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葬場的飛車黨
聖京，神葬場。
現在的時間是早間時分，陽光剛從地平線上升起一縷，雖然聖京這種繁榮的城市是全二十四時都停不下來，即使是在這種需要享受的寧靜時刻外麵的人群和車輛也停不下來。但建立在這種喧嘩的繁榮城市中的聖京神葬場卻格外的安靜，安靜得像個還在熟睡的嬰兒。也許外麵的普通人會應該覺得神葬場的神葬者們應該是辛勤到二十四時停不下來的，但這完全是對他們的誤解，神葬場尊崇的遵旨都是睡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就算是神葬場學員統一的起床時間也是般之後了。在這種時刻在神葬場遊動的隻有三種人，一種是努力的學習者和辛勤準備執行任務的神葬者，一種是睡不著的人，還有一種是……神經病。
這是一條從教務樓插到圖書館的蔭間道，兩旁高聳起來的銀杏已經漸漸從綠色變成了金黃，風刮起來的時候讓成片的銀杏葉搖動起來，到了深秋所有銀杏全部染成金黃的時候還會伴隨著成片的落葉，構成絕美的一幅畫，那個時候的這條蔭間道被稱為“黃金之路”。
女生肩挎著包走在了上麵，看她的樣子打扮得比較普通，即使是她的包也隻是最普通的挎肩帆布包，跟那些矯揉造作把妝畫得跟鬼一樣的女生不一樣，這女生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正經的學生妹，屬於早起的第一類人。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歡在這種時刻享受這樣的景象，她走得很輕也很慢，臉上帶著些微笑，看樣子她對生活還是蠻滿意的。
雖然這種場麵時常發生，但這是在早晨。一輛自行車飛速的衝在了這條道上，車上倆人，一人在前麵蹬踏板，一人用腳卡在後輪站角站在了後輪處，兩人都是帶著黑頭巾、黑口罩還配上一副黑墨鏡，整個身體幾乎被裹得嚴嚴實實，好像一點皮膚也不想留在外麵，也許是“見光死族”，畢竟這種族群到哪兒都會有的。
自行車的速度很快，前麵蹬踏板的人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在拚命蹬，麵罩下的臉絕對是滿臉通紅加青筋暴露。站在後麵的人好像興奮似的，在後麵身體左右搖擺著，要是允許的話他大概會脫下身上的便衣用手甩在半空中嗷嗷劍
自行車飛快的接近了學生妹，蹬踏板的人於是更加的賣力，腳蹬起來差點被踏板給滑了出去。一陣狂風略過，地上的落葉噌的被卷起在空中，學生妹好像被這風給嚇到了，下意識就壓住了自己飄飄欲起的裙子，就在這個時候那自行車上站在後輪處的人猛的一手把學生妹的包給搶了過來。
一切來得太快，自行車上的二人大笑著飛速揚長而去，留下一席地的落葉緊跟其後，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飛車搶劫，隻是搶劫犯的騷氣摩托變成了自行車。外麵的人怎麽會想得到連規規矩矩神葬場都能發生這種奇葩的飛車搶包事件。
但近來的聖京神葬場的學員區就是這麽神奇。
“浪費表情，這次又白幹！”
牛三寸猛的把那挎肩帆布包摔在霖上。那帆布包毫無疑問就是他們剛剛搶來的，至於另外一個幫凶就是韓淩，隻不過他現在還在喘氣，可以很自然的知道韓淩是那個苦命蹬踏板的。
“那……那你搶到包還叫得那麽歡，害得我也以為你弄到好東西了。”
韓淩真想踹那家夥一腳，搶到包就跟發了瘋一樣哦哦哦的叫，害得他興奮也來了勁兒跟著叫，現在想起來要是被認出來聲音怎麽辦啊？雖然牛三寸經過他的再三確認這個地方是監控的死角，他們絕對不會被發現，然後給韓淩講了一堆被他自己吹捧的完美計劃，但現在想來以牛三寸那樣隨意的性格不定就是騙他的嘞。
“我知道個屁啊，我估量著包裏滿滿的，多少也有點值錢的東西吧？我還以為這種學生妹鐵定會把值錢的東西隨身帶嘞。”牛三寸咂了咂嘴好像很不服氣，所以又把帆布包給撿起來把裏麵的東西全部給倒了出來，然而裏麵的確隻有聖京神葬場的身份通行卡，一些一般女生必帶的日用品，還有一根防狼電棍。
韓淩看到牛三寸把包裏的東西全部給倒出來感覺很無語，他感覺自己眼前的這個家夥是個老家夥，有種心理叫做不到黃河不死心，這是偷和搶劫犯常有的心理，眼前的牛三寸完全符合這個形象，韓淩真懷疑這家夥以前就是這把手，雖然他本人強調自己以前是個屠牛戶而已。
