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名聲鵲起(中)
「我才剛看完一份,哪裡會知道得那麼多?」瓦西里瞥了瞥嘴,嘀咕道。
維克多也略帶教訓的說道:「所以你應該多訓練一下有助於文案工作的能力,比如速讀,有空多看一點資料吧!」
聽到好友的教訓,瓦西里皺了皺眉頭,不再反駁什麼,但似乎也沒有將維克多的話聽進去,見到瓦西里如此,維克多和葉琳娜的眉宇間都不由得多了一絲愁色。
隨著對自身能力和血脈之力的不斷開發,維克多他們三人的能力也開始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差別也越來越明顯。相比起維克多和薇拉來,瓦西里越來越呈現出正面對敵的趨勢,而且瓦西里原本就不習慣思考問題,也不喜歡任何文案工作,而其血脈之力似乎對這種習性有著更進一步潛移默化的影響,讓他這種習性變得更加明顯。維克多和薇拉不希望瓦西里由於這種習性,成為那種只會衝鋒陷陣的人,因為那種人都是最容易死的人,他們不希望見到自己的好友躺在棺材里,自己在旁邊送別。
「好了!你們這兩天已經很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裡。」徐長青能夠感受到維克多和薇拉的想法,也能夠感覺到瓦西里因為血脈之力的影響思考問題的方式、做事的方式正在向著莽夫之類的人靠攏。對此徐長青並沒有給予指點,或者提出建議,對於他而言,無論維克多三人變成什麼樣,擁有什麼樣的能力都只是協助他辦事的助手而已,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能力和做事方式反倒符合他的想法。
在薇拉等人下去梳洗休息后,徐長青讓雅可夫準備了一些吃食,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再次拿起那些資料,仔細的翻看裡面的內容,看看是否還有錯漏的地方。
銀月逐漸西沉,天色微微發亮,一縷陽光好似剪刀一般撕開了黑色的夜幕,給清晨的薩格勒布撒上了一層金粉,這一層金粉就像是鬧鐘一般,將寂靜的城市給叫醒,喧鬧的人聲又重新出現在了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內。
和往常一樣,薩格勒布市警察局局長彼佳爾按時來到了他的辦公室,在吩咐秘書準備一杯咖啡后,就坐在椅子上翻看今天送來的各類早報。在這個講究資歷的社會中,彼佳爾能夠以三十八歲的低齡坐上薩格勒布市警察局局長這個極為重要的位置,不單單因為他娶了一個有錢有勢的妻子,也是因為他懂得如何平衡市內這些複雜的各方勢力,讓薩格勒布至少在表面上維持在一個和平的狀態。
前天的遊行算是一個意外,原本按照正常程序是發生一點小衝突,然後警方出面調節,抓一點人給雙方一個警告。誰知道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個愣頭青,硬生生的將雙方人馬都給揍趴下了百餘人,把小事給鬧大了,所幸他應對得當,立刻去見了鬧事的黑幫頭目和工會主席,要求他們把事情給壓下去,然後又找到報社將那篇報道給撤下來,這才將事情給平息下去。
事後,彼佳爾去拘留所,想要見見那個神勇到揍趴下上百人的勇士,看是不是能夠把他拉到警察局陣營裡面,可沒想到有人的手比他伸得更快,已經先他一步將人接走了,讓他很是懊惱,但又不能說什麼。
雖然彼佳爾是市警察局的頭頭,但他並不能完全掌控整個警察局,各方勢力都在警察局內安插了棋子,對他形成了掣肘,他只能依靠自己的手段平衡警察局內的各方勢力,讓他能夠騰出手來真正做些實事。
很快彼佳爾就將手中的報紙看完了,按照習慣將看完的報紙摺疊好放在一旁后,他又從桌旁放置文件資料的籃子裡面取出了一份文件,翻看了起來。每天秘書都會將前一天需要處理的事務按照緊急程度依次放置,他會花一個早上的時間處理這些事務,然後下午他會巡視各個街區,按照街區的治安情況適時的調整警員巡邏力度。
第一件急需要他處理的事情就是對那些潛入薩格勒布市區的刺客、特工們的監控問題,這也是他最近一段時間最頭疼的問題。針對義大利奧利佛家族某位繼承人的巨額懸賞,他早就已經知曉,站在他這樣的高度已經能夠看出這個懸賞背後的一些真相,能夠隱約猜出這是一次東西兩大陣營的博弈。當時他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來看待這件事,也同絕大多數旁觀者一樣等著看一場好戲,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所管轄的薩格勒布竟然會成為了這場好戲的舞台。
