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勝負
「蕭平關,你竟然想要傷害公主,來人,將他關押起來,重責100大板。」
沈故淵的方法簡單粗暴,你不是對我有意見么?
你不是借著功夫對我下黑手么?
那就讓你看看他是如何借著權勢逼迫蕭平關低頭的。
對面的蕭平關眼神中有一絲凌亂,然而,慕長歡卻只是輕笑了聲,「這球若是右相不接著,也傷不到本宮,您不要自己的打不過蕭平關,就拿本宮來說事兒,昨日才處罰了一個借著本宮名聲,消遣阿元的,右相打算做第二個?」
沈故淵笑了聲,「如今這球是微臣接下來,公主自然覺得無礙,可這蕭平關確實危險,他力氣大內功深厚,若非微臣在這兒,說不定會出什麼事兒?」
慕長歡咬牙,沈故淵這傢伙就是要將蕭平關給趕出去么?
壓低了聲音,慕長歡說道:「沈故淵,你現在很像個奸臣。」
「微臣都是為了公主著想。」
白了他一眼,慕長歡主動說道:「比試要盡全力,這是本宮吩咐的,右相若是想看這一次的比賽就看,若覺得危險,可以走。」
沈故淵知道慕長歡是把自己當做靶子,可他不懂,這一次慕長歡的餌到底是誰呢?
目光下落,看到草場上那一身玄衣的認真少年,正一心撲在那球上,似乎要和蕭平關較勁到底了。
這是誰?
沈故淵剛偏了偏身子,擎宇便湊過來將阿元的身份與他說清楚了。
正要說話,忽然瞧見阿元一腳踢在藤球上,球身即刻化成一道閃電衝向了蕭平關,沈故淵看的仔細,這一下技巧只能有三分,但力道卻有七分。
原本還不在意,只以為慕長歡是帶著蕭平關和阿元這個表弟玩兒著,以為慕長歡是想要借著阿元籠絡蕭將軍。
如今一看,這孩子確實異於常人。
「他天生力士?」
沈故淵有些吃驚地問了句,慕長歡便笑著說道:「右相如今覺得誰是本宮的餌?」「公主讓微臣來看,又是為何?」
慕長歡雖說討厭沈故淵對自己的冷情,可她也要承認沈故淵的才幹,如今蕭將軍戍守邊關,每日公務繁忙,而且危險重重,幾乎沒有時間來教養阿元。
慕長歡畢竟養在深宮之中,所認識的功夫高手想要教導阿元成為一個武者倒是容易,可若是想讓他成為一代名將,得求著沈故淵。
「姨母畢竟是一位婦人,想要給孩子延請名師恐怕不易,右相門下能人眾多,確實不知,可否有人能夠做阿元的師父?」
這個時候找師父可不容易,人品才幹樣樣俱佳的那都是當代名師,想要拜在他們門下的優秀人才數不勝數,而阿元又有個混世魔王的稱呼,只怕第一關就讓人家給放棄了。
慕長歡這才想到了沈故淵。
他就算是一個名師。
「公主,原來你打的是微臣的主意。」
慕長歡笑了下,看了看眼前的葡萄,輕輕的摘下一塊親自放到托盤中,送到了沈故淵的眼前,「滿朝文武,長歡只信任大人啊。」
慕長歡說完這話,眼中微微挑起一絲嫵媚,即便沈故淵那一刻有一絲猶疑,可現在就憑著慕長歡這句話,他的心就軟了七八分,在想要說出不行的話,那可真是開不了口了。
沈故淵心中微嘆,慕長歡很知道如何讓自己妥協。
「公主若是肯答應婚事,沈故淵自然什麼都答應公主。」
慕長歡頓時變臉即刻將手和葡萄一起那回來。
沈故淵也沒想到慕長歡變臉變得這麼快,一直到他被慕長歡從後花園趕走了,才下意識的問擎宇,「剛才公主是不是生氣了,而且公主還瞪了我一眼?」
擎宇搖頭,「大人,不至於的,公主乃一國明珠,豈會……」
沈故淵仔細地看著擎宇,擎宇也編不下去了,狠狠地點了點頭,「是,公主就是瞪您了,誰讓您沒事兒的時候瞎提婚事,如今可是國喪……」
沈故淵倒不是忘了這件事情,只是他著急讓慕長歡同意下來。
他心甚焦。
以前就罷了,可如今蕭平關那個不要臉的混蛋天天跟在慕長歡的旁邊,他不放心!
