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萬軼有眾遊生(8)2
在很小的時候遊軼生曾經跟過養育他的老奶奶來過一次牧場,那算是一次慈善活動,由當地政府組織的對孤寡老人的一次旅遊關懷,雖然隻是在這個城市以及城郊外的一次開車環遊旅行。當時遊軼生也跟著去了,算作為老人的陪伴。
遊軼生記不起那個時候他到底看到了什麽,但他現在看到的東西也許與那個時候比起來並沒有太大的差別。無數延伸到很遠的綠色草原,那上麵跑著許多的純白色,幾隻牧羊犬跑著朝著羊群追過去,幾個小孩子在後麵追著哈哈大笑,在地上打起滾來。
也許這些是沒變的。
遊軼生抬頭看著另外一邊的山頭,越長白和伽什正騎著馬跟著牧羊人回來,應該是剛才他倆的賽馬結束了。
本來遊軼生以為伽什有著先天的神力優勢,適應騎馬什麽的不存在會輸掉的,但看著他一臉愁眉苦臉和越長白一臉洋洋得意的樣子這讓他不得不懷疑伽什是不是輸掉了。
“如何?”
“什麽如何?我下個星期的喝酒費全賠進去了!你有見過公平比賽用次聲波來擾亂別人的馬兒然後陰險取得比賽的嘛?簡直卑鄙下流!”伽什一邊說著一邊滿臉不爽的看著伽什,就差一口呸吐出口水在地上。
遊軼生還真想說他還就真見過了,這人也就是越長白。越長白就是這樣的人,根本不會管什麽公平不公平,隻要她能贏能夠從中得利,就差殺人放火的違法勾當她不會幹出來了,要怪隻能怪伽什過於年輕的信了越長白的鬼話。對此遊軼生還是蠻同情伽什的,跟越長白待久了的沒有一個男的不被她坑,幸而他已經學會出了經驗。
遊軼生看了一眼手上的表,時鍾指在四點十分時刻,再看了一眼行程說到:“時間差不多了,最多還可逗留二十分鍾,你們倆先去把馬兒給還了,我們該回去了。”
“就回去了?”
“是的該回去了,不然會趕不上飯前的那場電影,你不是很想要看的嗎?”
“說的也是。”越長白點了點頭
越長白把馬兒還回去的時候伽什已經把車給開了過來,太陽明顯的錯位更落下去了一些,雖然顯不出來自夕陽的顏色,但足以讓人遐想萬分。
“人們說要看朝陽要在高山,要看夕陽要在草原,可惜等不到時間看到這夕陽上的草原了。”伽什坐在駕駛位上麵嘖嘖感歎了兩句。
“這又是你從哪兒看來的奇怪金句?幾天不見奇怪的文化程度見長了。”遊軼生靠在後座位置前。一邊看著不遠處約莫撫摸著手中的羔羊,一邊打趣著伽什。
“這可不是我隨便說的,別人總結出來的,本來我以為日出日落應該在海邊看的,但想了想感覺在海平麵看差別又不會太大。草原這種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確實感覺到很不一樣,難怪說什麽什麽牛奶來自於某某天然牧場,看樣子廣告不是白吹的,我要是這兒的牛羊我也能擠出最鮮的奶。”
“誰要喝你擠出來的奶啊。”
“你特麽……”
伽什隨手一抓把駕駛座上的吉祥小貓給扔了過來,遊軼生一歪頭伸手將其給接住給隨手丟了回去。
“隻不過這裏確實是好地方。”
遊軼生想起一點兒他那個時候看到的場景了,大片的金色從餘暉中灑下來一點點掩蓋住滿地的綠色和白色,羊和牧羊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人們舉起相機不斷的朝著這盛世美景留下來過的印記,還有比現在更濃的綠草和泥土的味道,以及帶著的一點兒糞便味兒。這埋藏在深處微不足道的記憶竟然還會被他給想起來。
遊軼生看著約莫蹲在幾隻羊中間,牧羊人正在教她如何擠羊奶,約莫學得很細膩,無論做什麽她都這麽細膩,學得很快也會得很快。遊軼生看著約莫似乎很享受在其中,她臉上看不出來有什麽笑容,遊軼生更多是在她那雙放光的眼神中看出來的這些,這讓他都有些不忍心叫她離開了。身邊低矮的柵欄有一節是嶄新的,上麵的柱上麵貼著幾張孩童畫的簡筆畫,上麵有藍天白雲綠草原,和諧的牧羊人,活潑的牧羊犬,以及潔白的羊群之中一隻被孤立的黑羊,這引起了遊軼生的注意上前去問道了旁邊的牧羊人。
“孩子的畫真是純真可愛,貼在這新修的柵欄上麵也不失為一道風景線。”遊軼生說。
“小孩子也就喜歡搞這些玩意兒,沒得啥子風景不風景的。”牧羊人嘿嘿笑道。
“話說怎麽就這節柵欄新修了呢?我覺得要換的話還是該所有都換掉才好些。”
“都換掉那太花工程了,要不是前兩個星期的時候羊群突然發了瘋一起壓上來把這段柵欄給壓斷了我也不會換掉這節柵欄,這些柵欄都還結實著呢。”
“突然發瘋?有什麽原因嗎?”
