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七星崖情緣(下)
三天過後,白雲妙人終於忍受不住對洪明的關心,讓洪哲到七星樹去了解洪明和杯溪的情況。洪哲來到七星樹,發現洪明頭上撞了個傷疤,三天來不吃不喝,健康狀況十分糟糕。杯溪守護在洪明身旁想盡了一切辦法勸解也無濟於事。
洪哲對洪明說:“師傅讓我來看望你,希望你和杯溪這個壞小子遠走高飛,生活幸福。”
洪明氣息微弱地說:“如果師傅不肯原諒我,我寧願死在這裏。武當山是我的家,我不會離開我的家。我死後要埋葬在武當山,守護師傅和師姐。”
杯溪勸洪明說:“你隻要活著,你說怎麽辦,我就怎麽辦。如果你想留在武當山,繼續做白雲妙人的徒弟,我支持你。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下山,遠走高飛,相依為命,我也支持你。我唯一不支持你的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尋死覓活的。”
洪明說:“我不離開武當山,我的命是師傅給的,我要終生跟著她,伺候她。”
杯溪說:“我支持你的意見。那麽我把你交給洪哲,我立即下山離開武當山,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洪明說:“你走了我會想你的,沒有你我寢食不安。”
杯溪說:“武當山不留我,你又不願意離開武當山,我們怎麽能夠在一起呢?二者不可兼得呀。”
洪明說:“我剛才說的是真心話。如果老天不讓我活,我隻有選擇死。”
洪明說罷不再言語,緊閉雙目,打算絕食而死。
杯溪心如刀絞,請求洪哲將洪明說的話帶給白雲妙人。洪哲將以上情況給白雲妙人敘述後,白雲妙人難以接受。這件事讓白雲妙人左右為難,她在金頂對著蒼天喊道:“我的天呀,為什麽這樣折磨我?!”
洪明絕食的第七天,白雲妙人在洪哲的陪同下來到了洪明身邊。白雲妙人明顯蒼老了許多。白雲妙人看著已經餓的昏死過去的洪明,以及後來跟著洪明絕食,打算殉情,已經奄奄一息的杯溪,流出了幾顆老淚。
白雲妙人無奈地對洪哲說:“告訴他們,我答應了洪明的要求。讓她繼續做我的徒弟,同時,允許隔一段時間,讓杯溪那個壞小子來看望她,但是,絕不允許他們結婚生子。”
洪哲爬在洪明耳邊,用了好大力氣給洪明說師傅答應了她的請求,洪明都無法明白。洪明已經走到了死亡的邊緣。
洪哲讓奄奄一息的杯溪首先明白了白雲妙人的意見,然後,讓杯溪給洪明轉達白雲妙人的意見。洪明終於明白師傅饒恕了她的罪過。她用盡最後的力氣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了,要活下去。
在洪哲的精心照料下,杯溪和洪明活了過來。從此以後,白雲妙人不再提起此事。洪明也堅決按照師傅的意見辦。杯溪在武當山洪明處住上幾個月,便雲遊天下。幾個月後,他又回到武當山陪伴洪明。
每當杯溪來到武當山,洪明基本上都住在七星樹。洪明和杯溪在一起親熱時,為了不讓其他人看見,使師傅生氣,總是來到七星崖暗洞中。
從以上敘述的事情來看,杯溪對七星崖暗洞非常熟悉。
洪明和杯溪的這種情人關係保持了二十年。那年,洪明五十二歲,杯溪五十歲,杯溪又要離開洪明去雲遊天下。杯溪那次離開洪明,離開武當山,再也沒有回來,直到十三年後的今天。
在這十三年中,江湖上傳言杯溪已經去世。這種傳言傳到了洪明耳朵裏,洪明信以為真,痛不欲生,萎靡不振。白雲妙人、洪哲看到洪明的樣子,竭力勸說洪明。洪明經曆了三個月之久的痛苦折磨,思想才轉過彎來。從此以後,洪明一心跟著師傅白雲妙人學習醫術,再無私心雜念。
白雲妙人感到自己年事已高,不久將離開人世,盡力將終生所學醫術傳授給洪明,將終生修武心得傳授給洪哲。白雲妙人終於要離開人世了。她在離開人世的那一刻,望著眼前的兩位高徒洪哲和洪明,用最後的一點力氣說:“師傅為你們感到驕傲,你們傳承了師傅的醫術和武學,師傅死而無憾。”
白雲妙人說罷離開了人世。洪哲、洪明在悲痛中將師傅白雲妙人埋葬在了武當山上。
