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掌捆你又奈我何
“你放心,本宮自會為你做主。”
說完便轉過身,衝白雲司隨手一擺。
白雲司躬身行禮,轉身上前低眉打量著韋衙內,韋衙內自是不服氣,還在掙紮著,見一個小白臉上前要同他說話,更是十分不屑。
“滾!你給本衙內滾開。”
“衙內莫急,不妨聽聽白某要說什麽,若是衙內覺得白某說得沒道理,就是殺了白某,白某都不會吭一聲的。”
說完,白雲司便上前,走到將信將疑的韋衙內身邊,在他耳畔不知說了些什麽。
那韋衙內有些慌了神,想要求饒,可又怕他一求饒更加沒了威信,公主更會不怕他了。
可他又不敢再像剛才那樣叫囂,便沒再吱聲,靜靜的聽著白雲司咬耳朵。
慕長歡是沒聽到白雲司在說什麽,可那兩個架著韋衙內的侍衛卻能聽的很清楚。
見他們的表情與那韋衙內一樣,逐漸變了樣,甚至恐慌無比,像是即將麵臨死亡一般可怕。
緊接著就見著韋衙內整個人的身子癱軟無力,不僅嚇跪了,還嚇尿了。
這到底是說了什麽啊!能讓他覺得這麽可怕?
她更想知道了。
“你知道怕了?”慕長歡往前走去,白雲司往後退去。
韋衙內戰戰兢兢哆哆嗦嗦著,嘴都嚇得僵住了,根本說不了話,隻能在那點頭確認。
片刻之後,才能聽到他幾乎沙啞的聲音,在不停地求饒。
這種事不宜鬧大了,林笑笑畢竟是黃花閨女,還沒嫁人呢,若是這事傳了出去,指定會有人說三道四,以訛傳訛,把沒影的事說得跟真的發生過似的。
慕長歡轉身走向林笑笑,在她耳畔語重心長道,“林大小姐,為了你的名聲好,這事咱們不能聲張,不過,你且放心,這事本宮不會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日後,本宮自會找機會替你同他算賬。”
林笑笑微微咬唇,點點頭,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行了小禮,“臣女多謝公主,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夏珠!”慕長歡喚了一聲,“去,送林大小姐先行回府。”
錦兒小聲在慕長歡耳邊提醒著,“公主,林大小姐可是獨自一人居於林府別院,若是就這麽回去了,回頭,會不會有人……”
慕長歡眉心緊蹙,微微點頭,“這事上,還是你細心,待會你調兩個身手不錯且機靈的丫頭跟林笑笑回去伺候著。”
“是,奴婢這就去辦。”
夏珠與錦兒送林笑笑離開匯賢雅敘。
慕長歡看著地上癱跪著的韋衙內,冷笑一聲,“今個暫且放過你,你該知道感恩,嘴上備個把門的,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且記住了?”
韋衙內連連點頭回應,那聲音極小,“微臣知罪,微臣知罪,微臣再也不敢了,一定,一定不會把這事宣揚出去。”
他當然不敢,尤其是方才聽了白雲司那些話後,他的腦子裏隻有後怕二字。
如果瑤光公主真的心下一橫,殺了他,再到陛下麵前故意栽贓他,說他輕薄了她,侍衛才出於護衛錯手殺了他。
那到時候,他父親就是在太後和陛下跟前喊破了天,也沒人會信了。
“打發他走,本宮不想再見到他了。”
侍衛拖拽著韋衙內也離開了。
慕長歡順著水榭外的垂花門穿過長廊,準備回自己的書房。
經過一處涼亭時,沈故淵看著遠處回廊裏走過的一行人,隨後,緩緩長舒一口氣,“看來,事情解決了。”
牧榮在一旁擠眉弄眼,他很是不明白,自己的主子為何要把這個功勞讓給那個小白臉,主子不是一直對那個小白臉心下猜疑嗎?
若是能擺平了這事,那這與公主的尷尬關係,不就能稍微緩緩了嗎?
“爺,您何必呢!”
“什麽!”沈故淵扭過臉看向牧榮。
“為何要把那小白臉引去汀蘭水榭,若是您沒吩咐奴才這麽做,想來,現在幫著公主解決這事的人便是您了。”
沈故淵淡淡一笑,轉過身自斟自飲。
“那又為何?”
“您這……”牧榮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主子,整個一個明知故問,心裏明明在乎人家公主卻死不承認,還把婚事給退了,這究竟是圖什麽啊!
“你也不必操心這些事,我所做之事,必有我的考量。”剛才還一臉玩味的臉上,漸漸收起了笑容,麵無表情的站起身,“同她,我是斷然不能在一起的。”
慕長歡見人便問可否見著林楚楚,終於左拐右繞的在一處小石橋旁的亭子裏,找到了林楚楚。
“林楚楚!”慕長歡大喝一聲,隨後疾步上前。
正好林楚楚聞聲轉過身來,慕長歡靠近跟前後,抬手就是一巴掌上去。
啪!
