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秘的快遞2
迫不及待的好奇心並沒有讓韓淩等到回到家再打開,他走出了百路通的店鋪後就直接往旁邊的公園走去了。
建議一個人的時候打開?說不定這是什麽很貴重的東西,要是被看到指定會被搶劫的那種?韓淩腦子裏已經在臆想自己以後的美好生活了。
早上公園那裏的人其實也是比較多的,因為很多少婦都會帶著自己年幼的孩子到公園裏玩耍。但是韓淩知道公園裏的那個黑暗的小樹林很少人去,至於怎麽知道的,嚐試著沒事就去公園坐坐就知道了。
不出所料,公園裏果然有幾個少婦在那裏有說有笑,身旁的幾個孩子在滑梯和沙坑上嬉笑打鬧,沙坑上麵堆了一個不大的沙堡。韓淩迅速穿過他們,悄無聲息的進了這個漆黑的小樹林。迅速的掏出包裹,包裝被不著思路的飛快撕掉,顯出來的是一個精巧的盒子。盒子蓋子的正中間有一個蝙蝠模樣的刻印,一顆紅色的寶石鑲嵌在上麵,盒身也是有精巧的花邊勾勒,同樣四顆紅色小寶石鑲嵌在四麵。總的來說,古銅色的精巧盒子,精細的花邊,看起來隻是像個音樂盒,但盒子有明顯的開口,所以能夠確定這隻是一個好看的盒子而已。韓淩小心翼翼的打開這個盒子,他心裏可謹記著包裝上那張貼紙上寫的話。他突然停下自己的手,這個時候他意識到這要是個危險的東西該怎麽辦了。腦袋裏再次開啟遐想模式,毒品?炸彈?生化毒氣?他甩甩腦袋,收回了自己的遐想,理性的思想告訴他,怎麽會有人刻意用這種方式弄一個無名的普通老百姓。
韓淩這次不假思索的打開了盒子,裏麵一張紅色的布中間躺放著一小瓶裝滿紅色液體的玻璃瓶,旁邊有一張白紙。
韓淩首先拿起這張白紙,翻過來發現這是一封信。拆開來看,開頭的稱呼就讓他心裏直顫抖。給親愛的兒子……
那個男人寄來的?韓淩得知這個包裹是自己的父親寄來的,瞬間就沒有想要了解的心思了。在韓淩八歲那年從岐山回來的之後他就不願意承認自己還有這個父親,對這個人厭惡,不願意看到甚至是想要遺忘掉他。韓淩一致認為就是這個男人的懦弱害死了母親,就是這個男人不願意在母親消失在霧中的那一刻伸出手,最後他再也忍受不了跟這個男人待在一起,十五歲那年韓淩離開了這個所謂的家,自己一個人悄悄的出去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八歲時還太小,不能夠靠著自己獨立生活,不然的話他真的想要立馬就離家出走,但是他知道母親拚命的讓自己活下去,不是為了讓自己死掉,所以他選擇了高中之前留下,一邊打著零工掙錢,一邊保留著對母親的思念。
韓淩沒有看向下文,直接撕掉了這張紙,對於自己父親的東西,他是不想要多碰一下。他看著盒子中的那個精巧的玻璃瓶子,裏麵紅色的液體讓他聯想到了鮮血,聯想到了八歲那年的痛。腦門突然感覺很脹,他緊繃著牙齒,麵目露出憎惡憤怒。
“尼瑪這算什麽?!”,他大吼著拿起這個玻璃瓶就往地上一摔,碰觸土地的那一刻玻璃瓶子瞬間破碎,鮮紅的液體被濺了出來散在了空中,四散到了各處。
韓淩重重的喘著粗氣,看到地上一地的鮮紅,他再次想起八歲那時鋪滿地的鮮血,母親消失在濃霧中的最後一個眼神再次浮現在他腦海,不舍、憐惜和不甘死去。
“啊……”韓淩蹲下身體痛苦的大叫起來,那年岐山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不斷的閃現,碩大的淚珠不斷的從他的眼中抖出來,他咆哮著想要掙脫這些畫麵,但是完全沒有效果,畫麵反而一次比一次清晰。
就在韓淩還在痛苦掙紮在自己記憶中的時候,撒在周圍的紅色液體已經不知不覺凝聚成了一個法陣類的圖案,正中間空著的位置,韓淩正好蹲在那裏。
圖案突然亮了起來,而蹲在正中間的韓淩的咆哮聲越來越大。痛苦纏繞著韓淩,所有的負麵情緒,自卑、孤獨、懦弱、暴戾、憎恨……全部湧入他的大腦。耳朵沒有停止過的嗡鳴,腦袋好像要炸裂開,疼痛已經讓他跪到了地上,他把腦袋使勁的朝著地上砸去,瘋狂的砸,鮮血不斷的從他的額頭流了出來,但是頭痛欲裂並沒有因此減弱。
“去死吧,這個世界早就不需要你了!”突然腦海裏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不!媽媽讓我活下來,我就絕對不會死的!”
“可是你媽媽已經死了啊!”
“我媽媽……,媽媽……”韓淩突然大哭出聲,“是啊!我媽媽已經死了啊!!”
“那你也跟著她去就好了吧,去天國跟你的媽媽一起生活,她也一定很想要見見你。”
“媽媽……”韓淩嘴裏麵不斷的小聲念叨著這兩個字。
這個陌生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大笑起來:“哈哈哈……把身體送給我吧!”
“媽媽一定是希望我帶著她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你這個騙子休想占用我的身體!”韓淩極力把其他的思想給擠出去,盡管頭痛欲裂的程度更加強烈,但是他依然支撐著自己不倒下去,這是他跟母親的約定-——“如果媽媽有一天離開了淩淩,淩淩一定要記住媽媽一直都在你身旁。”
“滾開啊!”韓淩聲嘶力竭的咆哮起來,像是來自靈魂的怒吼。
“小鬼!想變成一個傻子是吧?!”陌生的聲音也怒吼起來。
“變成傻子那也是我自己,起碼並不是你!”。
“你……該死!”
周圍的紅光突然消失,頭痛欲裂的症狀也突然消失,韓淩跪在地上瞪大著眼睛,大聲的喘著粗氣,汗水覆蓋了他的全身。剛才的頭痛欲裂的感覺讓他心有餘悸,那種感覺像是一個大力士硬生生的掰開他的腦門,再加上剛才那個陌生的聲音的衝擊,自己的靈魂像是要被抽走或者說是被強逼著被擠壓出去一樣,如果不是他最後忍著要死的痛反抗,現在跪在這裏的恐怕不再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