“不清楚,以前這些羊兒馬兒隔一段時間也會發了瘋一樣到處亂跑,上次就是最嚴重的一次,也不曉得是啥子原因,周遭的人說……”牧羊人說著更靠近些遊軼生悄悄說,“說是地下可能有啥子東西,可能是神……或者啥子的。”
遊軼生聽到之後不禁皺了皺眉頭,繼續問:“沒有跟相關部門反映過嗎?”
“說過啦,別人也來過了,但什麽也沒有查出來,說是可能周遭的狼群嚇到了馬兒羊啥子的,但是隻有我們曉得,再怎麽被狼群嚇到也不該反應這麽大,不至於連養的牧羊犬都畏縮縮的躲在家裏麵。”
牧羊人這麽一說遊軼生的眉頭似乎更加緊湊,牧羊人見到遊軼生的樣子不禁問道:“難道客人曉得些啥子?”
“啊?不,沒有,我隻是在想到底會是什麽原因。”
遊軼生回過神來放鬆了臉上嚴肅的表情,這次他們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出來的,所以別人並不知道他們神葬者的身份。雖然以神葬者的身份出來肯定會受到很大的崇敬,但也同時會失去享受普通人的樂趣,會讓別人產生些敬畏的距離,而且遊軼生向來不喜歡這麽紮眼。
“對了,我剛才看到孩子的畫裏麵一群白羊之中有隻黑色的羊,是孩子隨便畫的嗎?”
“有有有,之前老張頭家撿到了一隻黑山羊,說是天然的野山羊,還當做寶貝來養著呢。”
“能帶我去看看嗎?”
“可以是可以,但我覺得客人你沒必要去看這種,壞心情。”
“沒事,請帶我去看看吧。”
遊軼生看了一眼約莫,約莫還享受在與羊群中,他讓伽什不要打擾約莫的興致,自己過幾分鍾就回來,伽什沒說什麽也就安穩的呆在了車上,他以為遊軼生多半是跟附近的牧羊人道謝什麽的,在伽什眼裏遊軼生經常做這樣的善後工作。
牧羊人帶著遊軼生朝著老張頭家的方向走過去,邊走還邊說:“老張頭以前牛兒羊兒很多的,說也是奇怪,自從老張頭撿到那隻野生黑山羊之後牛羊就越養越少了,他們說他是要把自己所有的牛羊都賣掉全部隻為了供養那一隻寶貝,說是那隻黑山羊能夠給他帶來無數的財富,這搞得他婆娘帶著孩子直接回了娘家,你說他是不是瘋了?本來這些事情都不該跟客人說的,你是來遊玩的,跟你說了都怕壞了你的心情。客人真的要去看看?”
“既然都到這兒了當然要去看看,說不定我能看出什麽門道。”
“那您可要小心一點了,最近老張頭就是瘋癲瘋癲,不讓人靠近,更不讓人靠近他的羊。之前還偷了別家的羊還死不承認,前兩天剛給他找的心理醫生還被他給咬傷了,我們都打算再過幾天強製把他給帶到精神病院去了。就在這裏麵了,跨過欄進屋就是。”
說著牧羊人停下了腳步,給遊軼生指了方向。那是一間還算蠻大的圓形頂棚的屋子,外麵的柵欄已經歪歪扭扭甚至有兩節柵欄已經斷掉了,屋子看起來還蠻正常,但遊軼生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