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定簡靈討薪
定簡靈、狐秀和狄娃回到偶來客舍后的前四天,狄娃仍然給賽掌柜做事,到了第五天,狄娃向賽掌柜索要一個月來的工錢,賽掌柜卻以鴛鴦屋客人一定私下給了狄娃小費為由剋扣了狄娃十個錢。
狄娃計算,這個月給賽掌柜拉的客戶多,又盡心儘力服侍客人,客人給了不少小費在賽掌柜處,應該可以領到三十個錢了,然而,賽掌柜卻找子虛烏有的借口,只給狄娃發了二十個錢。
狄娃很生氣,對賽掌柜說:「這個月,我給偶來客舍掙的錢比任何一個月都多,應該多得才是,怎麼卻少了?」
賽掌柜聽了大怒,動手搶狄娃手中的二十個錢,罵道:「狄娃,小崽子,敢在掌柜面前發牢騷,有意見是吧?把二十個錢拿回來,什麼時間想通了再給你!」
狄娃死死攥著二十個錢不給賽掌柜,賽掌柜動手將狄娃打的鼻青臉腫。他們的吵鬧聲驚動了鴛鴦屋內的定簡靈和狐秀。
定簡靈和狐秀來到一樓賬房裡,發現狄娃被打得躺在地上,滿臉血跡,而雙手卻緊緊地攥著些錢。
定簡靈問是怎麼回事,賽掌柜卻說狄娃偷了他二十個錢被他捉住了,贓物就在狄娃的手中。
狄娃哭喊:「我手中二十個錢是賽掌柜給我的上個月的工錢,只因我發了一句牢騷,賽掌柜卻要拿回去,我不給他,他就打我。現在,他又反咬一口,說我偷了他的錢!」
定簡靈、狐秀立刻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
定簡靈說:「賽掌柜,我相信狄娃不會偷你錢的,放過他吧。」
賽掌柜說:「不行,這樣的小偷不給他些教訓,他永遠都不會做人!」
狐秀說:「賽掌柜,你想怎樣?」
賽掌柜說:「想怎樣,這是我們偶來客舍的事,與你們無關,我勸你們不要插手我們內部的事情。」
狐秀怒道:「我今兒個還真就管定了這件事,不信你走著瞧!」
賽掌柜怒道:「你們,一對男盜女娼,竟敢威脅老子。我馬上去報官,將你們抓起來。別以為你們身上有些錢就敢在翟都胡作非為!」
其實,賽掌柜早就開始算計定簡靈和狐秀身上的錢財了。
定簡靈怒道:「沒想到翟都還有這樣奸詐惡毒的壞人!」
賽掌柜吼道:「你們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們兩個根本就不是狄人,別以為你們穿著狄服,說著不倫不類的狄語,就是狄人了。我馬上去報官,說你們是別國的細作,判你們個死罪!」
狐秀大怒,一把將賽掌柜劈胸提了起來,說:「賽掌柜,我弄死你如同捏死只螞蟻!」
賽掌柜大驚,沒想到一個女子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驚慌地吆喝道:「夥計們快去報官,有賊人在此!」
賬房外扎堆偷聽的夥計們聽了,打算去報官,突然發現定簡靈就站在他們面前。
「你們賽掌柜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們應該清楚。」定簡靈說,「他是看上了我們身上的錢財,企圖官商勾結謀害我們,可是,這次,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實話告訴你們,我們是翟國國師的親戚!」
夥計們聽了,半信半疑,站在原地沒有動。
「賽掌柜剋扣狄娃工錢,毒打狄娃,我們勸阻,他卻反咬我們,先說我們是男盜女娼,后說我們是細作。」定簡靈說,「這樣惡毒之人,早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可是,他不給我們工錢怎麼辦?我們還要養家糊口,眼看著就要過年了,總不能讓我們過不去年吧。」幾個夥計七嘴八舌地說。
這就是不良商人慣用的鬼把戲,動不動以剋扣、不給工錢相要挾,使手下人為他做一些昧良心的事情。
定簡靈說:「若賽掌柜不給你們這個月的工錢,我給你們。」
夥計們說:「不成啊,這個月你給我們了,以後怎麼辦?」
定簡靈說:「我們是國師的親戚,還怕賽掌柜不成,他惹惱了我們,他的生意肯定做不下去了,你們還要一棵樹上吊死嗎?」
還是這句話有威力,夥計們聽了,這才順從了定簡靈。
賽掌柜將賬房外邊定簡靈和夥計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心中害怕起來。他想,他是有些關係的,否則,開不了這個偶來客舍,可是,他的關係只是些基層的小官吏,怎麼能掛上國師這麼大的靠山呢?
