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4章 你在秀恩愛?
這麽直白的話,從葉安的嘴裏說出來完全不會讓白衫感到奇怪。
她這麽說,就一定是這麽想的。
他盯著葉安,“沒有事,也不是送死。”他沉聲回答。
葉安目光在他臉上凝了幾秒,在白衫的身上沒有釋放出對她的殺意,危險感也沒有之前那麽強烈。
他對她釋放出來的是和平, 他是在率先對她擺明態度。
“你放心,傅雲深不會有事。我和霍森少爺各取所需,都隻不過是想找自己的老朋友敘敘舊罷了。”他在向葉安拋出橄欖枝。
葉安凜了凜眉,身子微微側了一下,“敘舊?所以從我和傅雲深在英利帝國出現的時候,霍森就已經和你串通了?”
這質問的語氣其實已經相當於肯定了,白衫沒有否認。
他咧了一下嘴角,陰沉的眸子也亮起了一絲笑意,“方便的話,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
葉安在他的臉上凝視了幾秒,旋即淡淡道:“不方便,也不需要找個地方。”她隨意看向附近的一棟樓的天台,“就那裏吧。”
主動權完全被葉安拿了下來, 她倒不是擔心什麽,而是她確實懶得走,也不想被白衫帶去什麽奇奇怪怪的地方。
所以有什麽事,完全可以就在這裏解決。
白衫也隨著葉安的目光看了一眼那棟樓上的天台,竟然也沒有反駁,而是欣然同意,“好。”
葉安眉毛微妙的挑了一下,不禁多看了一眼白衫。
但在白衫的臉上看不出什麽,他的臉色還是和剛剛一樣,沒有什麽變化。
好像葉安的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已經有所準備。
傅雲深和伊流風在一家酒館裏坐了下來,坐下之後,立刻就有服務生上前來詢問,但還沒靠近就已經被伊流風的手下攔下了。
服務生被嚇了一跳,不過在手下吩咐了幾句話之後,服務生才恭敬的點頭離開了。
當他再次過來的時候,托盤裏已經倒好了兩杯紅酒。
手下把他的托盤接了過來,然後轉身走到了傅雲深和伊流風的桌前, 將兩杯紅酒放在了兩人麵前,才恭敬的退下出去將托盤地遞還給了服務生。
服務生也不敢多說一句話,接過托盤就下去了。
作為一個服務員他是根本無法近距離接近到那兩個人的。
從那位手下的動作明顯可以看出來這是上位人家才能訓練出的禮儀。
傅雲深目光落在紅酒上,剛放下來不久的酒杯壁上,還有微微搖晃過後附著在上麵的酒紅色的透明水珠。
他唇角微勾,旋即伸手將那杯酒端了起來,握在手裏,也不喝,而是曼斯條理微微搖晃了一下。
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做起來隻覺得無比英俊優雅,蠱惑著人的視線。
伊流風的目光一直在傅雲深的身上,他斂了下眸子,“你現在一點都不擔心麽?明明你剛剛很擔心她,為什麽現在卻好像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他疑惑問道。
傅雲深晃動紅酒杯的手忽然停了一下,然後抬起眸子對視伊流風的眼睛,唇齒動了動,“我剛剛並不是擔心,而是隻要她不在我身邊,我就會不高興。還有,不知道她在哪兒的時候,我心裏也會不舒服。”
他聲音清清淡淡的,但卻分成了兩種極端,一種是對他嘴裏說出的那個她的眷戀,一種是對除了這個“她”以外的,眼前這個人的漠然。
“但我並不會擔心她。”他邊說邊看向了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嘴角咧開一絲笑意,抬起眸子,反問:“你知道為什麽嗎?”
他壓低了聲音, 讓伊流風的神色也凜了起來。
但他根本沒有打算能讓伊流風回答。
“因為,我知道……在藍星沒有人能傷的了她。”他笑了一下,“相比起來的話,我反而更擔心找她的人,會不會被我老婆虐成渣?”他語氣輕佻,眉眼也溢出了玩世不恭的笑意。
“你就這麽相信她?人外有人,葉安雖然很強,但你就不怕她遇到比她更強的?”伊流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他在這裏爭執這個問題,但看到他那副對葉安完全十足十的信任,以及葉安的這強大都讓他心裏很是不爽。
傅雲深的眸子像是忽然閃過一枚刀片,快而犀利。
“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會讓自己有危險。因為,她知道——我還在等她。”他一字一句的說,“所以哪怕是遇到再強的,她也會讓自己活下來。”
這是葉安的法則,誰也無法打破。
而以她的能力,隻要她想活下來,絕對不會是一件難事。
傅雲深清楚葉安的能力,也很了解她。
甚至於比起製造她身體的封頡,還要了解。
因為封頡所了解的,隻是她的能力和潛能。
而傅雲深所了解的,還有她的法則,她的一切。
伊流風笑的有點不太好看,“你在秀恩愛?”
傅雲深淡淡勾唇,輕輕吐出了一個字:“是。”
落下這個字之後,他將手裏的酒杯緩緩放回了桌麵,雙手合在身前,身子微微帶著些慵懶往後靠了一下,才曼斯條理的說:“那麽現在霍森少爺可以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事了吧?”
伊流風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同樣都是貴門子弟,同樣都是巨頭財團的繼承人,可在倆人坐在一起麵對麵的時候,這種差距明顯又直接,把他們之間的差別一下拉了一條鴻溝出來。
西方的城市建築很稀疏,所以從高處看下去一眼就能把目之所及的東西納入眼底。
天台的風也很大,但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除了吹的獵獵作響的衣服之外,絲毫沒有任何影響。
因為同樣都是軍人出身,所以兩個人的身子都像一棵樹一樣立在原地,筆直挺拔。
白衫的身體稍微高一點,但身邊的葉安即便個頭相比較而言“嬌小”一點,可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場依然能夠將白衫碾壓。
“在帝國經過一係列動蕩之後,我經曆過降職停職處分又重新回到原來職位的過程。我白衫這一生無論做什麽事從來都很順利,即便在軍校也一直是在名列前茅,可是——也就是從軍校開始,每一次跌落的低穀,都和你有關。”他一邊說,轉身看向了身邊環著胸筆直站著的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