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似妖似人
金色陽光落在翠綠茂盛的巨大山體上，與藍天白雲渾然一體，不像人間，像仙境。
“我說山立哥和王二哥，你們長了四條腿嗎？還是會飛。昨天我們砍柴在斑虎洞，從斑虎洞到這裏都二十幾裏地了，我們還要走多遠呀？”山豐體弱不支，喝了路邊的一個石洞流出的泉水，坐下來歇息，忍不住抱怨道。
“你把手撐著地走，不就四條腿了嗎？還有幾裏地就到了。要不是你走得慢，我們早到了，都顧及你罷了。”
“是呀，我們是不是欠揍，惹上你這個累贅，無緣無故的。搞不懂是怎麽回事。”
“二位好哥哥，別說了，我跟隨你們走就是。隻是擔心天黑之前能不能回村裏。”山豐解釋。
“沒問題啦，今天又不用你砍柴，跟著我們跑便是。回頭我們挑了柴就可以回你們..咱們該死的長壽村。”
“是呀，回不去也無所謂呀，今晚就睡咱們的大山裏，放柴火的地方就有一個山洞。你不是正好可以離開你那個你娘待你粗暴的家嗎？”
“可是我爹會很擔心我的，我娘不好，我爹待我可好。我娘也隻是脾氣不好，她也是很關心的我的，小時候她都是好不容易把我養大的。白長老從小告訴我們，要知恩圖報，孝順父母，你們忘了？”
“做人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道理嗎？廢話還真多。好吧，你說的是是是。我們還不是為你考慮，你也怪可憐的。”
“我哪裏可憐了？”
“哪裏都可憐。”
“白族村的人，個個可憐。窮得一個個叮當響，卻還邪門了，被稱作長壽寶地。”
“那我們也是同病相憐呀。”山豐道。
“算了，懶得和你胡扯。”
“誰！”忽然山立駐足大聲說道。
山豐聽了又是一驚，但一會就定神，“山立哥，你這是又來戲弄嚇唬我嗎？”。
“噓，別說話。”王二輕聲說。
山豐不以為然，得意的說：“哎呀，不就是一陣清風嘛，你們有必要大驚小怪。昨天那麽大的風雨，你們卻還有心思來戲弄我。”
“我們怕的是，你的小命薄得像片樹葉，一陣清風就把你給卷走啦。”山裏和王二互相使了一個眼色，眉頭一緊，又放鬆下來。
“哈哈”山豐笑了起來，“這個笑話我愛聽，因為它太假。”
“前麵就是我們放柴的山洞，看到了沒。我們的地盤。”
“看到了，看到了。”山豐大喜，這一路上風景好，無煩憂事，吹著涼風清爽，心情也好了起來。
“我們幫你這一回，但也就幫你這一回，山洞裏有很多柴火，都是我們砍的，平分給你，夠你平時砍幾天的啦。”
“謝謝兩位哥哥。”山豐倒一點拒絕之意都沒有，多多益善，這樣他爹娘就高興了，他也清閑幾天。
“過完今天，你就自由的自行砍柴，與我們無關了。”
“那當然，那當然。這裏我從來都沒有來過，這個山洞很大，很特別，有點像大戶人家的庭院結構呢。你們知道這是什麽洞嗎？”
“我們也不知道，但我們給它起了一個名叫做鹿牛洞府，喜歡嗎？以後，鹿牛洞府歡迎你，可以常來做客。”
“就不能起一個好聽一點的名字嗎？多俗氣呀。”山豐說。
“那你起一個好聽一點名字？”
“我也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好吧，就叫鹿牛洞府。來吧，讓我們開始搬柴。”山豐想了好一會說。
山豐他們把柴挑回家裏，再到山腳的集市賣了一個好價錢給大戶人家，發現還不到晌午。
“我看今天天色還早，我們可以來兩回跑一趟。”山立說。
“怕是會天黑吧。”山豐猶豫的說，他對當天的收成可也滿足。
“那我們都和爹娘說一下，收拾收拾，實在不行就在山洞過一夜。”王二說。
“那行吧，聽你們的。”少數服從多數，山豐隻好跟隨。
山豐把砍柴賺的錢交給了他娘，她娘自然比較開心，聽說他還要繼續上山掙錢，也就更高興了。
“去吧，去吧，路上遠，別耽擱了。早去早回。”山豐娘接過山豐給的銅錢，再給塞給他兩個窩窩頭，催他立馬啟程。
