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當庭對峙
他路過慕長歡身邊,眼神微微瞟了眼慕長歡,他剛才提到太子妃,沈故淵特意看了眼慕長歡。
想起兩人在契遼的過往,慕長歡的眼中逐漸深諳了下去。
他這是故意提醒自己當時的身份,還是在挑釁?
當時,對外宣稱可是說他慕長歡是去契遼聯姻的!
慕長歡翻過去白了他一眼。
原本想要替他狡辯的話也全都咽回肚子里,你厲害,那你就自己解釋吧,還省了她很多口舌呢。
「都說右相大人病了,我倒是瞧著右相身子很康健,莫不是欺瞞陛下,故意為之?」
這些人一個個巧舌如簧,倒是機敏的狠!
沈故淵笑了聲,直接說道:「陛下,微臣聽說郭大人蔘微臣一本。未免誤會,微臣只好拖著病體親自來陛下面前解釋一下,免得陛下被蒙蔽了。」
蒙蔽?
天政帝目光落在沈故淵特意舉起還結著血痂的受傷的手掌。
「不過是一道小傷,這也要請假?右相大人還真是嬌貴。」
沈故淵舉起了右手,「玉蘭節有人刺殺公主,微臣為了保護公主被那賊人傷了,本來是個小傷,只是武器上淬了毒,比較麻煩。」
淬了毒?
天政帝看向慕長歡,眾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慕長歡的身上。
「瞧著我做什麼?我也以為右相大人不過是受了小傷而已,誰想到是什麼毒?沈故淵你解讀了么?可不是之前……」
慕長歡故意提起之前白雲司製造的危機,弄得在場的大人們臉色都有些難看。
「自然不是,不過是一種傷葯的毒,名為千機,這種毒會讓傷口難以癒合,受傷的人自覺疼痛難忍,一段時間后便會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
沈故淵說的倒是他的癥狀,然而天政帝和諸位大人聽著都是心驚。
尤其是天政帝,他頓時暴怒說道:「竟然干有人在京都行刺公主,還是如此歹毒,那個……」
天政帝想起了李道河但又忘了他的名字,還是李厚提醒了一聲。
天政帝這才說道:「將他拖去喂狗!」
說完,仍舊不解氣似的,將那些參沈故淵的奏則往地上一扔。
然而,左相看了這個情況,確實忽然問道:「即便右相保護公主,可是京都安全也是由右相負責,如今除了這樣大的紕漏,也是右相的責任。」
沈故淵點頭,「左相說的是,陛下,微臣當時覺得那小太監就是吃了雄心豹子想殺公主,可是這種毒來自齊越,便是宮裡都沒有,李道河一個宦官如何拿到的,是以微臣派人找到了齊越的探子,想要打探一些消息,卻不想探子暴露了,微臣什麼都沒有打探到。」
說完,沈故淵看向了郭大人說道:「倒是郭大人埋進去的這個探子,應該藏的很深,齊越皇帝耗時二十八年埋下的棋子,還是皇子都被他知道,那不知道他可知道李道河是如何找到如此伶俐的殺手,還有如此劇毒,謀殺公主殿下?」
這話郭鈺是真的答不出來,那探子只給了他這個消息,他哪有能力在齊越埋下探子,無非就是去找齊越埋了個消息。
當時他也是恨毒了慕長歡和沈故淵,可他知道想要搬到慕長歡並不容易,這才花了重金從齊越買下能致沈故淵死命的消息。
得了這個信息,他太過吃驚,這才聯合左相一起上奏陛下。
原本他們覺得沈故淵中毒根本沒法到殿前為自己翻供,再說他還有證據,然而這些在沈故淵的問話前,顯得底氣不足。
他們太著急了。
郭鈺擦了擦汗珠,忽然撇到還站在殿內的慕長歡,忽然將禍水東引,「公主與右相關係親近,今天又特意派人去找齊越在京都的探子,是為了替沈故淵遮掩么?」
忽然扯到了慕長歡的身上,頓時讓慕長歡臉色難看起來。
這個郭鈺,還真是很會作死呢?
