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4!終章低語 上
（終究是出現了三點五章.……但我不承認~五千字，算兩更？）
被爆頭的瞬間，張浮沉以為一切都結束了。
倒在血泊中，張浮沉的腦海一片空白，用以儲存記憶的大腦皮層被海克斯步槍轟出了一個大口子，不過短暫的失憶過後，張浮沉的腦海重又清楚了起來。
“我沒死？怎麽可能！”
張浮沉驚訝於自身的變化，體內的血液被心髒泵出，正在向四肢百骸供給著能量。一些黝黑而黏稠的組織液攔截著血液從彈孔處流出體外。
他的新生伴隨著一首文藝的交響樂，那是戲命師使用終極技能【完美謝幕】時才會出現的音樂，大提琴悠揚的聲音漸強，那被貫穿的恐怖彈孔就這樣消失了！
人們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操場上無形的威脅上，鮮有人注意躺在地上的那個曾經叫著張浮沉的屍體。
張浮沉猛地翻身坐起，企圖趁亂逃回飛機市。
燼正舉著狙擊形態的【低語】。他已經發射了一枚強力子彈，還有三發。
張浮沉與燼心意互通，張浮沉一醒來，燼便已經安排好了接下來的劇本。
他將槍口對準了方才轟擊的位置，再次發射一枚強力子彈。
子彈將老舊工廠的牆體都轟塌了，裏麵有兩個人影正狼狽的隱蔽著，郝浩玄雙腿發軟，被李崇浩保護在身下，兩人都是一身的灰土。
第二發子彈轟進房間，轟鳴聲散去的時候，房間裏一片安靜，郝浩玄嚇得不敢發出聲音，而劍聖則頂在郝浩玄、李崇浩和凱特琳的身前，用【冥想】抵擋了部分的傷害。
易大師用精神傳遞給郝浩玄迫切渴望【融合】的信息，但郝浩玄此時已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他呆滯在李崇浩的保護之下。
這就是新世界麽？在這裏，生命不再被尊重，強者製定規則，而弱者付出血與汗水！
再也沒有貴賤尊卑，所有人都難抵惡魔們的轟殺。
惡魔們賜死不懈，在怒吼中將所有現實與夢想無情撕碎。
來不及清理身上的灰土，郝浩玄必須行動起來了，因為他感受到，另外一發子彈正向這處飛來。
凱特琳被易大師保護著，原本尋找擊殺張浮沉的角度，現在的目標則變成了尋找那不存在於視野當中的燼。
隨著第三槍的襲來，凱特琳才算找準了燼開槍的具體位置，他調整好瞄準鏡，一股能量從她的步槍中發出，一個符文陣在一片空地上浮現而出，凱特琳的終極技能——【讓子彈飛】。
她無法鎖定隱身的燼，於是她將子彈射在燼開出槍的稍靠前一些的空地上。
目標鎖定，三點一線，凱特琳在做最後一次的調整，而後子彈出膛。
“砰！”
擊中了！
但凱特琳沒有高興的太早.……張浮沉能被爆頭而不死，燼則一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方法恢複。
李崇浩拖著腿軟了的郝浩玄便從沙礫和廢墟之中鑽出，而後飛速地逃竄到了牆角，他將郝浩玄扶到了牆邊，看眼前這位靠坐在牆角的高中生，心中升起一陣酸澀。
自己還是太弱了。
易大師守護在兩個肉體凡胎的凡人之前，他的劍儼然成為了守護兩人的護盾。
他想加入到戰鬥中去，從樓上掠下，將劍刃斬擊在無形的操場之上。
他知道，隻要郝浩玄肯他這樣做，他能很輕鬆的解決問題。
但他還是選擇保護郝浩玄與李崇浩，他在靈魂深處不斷地呼喚著郝浩玄，乞求他清醒過來.……
槍口不再朝著樓上，燼的第四發子彈目標鎖定在了常林化身的怪物身上。
那紫皮怪物正向著張浮沉的方向猛衝。
最後一槍，是【完美謝幕】的結束，但他與張浮沉的故事，卻絕對沒有完美謝幕。
至少還不夠完美。
張浮沉坐起，看著眼前那紫皮怪物肉身的重構，不由得想起了方才自己被爆頭的經曆。
