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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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o;  車子呼嘯過了飛機市的街頭，丁小懷自此回家去了，不在話下。


  卻說郝浩玄，來到常林所住的地界兒，心中踟躕著不願進門，一來是來的匆忙，忘記買些伴手禮，二來則是界外瞳所見之處，皆是殘舊，心中不免唏噓。


  仔細整頓了好長時間的心緒，才將將的敲了門，敲過門之後又覺得今天天色有些遲了，正懊悔不已間，門開了。


  常林母親將郝浩玄讓了進來，臉上雖說憔悴，到底擠出一些笑容來，就將他往家裏讓。


  郝浩玄但見常林家中一應陳設，細節是舊的，破爛的，甚至有些已經失去了功用，就比如說廚房上的那把木椅，已經少了一個腿兒，這在郝浩玄的家裏，是萬萬不能坐人的，但常林家中卻沒有丟掉，就將少了腿兒的那一處依靠在了土牆上，牆上都被壓出了一道黑重的印子，看來這壞了的椅子上麵，也是要坐人的。


  “常姨，今天來的有些晚了，您見諒……您也知道，現在福爾摩斯財團在中土紮根兒了，所以有些研究也已經對福爾摩斯財團有了供應，這其中就包括了我今天帶來的這個.……”


  說著，郝浩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件兒小玩意兒，看的常阿姨不知所謂。


  “這個東西能屏蔽宿主的能力，我聽說這個，就馬上來找常林了，這對別人而言，這東西或許沒什麽用處，但是常林要是用這東西將宿主的能力屏蔽了，說不得就好了.……”


  “你說的……是真的麽？好好，我這就去叫常林起來，我這就去。”


  “他怎麽睡的這麽早？”


  “哎……”


  常姨當下就把常林最近新添的症狀都給講述了一遍，據她說，常林現在心思越發的單純了，晚上吃過晚飯之後就喜歡睡覺，要是和他說話，他就會笑，不說話的時候就又變成那樣癡癡傻傻的樣子，卻不敢怠慢，因為常林最近總是喜歡在自己身上比劃，總是沒事兒的時候弄傷自己，隻是傷口來得快，去得也快就是了。


  常姨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睡熟的常林叫起來，到最後甚至用棍棒在常林的頭上猛砸，看來常林現在的知覺越發的退步了。


  郝浩玄將那個小玩意兒給常林帶上，過了片刻，果然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些許的光芒。


  “浩玄，你先陪陪常林，我出去買些熟食，你們就在這兒吃個宵夜再走。”


  這可把常林他娘樂壞了，當下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自己也就這點本事了，整治上一桌子的菜飯，也算是報了郝浩玄的恩情。


  她不知道那個小東西的價格，但能發揮出如此的功效，郝浩玄背地裏說不定花了多大的代價呢！


  “浩玄，蒙多的存在感低了好多……是這個東西弄的麽？”


  常阿姨臨走前聽得自己的兒子說上了一句完整的話，竟然比自己兒子金榜題名了還要快活，當下把那些振興、成才的話都放在了一邊，不再說了。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我雖然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工作原理，也不清楚你現在能不能徹底清醒，如果覺得中用，我再讓福爾摩斯他們研發更好的來。”


  卻看常林笑了笑說：“已經大好了，這東西確實有用。”


  “就好。”137

  郝浩玄找不到話題了，看到常林這樣，他很開心，可看看常林所在的環境，心中到底有些難過。


  “浩玄，當初找你一起組隊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好的決定，謝謝你，真的。”


  “不說那些沒用的了，你高考複習的怎麽樣，需不需要我做一些輔導，我這裏可是有很多學習的秘笈的。”


  他揮揮手笑道：“眼看還有一個禮拜就要考試了，現在複習也沒什麽用，我底子還是有的，如果真能以這樣的狀態參加考試，就算考不到一個稱心的成績，相比也不會太低，這一點你就放心吧。


  知道麽浩玄，我最近這段時間就好像是活在夢裏一樣，整天都是渾渾噩噩的，想要思考卻總是覺得有什麽堵在腦子裏麵，隻要一想事情就頭暈。但也並非完全沒有收獲，至少在這段時間裏，我知道了這個世界上，一切都是虛假的，我在沒事兒的時候聽大書，嘿嘿，那個時候也就隻能幹點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了，裏麵有一句話說的好哇，我聽了之後都哭鼻子了。”


  “哪裏討煙蓑雨笠卷單行，一任俺芒鞋破缽隨緣化.……這人世間的故事不就是如此，成住壞空，到頭來，說不得是個什麽結局，一味的埋頭猛進不是個辦法，現在想來，當初確實有點倒行逆施了.……嘿嘿，你說人是不是很賤啊，不撞南牆就永遠也不知道疼，當初要是聽你的話，不參與到這裏麵去，我現在估計也就沒有這些煩惱了。”


  常林現在很喜歡說話，似乎想要把前段時間木訥時沒有說過的話，幹脆都說全了補上，郝浩玄就在一旁聽著，心中怎麽都不是個滋味。


  沙發上有一股潮濕且腐朽的味道，這味道是從廚房裏傳來的，而那廚房……也是髒亂的一塌糊塗，碗碟什麽的都倒在了水池子裏，摞了一大摞。


  “娘親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或許是看到我變成了癡呆之後，心灰意冷了吧.……我.……對不起他。”


  “沒有的事，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常林，你的人生是屬於你自己的，沒有人能夠左右你的人生，更何況，我反而不覺得當初你的一腔熱血的樣子是在犯錯誤，男人不就應該有這樣的氣概麽？既然做了這個決定，就不要後悔，現在好了，沒事兒了，你也就別老想些有的沒的，等高考結束之後，你就好好地上個大學，不管將來的社會成了什麽樣子，你我共勉吧.……”


  “浩玄，你也……”


  “我又不雙標，說給你聽的，都是我的心裏話，我也是這麽勸說我的，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又衝動上頭的時候，就算有，我也不後悔。”


  常林：“你別把話說的那麽高深，我剛好，現在被你這麽一繞，又糊塗了。”


  就在這個時候，常林老娘回來了。


  熟食沒有買很多，也沒有那麽多的錢使，她主要是去買酒的，這樣的好日子，她也想要喝一點，可是看到常林如今的郝浩玄一起高談闊論的樣子，她覺得還是將酒桌讓給兩個年輕人吧。


  在人家裏麵吃飯，比不得在外麵暢快，郝浩玄又是一個特別喜歡幹淨的，對於那不甚幹淨的飯食和酒杯，心中也提不起多少的興致，就隻是陪著常林聊天說話。


  常林很喜歡說話，囉囉嗦嗦的卻就隻是那麽幾件事兒，無非是什麽未來啦，前路之類的話。隻是在他的話裏麵，卻怎麽都聽不到有關英雄降臨的事情，看樣子隻要和他無關，他是不準備再參與進來了。


  郝浩玄也覺得無所謂，常林再參與到裏麵去，說不定就沒有今日的幸運了，戴在常林身上的屏蔽器能夠屏蔽常林的【毒】，卻無法屏蔽郝浩玄的，如果常林再繼續下去的話，說不定有一天這種製約的方法也會對他失控。


  酒沒有喝喝多，都隻是淺嚐即止，馬上就要考試了，不宜飲酒。


  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人靜，街道上除了郝浩玄就沒有一個行人了。


  界外瞳朝寧靜的飛機市看去，汽笛聲在遠方響起，不知道是哪裏的車子進站，也不知道要去向哪裏，郝浩玄吐了一口胸中的濁氣，又朝著四處閑逛了一陣子，就準備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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