於是，山豐和山立王二走在了上山的路上，往大山的背麵再次出發。
陰陽割昏曉，一到了山的背麵那邊，光線就暗下來，因為大山擋住了太陽，早早日落。
“山立王二哥，看來我們不應該來這一趟呀。天就要黑了，怎麽辦？”
“那就住山洞唄，明天可以早早上路。”
“啊，我們真的要在山洞過夜麽？我還才沒有過。”
“那又有什麽？住習慣了也就和住民宅一樣。”
“你們以前經常住山洞嗎？”
“沒有沒有，我們也第一次住山洞。誰沒有過第一次呢？從你出生住茅草屋，那也不是經曆了第一次？然後你也就習慣住茅草屋啦。”
“這個倒是。”
“天色還早，走我們先再砍些柴，回頭就可以隻顧做大自然的搬運工了。”山立說。
“我知道哪裏有最好的柴火，也最容易砍。”王二說，然後引路。
“王二哥，你對這裏很熟似的。”
“我當然熟了……因為我們昨天來過一回嘛，哪像你的木頭腦袋不想事。我們可機靈，對這一塊地方了如指掌。”
“是呀，閉著眼睛，都能找到東西南北。”
“哦，那你們閉著眼睛給我找一個東西南北吧。吹牛你們向來可在行。”
“我就是牛，還用吹嗎？”王二說，愣了一下，“哈哈”。
“反正今天不忙，我引路，那你走幾步試試，閉上眼睛試試。山立哥，你負責蒙王二哥的眼睛。”
“好呀，我來蒙他的眼睛。你牽著他的鼻子走。”山立道。
“你再說這話，我等下就牽著你頭上那棵樹..旁邊的耳朵走了！”
“我已蒙上他眼睛啦，牽著他手走吧。能走多遠走多遠。”
“走吧，王二哥。”
山豐牽著王二的手繞著彎走了一兩百米距離，又回到原地。
“好了，現在你說說東西南北在哪裏？”
“我前麵是東，左邊是北，相反的方向為西和南。好了，鬆開手。”王二說。
“你看看自己的方向是不是對了。哈哈，運氣還不錯，方向對了兩個。”
“有什麽好笑的，我是逗你的啦，不信再試試。”
“你這句話才是逗我的吧。還是不用試了。不過我相信你，假如你確定猜對的方向不是蒙的話。”山豐說。
“哈哈，至少我還對了兩個，不信你試試一個都不會對。”
“我保證全對。”山豐說。
“不可能，好了到你啦。”
王二把山豐引到柴火茂盛的地方。
“說吧，你的方向。”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山豐換了一個朝向方位，果斷的說，如數家珍。
…
“你怎麽做到的？”王二和山立詫異的問。
“怎麽樣，沒錯吧？”
“是沒錯，奇怪你是怎麽做到的。”
“猜的。怎麽樣，運氣不錯是不是。”山豐嬉笑。
“我們是認真的。一般人走到這片區域，都會迷路，意誌暈眩。但你居然沒有。”王二道。
“因為他運氣好呀，哪像你，運氣一般，猜方向都隻是猜對一半。”山立拉拉王二的衣袖。
“哦，正常嘛，人總有運氣不好和好的時候。”王二說。
“假如，我說我閉上眼睛就能感覺到太陽所在的位置，你們信嗎？”山豐說。
“信，我們信。然後呢？”山立問。
“然後，就是現在這個時候太陽下山了，它在西邊，我就此推算出，我的左西右東，上北下南，這是不變的公理呀。”山豐高興的說。
“哦噢，確實是這樣，你的方向感很強。”王二說。
“砍柴吧，王二把我們帶到了這裏。這裏的柴都是些幹柴，日久在這裏枯死，輕快，也結實耐燒。”山立說。
“我們以前隻知道砍就近的柴，可就近的柴早已被我們砍得差不多了。遠地方的柴要好得多，隻是路途遠些。”山豐若有所思的說。
山豐砍柴，砍得滿頭大汗，還隻有一小捆。他抬頭的瞬間已經看到山立和王二砍了好幾大捆柴火。
“從來沒有看到他們砍柴有這個速度。我看錯了嗎？好像在飛一樣。”山豐揉揉眼睛。。
“山豐，還不快點砍柴，看著我們幹嘛，這些柴好，好砍，越砍越有勁呀。天就快黑了。”山立道。
“哦噢”山豐聽了，趕緊埋頭苦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