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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吃醋

  此刻唐景瑜正是樂得不行,連忙擺手說著哪裡哪裡,實際嘴巴都要咧到耳後根子去了。

  呵!

  沈故淵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很得意么?

  唐景瑜頓時收起了笑容。

  那一瞬間,慕長歡想起了失智的蕭平關。

  唐景瑜似乎看出了慕長歡和沈故淵的不高興,頓時改口說道:「公~長歡小姐,姿容艷麗,

  長歡名字也好啊。「待旦重衾纏得暖,感時對酒祗長歡。」好~意境。」

  慕長歡收回之前誇過他的話。

  看著他那張賤兮兮的嘴臉,好想扁他是怎麼回事?

  這詩出自程公許,他旁的事迹也許不出名可在歷史上出了名的愛遭人排擠,更何況這前一句,寫的還是,「屯陰不動紫沾盤,三月凄風橫作寒。」

  就這凄風苦雨的唐景瑜是想說人家的名字含情脈脈,到她這兒就是凄風橫作寒?

  慕長歡狠狠瞪了他一眼,讓他提前感受一下三月的凄風!

  唐景瑜渾身打了個寒顫在不敢亂說話了。

  倒是慕長歡忽然覺得,白盈盈這個名字,十分耳熟。

  剛才焦急沒有想到,現在細細想來,她總覺得在哪裡聽過,更似乎就在耳邊了。

  她的名字前段時間真可謂是在坊間流傳了許久。

  慕長歡早就有所耳聞,綉紅樓頭牌白盈盈乃皇城第一花魁,那段時間走在大街上,隨時都可以聽到男人們口中說著她的名字。

  皇城中的高官子弟有不少因為她爭得頭破血流。

  更有甚者拋妻棄子只為了一睹芳容,天下女子萬般容顏,再好看能好看到哪裡去?

  閨閣中比她漂亮的女子不是多了去?

  慕長歡從來對自己的容貌很是驕傲,再說自己堂堂燕國公主,怎能讓唐景瑜那自己跟白盈盈這般歡場女子這相提並論?

  而白盈盈看著面前清麗嬌俏的女人,眼神也不禁透出濃濃的嫉妒。

  想來自己從前也是這般驕傲,是父親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寶貝女兒

  為何自己的命運這般坎坷?

  她卻可以擁有一切她羨慕的東西?

  尤其是她那一雙眸子眼中的驕矜是她曾經擁有,卻早已失去的。

  被偏愛的,才會有如此模樣。

  想到此處,她塗著鮮艷豆蔻的手指緊緊的攥著。直到指甲,刺破了掌心,她才驚醒過來。

  「諸位慢坐,妾身給諸位貴客倒杯…茶!」

  白盈盈笑著看了下慕長歡,這船上來了一位女客,偏偏紅娘到此刻也沒有出來制止,只能說著女人身份很高,紅娘就算知道她是女子,也不敢出來制止。

  這樣的一個女人,這樣一個被嬌養出來的女子,又被沈故淵捧在手心。

  她一瞬間想到一個名字,卻是多看了兩眼。

  眼神一瞬的安然。

  若非白盈盈與沈故淵有些關係,她對這些苦命女子,一向寬容,今日說了兩句重話,也是因為她心裡有氣。

  可她良好的教養,讓她不會對白盈盈做什麼,卻不代表她可以被一再的挑釁。

  「長歡,我們回去吧,這裡不適合你來。」

  沈故淵自然是想趕緊帶著慕長歡離開,這裡可是綉紅樓,若是讓那些迂腐的老臣們知道沈故淵來逛倒是沒什麼,若是知道他還帶著慕長歡一起來逛。

  就算是天政帝怕是也要加入老臣的陣營,直接將他生吞活剝了。

  道理都懂,可慕長歡偏偏不客氣便坐了下來。

  「難得跑出來,右相大人稍安勿躁,我們一起瞧瞧這位花魁娘子,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引得京都的風流少年為買一笑,散盡千金。」

  好像被劃到風流少年的沈故淵有些臉紅,可他想解釋卻也來不解了。

  「長歡!」

  慕長歡故意的當做沒看到他的低聲下氣,只是神情自若的在這兒坐著,她倒要看看這女人還能翻出什麼花活!

  唐景瑜這個狗腿子看看沈故淵沒什麼表情,屁顛顛的也跟著坐下來。

  白盈盈給兩人各酌了一杯茶。

  茶水已經溫涼。

  慕長歡看著已經沒有熱氣的茶水說,「涼水可沖不開綠茶。」

  白盈盈聽著話的意思怎麼感覺另有所指?

  「那我在幫姐姐重新泡一壺。」白盈盈笑容淡淡的。

  剛才還一口一個姑娘,現在轉口叫姐姐?

  「叫我長歡小姐。我不喜歡隨便什麼人喊我姐姐。」慕長歡臉上也掛著笑。

  「是我唐突了!姑娘可別介懷,我,我以為我們都是朋友了!」白盈盈臉上的笑容即刻轉換成了失落。

  見了一面就是朋友了?

