓他重新學習取景構圖。
把這台相機上常用的幾組數據寫在一張紙上,讓關師傅記牢了。
程雪飛把她平時看的畫報雜誌、攝影雜誌都拿出來,讓關師傅沒事時琢磨琢磨。
攝影是個與時俱進的事業,要隨著時代的進步調整自己的風格,絕對不能裹足不前。
所以平時的熏陶很重要。
關師傅到這才不過幾個小時,覺得自己學到的東西,比他好幾年學的東西還多。
他很驚訝,這個看起來才二十來歲的妹子,居然懂那麽多東西。
程雪飛把關師傅安頓好了以後,又匆匆地清點了自己的錢。
他把存在信用社的一千二百塊錢都取出來,再加上自己昨天錄像廳分賬的一千塊錢,又從照相館的賬麵上拿了三百。
總共湊了兩千五百塊。
外加一百五十塊錢,是路上的食宿車票錢。
整理好錢後,天已經上黑影了,她就沒回程家村,準備第二天直接從鄉裏出發。
在照相館忙完,鎖上門,回到王二姨家。
簡單收拾了一個行李包,把錢放好。
正在裏間收拾著,就聽身後大門“吱呀”一聲。
她回頭看了一眼,驚訝地發現,薑鴻宇來了。
薑鴻宇笑盈盈地把堂屋的大門關上,還特意插上木栓。
屋子裏的氣氛立馬變了。
程雪飛有些口舌幹燥,她望著薑鴻宇一步步走來,聲音有些不太對勁地問: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剛才聽民兵說,看到你還在照相館,我就知道你回不了家。”
“誰給你開的門?”
“還能有誰,二姨開的。”
“那——”程雪飛不知怎的,有點慌張,無意識地握緊了手裏新買的牛仔褲。
等薑鴻宇走到麵前,背靠著懸在中間的燈泡,送來一大片陰影時,程雪飛就覺得自己像一隻掉入陷阱的獵物。
隻等著薑鴻宇宰割。
薑鴻宇近乎邪魅地笑著,望著他的小獵物,再低頭看小獵物在整理衣服,就問:
“那件白襯衫呢?”
“在,在包裏。”
薑鴻宇轉頭看了眼放在床上的小行李包,從 裏麵找到疊的整整齊齊的白襯衫,展開來:
“穿給我看看。”
“你別跟我鬧——”
薑鴻宇微微矮了下身子,笑著說:
“我沒跟你鬧,我就是看看你,男式的襯衫,你怎麽穿,你上圍這麽豐滿,會不會把扣子撐開?”
程雪飛聽他說話流裏流氣的,想罵他,可是一開口又笑了起來,她小聲提醒:
“你不怕二姨進來查崗?”
“你放心,二姨見的比我們多多了,她不會來查崗的,快,換上。”
程雪飛還是有些不情願。
她本想收拾完行李,就早點洗刷睡覺的。
沒想到薑鴻宇突然闖進來。
他一來,今天晚上就沒法善了,說不定又要被他折騰到下半夜。
想來想去,還是讓薑鴻宇早點離開為妙。
程雪飛用一種商量的口吻說:
“你先走吧,等我回來再穿給你看,好不好?”
“不行,我現在就看。”
薑鴻宇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他湊過來,吻了她。
程雪飛讓他吻著,這一吻,觸到他身上的氣息,整個人就軟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又要投降了。
薑鴻宇撩開蚊帳,把她推倒在床上,撩起她的連衣裙。
程雪飛趕忙摁住薑鴻宇的手,小聲說:
“我還沒洗呢!”
薑鴻宇喘了口粗氣:
“那你去洗,洗完了把襯衫穿上。”
說完,又趴下來,在她耳邊輕聲補充:
“隻穿襯衫,別的什麽都不要穿。”
程雪飛紅著臉說:
“我還不知道,原來你有這樣的趣味。”
“現在知道了?”
程雪飛忍著笑,又很不放心地說:
“可是,二姨一會兒來了怎麽辦?”
“不管她了,她要來就來,我就不信,她能到處張揚,總不至於帶人來抓我們吧?再說了,二姨一把年紀,懂的比我們多,她自己就跟一個老鰥夫眉來眼去的,她敢管我,我就敢管她,看誰更豁的出去。”
程雪飛抬手,在薑鴻宇腮上捏了捏:
“你現在臉皮怎麽這麽厚!”
“別對我動手,不然我現在就來。”
“不要!”
“那你快去洗。”
“你也要洗。”
“我就用涼水衝一下,很快。”
程雪飛想了想,這幾天正好不太安全,就又問:
“那,你帶作案工具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