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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遇上熟人

  哦!沈大人!

  她剛聽見掌柜一口一個沈大人叫著,早該想到是他的。

  沈故淵束著玉冠,一身墨色玄袍襯得他精緻的臉龐愈發的俊朗,鋒利的眉毛微微的皺著,薄唇也輕輕的抿著,眼神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彷彿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自己。

  其實他看見門外停靠著的馬車就知道是公主府的。

  他這才進來想要一探究竟。

  可沒想到她身邊還跟著蕭平關。

  慕長歡看了一眼后便移開了視線,怎麼越是不想見他,他越是陰魂不散?

  長歡?真巧,這裡也能碰見你!」沈故淵自然知道慕長歡不想理自己。

  可還是跟她打了招呼。

  長歡,長歡!

  自己什麼時候跟他這般熟悉了?竟然還敢直呼本公主的名諱?

  「不巧!我出門應該看看黃曆的。早知道你來,我就不來了。」慕長歡轉過頭送上一個虛偽至極又及其敷衍的笑容。

  瞧瞧她說話,沈故淵不禁有些被刺痛。

  她好像很不希望看見自己一般。

  這掌柜的一聽,二位是熟人啊!

  這可完了,自己剛剛怠慢了她,這可如何是好!

  正巧不巧店小二拎著一碗茶出來了。

  掌柜的連忙衝上前接過茶杯。而後惡狠狠的拍了店小二的頭,「怎麼幹事的?沒看到這裡還有一位客人嗎!就泡了一杯,你是讓兩個客人喝一杯嗎!還不趕緊再泡一杯?」

  店小二委屈的摸摸頭,明明就是你讓我給沈大人泡的,又沒讓給那個姑娘泡,怎麼還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無妨,我不過是來買幾身衣裳,又不是來蹭你一杯茶喝的!」慕長歡攔住了店小二,語氣淡淡的說。

  掌柜的汗顏的擦擦頭上的虛汗。

  沈故淵看著慕長歡試圖跟自己劃清界限的樣子,不禁脫口而出,「長歡若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我可以解釋。」

  慕長歡一聽到他說那日的事情就越發的火大,可自己若是承認了豈不顯得自己在乎他?

  「我看就不必了吧!我對沈大人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你還是跟你家白小姐解釋吧!」慕長歡冷笑著,神色冷淡。

  沈故淵剛想上前幾步,便被慕長歡身後的男人攔了下來。

  蕭平關眼神防備的看著他,自己雖然聽不出二人說些什麼,可他看著沈故淵的表情,明顯就是濃濃的佔有慾。

  他呲著牙神情兇狠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彷彿再說自己若是再敢上前一步,他就會把你的脖子咬斷。

  慕長歡看著擋在身前的男人,拉著他的手把他扯到自己身邊,語氣平緩溫柔的說,「我沒事,不用大驚小怪!」

  兩個男人同時望向女人的手,沈故淵眼神一凜。

  而蕭平關跟他正好相反,他剛才躁動的心瞬間安靜了下來,嘴角還勾起一絲微笑。

  怎麼辦?

  長歡的手好軟,好舒服,不想鬆開怎麼辦?

  他回握住慕長歡的手,宣示主權般的挑挑眉看著沈故淵。

  沈故淵緊抿著唇有些不悅的盯著二人握著的手,慕長歡也沒有打算放開的意思。

  掌柜的倒是一個明白人,一眼就看出來沈故淵和慕長歡二人關係非比尋常,就算慕長歡語氣不善的怨懟,沈大人也沒有絲毫不悅,這麼看來這姑娘可不簡單。

  能和沈故淵有聯繫,想來差不到哪裡去。

  「小姐您來看看,這布料這做工,那都是頂好的,您身邊這位公子長的英俊瀟洒,氣度不凡,若穿上這衣服就襯得更加身姿挺拔了。」掌柜的忙轉身從另外一個架子上拿下幾件衣服,一一擺在慕長歡的眼前。

  一邊說著,一邊孜孜不倦的介紹著。

  慕長歡的臉色緩和一些,這掌柜的倒是人精,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衣服明顯和剛才那批不是一個檔次的。

  剛才的衣服慕長歡摸起來布料粗糙,顏色單一,不是她嫌棄,就連自己身邊的侍女穿的都沒有這麼寒酸的。

  可現在拿來的衣服,布料柔軟,綉技細密,顏色亮麗,雖說趕不上皇宮綉女織的,但卻也不差。

  「掌柜的,就按照剛才我給你的尺碼,包上幾套。」慕長歡說著。

  掌柜的一聽倒是樂的不得了,神情愈發和善的應著,一邊吩咐店小二去打包衣服。

  「小姐,真是好眼光,選的都是我們店供不應求的款式,都是從蘇州運來的,是皇城裡的少爺們最中意款式!」掌柜的臉燦爛的跟朵花一樣,眼神放光的說。

  真是誰有錢誰是大爺。

  可掌柜的也沒有放過沈故淵,「沈大人,剛才那幾身您也試試?」

  「不用試了,直接打包送到我府上即可。」沈故淵神色冷淡卻很客氣的說。

  「好好好。」

  掌柜的忙不迭的點點頭,轉身跟店小二一同打包著著衣服。

  今日真是他的良辰吉日!