光陰荏苒,時光如梭。洪哲、洪明師姐妹兩個感覺自己年事已高,急需找人將自己所學傳承下去。經過幾年考察,洪哲選擇了易冰為徒弟,洪明選擇了易治和易療為徒弟。她們一心想將自己平生所學全都傳授給徒弟。
幾年前,洪哲師太去世了。武當山武學的傳承責無旁貸地落到了易冰的身上。洪明年已過花甲,更是專心致誌地將平生所學傳授給易治和易療。
以上這些就是洪明、杯溪關於七星崖刻骨銘心的往事。這段往事與洪明和杯溪的情緣是分不開的。我們姑且將它叫做七星崖情緣。
杯溪的突然到來,破壞了洪明平靜的心情。她回想往事,心潮起伏,對杯溪又氣又恨又痛,因此,一時不搭理杯溪。
杯溪這次是為救定簡靈而來,也是為了救老情人洪明而來。時間就是生命。他在院子裏喊了幾遍話,七星堂屋子裏沒有一點動靜。這讓他心急如焚。杯溪打算立即闖進屋子,弄明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七星堂共三間茅屋,杯溪選擇先闖進中間的一間屋子查看究竟。杯溪用力撞開中間屋子的門,進到了屋裏。洪明師太剛好住在中間的屋子裏。洪明師太看到杯溪竟敢硬闖她的屋子,頓時怒火萬丈。
杯溪闖進屋子,立刻發現屋子裏有人,而且是個女人。他問道:“誰在屋子裏,為什麽不應答我的問話?”
洪明仍然不搭話,伸手和杯溪打了起來。杯溪接了洪明兩招,認出和他打架的女人正是洪明。
杯溪立即喊道:“洪明小大姐,我是小弟,你不理我倒也罷了,怎麽還打我呢?”
洪明氣不打一處來,罵道:“打的就是你這個壞小子!打的就是你這個負心郎!”
杯溪一邊應對洪明的進攻,一邊嚷嚷道:“小大姐,我是來救你的,趕快跟我離開這裏,時間來不及了,殺你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洪明說:“放屁!你就是來害我的人,你就是來殺我的人!”
隔壁屋子裏的易治、易療聽到師傅喊“你就是來殺我的人”,認為師傅的“仇人”來了,立即打開屋門,手持棍棒衝到師傅的屋子裏來了。
這樣,一個老女人帶著兩個年輕女人追打一個老頭。其實,杯溪並沒有打算打她們。他隻是遮擋,想對她們說明情況。可是,洪明被氣、怒、痛蒙蔽了雙眼,哪裏聽得進去?她認為,杯溪為了爭取她的諒解在故弄弦虛。
杯溪還手不行,不還手也不行,急得團團轉,從屋子裏躲到院子中,又從院子中逃到茅屋頂上,再從茅屋頂上跳到院子中間的樹上,最後從樹上被打落到了地上。
半個時辰過去了,洪明仍然不聽杯溪的任何解釋,帶著兩個徒弟對杯溪窮追猛打。杯溪看到這種情況,把心一橫,決定無論如何救人要緊,一切隨後再解釋。
杯溪主意已定,立即還手,隻幾招就將洪明、易治和易療打昏過去。當然,杯溪出手是有分寸的,他不會打傷老情人和她的兩個徒弟,隻是暫時製服了她們。
杯溪從屋子裏找到了幾根繩子,將昏過去的三個女人的雙手和雙腿紮紮實實地捆綁了起來。他又找到一些破麻布堵住了她們的嘴,防止她們醒來後亂叫。
杯溪分三次,將洪明等三個女人轉移到了七星崖暗洞中。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將暗洞口堵好,離開了七星樹。杯溪來到瓊台,如法炮製,將易非和小顰也轉移到了七星崖暗洞中。
以上事情,有些是洪明等講述的,有些是易冰和苦根推斷出來的,基本符合事實。
洪明最後說:“杯溪這個壞小子就是老身的大怨家,算算有十三年未曾見麵了,昨晚來了還企圖撒謊。他是個負心郎,騙了我十幾年。現在,他來到武當山不知究竟意欲何為?不過他是手下留了情的,論武功我和易治、易療根本是他的對手。”
苦根說:“洪明師太,杯溪大俠十幾年未曾來武當山看望你,怕是有苦衷的,你老人家應該給他解釋的機會。你先是不理他,接著是一頓亂打,不給他解釋機會是不對的。況且,他這次給你說的話是真的,阿陀迦葉確實要來武當山殺你。杯溪大俠為救你而來,也許他是忘不了七星崖的情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