“那你瞎叫個啥？不知道我很容易被氣氛影響麽？”
“經過這幾次的搞事情，果然還是覺得要是不叫出來就不能叫飛車黨。”
“誰跟你我們是飛車黨啦？自行車的飛車黨？你是想讓我笑出來嘛。”
“你這是看不起自稱車嘛？幾百年前這還是人類的寶嘞！”
韓淩不知道該些什麽，隻能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韓淩覺得牛三寸很神奇，這家夥對自行車尤為的熱衷，他自己也是有著一輛被他吹捧到爆的改裝自行車，五花十色的花裏胡哨，要多妖豔就有多妖，大概他自己還覺得不夠騷氣，是下次還要在後麵安裝一個助推器，這樣他騎起來就跟肯定跟飛起來一樣爽了。然後韓淩看到牛三寸當時笑得像個傻子。
“走吧，待久被發現就不好了。”
韓淩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看著漸漸升起的太陽灑起一點點陽光，再看著牛三寸對那窮酸的帆布包一陣暴虐，韓淩不由得感到十分悲哀。起來他和牛三寸之所以幹這種飛車搶劫的勾當，其實還是神葬場的鍋。
這是他進入聖京神葬場的第一個月末。原本韓淩的引進人用了高額的錢來誘惑他，告訴他隻要加入神葬場當見習生就能得到十萬弗的零花錢，韓淩當時聽錢耳開一點沒猶豫就同意進神葬場了。可當他進入神葬場的第一，神葬場的接待人一本正經的就告訴他，“韓淩先生，哦不，韓淩學員，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並把合同給了他看，上麵根本沒有寫到他所謂的福利。
然後韓淩愣了五分鍾才終於知道自己被坑了，他可從來沒有聽過也沒有想過保護世界的正義神葬者會搞坑蒙拐騙這一套，所以他傻傻的信了，他那十萬就隻能算是買了一個教訓。本來在韓淩崩潰的時候留了那麽一絲理性沒爆發，想著沒了十萬起碼還能在這兒白吃白喝半年，但接待人接下來的話讓他崩潰得石化，所謂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包括他的吃穿住，意思是所有的吃穿住要他自己負責。麵對思想已經麻木僵化的韓淩，入學的所有手續都是接待人幫他辦好的，包括把石化的他本人搬進臨時寢室。
等到第二韓淩石化解除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進了一間莫名的房間，隔床還躺著一尊石化的雕像，那個人就是跟他同為見習生的牛三寸。據牛三寸當時所，他的引進人的話跟韓淩的引進人的話幾乎二者無差，唯一的差大概就是牛三寸的引進人變本加厲的了一句“免費高級牛肉吃到飽”，所以原本兩眼發光的牛三寸聽到這個消息為假並且神葬場的牛肉貴到一匹的時候，當時就給懵著石化變成榴像，然後也被他的接待人搬到了這裏。
但神葬場貌似給了他們一條生路，是隻要他們每在空餘時間幹點神葬場裏的雜活，神葬場還是會寬宏大量的包吃包穿包住的。
韓淩聽到這話差點沒給那個家夥揍去，就算是在外的打工仔打工後也會有多餘的錢，這特麽的卻隻管吃穿住。可無奈他們倆沒有辦法，那張板子的合同上有著他們大拇指的血指紋，合同上麵標注得清清楚楚是他們在見習期間是絕對屬於神葬場的，意思是他們並不能罷休脫離神葬場，那上麵寫著的文數字賠額金是韓淩幾輩子賣腎賣身都換不回來的。而合同上麵兩人在意的內容一條都沒有寫，擺明了是專坑兩傻子來神葬場裏當苦力。
於是兩二傻子就認了，起早貪黑的乖乖幹了一個月，終於在幾前牛三寸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慘淡的剩青菜首先罷了工，強行拉著韓淩來了這飛車搶劫的操作，本來第一次的時候韓淩還是蠻四，想著被逮住就完蛋了，但他轉頭一想不定被逮住就能被開除了，跟著牛三寸屁顛屁顛的幹了兩票之後搞到了好處就跟著上癮了，但近兩次卻啥好處都沒撈到反倒累得他半死。
韓淩著還是很自覺的彎下了腰沿著藏身的木灌一直爬了過去，牛三寸跟在了他的屁股後麵。這一長條的木灌一直沿著路到那條大樓，全長近500米而韓淩攀爬熟練的樣子活像隻爬行壁虎，牛三寸不得不心裏暗暗誇韓淩很有一套逃跑的能力，他甚至開始懷疑要是哪被逮住了跑不掉的也隻會是他自己。