沈故淵走了,慕長歡確實看著比賽正歡快。
蕭平關沒有了限制,如今的性情倒是正適合於阿元試探玩耍。
不過,到底是蕭平關這傢伙力氣更大了一些,最終贏了對方一球,眼看著阿元垂頭喪氣的走向慕長歡,她也只是摸了摸阿元的頭說道:「輸了?」
阿元眼圈一紅。
「阿姐!」
慕長歡笑了聲說道:「放心,你比他小了不少,輸了是正常的,不過阿元可想要替阿姐贏回來?」
阿元眼睛一亮,慕長歡貼著他的耳朵將自己的想法全都告訴了他。
沒過兩日,宮裡就傳來了消息,夏將軍府上的阿元公子欲拜右相沈故淵為師父,軟磨硬泡,十分虔誠。
姨母對此好像也很支持,準備了一份價值不菲的拜師禮,可卻被沈故淵給婉拒了。
這一下夏家成了京都里的笑話。
拜師傅被人嫌棄了。
慕長歡聽說以後,頓時笑了聲,「看來,這是要本宮親自去相府一趟了。」
春懷笑了笑,「公主總算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能夠進相府,還能賴在哪兒了呢。」
是的,慕長歡從一開始想要阿元拜沈故淵為師不假,可她還有另外一番的打算,那就是她要找機會進入沈故淵的府邸。
她之前聽到了姨母的話,有些懷疑沈故淵到底有什麼問題,可是右相府實在是鐵桶一個,慕長歡想要從外面打探裡面的消息太難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進去。
可是右相府不招人,慕長歡便相處這個方法一石二鳥。
慕長歡沒有擺公主的儀仗,好像自家仗勢欺人,逼迫沈故淵非得收了阿元這個徒弟。
她不過是成了一頂小轎,讓人將她抬到了沈故淵的家門口,遞了拜帖。
這一次,沈故淵有些疑惑了。
沈故淵不知道慕長歡為何對阿元的事情如此上心。
可不管如何想,燕國公主到了,他自然是開門迎接,將她的小轎從正門應了進來。
慕長歡進了門,便是眸光深邃的看了看隱藏在宮女身邊的修竹等人,這一次,進入右相府機會難得,都要他們各自去尋機會。
此刻,除了身邊的春懷還是春懷本人,其他的丫頭,可都是有隱雀樓的眾人假扮的。
今日,公主嫁到,排場不大,但是規矩很足。
所以整個右相府也會有一絲騷亂。
「公主,親臨微臣府上,惶恐至極。」
慕長歡把玩著沈故淵的茶杯,玩味的看著沈故淵,「你這院子溫泉甚好,本宮上次住過後十分想念,真想著什麼時候能有機會,再來住上一段時日,如今治喪結束,本宮也乏累的很,若是右相大人不介意,本宮就在這兒小住幾日。」
慕長歡之所以沒有大張旗鼓,為的就是現在,在這兒多住幾日。就和上次一樣。
她要調查沈故淵,最好的辦法就是和她在一個院子裡面。
否則沈故淵這個傢伙,到處都是疑點,偏偏你有抓不住他的疑點,讓人看著著急。
「公主,要來微臣府上小住?」
慕長歡自小受到天政帝寵愛,她若是想要個什麼肯定不會沒有的,再說溫泉?
之前可沒聽說她泡過什麼溫泉,若是喜歡,皇家園林里有的是溫泉,何必如此麻煩?
她是為了見自己?
亦或是?
別有意圖!
見自己這個想法,沈故淵只是用來安慰自己的,至於別有意圖。
沈故淵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個白瓷瓶上,只怕慕長歡是對自己的疑慮尚未消除吧。
她到底要懷疑自己到什麼時候?
沈故淵嘆了口氣,「公主是為了阿元公子拜師的事情?」
慕長歡笑了下,「只是原因之一罷了,正好我來住一段時日,便將他也帶來。王爺莫要怪罪才是。」
沈故淵還能說什麼,只要能讓自己看著她,不論她是來懷疑自己還是來探查做姦細,只要能看到,對他而言不就是好事兒么?
「當然好,魏琛這就讓人將公主上次住的院子收拾出來,讓公主住進去。」
慕長歡微微頷首,倒是提也不提拜師的事情,轉身便出了這房子。
擎宇看著慕長歡這般做法,忍不住在沈故淵嘮叨,「大人,公主這明顯是別有所圖,您怎麼?」
「她到我身邊來,我為何要推開呢?」
擎宇還能說什麼?
他已經被一把狗糧塞的滿滿的了。
慕長歡住進了沈故淵的府上,阿元住在他旁邊,同時來的還有夏珠,她規規矩矩的站在阿元的身後,略微有些憔悴,卻是不見她受了多少的委屈,想來,都是因為自己忽然將她送出宮去,心裡有些難受吧。
看著她的樣子,慕長歡並沒有跟她說一句話,她只是輕輕用指甲敲了敲桌角。
只是等到了晚上,這丫頭,果然找上了自己。
「奴婢夏珠拜見公主。」
慕長歡撐著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夏珠,笑問了句,「你不是改名叫球兒,怎麼還要自稱夏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