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還戲謔
正當山豐，王二，山立離開白族村莊時，三位長老追了出來，在後麵看見他們的背影，依照目測的次序喊道：“王二，山豐，山立”。
“誰在叫我們”山豐回過頭來。
“好像是長老他們”山立也說。
“不知道長老們有什麽事呢。”王二也說。於是三人駐足。
“長老，找我們有事嗎？”山豐問。
“山豐，剛才去你家，你娘說你們上山砍柴去了，所以我們追了出來。”白長老道。
“長老有什麽吩咐嗎？”山立也說。
“沒什麽事。就是昨天關於你們兩個鬧失蹤的事。我們感覺還沒有完全弄清楚，辦妥當。所以確認一下實情。”二長老說。
“這是一場烏龍事件，長老們勞心了。誤會一場，就是實情呀。”王二道。
“山豐，你沒確定這是一場誤會嗎？整個事情在你心裏是否已經完全水落石出，或者還有疑問沒有。”一長老問山豐。
“我沒有什麽疑問，隻是怪自己沒用，膽小，眼睛出現了錯覺，居然幻想兩個哥哥被山妖捉了去可笑的很。還打擾了全村人，我真的羞愧難當。還請長老懲罰和原諒。”山豐一臉愧疚，意識到自己的過錯，在三位長老麵前跪下。
“人年少時候，難免心智有待成熟，有一些錯覺也正常。別過於放在心上。大夥沒事就好。起來起來。”白長老道，但山豐低著頭，沒有起來。
“對對，三弟說的沒錯。大家都沒事就好。起來吧，孩子。”二長老道。
“都是我兩個不好。”山豐和王二也跪下來。
“你們兩個怎麽啦？這是？”一長老問。
“因為我們昨天在砍柴時候，順風造勢，戲弄了山豐，導致了他受到嚴重的驚嚇，所以懇請長老懲罰和諒解。”山豐和王二同聲說。
“哎，瞧你們三個孩子，都這麽大的人要懂事了知道嗎？你們兩個呢，應該懂事的年紀卻還捉弄山豐，山豐呢，應該樹立起成熟勇氣的年紀，卻還如此膽小。”一長老說。他們三人不敢作聲，悉聽尊便。
“昨天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希望你們經曆了這一次風波，以後別再出現類似的錯誤。人可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再摔倒一次，以及應該舉一反三，別再犯類似的錯誤。都到該成熟的年紀了，知道嗎？”白長老道。
“是，長老。”三人道。
“你們呀，同一個年出生，相差不到幾個月。說實話，在你們那幾年裏出生的人，就你們三個骨骼清奇，天有異象。你們幾個自小感情要好。讓我想起年輕的時候。遲早，白族明天的擔子會落在你們這一代人身上，你們年輕，要為白族多作為。所以，要趕快成熟起來，別老是像一些孩子似的呀。”二長老說，即埋怨他們幾個，又給予厚望。
“是，長老，我們知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族人那邊我們去給你們做個解釋。回頭，過些天祭祖的時候給族人們都道個歉。起來吧，起來吧。”三位長老去扶他們，這才紛紛起來。
“謝謝長老寬恕。”三人道。
“去吧，去吧”一長老揮揮衣袖。三人隨之繼續走出族人的村落，踏上上山去的小徑。可山豐不敢說，其實他的心裏直覺告訴他還是不踏實。三位長老在後麵目送著。白長老道：“我想這也是一場烏龍，小時候我給他們看了八字手相，他們的命都硬著呢，大概以後他們還會經曆許多風雲，具體無可考究。王二，山立相當，山豐次之，他平凡得近於平庸，似今後毫無作為，但卻與之不同，山立和王二注定擺脫不了與山豐的關係，所以山豐也因此注定命中不凡。”
“哎，還是些孩子。可能吧，山豐有王二和山立罩著扶持，所以也必有成就。可是我覺得山豐比山立和王二看上去麵相更和善些，惹人親近。山豐身上的氣息自幼孱弱，若有若無，虛無縹緲，若脫離人氣，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二長老似笑非笑的搖搖頭。
