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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再見故人

  搖搖頭,自己把桌子搬回去繼續帶著兄弟喝酒。

  這一次,他們說話倒是比原來要暢快不少,也許是喝的高興了,也會說些官府里的事情,曹直諫一邊給他們倒酒,一邊和他們聊了一耳朵。

  慕長歡則是完全無感,從頭到尾,就是在鬱悶今天這賬該找誰算!

  他們誰都沒有去管那些放在角落裡的「粽子」,彷彿他們從未存在過,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只不過另外一些人就比較著急了。

  定川城內一處貨運行內,這裡停了五六輛大馬車,而其中的一輛馬車內則是坐著三個人,其中慕長歡很熟悉,那就是軟禁了她很久的白雲司。

  這傢伙從謀逆以後就消失了,直到現在才忽然出現在定川之內,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是偶然。

  然而此刻,他卻很發愁。

  「你的意思是,你手下的高手進了一家普通的酒家休息后,就和你們斷了聯繫,你確定他們不是叛逃了?」

  自從天行者背叛他之後,白雲司再不會相信任何人,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值得相信。

  「不可能叛逃,他們都是被蠱控制著,一旦叛逃超過一個月就會毒發身亡,就算一兩個不想活了,也不能全部叛逃,而且黑熊他跟著我二十年了,不會背叛。」

  哼!

  不會背叛?

  這世上就沒有不會背叛的人!

  白雲司只是給了他一個冷臉,隨後說道:「別廢話了,這一次我必須重新見到定川王,得到他的支持重新開始,咱們城裡本來就沒有多少人了,不能在失去這些人,將地址給我,我親自找過去,看個清楚。」

  「只怕會很危險,我給你多帶些人?」

  對方聲音有些蒼老,白雲司卻是搖了搖頭,「不必,我只帶小邱一起。」

  遞了一張紙條,便離開了馬車。

  白雲司看了看這個地方,覺得有些奇怪。

  雖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可這地方未免藏的太深了些。

  尋常的酒家誰不留在鬧市當中?

  這酒家還真是不正常。

  白雲司到了門口,眼神一撇,忽然就看到了門口正在打哈欠的慕長歡。

  旁人也許看不出帶了面具的慕長歡,可白雲司不一樣,他進了門便盯著慕長歡一直看。

  雖然眼前人看著與慕長歡的臉沒有任何的關聯,可是他就是在觸碰到她眼神的那一刻,怔住了。

  白雲司是個即便在逃命也絕對不會改頭換面的人。

  所以,慕長歡一眼就認出了他。

  吃驚又震撼!

  自己還想著要定川王找到白雲司,現在沒想到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抓還是不抓?

  慕長歡輕笑了聲,「客官,裡面請啊。」

  白雲司聽著她熟悉的嗓音,還有她一伸手時特別的小動作,白雲司更加確定了慕長歡的身份。

  對方沒有向著裡面走,反倒是順手抓到了慕長歡的手指,輕笑著開口,一如兩人初見的模樣,「長歡,好久不見。」

  曹直言從後院出來的時候,剛好瞧見這一幕。

  三人坐在原地,慕長歡剛要做些什麼,就聽到呂隊長又帶著他那幫兄弟晃晃蕩盪地來到慕長歡的面前,「弟妹,我兄弟明天結婚,要訂……」

  話說了一半,剛好看到白雲司緊緊攥著慕長歡的手,頓時抽出了大刀。

  「這又是哪個登徒子,敢欺負我弟妹,叫我砍了你的咸豬手!」

  刀光一閃,白雲司的頭連轉都沒轉,只是輕輕一彈,便讓呂隊長直接跪在了地上,手上揮舞著大刀,卻是怎麼都不肯放下。

  「我們找個清靜地方談一談?」

  慕長歡沒有反駁,這個時候,解釋不清。

  「天字型大小,沒人打擾。」

  說完,慕長歡抽回了手,白雲司也沒有停留而是順這小二兒的指引,直接上了二樓。

  曹直言過來攬住她的肩膀,「他認出你了?」

  「我要親手殺了他。」慕長歡只說了這一句話,便是親自端著酒壺上了二樓,慕長歡一上去,呂隊長這才能站起身來。

  他滿臉羞憤,撐著大刀強撐場面,曹直言只好安慰他一聲,「沒事兒,那位客人與夫人關係莫逆,你怕是沒見過這世上比他還好看的一張男人臉。」

  白雲司就是靠臉吃飯的啊。

  曹直言帶著呂隊長去打酒,可他們的注意力還都在樓上。

  慕長歡將酒壺放在了手上,親自給白雲司斟酒,白雲司是從紅館出來的,陪客喝酒是他的拿手絕活,慕長歡做的很合規矩,卻是一點風塵氣息都沒有,一眼便讓人看出了生澀。

  慕長歡挑了下眉頭,「自認偽裝的不錯,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公主金枝玉葉做什麼都是信手拈來,倒是沒想到做了酒家女卻是一點風塵氣都沒有。」