  那她慕長歡的朋友豈不是遍天下?

  「能做盈盈小姐入幕之賓才能被稱的上是,朋友呢!」慕長歡一臉無辜的說著。

  這話說的白盈盈俏臉一白。

  沈故淵想要開口,可這兩人你來我往,話太過

  「哪,哪裡?姑娘多想了,我與沈大人就是朋友,沈大人與你也是朋友,那您就是盈盈的朋友。」白盈盈咬了咬唇頗有些無辜。

  她這不就是變相的承認她與沈故淵二人之間有那些難以啟齒的故事?

  「白小姐可是說錯了,我與故淵是兩情相悅,互生歡喜,可不是什麼朋友。」慕長歡拉長聲音,一字一頓的說著。

  沈故淵坐在一旁不禁挑挑眉,自己怎不曉得與她兩情相悅?互生歡喜?

  這女子怎的還是這般口無遮攔?

  白盈盈斜著眼望了望沈故淵,見他並不反駁,心下不爽起來。

  就算自己對沈故淵現在稱不上喜歡,可從來還未有人在自己手中搶走男人。

  從來,都只有她搶別人的份。

  想來那日綉紅樓里的牡丹傍上個富家哥兒,她還不是勾勾手指男人便三魂丟了七魄。

  只有她不想要的,就沒有她得不到的。

  沈故淵也不會是意外。

  「姑娘瞧我這嘴,是我說話不經腦子,姑娘可要莫怪沈大人了。」白盈盈歉意的拍拍自己的紅唇。

  自己為何要怪沈故淵?

  慕長歡心裡無語的翻個白眼。

  「沈大人這麼優秀,我寵著還來不及呢,怎捨得怪他!」慕長歡歪著頭含情脈脈的看著沈故淵的臉頰。

  沈故淵哪裡被人這麼調戲過?

  他被慕長歡含著笑意的眸子看著不禁面色浮上一層紅暈。

  她這話怎的說的如此露骨。

  沈故淵忍不住輕笑了下,滿臉都是受用,倒是沒想到有白盈盈這女人一刺激,慕長歡倒是表現出如此的可愛。

  「你確定要寵著我?」

  不幫忙就算了,沈故淵這個傢伙,竟然還忙著拆台,自己打擾他和白盈盈的甜蜜時光,這是不高興了?

  與此同時,白盈盈心裡不解,眼前這女子怎麼的這般伶牙俐齒?

  這若是換了別的女人早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她怎還這般淡然?

  白盈盈把剛才架在爐子上燒好的滾燙熱水拎了起來,語氣體貼的說著,「長歡小姐,我幫您倒一杯。」

  慕長歡端著杯子,道了謝伸手遞了過去。

  只見熱水剛倒出來,慕長歡的手往悄然邊上一挪,任誰也沒有發現。

  隨即便聽到她驚叫一聲。

  啊,好痛!

  慕長歡一下甩開杯子,面色痛苦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很快,白皙的手背上就通紅了一片,看起來觸目驚心。

  顯然是被燙到了。

  慕長歡眸子里積滿了淚水,好疼!

  疼死她了!

  沈故淵擰著眉毛,心疼的拉起她的手,語氣帶著一絲責怪,「怎這般不小心?」他的話未停,拉著她的手,用專門泡茶用的冷水沖洗著她的手背。

  「沈大人,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拿穩,你不要責怪白小姐,都是我的錯!」慕長歡一邊說著一邊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的掉著,另一隻手還扯著沈故淵的袖口。

  似乎很怕沈故淵怪罪下來。

  沈故淵看著哭的泣不成聲的慕長歡,幽幽的嘆口氣。

  自己傷成這般,卻還不忘替別人開脫。

  他哪裡又會看不出來白盈盈對慕長歡的敵意?

  只怪長歡心性耿直,從小嬌慣,只怕是從未見過白盈盈這般有心機的女人?

  他根本不知道,重活一世的慕長歡早已經不似當初那般心思單純,是個任人宰割的小綿羊了。

  她早就看出白盈盈對自己濃濃的惡意,更看出白盈盈想要趁機燙傷自己,她不過先一步的察覺到了。

  她何不就順著白盈盈的計謀呢?

  不過還好她躲得快,這要是慢一些,自己的手非得落了疤痕不成。

  這下落到白盈盈驚到了,那女人說的話怎的聽起來這般耳熟?

  更何況自己雖然想要燙傷她,可根本不是那時候啊!

  她怎會無緣無故燙到?

  自己本意是給她加了滾燙的水,讓她端著杯子的時候吃一點苦頭,她可不敢往慕長歡的手上淋。

  可她沒想到慕長歡竟然這麼狠。

  不怕毀容的么?

  此刻,白盈盈哪裡還顧得上優雅,惶恐的搖著頭辯解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知怎的姑娘就燙到了,沈大人你要相信我…」

  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沈故淵陰冷的眸子掃過她的臉時,悉數噎在喉嚨里。

  這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她渾身上下的汗毛跟著戰慄起來。

  縮著手指,趕緊退後,遠離沈故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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