自從懸賞出來后,從世界各地趕來的殺手以及特工就進入到了南歐一帶等待目標到來,薩格勒布也是他們臨時駐足的一個城市之一,僅僅只是路過,不會駐留太長時間。可自從前天不知道是哪裡傳來的消息,那個懸賞目標必然會經過薩格勒布,使得大量的殺手、特工潛入到了薩格勒布。雖然這些人的目標並不是薩格勒布的人,但這些人每個都是極度危險的人物,稍有動靜就有可能對薩格勒布市區內任何一個勢力的掌權者造成傷害,到時候恐怕會引起無法預料的混亂。
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才會在得到消息之後,取消了警局所有人的休假,加派警員到各個街區,監控所有外來者,提防可能出現的意外。這樣做的效果還算不錯,至少這兩天沒有出什麼大問題,他相信再撐過幾日,事情就會過去,一切也會恢復之前的平靜,至少表面上的平靜。
然而,當彼佳爾在第一份文件末尾寫下處理辦法,拿起第二份文件翻看時,才剛剛看到文件開頭部分,臉色就立刻陰沉了下來,因為在這份文件上寫著老城區墓地昨晚發生了大規模的槍戰,可能動用了重軍火,死傷估算下來有三十餘人左右。在文件上還夾著大量拍攝的現場照片,只見土地平整、碑林叢立的墓園現在全都是一片狼藉,地面布滿了看上去像是炮彈轟炸過的坑洞,坑洞內外到處都是散碎的屍體殘肢,光從相片上來看,就已經能夠感覺到當時戰鬥的慘烈,讓彼佳爾不禁想到了當年的戰爭時期。
「這根本就是戰爭,這些混蛋難道想要在我的地盤裡面展開一場戰爭嗎?」彼佳爾狠狠的將文件摔在桌子上,只是憤怒過後,他卻又極為無奈的坐回到了椅子上。
雖然彼佳爾很想立刻帶齊人馬,找到那幫製造槍戰的人,將他們直接擊斃,但他卻很清楚薩格勒布本土的勢力絕對不會在市區內部製造這種程度的槍戰,只有那些外來的人才會肆無忌憚的破壞。以現在警察局的人手能力面對這種強悍的戰士,只能是送死,除非是將薩格勒布遠郊的政府軍放入城內,才有可能將那些肆意妄為的人震懾住,但這樣做的話意義就不同了,更可能造成更大的動蕩,甚至引發整個克羅埃西亞地區的內戰。
就在彼佳爾感到左右為難,痛苦的思考應對之策的時候,辦公室的人突然被人撞開,警察局公共安全部的部長格拉巴德,也就是他的得力助手氣喘吁吁的從門外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死,死了!全都死了!」
聽到手下格拉巴德的話,彼佳爾臉色驟然蒼白,感覺到有些不妙,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走了過去,急聲問道:「誰死了?到底誰死了?」
格拉巴德深吸口氣,壓制住慌亂的情緒,急聲道:「他們都死了,就是你讓我們監視的那些人全都死了!」
「什麼?」彼佳爾一下子驚住了,他讓格拉巴德帶來公共安全部的特警駐守的地方都是那些殺手、特工的臨時住處,之所以這樣做並不是為了對付這些殺手和特工,他也從來不認為自己這些手下的監視能夠瞞過那些殺手和特工,他只是為了給那些人一個明示,告訴那些人自己已經注意他們了,他們最好不要胡作非為。
「是你做的?」現在這些人竟然全都死了,彼佳爾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這個手下忍不住功勞主動動手了。
格拉巴德有些哭笑不得,道:「怎麼可能?我的能力您還不知道嗎?」
「給我說說詳細情況。」彼佳爾很快冷靜下來,穩住情緒,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示意手下也坐下,並且給他倒了一杯咖啡。
格拉巴德坐下后,也不客氣,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兩口,情緒逐漸冷靜下來,才仔細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被公共安全部特警監視的人中有不少都是住在酒店裡,到了早上,酒店服務人員按照過去的方式,前往房間打掃,卻看到了客人死在了房間內,所以立刻報警。當警察到了的時候自然也驚動了守候在酒店外的特警,之後依次進去查看,發現自己的監視對象全都死了,不單單如此,通過其他一些報警,他們還發現一些沒有在監視名單之內的殺手和特工也都死了很多。
「到底死了多少人?」彼佳爾揉了揉隱隱發痛的頭部,沉聲問道。
格拉巴德將早就準備好的資料放在了上司面前,說道:「根據現在統計的數字就有二十七人,應該還有很多不在統計之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