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離開便是

  沈言站在窗前，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之中的陳默，這才迅速出門。


  山穀之中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四周也是有些暗淡，根本就看不清到底是有什麽存在。


  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沈言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出來，但是這個氣息實在是太令他在意了，這種感覺，很久都沒有過了。


  有人在召喚著他一樣。


  沈言很快出了山穀，到了山林之中，那些少年並不在陣法的範圍之中，沈言那是一點都感覺不到，但是在陣法之中明顯是有著另外一個氣息，那並不是屬於就住在對麵山的中年男子的氣息。


  到底是誰？


  “沈言。”


  沈言猛然轉過身去，一個人影正站在樹下，靜靜盯著他看。


  沈言的心髒就像是在突然之間被誰抓住了一樣，那些東西全然是沒有一點的作用了。


  “你是……”說到了一半之後，沈言的雙眼驀然睜大。


  那是，很熟悉的一個感覺，在幾年前，出現過。


  “你回來了？”沈言皺著眉，這句話，都說得有些艱難。


  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沈言也有些懷疑，但是並沒有真的以為是他回來了。


  “嗯。”那黑影應答著，但是沒有靠近，兩人都是在沉默著。


  沈言的心潮湧動，有很多的疑問都想要說出來，但是在這個時候卻是隻剩下了一句話，“跟我來吧。”


  沈言轉身朝著山穀的方向走去，黑影如影隨形。


  真要說起來的話，其實不管是要去做什麽都好，都不會有多少的改變了，但是在這個時候，就算是什麽都沒有改變都好，其實都不應當隻是變成了這個樣子而已。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麽？”到了山穀的時候，沈言終於是不由得開口問道。


  此時的天色稍微亮了一些，但是還是不能完全看清楚來人是誰，隻能夠隱約看得出是一個年輕的男子，有著與沈言差不多的身高與體格。


  而不同的是，這個男子身上有著一股溫潤氣息，跟沈言那生人勿進的氣場相反。


  “還活著，這就是最好的了。”男子似是並不想去多說什麽，很是簡單回答了一句。


  沈言也就沒有去多問，“現在還早，先進來歇息一會。”


  說著，沈言便去沏茶。


  不久之前，沈言才買了一些茶葉回來，沒想到一直到了這個時候才用得上，不過也好，這樣一來，就也不會那樣的相顧無言了。


  “母親的身體，可還好？”男子問道。


  沈言動作頓了頓，“好多了，現在精神了許多。”


  但是還是受不了太大的打擊，這句話沈言並沒有去說，他都不確定這個人會不會留下來，若是不想留下來，那麽沈言是不會讓他見沈母的。


  “你怎麽找得到這裏的？”沈言對此很是懷疑，就連那陣法都突破了一些。


  “一個朋友提起了一些，剩下的就是依靠運氣與努力了。”男子道。


  沈言不置可否，“所以你這次來，是打算留下來，還是就這樣走了？”


  男子有些訝異，“你這句話說的，是打算根據我的回答而去判定要給怎麽給我回答麽？”


  沈言就隻是給了他一個背影，“這些事情，你在來的時候就應當是清楚了。”


  要不是想清楚了，怎麽可能會來這裏。


  “真不愧是你，我其實也還沒有確定。”男子淡淡笑著道。


  到底是留下來，還是見一麵就走，這樣的一種事情，其實就連做出決定都是很是艱難。


  “既然還沒有答案，那就等你有答案了再來。”沈言毫不留情道，“喝完茶就離開。


  既然無意留下，就不用在這裏浪費感情，這就是沈言此時的態度。


  男子輕輕笑了起來，“沈言，你還是改變了不少。”


  沈言皺眉，“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麽改變了，總之你沒有一個清晰的打算就立即離開。”


  很是無情的話，但是在男子聽來卻像是給了他動了一樣。


  “其實也不是沒有下定決心，隻是一見到你之後，就有些猶豫了。”男子道，“這幾年來，辛苦你了，也多謝你了。”


  沈言不應答，這些話他是就連聽都不想去聽，但是聽不聽是一回事，說不說又是一回事，這些事情，其實本來就是沈言所不想去糾結的，隻是這個人的到來，徹底是出乎預料了。


  “我不管你有怎麽樣的理由，總之在我這裏，就按照我的規則辦事，你若是可以放棄塵世的一切，那就可以見他們，但是要是你有一點猶豫，那就請你離開。”沈言道。


  很是無情的話，但是也是對男子有幫助。


  原本有眾多紛亂的思緒，但是在這個時候，卻是顯得一點都不重要了，其實說起來，現在也不是有多重要的事情才是。


  留下或是離開，這樣的一種選擇，很難在這樣短暫的時間之內做出來。


  “考慮得如何？”沈言問道。


  男子笑了笑，將茶杯放下，“你這樣著急問我，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回答了。”


  “那就先請離開，這裏並不是你思考的地方。”沈言毫不猶豫道。


  男子莞爾，沈言還是原來那個沈言，雖說是看起來有了一些改變，但是骨子裏的性情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強硬的態度，還有堅定的內心，以及坦率的性情，這些都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其實也不是沒有下定決定，你先別著急，我也有自己的考量，比如說是去另外一個地方。”男子道。


  沈言道；“這是你的事情，跟我無關，要是優惠願意跟你走，那就隨便。”


  男子笑不出來了，“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無情啊。”


  沈言冷冷笑了一下，不作答。


  無情還是隻是態度生硬而已，這樣的一種接線，其實都是很模糊而已。


  “你要是不能接受，那離開便是了，我就是這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沈言道。


  的確是知道，隻是男子原本想的是，多年未見，多少都會遷就一下他，但是事實上是，他想多了，沈言就是沈言，不會因為時間或者是因為什麽事情而會有什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