  這話一出,慕長歡只能嘆息,她可是嫡公主,這輩子都沒學會這般伏低做小,自然是學不會如何討人歡喜。

  「原來如此。」慕長歡說著自顧自地端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白雲司一直端著酒杯卻是只看著他一點不喝,這便是防備著慕長歡,她不至於在白雲司的面前玩什麼陰陽壺,可這人的小心,倒是讓慕長歡有些意外。

  記憶中,這人對她可從來是沒有什麼防備。

  要不然奪宮也沒有那麼簡單。

  「下面那七個是怎麼回事兒?」白雲司上樓的時候剛好看到一樓牆角放著七個大缸,蓋著蓋子,可裡面卻傳出了哼唧聲,可見是人,這跟自己失蹤的人數相符。

  白雲司猜測這些人都是被慕長歡抓了。

  現在他雖然很淡定,卻又一種剛好落入了慕長歡圈套的感覺。

  這樣讓他很是不安。

  「一群想要佔我便宜的流氓,教訓一頓罷了,怎麼?你們當反賊的現在學會憐憫了?」

  白雲司沒吭聲,悶頭喝了一口酒,看著慕長歡卻是眼光越來越火熱。

  「長歡,為什麼要背叛我。」

  「背叛?」

  慕長歡笑了聲,「我從來就未成忠誠於你,不過是被你用毒控制的木偶,有一天毒清了,我醒了,自然是要找你索命的!」

  白雲司伸手按了按,「不談家國,慕長歡,我從未負你。」

  原本,慕長歡已然握住了藏在托盤下面的匕首,她算計清楚,這地方很適合她偷襲動手。

  可是聽了他這話,慕長歡有一瞬間心軟了。

  雖然這男人十惡不赦,可他從未做過負她事情,因為她,白雲司甚至沒有立刻殺了天政帝他們,只是軟禁,就是擔心她醒來會恨他。

  這個男人,邪魅狷狂,卻是捧了一顆心到她的面前。

  「不談家國,你我之間再無關係,白雲司今天你要死在我手上。」

  死是慕長歡能給他最後的寬容,若是抓了他,回到京都才是真正的羞辱。

  抽出匕首,白刃相對,白雲司卻是避都不避,硬生生地接下了她這一刀。絕美的面容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痛苦。

  他是愛慕慕長歡,所以他囚禁她,卻給她尊重。

  「你……」刀鋒入肉,慕長歡是怎麼都沒想到眼前人竟然躲都不躲,看著他,慕長歡竟然愣住了。

  「如果是你要殺我,那我甘心,如果是燕國公主要殺我,我不甘心,那是國讎,大燕欠我的!」

  慕長歡抽出了匕首,血染紅了白雲司的長袍。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大燕,下一次,我一定會殺了你,以絕後患。」

  她還是會心軟,因為那個男人真的太好看了。

  即便是他做出疼痛的表情,還是好看到,讓她捨不得毀掉。

  這樣一個人,從小背負復國大業,他也是不易。讓他放棄不可能,可她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冷血無情。

  白雲司繞過了桌子,一手按在傷口上,一手勾住了慕長歡的脖子,貼著她的耳朵,慢慢吐氣說:「慕長歡,你剛才應該殺了我!」

  慕長歡剛要伸手去抓他的手臂,身後卻忽然衝出來一個人,他帶著猴子面具,卻是身手極快,衝到慕長歡的身後打暈了她。

  曹直言聽到了樓上的異動便想要往這邊趕,可他才走了一半,那七個缸忽然裂開,七個黑臉的男人身形暴漲,直接在酒樓里肆虐起來。

  整個酒樓里艱難抵抗了好久才有巡邏小隊趕來,可這些人什麼時候見過這種身高八尺有餘,力大無窮,還根本就砍不死。

  一時間後巷大亂,定川大亂。

  白雲司從來都有後手,慕長歡對他一時手軟就是落敗。

  自己這個花痴屬性,早晚會害死她。

  她醒來的時候,白雲司給她換了一身金色寬袍,倒是很襯她的身份,也是她很喜歡的顏色,只是她不喜歡眼前這個剛剛換了葯,披散著長發看向她的男人。

  「白雲司,你該給我吃藥,否則我不會聽你的話……」

  這屋子十分的暖和有時候都讓慕長歡覺得恍若是春天到了,這可是比她在京都的小暖閣更舒服,而她現在可是在定川,這地方又冷又燥,怎麼會有這樣的好地方。

  白雲司只披了個外套,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他常年練武,肌肉很發達卻又不會顯得很臃腫,這個男人什麼都沒說,卻是什麼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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