狐秀早將賽掌柜丟在了地上,賽掌柜本來打算就地打滾誣賴狐秀打了他,等待夥計們報官后,「保護傘」來了捉住狐秀和定簡靈,再和「保護傘」們一起大把「賺錢」,可是,現在,他感到了害怕,因此決定暫避鋒芒。
賽掌柜爬在地上給狐秀磕了一個響頭,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二位國師的親戚大人饒了小人這一回吧。」
狐秀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從地上把狄娃扶了起來。
定簡靈則把門外幾個夥計都領到了賬房內,對賽掌柜說:「賽掌柜,我們可以放過你這一次,但是,你必須將上個月工錢如數發給夥計們,另外,以後在此做生意,要善待夥計和客人,少一些奸詐,多一些善良。」
賽掌柜爬在地上,滿口答應了定簡靈。
狐秀說:「賽掌柜,那就請你當著我們的面,把夥計們上一個月的工錢支付了吧,不得剋扣!」
賽掌柜答應著,從地上爬起來,找賬本,拿錢,打算給夥計們發工錢。
在定簡靈和狐秀的監督下,賽掌柜給夥計們發了工錢。狄娃領到了三十個錢,其他夥計也領到了工錢,夥計們基本上滿意。
狐秀問:「夥計們,你們認為工錢發的對嗎?滿意嗎?」
夥計們沒精打采地說:「滿意,這是一年來我們領得最多的一個月工錢了。」
從夥計們的回答情況來看,還沒有領足應有的工錢,但是,比其它幾個月好多了。
定簡靈不想就工錢的事情再糾纏下去,說:「好了,此事到此為止。賽掌柜,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賽掌柜說:「沒有了,沒有了,只要二位國師的親戚大人能放過小人,小人甘願為二位大人做一切事情。」
定簡靈說:「我暫且相信賽掌柜的話,再在偶來客舍住三天,房錢照以前的付,不會少的。如果夥計們想在這偶來客舍繼續做下去,賽掌柜不得解僱他們,若有夥計不想在這裡做下去,賽掌柜不得阻擋他。」
賽掌柜滿口答應了下來。
狐秀很聰明,當著眾人的面逐個問夥計。狄娃自然說他不想做下去,有兩個夥計也不想做下去,其餘的都願意留下來繼續給賽掌柜做事。
賽掌柜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既然這樣,該走的走,該留的留,該做事的做事去吧。」定簡靈說,「狄娃不願意再給賽掌柜做事,那就跟著我們做事吧。」
夥計們應著聲散去了。木刻的笑容又出現在賽掌柜的臉上,他對定簡靈和狐秀左一個國師親戚,右一個大人叫個不停,彷彿毫不計較剛才發生的事情。
定簡靈和狐秀帶著狄娃回到了鴛鴦屋。狄娃不再給賽掌柜做事,只在鴛鴦屋為定簡靈和狐秀做事。
四天來,每天定簡靈和狐秀都到亂泥窪狄娃家中走一趟,去給狄娃媽媽扎針、送葯、送吃的。他們沒有帶狄娃回家去,不是因為狄娃要給賽掌柜做事的緣故,而是因為他們動用了功夫和法術去的,狄娃根本跟不上他們腳步的緣故。
給狄娃媽媽扎針的第六天和第七天,定簡靈和狐秀基於同樣的原因,也沒有帶狄娃去。
定簡靈給狄娃媽媽連續扎了七天銀針,奇迹出現了,狄娃媽媽能夠自如走路了,四年來困擾狄娃媽媽行走困難的問題解決了,只是狄娃媽媽由於長期少走路,現在雙腿有了知覺能走路后感覺很彆扭,需要一段時間適應和進一步康復,那只是個時間問題。
定簡靈和狐秀將狄娃媽媽的情況告訴了狄娃,狄娃自然十分高興,渴望回家看望媽媽。
定簡靈和狐秀打算在偶來客舍再住一天就到別處去,在偶來客舍的最後一天,他們打算帶狄娃去看望狄娃媽媽。
定簡靈、狐秀和狄娃來到狄娃媽媽住的窩棚附近,狄娃很遠就看見媽媽在屋子外邊走動,興奮地跑上前去。
在窩棚內,定簡靈告訴狄娃媽媽從明天起,他們不能再來看望她了,他們要帶狄娃到別處去辦大事情。
狄娃媽媽說,她現在病已經好了,家裡又有了錢,讓他們不要再擔心她的生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只是過一段時間讓狄娃回來看看她。
定簡靈、狐秀和狄娃從亂泥窪回到偶來客舍,他們為狄娃媽媽病好了,精神面貌大為改觀,而感到滿心歡喜。
定簡靈一行三人進了偶來客舍,來到二樓最東頭的鴛鴦屋跟前,定簡靈和狐秀突然感覺到危險就在眼前。