他與人類已經漸行漸遠了，自己的身軀再也不屬於人類的範疇，思維中也充斥著殘忍殺戮的欲望。如今他與燼的區別就隻在於，燼比他多了一把【低語】。
不過兩人卻同屬於一個種類，惡魔！
不！
他不是惡魔，他怎麽能是邪惡的存在，怎能被陰暗的想法吞噬？
他是高貴的人，他的精神並沒有墮落，而是在這次降臨事件中得到了升華！
張浮沉嘴口顫抖著，他想要高聲呐喊，卻不知想喊些什麽，外界實在太吵鬧了，槍聲，戰吼聲，哭喊聲混雜在城東工廠破爛的操場上，人們在亂動，樣子比嬉鬧的孩童還要可笑。
“這不對，燼，這不對.……”張浮沉低聲呢喃著，對燼說著什麽，但燼也蒙了，即便他們的【融合】讓兩人的心意早已互通，但燼卻不再能理解張浮沉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宇宙本該混沌無章，雜亂而紛繁，大音希聲，卻風塵翕張，這世界本該是純粹的光與影，本該是……極靜……”
話音未落，蒙多被【完美謝幕】第四發轟殺走形的身體重又凝成了人形，撿起地上掉落的菜刀，奮力地向張浮沉甩了過來。
張浮沉一動不動，他意識到了菜刀的存在，卻沒有在意。張浮沉舉起右手，似是托舉星辰，那菜刀就詭異地飄飛了出去。
蒙多化的常林瞠目結舌，眾人也都露出了這怎麽可能的表情。
張浮沉的手中，一點星芒浮現，沒有人開槍，沒有彈道劃過空間，甚至連子彈的音爆都沒有。
常林的胸口處竟然出現了一處巨大的空洞，那空洞並不深，但卻異常詭異。
常林將那詭異地空洞看著，沒過太長時間，蒙多強大的恢複能力便將空洞重新修複好了。
……
易大師一直在默念古咒文，郝浩玄得益於此，終於從恐懼當中走脫了出來。他木訥地對李崇浩說：“先殺英雄，宿主的能力源頭在於英雄，就像小醜和約瑟芬，隻有先殺英雄才能停止宿主的進化……也許是這樣…”
李崇浩點頭示意郝浩玄自己明白了，而後默默離開了原地。
【降臨者】的宿主都呆在原地，眼前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雖說口口國的那次同樣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但那件事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
人們能夠曆史上學到的經驗教訓，就是人們從不吸取經驗教訓.……這話看起來難以自洽，但這確實是不爭的事實。
曆史總是不斷的上演。
【降臨者】宿主開始向逐漸詭異起來的張浮沉進行攻伐，一時間各類技能齊飛，操場上的石子兒四散飄飛，張浮沉不斷地承受著來自英雄技能和子彈的傷害，更有常林不要命的戰士衝向張浮沉。
張浮沉不躲不閃，而是心境平和地感受自己超然的肉身。
他的肉身在攻擊之下開始虛幻了起來，從人形向一種流體轉變著，受傷的地方不斷有新的流體填充，那應該就是經過燼改造的讓他感到瘋狂的因素了吧？張浮沉如是想。
一道黑紫色的流光從張浮沉指尖傳出，那道光首先打在常林的身上，而後輕巧的彈跳離開，目標鎖定在了一名宿主的腦袋。
常林穿著粗氣，他已經開啟了兩次【背水一戰】，方才的攻擊竟然如此恐怖，他無法再頂在前麵了。
【曼舞手雷】？？？
是燼的技能【曼舞手雷】！那顆黑紫色的光點滑過蒙多的頭頂，而後一下，又一下，第四下.……
除了一直處於【融合】狀態的常林，其他宿主全都殞命！
這，還隻是燼的一技能。
所有人都看到了燼的異樣，那些前進的步伐微微停滯，進而是更迅猛的前進！
揚名立萬，就在今朝！
宿主們繞過常林厚重的身體，忘命的展開著英雄的攻擊！