林楚楚被打的當即便懵了,那臉還生疼生疼的,她扭過臉來,捂著自己的小臉蛋,看著眼前的人,隻覺得自己委屈的很。
“慕長歡!”林楚楚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惱羞成怒,“你瘋了!你這是打人打上癮了啊!看來太後與陛下的責……”
啪!
又是一巴掌,打了另一邊的臉蛋。
真是心裏一點數都沒有,這個時候挨了打,就沒想到點什麽,竟然還敢叫囂。
“你,慕長歡,你到底要做什麽!”
兩邊的臉都挨了打,林楚楚委屈的哭了起來,更是看著有人漸漸向這邊走來湊熱鬧時。
覺得自己很尷尬丟臉的林楚楚決定報複慕長歡,敢讓自己當眾出醜,也絕不能讓她好過了。
“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如此蠻橫不講理啊!”林楚楚哭的梨花帶雨,“怎麽說打人就打人啊!之前打了韋太尉,這會兒又打我,為什麽呀!“
”你還敢問為什麽?你自己做了什麽惡,難道心裏沒點數啊!“
”公主這話說的,楚楚作何了?怎麽招惹公主了,要如此虐打楚楚!“
“打你又如何,本宮想打便打了,這事你就是告到父皇與祖母麵前,本宮也立得住腳。”
林楚楚嗚嗚的哭著,聽的慕長歡心都煩了,打就打了,哪來那麽多廢話,怎麽還得給她解釋?
看來她是不進棺材不落淚啊!
“你和韋衙內的那點勾當,以為不說與人聽,便沒人知道了?”慕長歡隻覺得可笑,“你們竟敢猖狂到在本宮的地盤作惡,真是好大的膽子,本宮倒是想知道,這是何人給你的膽子,是陛下!是太後!還是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父親與母親!”
林楚楚直接傻眼了,她沒想到這事這麽快便被人發現了,而且是慕長歡發現的。
可是,怎麽會呢!
應該不會有人知道的啊!
難道是韋衙內出賣了她?不,若是他出賣了自己,那他圖什麽呢!豈不是人財兩空?
“你趕緊給本宮滾,滾得越快越好,否則,搞不好一時沒忍住……”
嚇得林楚楚也不哭了,整個人站在那瞬間晃了晃,顫顫悠悠的被侍女便給攙扶走了,一個字都沒敢再吭。
她若再不走,慕長歡真是殺她的心都有了。
她怎麽能如此歹毒,竟然與韋衙內暗中勾結,把自己的親姐姐給送人了,差點就禍害了林笑笑。
這事,慕長歡給他們二人統統都記下了,眼下還不是時候處置他二人,早晚有一天得弄死他們,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
為太子慕九韶選妃的事,經由慕長歡費盡一番心思之下,最終挑中了幾位賢良淑德,出類拔萃的姑娘。
與此同時,晉陽王慕參之女慕璿璣奉命入京。
慕璿璣是晉陽王慕參第三女,是嫡王妃所生,自幼備受父王寵愛,性子生的端莊秀雅。
這次她入京,是因著陛下為她賜婚的事。
身為皇族宗室女,慕璿璣很清楚,自己的婚姻大事,別說想自己做主了,就是她的父王與母妃都不敢摻合。
她隻能被當做是政治利益鏈條下的犧牲品,賜婚給哪位朝臣之子。
慕璿璣不求別的,不需要那人大富大貴,不需要他位高權重,隻求那人心係國家,三觀正,為人剛正不阿便是最大的幸事了。
大殿之上,慕璿璣上前跪地行禮,文政帝笑容和煦,與她聊了些晉陽王府的事,多是關心的話。
隨後,慕璿璣便得知自己被賜婚於了禦史大夫嚴朝之子。
走出慶元宮,慕長歡正在殿外等著呢!
“堂姐,許久未見了。”慕長歡迎了上去。
“快別拘禮。”慕璿璣將要行禮,便被慕長歡給攔下了,“走,跟我回府去,父皇交代了,你未嫁人之前便住我那,出嫁也從我那走。”
兩姐妹的確是許久不見了,前世裏,她們倆關係就很好,隻是那時慕璿璣沒嫁到京城,而是在文政帝的應允之下,讓他們自行給女兒婚配。
這一世,慕長歡發現,因為她的重生後,她改變了一些自己的選擇,繼而觸發了很多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所以,對於慕璿璣得了一個政治婚姻,她有些自責,覺得是因為自己的重生才改變了慕璿璣的命運軌道。
此時的沈府院子裏,沈故淵正同禦史大夫嚴朝之子嚴之笙對弈。
他來,是想打聽自己的婚事的,可都對弈半個時辰了,始終不見沈故淵鬆口。
“你這人,就非得這麽吊著我胃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