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萬軼有眾遊生（3）

  在這種暴風雨天開船入海，再好的小艇也會如同葉舟一樣無助，隨時可能翻船被無情的海浪給淹沒，到那時候想要就這樣在冰冷的海水裏活下來可能性很低，但如此危險的情況也沒有人問為什麽會在這種時候開船入海，他們相信遊軼生會有自己的判斷。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海麵，海浪不斷地湧起落下，遊艇在跌宕起伏的海麵上搖搖晃晃看起來岌岌可危，隨時可能翻船。遊軼生站在船艙裏透過駕駛艙看著海麵上的情況，暴雨下得十分誇張，遊艇投射出去的燈光幾乎什麽都看不到，這種情況是極其不適合出海的，即使是巨輪麵對著這種還浪也是巨大的考驗。


  “這輛遊艇最高能承受幾級海況？”遊軼生問。


  “遊艇做過強力加固，重心集中船底，再加上我的技術，一般情況可以承受六級。”開船的伽什自信回答。


  “但我看這海浪恐怕不止六級，你能有把握嗎？”


  “那誰知道呢？撞上了才有答案，到時候沉船了不負責就是了。”


  “買了保險就行。”遊軼生打趣著轉頭向艙內另外兩人，“你們倆都穿上雨衣，我們即將進入詭海區域，到時候所有通訊設備都會失靈，雷達也會無法使用。約莫把超波聲呐打開，時刻盯著有什麽異狀立馬告訴我，越長白把所有的防濕照明準備好，等我命令發射，至於你伽什，專心開好你的船不要翻了。”


  閃電一陣陣從海麵上劃過，轟隆隆的雷聲隨著暴雨的落下響徹，聲呐顯示器裏沒有特別的異常，在暴風雨區域魚也少了許多。突然顯示器裏顯出一個大紅點正在快速朝海麵靠近。


  “有異常的生物從下麵快速上升，位置方向103，一千米左右，深三千米，預計三分鍾之後會到達海麵。”約莫報道。


  “死死盯住它位置，伽什朝它的位置開過去，我們實施第一誘捕方案，盡量活捉。”


  突然約莫再次開口：“行動有變化了，目標正在兩千米左右深處……似乎在高速繞圈旋轉。”


  聽到這話遊軼生立馬大喊，“走！遠離它！能多快有多快！那家夥在形成旋渦！”


  收到命令伽什立馬掉頭將油門踩到了底，海浪開始變得更加肆無忌憚，浪起一堵堵數十米的水牆，遊艇乘在上麵跌宕起伏洶湧得厲害，伽什小心控製著油門盡量保持遊艇的穩定，在這種誇張的海浪麵前全油加速意味著找死。


  “該死！我們在逆流，遊艇被牽製住了！我需要看清海浪蹤跡的裂縫才能找到機會衝出去！”伽什大吼。


  “發射第一發照明彈！”遊軼生立馬下令。


  紅色的光芒從下而上在天空中亮起，照亮這一片片的黑色海麵，也同時讓人觸目驚心。就那樣短短的時間海麵上已經形成了半徑近一百米的水下漩渦，並且漩渦還在不斷擴大。如果再不找位置突圍出去他們必會被卷進漩渦裏粉身碎骨。伽什找準位置一把油門踩到底，遊艇全力加速朝著漩渦的裂縫衝出去，海水借著浪打過來差點把整艘遊艇給淹沒，外麵的甲板上已經一次又一次的被灌滿過了，幸好海水沒有灌進船艙裏，而他們已經衝出了那個漩渦的牽引力範圍，一切還不算太糟。


  “那東西到底在幹什麽？”越長白抱著她的那隻重型狙擊槍問。


  “它在展示自己的力量，不管有沒有人看見這隻海神的神仆都會隔一段時間在這種暴風雨天製造出這種巨大的漩渦炫耀自己的力量，也是在向人類警告，那是它的領域。這裏之所以沒有任何訊號，船隻經過的沉船率極高的原因都是因為它，顯然我們是被它發現了。”遊軼生解釋。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等，它會出來主動向我們攻擊的。”遊軼生不慌不忙的看向漩渦那邊，“接下來每過五分鍾發射一次照明彈。”


  沒人懷疑遊軼生的說法，伽什穩定著自己的遊艇，保持在海上暫停的狀態，約莫死死地看著聲呐顯示器，越長白一手拖著自己的槍，一手拿著照明彈發射器，遊軼生緊盯著海麵上的漩渦。


  “它的速度已經越來越慢了。”約莫突然說道，“脫離了！”


  “開船！”幾乎是在約莫說出話的同時遊軼生立馬開了口。


  遊艇瞬間再次衝了出去。


  “照明彈同上！”遊軼生提醒。


  “那家夥跟上來了，速度很快，以遊艇目前的速度計算，不超過十分鍾就會被追上。”約莫說。


  遊軼生盯著顯示器上眯了下眼繼續說：“讓它追上來，我們要和它正麵對決。伽什把速度放下來，越長白穿好救生衣跟我出艙，該輪到你的能力了，約莫盯著它時刻報告位置。”


  船艙外暴雨依然在洗刷著甲板，噠噠噠的聲音雜亂充斥著周圍，遊軼生帶著雨衣帽站在甲板船尾，高空中紅色的照明彈已經照亮了海麵，遠方的漩渦已經漸漸消散，但危險卻在快速的靠近，遊軼生身上已經冒起點點紅色，他能夠看到海下深處一點點不一樣的紅，那是危險的信號，也就是那神仆的位置。越長白已經將自己的重狙架起在了甲板上的固定位置，隨時可以發射，一切都等待著遊軼生的命令。


  “距離三千米、兩千米、一千五百米……深度一千米、八百米，那家夥在上升！”約莫時刻報告著那神仆的位置。


  照明彈再次發射一顆，這次遊軼生能夠很清楚的看到海麵下的那一點紅，突然他發現了什麽不對，急忙大喊：“減速！能多少就多少！”


  遊艇驟然減緩速度，沒準備的越長白往前蹭差點頭撞上了固定裝置上麵，可還沒等著她抱怨，一束衝天的水柱已經從船頭前方不遠的位置由下而上的斜插了出去，如果速度再快上一點遊艇的船底已經被這道水柱給轟出了個大洞。


  “失去目標信息！”


  在約莫大聲報告出來的時候，照明彈也再次發射到天空，紅色布滿海麵，也同樣照亮那已經躍到了半空中的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