他們對自己的英雄非常自信，可這份兒自信並沒有持續太久。
【降臨者】有一項專項訓練就是默寫英雄技能，這是【降臨者】的必考點……
人們當然知道被戲命師擊殺之後的隊員們是個什麽狀態，他們要爆炸了.……
【降臨者】們繞開同伴的屍體，卻忘記了他們做過的口口國現實副本中，惡魔小醜薩科的技能是如何的便太。
【萬眾傾倒】的蓮花盛開，同樣是黑紫色的蓮花綻放在那些扭曲猙獰的屍體上，屍體充當著破片四散紛飛，範圍是整片操場！
此時的李崇浩剛好下樓，見到【萬眾傾倒】的蓮花綻放，他下意識地以大樓門口的鐵門作為掩體。
而後在李崇浩的眼中，張浮沉的詭異身影變成了一道黑紫色的流光，流光溢彩的蓮花是他舞台的最好裝扮。
此時的張浮沉正感受著來自靈魂的升華，以往都是他為別人尋求升華，如今，他的靈魂，他的生命都在肉身的轉化中得到了升華！
【萬眾傾倒】的碎片四散，其中一片飛到李崇浩的耳邊，來不及躲閃，他的左耳一陣轟鳴。
而後左麵的臉頰感到一陣溫熱，那是血液的溫度。
李崇浩撫摸了一下左耳的位置，那裏空蕩蕩的。
反觀滿布石子兒的操場上，十幾名來不及後撤的宿主倒下了，他們的身上有無數的血柱還在噴血。
蒙多形態的常林也倒在了地上，他的頭部受到了大麵積的攻擊，雖說肉身還在不斷恢複著，但常林確實昏迷了過去。
直到昏迷之前，常林都還活在自己勇猛無敵的幻想中。
劉家義退的最是徹底，攻擊並沒有觸及到他的身體，即便有少數的破片也都打在了皇子和阿塔瑪之戟上，嘉文四世的鎧甲破損了，鮮血從背部滲透而出，繼而將地麵染紅。
這一切，都不過是張浮沉釋放的一個【曼舞手雷】。
安靜了.……
張浮沉沉默地站在操場的牆角，他仰頭感受著烈日的灼燒和炙烤。
再也炙烤不到了，那些昔日的苦痛，那些曾經的夜寒晝暖煎熬。
昔日的凡人之軀……
“我是.……”張浮沉看著寂靜的操場，一陣風吹過，他的聲音傳出好遠：“我是所有腐化者的終極，我是一切存在的終焉，我是.……世界的淨化者。”
張浮沉他悟了……
燼緩慢地走向張浮沉，也不見說話，甚至連腳步都小心翼翼。
他並非惡魔，但降臨到這個世界，他聽到了來自惡魔的召喚，現在的燼，並不是那個艾歐尼亞的舞台管理員，他隻是一個分身，並不完整。
不過，他現在還是分身麽？
不，他應該成為眼前的那個形態，那身完美的戲服，那.……獨特的身姿還有獨一的美。
張浮沉沒有看過有關戲命師—燼的資料，他不知道，那身戲服，屬於死兆星尊。
他隻覺一切都是他的必然。
這座舞台，還大有可為。
燼走入張浮沉的身體，隨著空間的一陣震蕩，兩位不同次元的存在合二為一。
他是張浮沉，也是燼。
他是燼，也是張浮沉。
李崇浩忍受著左耳的疼痛，他用手捂著傷口，已經止血了。他走到劉家義躲藏著的牆角，把先殺英雄的故事向劉家義說了。
不過說完了話，他們便沒有機會了.……英雄與浮沉融合了。
世界安靜，扳機輕語，燼用他的子彈無情射殺著匍匐在地上的生靈，他用輕快的舞蹈慶祝這場名為終焉的教化。
他說話，又像是呢喃：“歡迎來到終章！——低語！”
他把話說的一板一眼，磁性的聲音穿透每一個人的耳膜，包括遠在工廠裏的郝浩玄，都能聽到這聲音。
……
大隊長從睡夢中醒來，雖說他知道這一切都隻是在演戲，但那顆讓人沉睡的子彈實在太疼了！
子彈打在身上的時候，他的慘叫可不是裝出來的.……
“這個劉家義，可真夠狠的！”
嘀咕著，他從‘停屍間’站起了身，周圍已經有人蘇醒，他們把瞳孔張著，眼中無神，滿是恐懼。
他們會死，那連環殺人凶手竟然是二隊長張浮沉.……不，那已經不是張浮沉了，他們沒見過那樣可怕的生物。
“轟！”
殘破的高牆倒塌，致命的華彩閃爍著紫黑的光芒，這毀滅的光芒沒有任何停留地從牆體的另一麵透了出去。