  他一向知曉沈故淵出手闊綽,可不想今日來了一位可以與之相媲美的人。

  沒了掌柜的碎嘴子,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最後,還是沈故淵清清嗓子開口說道:「長歡,過幾日可有空?」

  慕長歡微抬起頭,瞧著說話的男人,「怎的?直說便是!」

  沈故淵今日本打算去公主府找慕長歡的,可走到半路駕車的小廝拉開窗帘跟自己說,他好像遇見瑤光公主的馬車了。

  他拉來窗帘向外望去,確實是公主府的馬車。

  他這才好奇的下車看看,不巧就碰到這一幕。

  「再過幾日便是玉蘭節,你曾說過,我想約你一同賞燈看花。」沈故淵說著。

  慕長歡聽了倒是愣了愣,他不提自己倒是忘記就快要玉蘭節了。

  「你是只約了我?還是帶著白小姐一同?」慕長歡嗤笑一聲,神情不屑的盯著男人。

  她看著男人的表情,生怕錯過一點。

  「只有你我,再無他人!」沈故淵的神色未變,就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慕長歡心裡一直過不去白盈盈的坎,可沈故淵來約自己逛花燈她還是很開心的,可嘴上卻不饒人,「呵,逛花燈有什麼意思,最是無趣至極!」

  其實每年玉蘭節慕長歡都會偷跑出來逛花燈,只不過以往她住在公主府,逛完回府就是了,可她現在住在宮裡,若要夜不回宮是要有必要的緣由的。

  聽到慕長歡說完,沈故淵神色暗了暗,眼眸也垂下來,「那如此……」

  「算了,城西那頭的糕點鋪子做的乞巧果子聽說還不錯,那便去嘗嘗罷。」慕長歡看著沈故淵的神情,心情好了不少,沒等他說完,自己便接著說。

  沈故淵倒是還想到慕長歡又突然答應自己,訝異了一瞬,眸子亮了亮,神情微動嘴角的弧度上揚。

  蕭平關看著二人現在的氣氛突然不似剛才那般拔弓弩張,反而有一絲奇異的感覺,尤其是看見眼前的男人嘴角勾著的模樣。

  他開始變得煩躁不安,握著慕長歡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

  直到慕長歡輕呼一聲,隨即抽出自己的手揉了揉,「蕭平關,我手都讓你握斷了!」

  手背能看出紅了一圈,能看出來男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蕭平關被甩開的手緊了緊,沒有了剛才柔軟帶著溫度的手,他不自覺的失落下來。

  他還想伸出手拉著慕長歡,可慕長歡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躲開了他的觸碰,「你若再動我,我便把你這爪子剁了。」

  蕭平關看著她因為疼痛皺起來的眉頭,頭也慢慢的垂下去,無精打採的模樣,看了到讓人不禁有幾分憐憫。

  可慕長歡知道這都是他的把戲,不過是裝可憐求同情罷了。

  沈故淵倒是很樂意看這種場面,兩人的狀態跟剛才正好相反。

  蕭平關垂著頭可眼神卻還瞧著沈故淵。

  當他看見沈故淵挑釁的沖著自己揚了揚眉,他身體里暴虐因子,止不住的叫囂著,想要衝破牢籠。

  他眯起眸子,瞳孔狹長眸色淺淺的,看起來冰冷有無情,壓著嗓子沖著沈故淵低聲吼到,隨即又露出一排尖銳的牙齒,神情兇殘的不行。

  慕長歡被他這模樣嚇得一驚,她從未見過蕭平關這副嗜血的樣子,平常最多也只是發出威脅的咕嚕聲,可現在他的模樣就像看見獵物的猛獸,隨時可能上前咬斷沈故淵的脖子。

  沈故淵也是一驚,蕭平關所有的特徵都與動物一般,現在更甚。

  「蕭平關你做什麼?」慕長歡語氣加重的說著。

  可男人就如同沒聽見一般,眼神一直盯著沈故淵。

  從前自己只要語氣不好一點,蕭平關都能聽出來,可沒有哪天是這樣的。

  慕長歡心底不禁有些慌張。

  男人神情已經扭曲,她站在一旁甚至能聽見牙齒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蕭平關!」慕長歡拉住男人的衣袖,語氣吼道。

  他再這樣若是被人看了去,一定會說他是個怪物,就算被官府抓起來,就他這模樣非得把皇城翻個血雨腥風不可。

  蕭平關身體里一直有個人在跟他說:殺了他!殺了他慕長歡就是你一個人的!殺了他!

  他甚至有些饑渴的舔舔唇,想到只要刺破男人的皮膚,血液就會濺出來,那種腥甜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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