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中軍辯

  由仁將整個軍隊布置好以後，建起軍中帳，打算長久駐紮死守。他將否仁軍帳和鬼三軍帳建在中軍帳左右兩邊，以利隨時商議軍情。


  否仁原是由仁親兵，跟隨由仁多年，在分兵平暴時，被杜回任命為準五百主，率領一支西戎平暴大隊。否仁率領的這支西戎平暴大隊簡稱為否仁大隊。否仁平暴大隊肩負著策反西戎暴徒的使命。


  跟隨杜回討伐阿陀迦葉還有一支西戎平暴大隊，率領那支平暴大隊的長官是和承。那支西戎平暴大隊簡稱為和承大隊。


  阿陀迦葉被征服，其部下大部分被解放。親愛的讀者朋友可能會發現，在敘述解放鷹覷、鶻望時並沒有提到和承大隊。


  杜回圍剿阿陀迦葉的時候，原計劃將和承大隊作為一支策反、瓦解阿陀迦葉驢字輩的軍隊，然而，阿陀迦葉暴戾恣睢，使驢奴才和阿陀迦葉、奴才狗之間階級矛盾十分尖銳，定簡靈和杜回因勢利導，利用阿陀迦葉的驢奴才策反驢奴才獲得成功，因此，和承大隊的策反作用不明顯。


  在上述情況下，筆者沒有敘述和承大隊在解放鷹覷、鶻望時的情況。


  且說由仁和否仁、鬼三在中軍帳內商議軍情。


  由仁說：“鬼三，杜回將軍十分看重你，這次圍剿斧劈穀，你可要多出主意呀。”


  鬼三說：“小人就是一個發配邊疆的囚徒，承蒙曆任千戶大人瞧得起留在千戶府賞口飯吃，又幸得杜回大將軍看得起小人，令隨將軍您效力，怎能不殫精竭慮呢？”


  由仁說：“鬼三，你對本將軍目前排兵布陣有什麽建議？”


  鬼三說：“將軍排兵布陣甚好，小人不敢妄言。不過，小人要提醒將軍立即做好戰鬥準備，可能馬上就有硬仗打！”


  否仁不以為然地說：“末將認為，暫時沒有什麽硬仗可打。因為，我軍在斧劈穀口外築起了堡壘防線，又打著杜回大將軍旗號虛張聲勢，穀內敵人看到這種陣勢必然不敢出戰，除非穀內糧草殆盡，敵人才迫不得已出穀與我軍死戰。”


  由仁說：“本將軍認為，敵人試探性進攻還是有可能的，然，死戰可能性不大。”


  鬼三說：“小人對兩位將軍的意見不敢苟同，還請兩位將軍引起重視，不可大意。”


  由仁說：“否仁將軍，你馬上通知一線防守部隊，提高警提，隨時準備戰鬥！”


  鬼三說：“將軍，除了要求一線防守軍隊提高警惕，多準備箭弩，隨時準備戰鬥外，還要立即組織一支預備隊，隨時支援一線。”


  否仁說：“鬼三幕僚太過慮了吧！敵人縱使發動攻擊，戰線不過兩裏，衝鋒不過千人。我防守陣地三尺遠就有一個兵士把守，且有強弓硬弩伺候敵人。敵人一旦發起衝鋒，必須經過穀口至防線之間的一裏開闊地，開闊地毫無遮掩，一半敵人會在這裏被我軍強弓硬弩射死！”


  否仁說到這裏瞧了瞧由仁臉色，否仁對由仁很忠誠，而且十分佩服否仁才幹，以前他是由仁親兵，一切都唯由仁命令是從。


  由仁毫無表情地說：“否仁將軍，請說下去。”


  否仁接著說：“最多有一半敵人能夠衝鋒至防線跟前，估計不過五百人耳。我軍兵士有堡壘掩體，而敵人沒有，況我軍守衛防線官兵有一千人，我軍以二敵一，敵人豈能生還乎？”


  由仁說：“這麽說，不需要組織預備隊了？”


  否仁說：“末將認為根本沒有必要組織預備隊。我軍官兵長途急行軍至此，又馬不停蹄地構築防線、建營防，兵士十分疲勞多有怨言，何不趁此機會讓官兵充分休養，以穩定軍心？”


  由仁點頭說：“否仁將軍說的有道理。”


  鬼三急忙說：“二位將軍，小人不敢苟同。小人仍然堅持立即組織預備隊，且預備隊人數要與一線人數相當或者超過一線人數。敵人一旦偷襲、死拚，我軍務必以優勢兵力全殲之，使敵人確信杜回大將軍和平暴大軍悉數在此，幾個月內不敢再企圖攻擊我軍。”


  由仁說：“分兵時，杜回將軍私下對我說斧劈穀內有一萬眾，且糧草可用一年。杜回將軍又交待，隻可固守防線，打著杜回大將軍旗號，虛張聲勢，等杜回大將軍到來，不可試圖強攻入穀。”


  否仁說：“這些，我們都做到了。敵人早就嚇破了膽，情知杜回大將軍在此，有兵力優勢，還有楙山人執虛靜令相助，還膽敢出穀死拚乎？除非糧草殆盡，而事實上敵人糧草可供一年用度。”


  鬼三說：“將軍之言，小人不敢苟同。小人判斷敵人極有可能立即出穀死拚一場。若敵人占了便宜，則會加大攻勢，爭取突圍。若死拚之敵很快被全殲，則會在一段時間內固守待援，必定失禾、阿陀迦葉、哈忍這些敵酋都在穀外，穀內敵人期望他們的主子救援他們。”


  否仁說：“鬼三幕僚差矣！穀內之敵情知失禾、阿陀迦葉、哈忍會來救他們，為何不閉穀死守，待主子援兵到時再內外夾擊我軍，而要急於出穀送死呢？”


  鬼三詞窮，但是，鬼三堅信穀中之敵會馬上出穀，與平暴大軍惡戰一場。


  鬼三說：“由仁將軍，小人沒有什麽武功，行走江湖多年卻還活著，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小人遇事十分謹慎。小人現在力勸將軍，除了讓一線防守官兵提高警惕外，還必須再組織一支預備隊，人不解甲，馬不卸鞍，隨時準備參加戰鬥！這樣，才可稍微放心。”


  否仁說：“鬼三幕僚，若你為將累死三軍矣！你不知體貼官兵，有意製造緊張空氣，使官兵從身體到精神緊張兮兮不得緩衝，怨言鼎沸，不等敵人進攻自己官兵先亂了，如此，何以製敵取勝？！”


  鬼三說：“將軍之言小人不敢苟同……”


  否仁打斷鬼三的話，說：“鬼三，你總是自以為是，不敢苟同別人，顯示自己與眾不同，好像很有才幹。末將跟隨杜回大將軍、由仁將軍征戰多年，臨陣直覺難道不及一個小癟三乎！？”


  否仁這句話深深傷了鬼三的自尊心，然而，鬼三作為一名闖蕩江湖的小癟三和流放西戎地永世不得歸故裏的囚徒還有什麽自尊心呢？

  鬼三無奈地用征求的目光望著由仁，希望由仁主將能支持他。


  由仁說：“鬼三，小心謹慎十分必要，本將軍很欣賞你。不過，本將軍認為，縱使敵人偷襲，急切之間也突不破防線，屆時再組織增援一線也來得急。本將軍決定，除一線官兵外，其餘官兵稍息！”


  由仁遂不采納鬼三建議，隻是讓否仁通知一線官兵不可懈怠，隨時做好戰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