一眾隊員被淹埋在灰土和廢墟當中，大隊長身形騰挪著，避過了倒塌的高牆，【致命華彩】還在綻放。
小趙的胸口被射穿了，他的肉身同樣綻放起了紫黑色的光芒，小趙麵色慘白，恐懼爬滿了渾身，他想要怒吼，可還沒等他說些什麽，他的身體已經爆炸成了一團精致的蓮花。
廢墟中的人們放棄了抵抗，用麻木迎接著他們的末日，除了大隊長和沒睡醒的神經大條的小陳之外，所有人都等死了。
這裏是地獄！
地獄，是沒有任何希望的。
大隊長沒有落荒而逃，而是艱難地在廢墟之中穿越重重障礙，往張浮沉所在的操場上行進。
“老張，你醒醒啊！”
大隊長麵露恐慌，但這事兒他不得不做，逃不掉的！
大隊長如是想。
他緩慢地向張浮沉走去，身穿死兆星尊戲服的張浮沉則歪著頭，把眼前這個可憐的生物看著。
他布施，布施終結。
一槍過後，大隊長就隻剩下了半截兒身子，大隊長還活著，把昔日的二隊看著，麵露驚慌。
眼前這個，不是張浮沉，是魔鬼，是惡魔，是人類的地獄……
“這不是你渴望的終結，但相信我，當你看到安靜的世界，你會感謝我的。”張浮沉仍然歪著頭。
大隊長瘋狂地笑著，呐喊著：“老子詛咒你斷子絕孫.……不對，你已經斷子絕孫了，你個￥%&（文明社會）……”
虛空傳送門開啟，一些人從中探出頭來，見是現實副本，他們二話不說得又返回了虛空傳送門。
JOJO閑來無事的刷著副本，當他打開一扇新的虛空傳送門，竟然來到了中土，卡莎那電流嗓音再次響起。
“歡迎來到中土，城郊工廠。任務目標，擊殺戲命師——燼及其宿主。
確認或放棄。”
“呀嘞呀嘞大賊.……又是現實副本麽？”JOJO歎氣說道。
井裏丁次胖胖的身影哆哆嗦嗦地出現在JOJO身後道：“我們走吧JOJO，新八不在，我們也未必打得過.……這也不是我們口口國……”
一時間，傳送門瘋狂地出現，而後瘋狂消失。
全世界的人們，隻要是刷到副本任務的，都會在第一時間傳送到此處現實副本。
JOJO有著暮光之眼觀星的能力，他用這能力洞察著整個現實副本的場地，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留下的都是那些熟悉的人，坤坤，吳天元還有嚴靜，鄧德祥也在。
哦，終於見到易大師的宿主了，那個小孩兒躲在工廠廢墟裏瑟瑟發抖，真如李崇浩所說的那樣，是個從心之人。
還有李崇浩也在，他不是沒有購買符文麽？
不是說自己是智將，不下戰場的麽？
“李桑！？”
丁次大叫一聲。
李崇浩曾在小醜的現實副本結束之後詢問過兩人副本情況，他們是認識的，還記得那次為了情報，李崇浩請JOJO和自己吃烤肉來著……
現在的李崇浩怎麽就隻剩下一隻耳朵了？
神經大條的井裏丁次這才注意到操場上的血跡，這裏已經發生了這麽慘烈的戰鬥了？再看去，便隻有牆角處那個不起眼的怪人，那人穿成死兆星尊的樣子，歪著腦袋，樣子古怪且詭異，隻看上一眼，井裏丁次就覺得毛骨悚然！
那身影仿佛感知到了丁次的目光，並對著丁次指點了一下，JOJO察覺到不對勁，雖說他不知道哪裏不對，但本能告訴他，那個詭異怪物的動作必定不會平凡。
慎與JOJO心意相通，慎從JOJO的身體中部分分離出一隻腳。
“歐拉！”
慎學到了JOJO的怪吼……
“你特碼……”隨即是井裏丁次的怪吼聲，他被JOJO的替身.……不是，JOJO的英雄踢回了虛空傳送門，將丁次踢出現實副本後，JOJO：“呀嘞呀嘞大賊（驚歎）.……”
丁次方才所在的原地閃過一陣黑紫色的光芒。
那穿死兆星尊皮膚的人類向前走兩步……好奇地把JOJO看著，他的攻擊從來都是瞬發，眼前這個炮頭青年是怎麽預測到的？？
難道說他有什麽不同之處？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