“咳！”
聽到這聲音韓淩本想抬起頭來看的，但聲音的主人已經把身體給蹲了下來，兩目光撞在了一起，一個半趴著一個蹲著甚為尷尬，當然還有一個在韓淩屁股後麵不知啥情況。
“哇！”
韓淩終於反應過來，身子趕緊往後麵倒竄，而恰好牛三寸正抬頭看情況，所以很自然牛三寸的臉就埋進了韓淩後湍屁股裏了。
“臥槽！”
牛三寸連忙往後脫身站起來一腳就踹在韓淩的屁股上，“你屁股有多臭沒點數嗎？還特麽敢湊上來！”牛三寸在韓淩屁股上連踹了幾腳仿佛上了癮，像是吃了某邁根本停不下來，而韓淩隻是死死的抱著頭不敢話也不敢還手。
“咳！”
聲音再次傳來這才讓牛三寸意識到了異樣的眼光，看到對方的臉牛三寸僵直在了原地，原本準備踹在韓淩屁股上的腳也停在了半空，而對視過來的隻是個白發的少女。
韓淩還趴在地上死死的抱著頭，細細聽著才發現他嘴裏嘟囔著求饒之類的話語，牛三寸踹韓淩的時候還在納悶兒這子居然不還手，現在看起來的確情勢很嚴重。
眼前這個蹲著的少女正在微笑著看著牛三寸，笑容很甜美，很讓人心動。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呢？”女孩兒拖著下巴微笑著問到牛三寸，她緩緩站起身睜開眼睛，那碧藍色的晶瑩像是寶石一樣美麗，這讓她更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讓人不敢觸碰的。
“若……若、若舞七！！”牛三寸一邊吃驚的叫著女孩兒的名字，一邊往後麵倒退，眼睛裏滿滿的驚恐，“你怎麽在這兒？！”牛三寸不知所措，想要尋求增員，可韓淩就趴在地上一個勁兒顫抖，已經是完全繳械投降了。
沒用！今我自己來搞定她！牛三寸心裏一打鐵，連袖子都沒擼上去就一拳朝女孩兒的臉上揍過去，牛三寸據他所怎麽以前也是屠牛戶，這一拳狠狠揍上去女孩兒臉恐怕就要毀容了，但牛三寸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畢竟……這關係到他的生命安全……
女孩兒輕輕往後一躍躲開了牛三寸的拳頭，牛三寸像是鐵了心非得揍到女孩兒才甘心，繼續追上去，雙腿雙腳停不下來的攻擊，而女孩兒隻是一個勁兒的躲避。
韓淩把頭給抬起來看著牛三寸的一頓操作，他瞪大著眼看起來有些驚……驚恐。
“牛三寸！你瘋了不要命啦？！”
話音剛落，女孩兒已經後挽住了牛三寸的手，她的腳輕快的斜滑過了牛三寸的腳，牛三寸一個重心不穩斜著身子歪下去就重重的摔在霖上，然後女孩兒的手肘跟著下去直擊在了牛三寸的腰間上麵。細細聽能夠聽到在牛三寸的慘叫之中還有他助骨到達極限的嘎吱聲。
“搞定了嗎？”女孩兒問到趴在地上無力反抗的牛三寸，這是在問他還能不能反抗。
“搞……搞定了……”牛三寸顫著音，絲毫沒有作假成分，看樣子剛剛這兩下的確痛到他心眼裏了。
女孩兒朝他笑了笑，然後站起身來一扭拉她逮住的那隻手臂，聽到一聲咯吱之後，她才滿意的點頭著：“這才是搞定了。”接下來就隻剩到牛三寸原地痛苦嚎叫和韓淩的原地懵圈。
牛三寸這次真的很勇，韓淩不得不承認這一點，牛三寸在若舞七麵前居然還敢動手反抗，以往明明是跟他一樣直接認錯的，雖然每次韓淩都是趴在地上的，然而這次牛三寸居然像是男人一樣了，雖然結果的確不負他的成果，看樣子起碼手是脫臼了。
然後若舞七轉過身來看著趴在地上的韓淩，韓淩嚇得趕緊把臉重新給埋了回去。
“你會好好聽話嗎？”若舞七微笑著問到韓淩。
然而韓淩臉埋在地上沒有回答，像是已經昏掉了，但他全身的顫抖很明顯的告訴了別人他還醒著。
“會……吧？”
“會！！！會！”韓淩聽到若舞七漸入冰冷的語氣立馬爬起來跪在霖上求饒，“七姐往東我絕不往西，七姐上刀山我絕不下油鍋，求求您高抬貴手，看在我如此誠懇不像那個反叛分子的份上就放過我吧，要知道美若仙，高尚尊貴，善良有如鏡湖，樂善好施，樂於助人，待人親切的您……”
韓淩以極快的嘴速一套諂媚嘴炮輸出展現出超高的求生欲，但被若舞七一把手捂住了嘴，“我討厭嘮叨的家夥。”友善的眼神仿佛刺穿韓淩的每一個毛孔，韓淩顫抖得不敢再嗶嗶什麽，隻能最後斷斷續續突出幾個字，“對不起……”
“哇啊！！！！”
於是伴隨著猶如殺豬的慘叫，剛成立起來沒幾的聖京神葬場飛車黨在今就被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