她暫時不想殺人,但他確實拼了命的往自己的刀口上撞。
「郭大人,你說什麼齊越探子呢?那不是一家普通的藥材店么?本宮準備搬回公主府,那丫鬟說如今秋季京都太過乾旱,聽說齊越工匠建造水榭的本事一流,本宮聽了心動,便讓人去約兩個工匠將那院子修繕一二。」
頓了頓,慕長歡又走回原位,站在郭鈺的旁邊說道:「怎麼?本公主修個房子還要跟您報備?郭大人真是好大的權利啊,是不是父皇明日喝什麼早茶都要先向郭大人報備?」
天政帝哼了一聲。
郭鈺再不敢站著了,趕緊跪下說道:「陛下,微臣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那可是齊越的探子。公主此刻趕去,未免太過湊巧……」
慕長歡哼了聲,「郭鈺,你知道那裡是探子竟然不去圍剿,你就是這麼掌管緝捕刑獄,竟然放任這樣危險的人待在京都,本宮是不是可以猜測是你故意縱容,是你知道本宮去過天牢,擔心事情敗露,所以勾結齊越,一石二鳥?」
這話一出,郭鈺的身上如同篩糠一般抖了起來。
天政帝微微眯著眉眼,這一刻,在場的人其實都不敢說話,只有慕長歡微微偏著頭,一副神受委屈的樣子。
「長歡,到朕身邊來。」
既然今日這事兒不能善了,那不如將有些事情全都拿到明面上來談一談更好。
沈故淵正蹙著眉頭,確實聽到天政帝忽然轉頭問道:「長歡你長居京都,合適會覺得京都乾燥呢?」
這個父皇,您的關注點有些奇怪啊。
不過他既然提出來了。
慕長歡便也只好答他,否則,邏輯不夠嚴謹。慕長歡眼神故意落在沈故淵的身上,得意地說道:「長歡最近在相親,長歡是想著,萬一長歡瞧上的駙馬不是京都人士,而是外地,比如淮海道長大的,可不是會覺得京都太過乾燥了……」
天政帝瞭然似的點點頭說道:「那個淮海道……」
「父皇,先說正事。」慕長歡害怕皇帝一時高興,直接給她賜婚了,這種事情,他這位親爹絕對是乾的出來的。
為了避免他這樣,慕長歡只能先一步打斷他。
還好右相也是吹起了鬍子說道:
「陛下,不論今日怎麼看,右相掌管三軍調度之權,卻出了這樣大的紕漏,理應懲處。」
聽了這話,其他幾位大人同時附和。
慕長歡暗探,沈故淵還真是人品不好,竟然都沒人幫他說話的。
眼看著沈故淵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顯然是對她說的什麼淮海道的駙馬很是不高興,不過想到他救了自己性命,還是幫他說話吧。
慕長歡開口到:「父皇,右相才開始掌管禁軍,這次為了維護玉蘭節的治安,特意調遣了並不熟悉京都的靖安軍,無非是覺得禁軍不堪重任,這才出現紕漏……」
慕長歡忽然開口,對著天政帝撒嬌說道:「父皇看在他為了救長歡受了重傷的份上,從輕處罰。」
說著,慕長歡便是看向了一旁的郭大人說道:「當初本宮寫了一封奏則彈劾郭大人,還是右相勸說長歡,郭大人年紀大了,不好過於苛責,卻不想您這是轉頭就要害死恩人啊。」
天政帝也是忽然想起這件事情,忽然說道:「禁軍為何不堪重用和信任?」
慕長歡剛要開口,郭鈺搶先一步說道:「陛下,公主如何懂得軍隊的事情,禁軍乃是我大燕最強的軍隊,那可都是大燕功勛後裔,那……」
沈故淵實在是懶得廢話,直接說道:「既如此,陛下,不若就舉辦一場比武,讓兩軍一較高下,今日便可讓陛下看出問題。」
比武?
郭鈺聽到這兩個字便覺得頭疼,頓時改口說道:「陛下,比武之事需要準備。何況軍中每年都有比武,禁軍連續幾年一直獲得前三名……」
「哦?本官昨日才聽說禁軍是靠著威脅和賄賂這才拿到的第二名。」
郭鈺聽了這話,冷汗淋漓,馬上說道:「這是污衊。」
「那就今日即刻比賽,若是證明微臣所言有誤,就請陛下重罰微臣,若是微臣無誤,而禁軍真的不堪重用,那才是陛下與大燕之危。」
聽了這話,天政帝神色嚴肅起來,一個主張比賽,一個主張不比。
這讓天政帝察覺出問題來了。
「左相以為如何?」此刻天政帝的詢問就是試探。
左相看了看郭鈺也是說了句,「比賽倒也可以,不過時間匆促,未免準備不足,容易出現死傷。」
呵呵!
慕長歡冷笑了聲,「若有人攻城,難不成要等左相大人都準備好了才要開打么?」
「父皇,不如就當做是看個樂子了,不若就從禁軍中隨便挑三十人精兵,再從長歡宮中挑些個宮女太監比上一場,最多加上阿元?總不至於堂堂大燕禁軍連幾個弱女子和孩子都比不上吧?」
「胡鬧!」
天政帝聽了這話,也覺得慕長歡這話有些太刺耳了。
那可是大燕禁軍,哪裡就會比不上老如婦孺?
「父皇,可不是女兒胡說,前幾日阿元跑出去玩兒,女兒喊人去追,當時瞧得真真的,那禁軍跑的還沒有宮女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