“是呀，我看他們的麵相，似和似離，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祖上在他們三個出生的那一年，托了一個夢給我，以後咱們白族會經曆一場風雲浩劫，似禍似福，這一年的三個晚輩將承托風雲，那一年咱白族村就他們三個出生.……事在人為，成事在天。”一長老說到這裏，沒有再說下去。
“上天既然自有命數，那就順其自然就是。”二長老道。
“對，我們改變不了什麽，每一代有每一代的生命之路。上天自有命數，順其自然，終有歸宿。”白長老也說。
當山豐他們越過長壽村（白族村）的碑界，漸漸深入斑虎山。
“哈哈，出了長壽村，咱們就自由了。”山立詭笑一聲。聽著山豐格外不自在，他本能的後退一步。
“山立哥，求求你啦，別逗我，再嚇唬我，我膽小。你這笑聲怪嚇人的。”山豐畏畏縮縮的說。
“誰逗你啦！我們是認真的！你現在起就是我們的人啦！。”山立厲聲道。
“啊”山豐想起昨晚的噩夢，扭頭往回跑，可哪裏跑得動，被山立一隻胳膊攔住，他就像在跑步機上原地踏步，可用上了全身氣力，閉著眼睛往前衝。
“別嚇唬他了，他這破膽還能戲弄嗎？小心又暈過去啦，這樣就不好玩了。”王二說。
“不，我不會暈過去，我要逃命，逃脫你們的魔爪。你們不是人，是山妖，夢裏的山妖。”山豐拚命的往回跑，以為自己跑了很遠。“不對呀，我不是跑了很遠嗎？怎麽還能聽到王二的聲音？啊，繞了我吧，可不能這樣折磨我。”山豐睜開眼，看到山立和王二就在他麵前，他一點也沒有離開原地，所以撲倒在草地上掩麵哭了起來。
“不會吧，你一個這麽大的男人，原形畢露後，這麽萎縮懦弱的嗎？哭哭啼啼的像個娘們。我們也就試試你的膽子有沒有提升罷了。太讓我們失望了。”王二說。
“是呀，剛才你不還信誓旦旦的答應三位長老要勇氣可嘉的嘛。以後的路那麽漫長，江湖險惡，刀光劍影，你這個膽子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上混呢？”山立說。
“你們說什麽呢？”
“我們說人話呀，你聽不懂嗎？”
“哎呀，嚇死我了，以後別那樣笑了，好恐怖，毛骨悚然。像隻猴叫。可你們不也答應長老不再戲弄我的嗎？轉眼你們就忘了，還把我當玩物對待。”山豐露出了哭喪的表情，然後把臉埋進雙手抱膝蓋的臂彎裏。
“行了，行了，不就和你開個玩笑了，不戲弄你就是了。看著你這樣動不動像個閨女家似的，哭哭啼啼，真的想一口把你吞了得了。”
“啊，你們要吃我？”山豐差點跳了起來。但眼看自己無能為力逃脫，隻好又蹲回原地，閉上眼，把頭埋進臂彎。“好吧，你們要吃，就吃了我吧，請求給我個痛快。我也厭倦了這整天殺豬似的人世間了，人活著就是苦累，吃了我，吃了我給我個痛快，我就知道你們是山妖，吃人的山妖。”山豐走投無路，隻好這樣發泄鬱憤和尋求慰藉。
“錯！我們不是吃人的山妖！別冤枉我們？”山立說。
“那你的意思是你們就是山妖沒錯？”山豐抬起頭來。
“我們也不是什麽山妖，我們是人，你們的好兄弟山立和王二呀。我們都被你搞糊塗了。”王二說。
“是嗎，山立王二哥是你們兩嗎？”
“別這麽客氣行不行，小時候你不都叫立大頭，二蛋嗎？就這樣叫好了，這樣我們聽著舒服自在。”山立說。
“好了好了，我們向來與你無冤無仇，我的意思是我們還是一起長到大的小夥伴。你就別這麽見外給尊稱啦。”
“白長老從小教導我要有禮貌，你們比我大，又比較照顧我，所以叫你們哥理所當然的啦，我還是這樣叫順當些。”
“我們有照顧過你嗎？好吧，好像是的。好了好了，不戲弄你了，好像戲弄我們自己似的。隻是你的膽子實在太小了，像沒有膽一樣。”
“對頭，哪天有空了，我們在山裏頭，逮到一隻熊心豹子膽給你吃，壯壯你的膽氣。走吧，我們去山洞把那些柴弄回去。”
“雄心豹子膽還是算了。隻要你們別再戲弄我就好。”山豐這下心態又平靜了，起身跟著他們走。。
“我們沒有怎麽戲弄你呀，都是你沒膽子，自尋苦惱。”山立走在前麵大聲道，也沒有回頭看山豐一眼。
“是嗎，真的是這樣麽？好像是的，好像也不是。”山豐撓撓頭發，頭發上掉落一片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